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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伤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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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投降。”她推开衣帽间的门,举起双手走了出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请不要伤害其他人。”
五条悟正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闻言挑眉一笑:“昨晚早川小姐一声不吭地就走了,我很伤心呢。”
他歪着头打量她,“而且你很怕我吗?为什么要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一晚上就收集到了她的名字吗……早川柚抿了抿唇。
周围人越来越多,都在围观他们。
五条悟环顾四周,耸耸肩:“这里不是适合聊天的地方,稍微换个安静点的地方吧。”
他们来到附近一家安静的咖啡馆。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那三个跟踪我的人呢?”早川柚开门见山地问道,双手捧着冰凉的咖啡杯。
“你很敏锐啊,是两面宿傩告诉你的?”五条悟悠闲地搅动着眼前的冰淇淋芭菲,“他们已经被我解决了。”
“你们不是一伙的吗?”早川柚追问。
“别说得我好像个邪恶组织一样,我会伤心的。”五条悟夸张地捂住胸口,随即又笑起来,“他们估计是民间的诅咒师,听到些风声来试探你的。”
他挖了一大勺冰淇淋放入口中。
早川柚愣住了,那些人不是和他一伙的吗?
“那么早川小姐,”五条悟放下勺子,虽然依然笑着,但眼神认真了许多,“你昨天为什么要逃走呢?”
早川柚在内心紧张地询问两面宿傩:“这可以说吗?”
“随便。”两面宿傩的回答懒洋洋的,对此毫不在意。
得到许可后,早川柚将关于死刑的事情告诉了五条悟。
五条悟摸着下巴:“你知道的可真多啊,确实,昨晚有一个和你一样吃下‘宿傩手指’的少年今晚就要被判处死缓了呢。”
为什么会一脸无所谓的说出这么恐怖的事情啊。
早川柚僵住了,手中的咖啡杯险些滑落。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继续向五条悟解释了关于两面宿傩手指上的[束缚]的事情。
“因为,我马上就要大四,从大学毕业了,工作后,我还有父母等着我去赡养。”早川柚的声音带着恳求,“虽然我确实吃下了宿傩的手指,但是有那个[束缚]在,我应该能控制好他。”
她站起身,朝五条悟深深地鞠了一躬:“拜托了,我不想去高专,我的人生不应该这么草草结束,即使是死缓也不行。”
五条悟转着手指的勺子,若有所思:“[束缚]啊……为什么会有人为了让你兼容两面宿傩的灵魂而立下这么多束缚?”
他喃喃自语,随即又摆摆手,“嘛,算了算了。”
他示意早川柚坐下:“你不想回高专我也无所谓,我也可以替你隐瞒两面宿傩的事情。”
五条悟的墨镜滑下鼻梁,露出一双苍蓝色的眼睛,“但同时我会派出几个人在不影响你生活的情况下潜在你身边监视你,这个交换条件怎么样?”
大好人啊。早川柚眼泪都快下来了:“谢谢你,五条老师……”
“哎,你都没进高专呢,怎么能叫我老师。”五条悟笑着摆摆手,“没关系啦,我这人最好说话了。”
“我今天中午就要回东京了,你要不要一起?”
“好……”
傍晚时分,新干线驶入东京站。
早川柚与五条悟暂时告别,列车上的一路交谈让她对咒术界有了全新的认识,对五条悟本人的印象更是达到了质的飞跃。
虽然他看起来轻浮散漫,但实际上思虑周全,而且意外地体贴。
“你看他的眼神都要粘上去了,需要我把他杀了给你看个够吗?”两面宿傩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暴君。”早川柚毫不留情地回怼道。
回到宿舍时,舍友杏子立刻扑了上来:“柚,你终于回来了!东西呢?”
“什么东西?”早川柚躺在床上,计划着要不要出去租房住,有两面宿傩在,一直住在宿舍会很不方便。
反正暑假就要到了,出去租房也没关系吧,还要和爸妈说一声……
“特产呀特产。”杏子凑上来,两眼放光:“我的特产呢。”
“……”
对上早川柚茫然的眼神,杏子哀嚎:“可恶啊,居然能把你最亲爱的杏子的嘱托给忘了,我要你以死谢罪!”说着,她气愤地抓着她的肩膀摇晃:“你怎么能忘了!我等了好几天呢!”
“吵死了,杂鱼。”
杏子猛地松开手,疑惑地四处张望:“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早川柚心里一惊,急忙捂住脸跑向卫生间:“可能是幻听吧,我、我先去洗个澡!”
锁上卫生间门后,早川柚对着镜子压低声音控诉:“这是在宿舍诶,我的同学都是普通人,不要这样突然冒出来刷存在感了好不好,要是你被发现了那我明天就会被科研所捉去解刨的。”
镜中的右脸颊上缓缓裂开一张嘴:“就凭那些杂鱼?”
