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鱼得水［校园］》刹那月色

35、第 35 章

　　对于江羡鱼来说这一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霍淼倒是有些心猿意马，但也仅止于此而已。
　　时间专注地流淌着，速度飞快，偶尔霍念之会下楼问题，短暂地打破静谧的氛围。
　　江羡鱼像一只猫一样舒展自己的身体，肩背在伸懒腰的时候甚至能听到咔嚓的声音，久坐让她的腰有点疼，摘抄笔记的手指也有些僵硬，伤口还隐隐作痛，不能发力。霍淼注意到她的异样，问：“要休息一会儿吗？”
　　江羡鱼看向手腕上的表，摇头：“不用了，都傍晚了，我直接回家好了。”
　　霍淼也没再说什么，江羡鱼开始收拾书包。
　　霍淼突然说：“我送你回家吧？”
　　江羡鱼一头雾水：“有什么送的必要吗？”他们的家距离并不远，肯定没到要送回去的地步。
　　霍淼坦诚地说：“不开车，我想多跟你说说话。”
　　“那行。”江羡鱼认可了这个回答，就像她和朋友分别之前会站在路口说很久的话，“要跟之之说一声吗？”
　　“嗯，我去楼上跟他说，反正很快就会回来。”霍淼说完转身向楼上走去，江羡鱼便去院子里等他。

　　江羡鱼早上在门口等霍淼的时候已然注意到他家的这一片院子，之前只是在外面看看，现在走进来感觉完全不同。这里大部分种的都是花，灌木类的、盆栽类的，甚至还有一棵树。
　　江羡鱼对植物的认知相对浅薄，看不出来那是什么，她只认识茉莉花，但现在不是茉莉开着的季节，她突然又想到刚和霍淼认识的时候，他身上的茉莉花香味。
　　意外地和他很搭呢，江羡鱼想。但那个时候他的心情好像不太好，江羡鱼想起他的母亲，心中有个不太成熟的猜测，心底也不自觉一酸。

　　江羡鱼听到屋内的脚步声，很快霍淼跨过门槛走出来，江羡鱼隔着院子里的花看霍淼，突然又觉得他很高，一张完美的脸影影绰绰地和树叶混杂在一起，江羡鱼冷不丁问：“这是什么树？”
　　霍淼从树影间走向江羡鱼，回答道：“是无花果，你喜欢吃吗？等夏天我给你带。”
　　江羡鱼眼睛一亮，“好啊好啊，我还行，但是小蘑菇很喜欢吃。”
　　霍淼笑着应了，江羡鱼心情好的样子特别明显，他甚至都能想象到江羡鱼会怎么告诉小蘑菇这件事。
　　大概是“霍淼家里居然有一棵无花果树，而且真的会结果，今年夏天我们可以吃好多无花果了”这种。
　　小蘑菇不会这么不客气，或许会推脱几句，但最终肯定还是会收下的。
　　听上去令人愉快。

　　两人踏出院门，并肩走在小路上，霍淼凭借身高优势拎起江羡鱼的书包，说：“我帮你背。”
　　江羡鱼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肩上一轻，她愣愣地转了半圈，但书包在霍淼手上，她转到一半又绕回来。
　　“不用吧，这也没几步路，我书包又不重。”江羡鱼拒绝道，这次倒不是因为客气，而是她单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他们的关系有好到可以帮对方背书包的程度吗？这件事在江羡鱼的认知里太过于亲密了，上一个帮她背书包的人大概是她爸妈，总之不能是霍淼。

　　霍淼却没有放下江羡鱼的书包，而是改口道：“那我帮你拎着就行。”
　　其实这样更奇怪，江羡鱼想。
　　沉默中霍淼明白了江羡鱼的意思，解释道：“你不是肩膀痛吗？我帮你拎着吧，这也没几步路，你书包有不重。”
　　同样的理由，确实既能作为拒绝的借口，也可以作为答应的前提。

　　江羡鱼：“……行，那你背吧。”提着更奇怪。
　　霍淼向上一抬手，江羡鱼借力把书包放下，她肩膀确实痛，只是霍淼怎么会知道呢？
　　江羡鱼向来不是爱自己默默思考的人，她直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肩膀痛啊？”
　　霍淼说：“前面你伸懒腰的时候我都听到你骨头的声音了。”
　　“……是吗？”江羡鱼悻悻道，这让她有点不好意思，骨头咔咔作响什么的，听着不像是应该发生在年轻人身上的事情，但是坐了一个下午，这也不能怪她吧？
　　江羡鱼偷看霍淼一眼，他看上去神色如常，仿佛这件事对他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江羡鱼默默松了口气，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在霍淼面前已经有包袱了，只是想着霍淼没觉得奇怪就行。

