54、第 5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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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节性的握手只持续了三秒左右，两人同时松开，席棹略带歉意的笑了笑：“多谢抬爱，但不好意思要让先生失望了，我大概接下去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接触新的电影工作。”说完就那么保持着礼貌得体的微笑，眼里满是错过的遗憾。
装的，宋采舟心想，又问：“那真是太可惜了，能问下席先生是有什么另外的安排吗？”
眼前人的微笑沉默说明了一切。
席棹只是安静地和人对视也不开口回答，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股拉力，像是被扯住了后腰的衣料，整个人有种向后倒的倾向。他猜测是米茸有话要说，于是背过一只手拍了下示意让其先放开。
这个动作被宋采舟看在眼里，“席先生，你身后的是？”
没想到米茸躲开他的手，理了理衣襟从后面站出来，颇为正色道：“你好，我叫米茸，是一名珠宝设计师。”
宋采舟眨眨眼，又主动伸手：“米先生，久仰。”米茸昂首挺胸的回握后说：“这位先生，或许你不太了解我们这行的规定，作为资方是不可以在立项选角前私底下接触演员的，特别是在这样的场合。”
“米先生是有作为演员的副业吗？”
米茸因为这句轻飘飘的问句愣了下，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下意识就用了“我们”这个词，他有些懊恼，但很快就调整过来说：“我确实不是演员，但我和棹认识了这么多年，他是个怎样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了，您刚才的话很容易给他招来非议，所以抱歉，对于我的一时语快还请海涵。”
宋采舟眼里的笑意明显起来：“米先生的语法水平很高，能有你这样的朋友实在是一件幸事，我为刚才不成熟的表达致歉。”说着展臂半屈身行了个礼。
米茸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的动作，到嘴边的话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了，强装镇定道：“没、没事，您不用这么客气。”
席棹出声打破了这个有些诡异的气氛：“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要处理，先失陪了。”接着端起桌上的香槟一饮而尽后扬了扬示意空杯底放下，拉着米茸离开了大厅。
两人的身影消失以后，宋采舟上前拿起那只酒杯，指腹轻柔地擦过刚才席棹嘴唇触碰过的位置，目光沉沉。
更衣室里，米茸在几排为宾客准备的备用礼服里挑挑拣拣，对哪件都不满意：“负责准备的人眼光也太差了吧，这样的衣服也能拿进这种宴会里来吗？”
席棹勉强找出几件尺寸看上去差不多的递给他：“人准备这些只是走个过场，谁知道有你这样临时钻空子进来的真需要了，还好意思嫌这嫌那。”
被拆穿了米茸也没恼，只是皱着鼻子说：“之前我问你的时候你早点回复的话，我不就有准备时间了嘛，谁叫你不理我的。”
门被打开一条缝，席棹侧身准备出去，听见这句回头道：“你问什么时候能一起吃饭，我说下次去拜访你爷爷的时候只要你在家就可以，这有问题吗？”说完就要走。
米茸眼珠滴溜一转，把怀里的衣服往长凳上一扔，冲到门边用后背堵住，仰着脑袋问：“你刚才喝了我喝过的酒，这算不算间接接吻啊？”
他退后一步拉开距离，解释说：“刚才是一时情急下的礼数，而且我是悬空喝的，没有碰到，倒不如说你，你为什么站出去讲那些，万一被有心人听到传出去，你和你二姐的名声难免要受损，何必呢？”
米茸噘嘴不服地说：“谁让那个人没礼貌，上来就问那么冒昧的问题，他都不在意边上万一有人听到传些你的谣言出去，我干嘛要在意他的面子？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十有八九是对你有非分之想！”
他微不可见的皱眉：“别乱说。”
“我才没乱说！”米茸急得几乎跳脚，“我看到他握手的时候捏你手心了！哪有好人第一次见面就这样暗示的？而且看他的样子和你是一国人，谁知道是不是想利用这点潜规则你，爸比说过混政界的人手段最毒了。”
眼见米茸越扯越远，他赶忙制止：“行了行了，你赶紧把衣服换了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欸。”米茸突然往前一靠几乎贴上他胸膛，被堪堪躲开后满脸不高兴，“棹，我是真的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你为什么总躲着我呀！他们都说我可爱都喜欢我，难道你不觉得吗？”
他深呼吸，轻叹了口气，正色道：“米茸，你很可爱也很优秀，但我对你只有对弟弟的感情没有别的，另外，我们之间年龄差距近二十岁，这放在稍微混乱点的地方也许都能做父子了，你明白吗？”
“我不管，二十岁又怎么样，又不是没有比这个差距还大的情侣。”米茸说着眯起眼睛，一股隐隐约约的葡萄味信息素散发出来。
不合时宜的甜味逐渐充斥整片空间，在席棹平静无波的眼神注视下，米茸的表情从一开始的稳操胜券转变成了疑惑，最后停留在震惊和受伤。
“棹，你、你对我，没有任何感觉吗？”他漂亮的浅蓝色瞳孔轻微颤动着，被这个事实打击到眼眶瞬间通红。
席棹不想过度解释自己的冷感体质，只是说了句：“米茸，你很有魅力，但我们不合适。”
门在细微的哽咽声中关上。
回到厅内后没多久他收到了两条信息，一条来自米茸：“我不会放弃的！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对我感兴趣！”另一条是匿名信息：“多谢席先生照顾，我们已经接到小少爷了，还请劳烦转告二小姐一声。”
他收起手机正正衣襟，端起酒杯笑着转回身，与朝他走来的几位导演一一碰杯......