早川柚气得跺脚,“这不是什么杂不杂鱼的问题,我不想被当成怪物。”
两面宿傩嗤笑一声:“弱者的世界规矩真多,动手动脚的没有一点规矩。”
最后一句话才是你想说的重点吧,早川柚算是明白了,两面宿傩就不该叫什么诅咒之王,而是叫醋王吧。
早川柚叹了口气,开始脱衣服准备洗澡。当上衣褪到一半时,她不经意间瞥见镜子,突然愣住了。
她的后腰上,有一条丑陋的疤痕,蜿蜒如蜈蚣,疤痕一些新,貌似是最近的,但她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伤。
前天晚上洗澡的时候也没注意看。
一些模糊的片段突然闪过脑海:烛光摇曳的木屋里,两面宿傩坐在她对面,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眼神中充满眷恋。而她自己似乎在说着什么,声音轻得听不清……
“这条疤,”早川柚转过身,努力从镜中观察那道伤疤,“是我在千年前留下的吗?”
“嗯。”这回两面宿傩不仅长出了嘴,还在她肩胛骨附近冒出了一只猩红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道疤痕:“我当时没护好你,你被羂索挟持时留下的。”
“羂索……”早川柚觉得这个名字异常熟悉,仿佛就在嘴边,却又想不起具体是谁。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面色羞红地拍向肩胛骨上的那只眼睛:“你在看哪里啊喂?!平时没见你冒泡,为什么我一洗澡你就凑上来了?”
那只眼睛灵活地躲开她的手掌,转移到另一侧肩膀:“你的身体我哪里没见过,大惊小怪。”
两面宿傩嘲弄她,“你曾经可是哭着求我再来一次,现在倒是知道廉耻了。”
早川柚面红耳赤,这是造谣吧?绝对是造谣!她虽然失忆,但不是傻,这完全是两面宿傩胡编乱造的吧。
“胡说八道!”她奋力反驳,慌忙抓起浴巾裹住自己,“我才不会那样。”
两面宿傩低笑一声,那只眼睛慢慢闭上,消失在她的皮肤下:“随你怎么说,笨蛋。”
“滚吧你。”早川柚成功将水甩到两面宿傩的嘴里。
……
第二天傍晚,早川柚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刚和杏子一起走出学校,商量着今晚的晚饭,就看到有好几个人站在学校门口,为首的高大男人正是五条悟。
“哟,柚子。”五条悟朝他挥了挥手,他身后的粉毛少年正在朝她张望。
好眼熟,早川柚认出了那个粉头发的少年,这不就是昨晚在学校遇到的那个运动神经超强的高中生吗?好像叫什么虎杖悠仁。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东京?早川柚疑惑。
杏子忽然拉紧她的衣角,声音沉了下来:“柚,那个大帅哥是不是在叫你的名字。”
“呃……好像是的。”
“你认识这种级别的帅哥居然不告诉我!?说!你是不是想独吞!?”杏子拼命摇晃她。
“是最近才认识的啦,我和他不熟。”早川柚被她晃得有些难受,赶忙制止了她。
“不熟为什么会这么亲昵的喊你的名字?!”杏子还在生气,但看到五条悟走了过来立马换上了另一幅嘴脸。
“您好,请问您是来找柚的吗?”杏子这么快的变脸速度早川柚还是头一回见。
“是呀,我们来找柚子吃饭,有些事情要和她聊聊,请问可以把她借给我吗?”五条悟完全是个自来熟,凑上去笑着和杏子打招呼。
“当然可以,我无所谓的。”杏子看到五条悟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完全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只是一味地点头。
“那么回头见。”
回过神来,早川柚已经被五条悟掳走了。
“他们是谁?”早川柚看着五条悟身后的两男一女,年纪不大,看起来都是高中生。
“我是虎杖悠仁,仙台来的。”虎杖朝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钉崎野蔷薇。”
“伏黑惠。”
虎杖走到她身边:“听五条老师说你也吃下了‘宿傩的手指’?”
五条悟把她的事都告诉他们了吗?而且,什么叫“也”?
五条悟绕到他们身边:“我说过我是高专的老师吧,他们都是我的学生,在读一年级。介绍一下,这位虎杖同学,在前天晚上也同样吃下了手指哦。”
“很意外的是,”五条悟的目光在早川柚和虎杖之间来回移动,“你们两个,居然在同一天,分别吞下了他的一根手指,并且都奇迹般地成为了容器,没有立刻被夺舍或者死掉。”
哦,他昨天说的那个被判死缓的倒霉蛋就是他了吧。
早川柚的目光充满怜悯。
虎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早川柚问。
虎杖抢答:“我们刚在六本木祓除了咒灵,五条老师说要带我们去吃寿司,给我们举办一个欢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