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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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的第一天，江羡鱼惬意地赖了会儿床，父母亲已经出门了，她听到妹妹在外面看电视的声音。
霍淼发了消息，向她确认具体的时间和地点，江羡鱼简单回了下就去洗漱了。
她还准备洗个头。
吃完午饭江羡鱼就出门了，她今天特意扎了一个高马尾，穿着一件蓝色棒球服和浅色牛仔裤，看上去青春洋溢。
她远远地就看到霍淼坐在广场的那颗大树下，江羡鱼不由得加快脚步。
很快她就和霍淼成功汇合了，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两人躲在树荫下继续等小蘑菇。
霍淼今天看上去也是特意打扮过的，江羡鱼隐约还能闻到他身上香香的味道，但她一时没法判断这是香水还是洗衣液。
江羡鱼还没来得及说话，霍淼却突然说：“你今天很好看。”
她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她并不是不能接受夸赞，只是夸她好看这句话由霍淼说出来，有种异样的感觉。
“谢……谢谢你，我也觉得，我今天特意打扮了一下。”江羡鱼有些语无伦次，她试图让自己维持着平时的说话风格，最后她磕磕绊绊地补了一句：“你也很好看。”
霍淼弯起眉眼，卧蚕堆叠出他的笑意，江羡鱼一瞬间觉得他的笑容比阳光还晃眼，扭头不再好意思看他。
霍淼却一改平时的模样，他凑上去，一副认真求知的模样，问：“不是好看吗？你怎么不看？”
江羡鱼瞪圆了眼睛，心说霍淼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吗？然而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在这种场合落入下风。
江羡鱼扶住霍淼的肩膀，说：“我没说不看啊，你就这样别动，让我好好看看。”
这其实是一场对视挑战。
江羡鱼气势汹汹，完全不能接受霍淼的说法，相反，霍淼几乎不敢直视江羡鱼的眼睛。
江羡鱼终于有找回场子的感觉，她把霍淼的话回敬给他：“不是好看吗？不敢看啊？”
霍淼终于举手投降，“我输了我输了，你更好看。”
江羡鱼觉得霍淼的话有问题，她又不是要和霍淼争谁更好看。
但是……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反驳霍淼，总感觉这样又会陷进霍淼新的陷阱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羡鱼突然有些难过，小蘑菇今天大概又来不了了。
广场这一片很空旷，如果小蘑菇会来的话，她早就应该看到她了。
可是什么也没有。
霍淼也注意到了时间，距离他们约定好的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
他试探着问：“我们……”
江羡鱼说：“再等等吧。”万一小蘑菇只是晚出门了呢？
她每次都这样想，但是每次都没有等到小蘑菇。
良久，小蘑菇也没有出现。
江羡鱼的情绪低落下来，但她不想让霍淼看出来，故作轻松道：“没关系，我都习惯了，我们走吧。”
霍淼当然不可能心安理得地就这样和江羡鱼出去玩，她心情不好，他看得出来。
霍淼说：“没事，我们就在这多坐一会儿吧，反正也没什么可玩的。”
江羡鱼感谢霍淼无声的体贴，她没有道谢，只是说：“好，坐着聊聊天也挺好。”
霍淼问：“你好像很执着和小蘑菇出去玩这件事？”
江羡鱼说：“是啊，她跟我说，她从小都没有出去玩过，以前交的朋友都因为她不能出去玩慢慢淡掉了。所以我一直希望能和她出去玩一次，哪怕就一次也行。”
江羡鱼顿了下，说：“一次就够了。”
霍淼认同江羡鱼的说法，很多事情，确实一次就够了。
“你会生气吗？”霍淼问。
江羡鱼摇头：“不会，这些建议都是我提出来的，我只是会很难过而已。”说到这里她有些泄气，“我也会担心，小蘑菇是不是真的想和我一起出去玩，又担心她被家里人说。或许我不应该再邀请她出去玩了。”
“我倒是觉得，你可以直接问一问她。”霍淼说的比较慢，像是在担心江羡鱼的情绪，“与其内耗自己，不如直接问她，我相信小蘑菇会给你答案的。”
江羡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她还是觉得霍淼的想法有点太理想化了，小蘑菇真的会说真话吗？
不过他们的国庆三日游计划还是得继续执行的。
今天是假期的第二天，昨天江羡鱼和霍淼随便逛了逛就散伙了，今天他们照例在广场的那颗大树下碰头。
“今天我们等到几点？”霍淼问。
江羡鱼想了想，说：“还是一点半吧，说不定呢。”