整场晚宴中过来祝贺他的人络绎不绝，即便有意控制他也还是喝了不少，等到致词环节时思路已经没有那么清晰了，不过好在最重要的事已经完成，他觉得自己很快就可以装作不胜酒力去休息了。
中心的人在掌声中走下台，径直朝这边过来。他眯了眯眼，摸不准来人的意图，只好强撑着站直身体。
“席先生，又见面了。”宋采舟路过酒台时顺手拿过一支香槟，走到他跟前举杯示意，然后歪了点头朝他身后看，问道：“怎么不见那位米小先生，他不是你带来的舞伴吗？那我等会儿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突然，宋采舟踮起脚侧头嗅他的脖颈，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立刻抽身离开了，抬起一侧嘴角：“刚才看他对你占有欲那么强的样子，我以为你们”
“公众场合还请注意分寸，先生，你刚才的行为如果追究起来已经构成猥亵了。”他边抬手碰杯边冷着脸打断，“难道你是想让自己的形象被这场宴会破坏再被传扬出去吗？”
宋采舟抿了一口酒没回答，反而问他：“那你会追究吗？”
他冲旁边路过的一对演员夫妻笑笑举杯，回头道：“不会。”
“为什么呢？”
“因为我不想为了这种事再见到你。”
宋采舟嘴角的弧度下落了几分，“是吗，那真是太让我伤心了。”说完喝掉杯中酒，拿空杯碰了下他的，“不过世事无常，谁知道又会在哪里再见呢，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期待我们的下一次见面。”
......
回家路上，席棹歪倒在座上闭着眼吹风，感觉到车窗升上后睁眼坐了起来。
“诶，我以为你睡着了呢。”林善善收回手仔细地观察他的眼神，确认他并没有醉以后问，“我准备的名单派上用场了吗？肯定有用的吧，那可是我发动了所有人脉到处打听整合出来的，连那个谁的小老婆的情夫都挖到了。”说着八卦地笑起来。
他脑中略过一张张参与者的脸，最后定格在受邀前来的新任宋氏集团CEO，那张他曾经最熟悉的脸上。
“今天来的是宋采舟。”他说。
车身急停了一下，虽然没什么顿感但他还是察觉到了。乔颖从前座的后视镜看向他，眼中满是惊讶，林善善“啊”了声问：“宋采舟？那个宋采舟？”
“宋氏集团还有第二个叫宋采舟的吗？”他看着雾蒙蒙的夜空心不在焉地说。
林善善哽了下，小心翼翼地问：“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想到见面时的握手、后来的轻佻言语和近乎骚扰的举止，他又伸手把车窗降下，让凉风往脸上吹给头脑降温：“我希望他没那个闲工夫，但现在看来，不好说。”
乔颖岔开话题：“杨悠和马迹鸣那边说婚期定在六月底，我看了下后面几个月的行程安排，把手上客串的这部电视剧戏份拍完，还有两个代言续约的新宣传广告，再就是下个月开拍的那部世界动保牵头的网络电影了。”
林善善一听立马熟练地调出资料确认说：“路家的代言有意向明年升title，今年下半年是考察期，不过那边提前透了口风基本没什么问题，这样的话席哥你手里就有三个顶奢了。”
他对此没什么反应，只是算了算时间说：“等网络电影拍完，国内工作室就差不多落地了吧，到时候给大家放个长假，好好放松放松。”
林善善划拉屏幕的手顿住，有些忧心地问：“你真的想好了要回国吗？国内的电影环境虽然比前几年好了点，但受限的地方还是很多，去年碰到崔导她都说已经打算退休了，连她都没信心你回去也很难有好班底的制作吧。”
他想起崔琳当时无奈的神情，有些唏嘘，但依旧坚持：“你们跟着我在外面奔波了这么多年，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而且我也想休息一段时间，有好本子当然考虑，没有的话也不强求，本来我也在计划转幕后了。正好小马他俩要办婚礼，就当好事都一起办了吧。”
对于回国可能避不开的一些问题和人，乔颖和林善善都心知肚明，但默契的没有提起。
她们都知道席棹这样的打算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多半是主观因素高于客观，比如，团队里的大家。
现在这个稳定的团队近八成的人都是从国内出来的，有些是出国留学找实习，专业对口下机缘巧合进来的，有些是对国内就业环境不满意想出来试试，结果走到一起的，当然也有他们在各种网络平台上发掘到挖进来的人才。
这些人也不太可能一辈子跟着席棹满世界的跑。所以在他拿到大满贯圆梦的这个阶段激流勇退，成全的更多是这些还没有圆梦的伙伴们。
林善善突然一把熊抱住他：“哥，我替大家谢谢你。”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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