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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一剑起一风 ...

  •   “四时之气,各不同形,百病之起,皆有所生。针灸之道,何者为定?”
      秋陈的嗓音洪亮而豪迈,以至于场上交战的二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春取经,血脉,分肉之间,甚者深刺之,见者浅刺之”
      许永望抬腿猛得夹住长生伸来的木剑,使得长生剑猛得出手,又在空中稳稳落入主人手中

      “夏季燥热,宜取盛经脉的孙络,只刺透皮肤或达分肉之间尚可”
      长生抬剑一劈,被许永望闪身一躲,直劈地面,接着再自身一躲,躲了许永望一拳

      “秋取经俞,邪在腑,取之合”
      许永望再出拳,长生再一个闪身,不过另一面许永望也立马闪身出拳,被长生用剑渡了过去

      “雪落冬寒天,深刺”
      长生待许永望进攻之时猛得收剑,脚一斜,直接到其身后,妄图偷袭,却被许永望看破,再躲闪了

      “这不是《黄帝内经》的内容吗,娘,他们不是比武吗”
      秦煊挠了挠头,看向场中二人,又看看秦夫人用手敲了敲他的脑袋
      “哦~,我懂了,老秋是打算让他们在比武的时候考验他们的知识,看看他们能不能一心二用”
      秦煊似是恍然大悟,随后脑袋就接受秦夫人的一击
      “你这个蠢驴终于用脑袋了”

      再见比试的二人,一个个均起了斗志,大汗淋漓,满面红色

      “面色微赤,口鼻内有泥水沫,肚内存水,该何死法”
      秋陈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

      “溺水而死,应当是淹水而死!”
      长生喊道,手中执剑一刺

      “身着少衣,双手紧抱胸前,身体僵直,是何死法”

      “天寒或身处极寒之地,冻死的”
      许永望回道,紧握双拳一出

      “若行仵作之职,心中该当何想”

      “凡行仵作职者,眼观为实,验尸所得,均如实所记,若有虚构,当自请罪!”
      许永望使出最后一拳

      “寻真理,揭生死,谈烟火,为死者鸣冤,为生者平权”
      长生猛得一刺,随后又将剑收回

      “鉴天地心,行仵作医,此生已无悔。”
      “鉴天地心,行仵作医,此生终无悔!”

      收拳,背剑
      比试毕

      “诶呦,老朽果然是老朽了啊哈哈哈哈,这小姑娘竟然如此有朝气,甚是欣慰啊”
      许永望摸了摸胡子,拿帕子擦了擦头上渗出的汗珠,转身背起来时带的书篓子,着急忙慌的似是忘了什么东西,逃也似的跑回去了,伴随着爽朗的话语
      “老秦,你这姑娘可是个宝,看着后继有人,可早些让我退休吧,我要去给医馆坐诊养老喽!”
      “这老头”
      秦朔叹了口喜气,看着许永望这身影,笑骂道
      秦煊这下真是没看懂了,直接跑到秦朔跟前,眼巴巴的等讲解
      “你个蠢货,看不懂就算了,还来我面前凑什么凑,去去去”
      秦朔看了看意气风发的,正在擦汗的长生,又看了看因为打毁几个木桩被叫到跟前来的秦煊,真是恨铁不成钢
      “既然许老头说你赢了,那长生,你可愿担任柳州府衙门仵作一职?”

      “诶诶,许老头不能打我可能打,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让你代替了许老头的职位”
      刚想回复秦朔话的长生,就被秦煊用扇子拦下,一柄绘着两山一江的山水扇自然而然飘散出残留的墨香
      “既然质疑我,那就打败我”
      长生本来剑背身后,背对着秦煊,突然反手将剑一抛,正手拿剑,转身突然刺向秦煊脸颊旁
      秦煊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随即他便与长生的双眸对上了,他发现那眼眸似一汪清波,平静的像死水,令人忍不住去搅动,却在得手前就先陷入其中
      骤然,微风裹挟着梧桐的气息翻卷而来,令人游醉其中,又轻轻扯下几片带着雨露水的叶子,来到烈阳下远行
      长生平静的看向秦煊发愣的脸,随即用箭头撇去了即将落下的梧桐叶,又收了剑
      少年心性让她差点撇下一切和这个男子比武,不过她在没被那团意气的烈火吞噬前,猛然想到一个事实

      自己打不过

      这个事实是很平静的诞生的,所以她只思考了一秒就十分周全的假意收剑
      “你给我起开”
      秦夫人真是快恼怒了,上去揪住儿子的耳朵往回拉,一边对长生和颜悦色,一边对儿子咬牙切齿

      “咳咳,长生”
      “嗯额,此乃吾辈之幸事,蒙许仵作传承,小辈定接过仵作职责,行正事,走大道”
      长生被刚才秦煊挨揍一幕吸引了,秦朔自知家丑不可外扬,不过迟早是家里人,还是提醒了一下,长生心中对这次比试输赢清清楚楚,她其实败了,十五与五十打的不相上下,自是十五的败了,况且许永望已经六十有四了,但是许永望,首先自己想退休,其次试过几招后觉得可以传给她了,所以才停下的
      仵作这一行,能有主动做的很少,很稀缺,几乎都是祖上是仵作,家里要传承,才不情不愿当仵作,可总会有断了传承的人,所以仵作越来越少,许永望才六十有四都没退休

      “秦煊,再次介绍一下,这位是柳州府衙门新任仵作,柳州医师叶天乐弟子,长生”
      夕阳落在少女的发丝上,临近傍晚,血红色的天空衬出一片喜庆与祥和,黑色的发丝与亮金融合,微风摆弄着细细的琴弦,奏响明日的旋律
      那双眼眸还是那样沉沉,只是那团意气的火似是要烧出来,覆盖上了红色

      “长生,我再给你介绍一下,秦煊,字子鸣,秦家唯一公子,柳州地方府捕快”
      少年背后是一棵随风摇晃的梧桐树,此刻微微摇晃,表示着喜悦与欢欣,高发随叶飘起,神色认真,然后秦煊微微躬身,双手作揖

      “秦子鸣,有幸见过姑娘”

      长生低头看了看那作揖的身影,随后也缓缓低头作揖

      “吾名长生,幸见公子”

      此时又吹起了阵风,又吹的那梧桐树叶乱飞,那些个笑声也跟着乱飞

      明仁二十八年五月
      柳州司马记
      柳州许氏许永望称病归家,由柳州医师叶天乐弟子长生续任仵作职责,言死者不可言,揭生者不可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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