很不幸的是，他们的愿望还是没有实现。
江羡鱼连和霍淼一起玩的心情都没有了，她说：“算了，先回家吧，我感觉都快跟你玩腻了。”
这下霍淼是真的一点也笑不出来了。
——玩腻了是什么意思？说明跟他一起玩很无聊吗？
霍淼自认这几天都认真做到最好，力求让江羡鱼玩得开心点，但他怎么只收获了一句“玩腻了”。
霍淼感觉自己快碎了。
江羡鱼注意到霍淼的表情，说：“我不是说跟你玩腻了，我是说南城太无聊了。”
“不，你刚才就是说跟我玩腻了。”霍淼坚决不让步，不能让江羡鱼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
抛开他喜欢江羡鱼这件事来说，他和江羡鱼现在应该算得上是朋友了，朋友之间怎么能说出“玩腻了”这种话来呢？
江羡鱼立刻道：“天地良心，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呵呵。”霍淼不是很想相信。
“玩吧玩吧。”江羡鱼想伸手拍拍霍淼的头，却发现他有点高，她够不着，“就宠你这一次啊。”
这次霍淼格外硬气，他说：“我不要你的施舍。”
江羡鱼“啧”了一声，说：“这怎么能是施舍呢？”
“解释权在我。”
“行行行，那回家，我不施舍了。”
“不行，我们去玩吧。”
“哇——”江羡鱼想说一句变脸真快，霍淼抬手捂住她的嘴。
距离好近。
江羡鱼的脑子里什么也想不到了，唯一的想法就是，霍淼身上好香。
霍淼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倏地把手收回。
气氛无比暧昧，下午的广场没什么人，偶尔有路人路过，勉强打破这异样的氛围。
令江羡鱼意外的是，她这次完全没有脸红，这样的行为分明之前的那么多次都要过界，为什么她偏偏没有感觉？
反倒是霍淼，他的视线根本不敢再落在江羡鱼身上，仗着自己个子高四处张望着。
“怎么办霍淼，我感觉我们有点暧昧了。”江羡鱼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这个问题不妥，就好像再问今天的天气是什么一样。
这下他们也不急着走了，两人又在广场的这棵大树下坐好。
江羡鱼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氛围变得更奇怪，可是仔细想想又很符合江羡鱼的作风，她就是会问出这种问题的人。
江羡鱼把问题抛给霍淼，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隐秘的期待，她期待霍淼的回答，可是她又不明白自己在期待什么。
难道她喜欢霍淼吗？江羡鱼认真想了一下这个问题，答案似乎是否定的，她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生是这样喜欢别人的。
那种“喜欢”，和喜欢一个朋友，这两件事的区别在哪？江羡鱼不太明白。
霍淼迟迟没有回答江羡鱼的问题，于是她便决定探究一下自己的内心。
如果区别是想做一些亲密的事情的话，那她好像不太想和霍淼一起，她根本没法想象这个画面。
江羡鱼的视线落在霍淼身上，这些天相处的每一幕在她脑海中播放着，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月，最开始她还因为霍淼是男生而讨厌他，可随着时间流逝，她发现霍淼是一个很好的人。
这份感情无关情爱。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只是因为他们的性别不同而已，如果霍淼是一个女生，那她们之间做什么好像都不奇怪。
江羡鱼想，为什么社会界定了性别？
分明只是生理差别而已，却偏要在日常交际中也套上这个枷锁。
所以才会说什么做什么都显得很奇怪。
霍淼迟迟没有回答，江羡鱼冷不丁道：“要是你是女孩子就好了。”那样她也不会觉得“暧昧”了，只是很正常的互动而已。
霍淼显然还没有跟上江羡鱼的脑回路，他只知道这说明江羡鱼现在还不喜欢他，那种“喜欢”。
没关系，他也不是非要江羡鱼喜欢他的，哪怕只是维持现在这样的关系也挺不错。
他当然有自己的欲望和私心，但他更在乎江羡鱼的想法。
最终，霍淼选择应和了江羡鱼的说法。
“同理，你是男生是不是也行？”
“不行，我不想当男生，我就想做女孩子。”
好吧，霍淼想了想，男生好像确实没什么好。
两人终于在这件事上达成了共识，方才所谓“暧昧”的氛围仿佛只是幻觉而已。
江羡鱼想，这是他们感情好的象征。
她没有产生任何“多余的情感”。
至于霍淼，她不知道，也和她没关系，这是霍淼自己的事。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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