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九尾发起的冷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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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九尾发起的冷战
我再次睁开眼，天已经全黑了。我依旧平躺着，姿势没有一点儿变化。眨眨眼，我屋内的灯关着，只有外面街道上的光亮从下而上映着房间的天花板。
九尾所带来的恐惧，似乎现在才渐渐涌现，我甚至开始有些气闷欲呕。不是我胆小，虽然我的胆子并不大，但面对九尾的那种情形，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鸣人一样快速适应的，那如同隔着笼子看老虎，就算观看者心里再清楚老虎不能伤到自己半分，可当猛兽爆发出王者的咆哮、呈现敌意并摆出攻击姿态时，我相信没人能不产生恐惧，况且大多数人都会下意识地后退并作出保护自己的动作。
恐惧，其实是人类的本能，因为我们弱小；但没人承认过，因为人类好强，而且喜欢自欺欺人。
不同物种有着天生的强弱悬殊，比如狮子和羚羊，比如我和九尾，我对它的惧怕不需要感到丢脸；但同样也有不怕它的，这就是人和人的区别，比如我和鸣人，能做到鸣人那般坦荡的直面心灵缺陷的人，确实太少了。
想到鸣人，我又不禁有几分愧疚。说不定他原本还能苏醒过来，可现在我占用了他的身体，他便永远地离开了……
“呼~~”我长长吐出一口气，用力拍打着脸颊。
水门、玖辛奈，对不起，但我会代替你们的孩子好好活着的！所以——我龇着一侧的虎牙，笑容阴森森……
九尾，知道为什么人类可以统治地球而不是狐狸么？就因为人类在困境中往往能激发潜能，燃烧出强大的小宇宙！嘿嘿，你不巧碰上的我虽然胆小怕死，但最不喜欢输！
小爷今儿起就跟你耗上了，抛开武力的话，论智商、论口才、论没理搅三分，要是不让你彻底心服口服，小爷跟你姓！
发过弘誓大愿，我伸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从根本上打断我正经思考问题的其实是胃痛，肚子叽里咕噜地宣誓着对晚餐的渴望。脖子也很酸，看来我在精神世界里经历的感受都会反应到身体上。
也就是说，如果精神世界里我被九尾杀了，那我就真的人间蒸发了……嘛，不过下次见到九尾还是先跟它商量一下能不能变小点，我不想在光荣死在战场前先死于颈椎移位。
我揉着脖子走到窗前，三代是位言而有信的老人，一个漆黑的木盒摆在我窗台外面。之前和九尾全神贯注的交流，我根本不知道这盒子是什么时候被送来的，送饭的人八成是忍者，想做到不打扰我“睡觉”很简单，但我猜测他们也并不想搭理我。
拉开窗，我把大得几乎足够我坐进去的双层木盒捧进屋，踮着脚尖放在桌子上。
开灯，爬板凳，准备吃饭。
打开方形的盒盖，在我看到餐盒内的食物那一瞬间，世界明亮了——不止因为我打开了灯，重点是灯光下那些金灿灿散发着昂贵光芒的寿司。于是我由于饥饿引起的蛋白质损耗进而导致某些怪异的悲观元素等等都立刻消失，我的眼睛里凝结着寿司娇小而可爱的身影。
三代八成是愧疚了，这一大盒子寿司不晓得要花多少钱，而且这东西基本都是凉吃的，估计三代也猜到我不太可能会自己去热饭。
双手合十，我的掌心轻轻响起拍击声。
“那么，三代火影大人、送饭的陌生忍者、父亲大人、母亲大人……”
还有讨人厌的小气狐狸……
“我开动了！”
一长串莫名其妙的祷告完毕，我丢开餐具，直接恢复原始动物的本能，伸手抓起来就塞到嘴中。好吃，太好吃了啊，九尾那只笨蛋狐狸如果不跟我怄气，说不定还能有机会一起品尝这美味。
我忍不住边吃边笑，几十年了，第一次感受到有人陪伴，而且几乎是与生俱来、无法割断的这份羁绊——毕竟，分开的话我俩都嗝屁！
这里不是水门和玖辛奈的家，而是鸣人的家，曾经是，现在是我的。鸣人在这里度过了十二个孤独的春秋，可现在的我不同，身体有个跑不掉的伙计，我心知肚明。
“嘿嘿……嗝……”臭得瑟的代价往往很可怕，所以我刚美滋滋的偷笑一声时，就不幸被饭粒呛了嗓子。
“咳咳咳……”不咳还好，刚才吃的太猛，一下子食物全堵在食道口，噎得我半死。
水水！我捏着鼻子满屋跑，结果屋子里除了速食拉面再没别的可以被安心放进嘴里的东西！鸣人你这家伙，还真对得起你的命名之父！
我跑进厨房，好歹还有自来水，然而下一秒我又冲了出来，水池太高，我这面团身材把墙挠塌了也够不着。
无奈之下，我只好拿餐盒中的蘸料当做润滑，毕竟也是液体……
“呜哇！！”一口喝下去，我差点没被芥末销魂的味道直接送去见鸣人父母！
芥末吃多了之后，切忌不能呼吸，否则辣味儿会快速流进气管，呛的人生不如死。我尽力捂着鼻子和嘴，再加上之前又呛又噎的有种呕吐冲动。