　　江羡鱼的书包对霍淼来说并不陌生，她似乎一直都没有换书包，和两年前初见的时候唯一的不同点大概就是少了书包上的那只小鸡挂坠，这对江羡鱼来说应该不是一件开心的事，霍淼默默叹了口气。
　　为了方便他单肩背着江羡鱼的书包，看上去气质甚佳，江羡鱼稍微加快脚步，走在霍淼前面，随后回头看他，点评道：“看上去很帅，霍淼，我说真的，你去演电视剧吧。”
　　江羡鱼这句话完全真心实意，霍淼现在这样完全就和偶像剧里的男主角一样，甚至感觉比他们还帅几分，这张脸无需多言，身高腿长更是点睛之笔，活脱脱一个行走的衣架子。
　　霍淼挠了挠后颈，耳根逐渐弥漫上红色，江羡鱼从来不觉得自己说这些话有问题，向来直白，时至今日霍淼也没完全习惯这种说话方式，每次听到都还会脸热一阵子。
　　他忍不住问：“你真的想看我演电视剧吗？”
　　江羡鱼本来只是开个玩笑，但霍淼这么一问，她也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如果是你出演的话，我肯定都会看的，我要做你第一个粉丝。”
　　霍淼眼睛弯起来，笑容发自内心，“那我先谢谢你的喜欢。”

　　天上的太阳已经有缓缓下降的趋势，江羡鱼面对霍淼倒着走，阳光并不强烈，暖洋洋地照在江羡鱼脸上，使得她脸上的温度升高——又或许是她脸红了。
　　霍淼的意思应该是粉丝和偶像之间的喜欢，但江羡鱼控制不住地联想到一些其他东西上去，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轻咳了两声转移注意力，随后放弃了这个走路方式，乖巧地回到霍淼身边，避免和他对视。
　　霍淼的心情显而易见的好，但他也没再说什么，这个话题就这样被岔开了。霍淼家离江羡鱼家确实挺近，没走多远就能看到江羡鱼家的小区，江羡鱼预备从霍淼手里拿过书包，说：“送到这就行了吧？”
　　周围人挺多的，在这里拉拉扯扯肯定不是明智之举，霍淼干脆地把书包递给江羡鱼，说：“好，到家给我发消息。”
　　江羡鱼点头：“你也是。”
　　她把书包背好，朝着小区里面走去，没走多远，江羡鱼忍不住回头，却发现霍淼还在原地看着她，于是她向霍淼挥了挥手，对方也回应了她，但还是没有走。
　　江羡鱼不知怎的觉得很开心，脚步也轻快许多。
　　霍淼目送江羡鱼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这才调转方向回家。

　　今天很开心，江羡鱼想。如果她的人生要评选最完美的十天的话，这一天完全可以放进去，唯一的瑕疵大概是她手上的伤口，但霍淼包扎的实在好看，加几分也行。
　　食指指腹受伤确实很不方便，江羡鱼平时写字很用力，碍于伤口，她只能虚握着笔，不太影响速度，只是字有些丑，她把这一天写进日记里，回味的时候嘴角也是上扬着的。
　　江羡鱼粗略地回看了一下她的日记，发现霍淼同学出现的频率可以说是越来越高，每年她都会给自己准备一本新的日记，从高二开学起，霍淼就频繁地出现，此前她日记的主角是她自己和小蘑菇，果然座位坐的近关系也更容易变好吧，江羡鱼只能想到这个解释。
　　她短暂地回味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心满意足地合上日记本，随后打开霍淼给她准备的错题本，离月考还有一个星期，她自认为在霍淼的帮助下数学成绩一定会会提高，心里不由得有些期待。
　　她一定要夺回第一名的位置。

　　星期天江羡鱼没有去找霍淼，而是在家里窝了一整天，两人偶尔聊聊天，并不过分打扰对方。直到晚上，江羡鱼的心情终于跌落谷底，明天又要上课了……到底谁喜欢上课？江羡鱼腹诽道。
　　手机提示音响起，江羡鱼以为是霍淼发来的消息，忙不迭在床上滚了一圈去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人却让她有些意外。
　　是孟则发给她的——【下个月学校有演讲比赛，你要参加吗？】
　　……下个月的事情吗？孟则的消息还真是灵通。江羡鱼吐槽归吐槽，却还是问道：“等通知吧，我应该会去的。”
　　“每个班就两个名额，所以我先问问你。”孟则回复道。
　　小鱼：【好哦，谢谢你】
　　江羡鱼觉得有点奇怪，孟则和她难道不是竞争对手的关系吗？他怎么会主动分享这种信息给她？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最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