趴在床上，我死命忍着，再难受也不能把那些美味吐出来！坚决不能！！
所以说，以后我这人很可能不会死在战场上，而是死于自作自受。
大约十几分钟后，我终于恢复了，呼吸渐渐顺畅起来，我全身仿佛死过一次，一丁点儿力气都没有。
饭已经不可能继续吃下去，胃里垫了那些东西我暂时不会再饿。胡乱在床单边缘擦擦手，就着翻过身。灯没关，窗帘也没有拉上，我抱着被子蜷缩在床上，刚刚的难受劲儿让我现在没有什么睡意。
身体慢慢不动了，我平心静气，再次进入精神世界中。
九尾，小爷刚享受了顿幸福的寿司大餐……嗯，虽然幸福都是需要代价的，不过你连这机会都没有。
嘿嘿，对它的初次见面毫无疑问是我胜利了，作为一个正常的人类，填饱肚子之后必须要做些事情消化食物。嗯，小爷的消化运动就是你了，嗯哼哼。
精神世界里，我笑得很猥琐。
嗯，有人陪着，吃完饭后还有人能陪你品评一下晚餐食物的心得。这生活太美妙了，美妙到九尾的那一点点不和谐都可以被忽略。
我揉着肚子屁颠屁颠溜达到笼子前，模样很像压榨了农友的黑心地主，嘿，怎样？我就是来炫耀的，否则除了这个，我还能向你炫耀什么？查克拉量么？
“九尾！小爷来了！”吃饱喝足，我的勇气成等比数列上升，离笼子远远的，我也能稍微得瑟一下。
“九尾？”
但是，九尾却没有出现。它躲了起来，躲在黑暗中。
屏气凝神，我能感觉到铁笼另一边只属于九尾的强大生命力，但是它不让我看见，我也没有胆量冒死走进笼子去寻找它。依旧是站在安全距离的位置，我的笑容渐渐没了，不再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抽风似的盘膝坐到双腿发麻，最后我默默离开。
和九尾的第二次见面很失败，我连它的面儿都没有看到。睁开眼睛，外面安静了很多，应该是深夜了。我的角度不错，能看到窗外的月亮，暖暖的银辉，不刺眼，很柔和。
我突然觉得我可能伤到九尾了，毕竟它不是什么实体，它只是强大的查克拉和怨灵聚集的一个力量凝结体。由于力量太过强大，所以尾兽们才慢慢将自己具现化，以一种强大而恐怖的形态出现在这个世界中。
但是想想一尾吧，它被文太斩断手臂时，那断臂化成了什么？是沙子，没血没肉，又怎么能将它称之为“生物”？不过是个武器罢了，超越死亡的武器。
虽然我也想到九尾那种可怕的存在不会因为我的几句话而受伤，但其实细想起来，九尾所有的感情和思想不过就是杀戮、憎恨，而那些不都是凝结成它灵魂的怨灵的想法么？也许我无意间戳中了事实的要害，让九尾被迫认清了它的存在——九尾它根本就没有自己的精神世界，它所有的表达方式都是透过那些怨灵转化而来的。
而我，却用犀利刻薄的言语，把它一直回避的伤翻开，曝露在那个骄傲到连天地都不放在眼中的家伙面前。
九尾可以不断重生，正是因为这世上存在的怨灵足够多，足够再次幻化出一个九尾。所以，这样看来，九尾又算什么呢？
我有时很讨厌自己的性格，像这样被它的自大狂妄撩拨到说出那么刺激它的话，报复手法经常会达到残忍的地步，不似拳头，那种伤和血都只在心里，在精神中。直脾气是我对自己最大的抱怨，好像一堆干草，一点便燃，脾气暴躁得经不起半点儿挑拨。
越想越纠结，越想越觉得对不起第一次见面而且以后还要依赖的后援主力，我用枕头压着脑袋抑制想去死的冲动——心软和过度夸大事实大概才是我最大的致命伤，不过我无能为力。嘛~人总要有几个无法改掉的缺点，我只不过比别人多几个而已！~~
“好吧，下次见到就跟它道歉好了。”我把脸从枕头底下露出来，没头没脑地自己对自己肯定着，又说：“嗯，它一定会原谅我的，到时候我好好安慰它，不让它自卑，说不定我们就成朋友了！”
——不得不承认，自说自话也是我的一大优点，而且我能对自己说到近乎完美，有时候真怀疑我有另一重人格。
莫名其妙地原谅了自己，睡意也渐渐袭来，我闭上了眼，美滋滋地期待着和九尾第三次的见面能握手言和。
什么？之前我还信誓旦旦地要跟它耗下去？哦，那都是多少分钟之前的事了啊！地球位置都在这段时间变换出不知多少公里了，我怎么还能停滞在那么点儿小事上！
……呃，我确实对九尾感情很复杂，讨厌它的嚣张和不知轻重，讨厌它那种居高临下的藐视态度，但也不能单凭这点儿就否定它与我共存的事实，既然同住一个屋檐下，总要有人先让出一步的不是么？
心安理得踏踏实实地做梦流口水之前，我再次想到自己有另一个生命在身体内，还是不由得躲在被子里偷偷笑。
有点儿温暖。
穿越后的第二天，我早早醒来，但兴致勃勃寻找九尾沟通的我，继续吃了闭门羹。接连两天，九尾都对我避而不见。它像是进入冬眠期的动物，躲在笼子的黑暗角落无论我去十几次还是几十次，它都无动于衷。
直到第六次见九尾未果后，我终于认清一个事实——九尾和我开始冷战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九尾发起的冷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