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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三十七章 许你今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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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悦、悦儿不见了!”谢瞻急匆匆地跑来,上气不接下气。
“会不会是去了后院什么的其他地方。”谢灵运眉毛纠结在一处。
“我已经找遍了整个玄妙观,也不见她的踪影。”谢瞻仍喘着粗气。
“顾宛璧呢?她在这里住了两年对这里的环境熟悉的很,这道观中还有什么隐蔽的地方,她一定知道。”谢瞻知道眼下不能有病乱投医。
“我哪里知道她去哪儿了。”谢灵运提到“她”时语气不善。
谢灵运不是一直缠着顾宛璧吗。难得他不知道她的去向。不知道谢灵运和顾宛璧发生什么事了,谢瞻眼下哪里顾得上问这许多。
“我陪你出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悦儿。”他就不信没有她顾宛璧的帮助,他就找不到杜涵悦。
谢灵运、谢瞻二人未等走出玄妙观就遇见刚从后山回来的顾宛璧和季言。
女人是个警觉性极高的动物。顾宛璧见迎面而来谢瞻走得很急,心中已然猜到了大半。
“谢公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季言见谢灵运谢瞻二人向外面走去,问道。
谢瞻根本不耐烦回答旁人的问话,直接对顾宛璧道:“顾宛璧,你回来的正好。这道观里有没有容人躲藏的地方?”
“悦儿不见了吗?”顾宛璧不回答他的话,而是想要进一步证实自己的猜测。
谢灵运的表情清楚的写着两个字——废话!
“悦儿想要躲你,决计不会留在道观之中。”对于杜涵悦的离开,顾宛璧一点儿也不惊讶,她早就料到会出现这种状况吧。
谢瞻听她如此说,不再停留,更加坚定了向道观外去的脚步。
谢灵运脸上的神情甚是不屑,像是在说,早就该如此,何必在此跟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
“等…,请…等一下。”顾宛璧何时这般低声下气过。
“不知顾小姐还有何吩咐?”谢灵运拱手以对,摆明了是在嘲笑她。
顾宛璧的小脸被气的发红,明明是为他改变,却再也回不到从前。
谢灵运让她处于这样的尴尬境地,他应该高兴才对,不是吗,可他却笑不出来。
顾宛璧略一凝神,故作自若:“先去马厩看看马匹是否少了,说不定悦儿会骑马离开呢?”
“悦儿不会骑马。”
“杜姑娘不会骑马。”谢瞻和季言几乎一齐说道。
谢灵运斜睨了季言一眼。
顾宛璧的话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悦儿不会骑马,可是他会呀,他要是骑马去寻她,能争取更多的时间。他庆幸她还没来得及学骑马,否则现在他就很难追上她了。加上方圆百里之内很难雇到马车。照此推断她一定走不了多远。
“以悦儿现在的情况,她不会在人前太过张扬。”言下之意就是说杜涵悦脸上的伤痕太过明显,会引人注目的。所以她一定把人迹罕见的小路作为首选。
她会回家吗。顾宛璧的脑子飞快地转着。悦儿不想让谢瞻找到,应该不会回杜家。如果回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谢瞻一定会去找她,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摆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分岔路口,谢灵运勒住缰绳,坐下的玉花骢停了下来:“现在又多出一条路来,不如我们兵分两路,分头行事好了。”
谢瞻季言默许了谢灵运的话,谁知一路无言的顾宛璧却在这时偏偏开了口:“且慢。阿远,你要是信我的话,应该走这边。”
说着她用手指着分岔路中的一条:“如果我没想错的话,她不想让你轻易找到,就不会走这条通往钱塘的路。”
“你的想法未免太偏激了吧。哼,你凭什么断定悦儿她一定不会回家?”即使顾宛璧分析的头头是道,谢灵运也不愿承认她的想法是对的。
顾宛璧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枯苦。
“我信你。”谢瞻要比谢灵运理智得多。
“阿远,你宁可信别人也不信我?她才认识悦儿几日,怎么可能有我了解悦儿?”谢灵运一意孤行。
一直默不作声的季言,忙出来打圆场:“谢公子的话也不无道理,不如就依谢公子所言,咱们分头去找杜姑娘。师妹,你与谢瞻谢公子走那边,我们二人走这边。”
“不,我与她走这边。”免得她日后不认账。谢灵运用手一指顾宛璧。
顾宛璧眉头紧蹙。他非要令她难堪吗。
谢瞻没有工夫听谢灵运的抱怨,早就拍马走人了。
季言觉得自己在此已经帮不上什么忙,既然如此,倒不如回玄妙观与宋彦羲商议如何为杜涵悦解毒的好,也算是尽到了一份绵薄之力了。于是,便把这个想法说与顾宛璧听,而后原路折回。
谢灵运之所以对顾宛璧脸上没有什么有颜色,一来是气她前日里对他说的话,二来是看到她刚刚
与季言走得亲近,不免心生妒意。早已被嫉妒蒙住了双眼的谢灵运,就连方才说话时的语气中竟也带着些难掩妒忌的酸意。
谢灵运就像个闹别扭的孩子,她越是不理他,他越是要以“哭闹”的方式来引起她的注意,然而一旦达到目的,却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相反却是益加任意妄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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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瞻骑着马儿一路行来,并没有看到任何女子。在这样偏僻的小路上,别说是女子,男子也很少有。不是有要紧的事的话,很少有行人在这个时辰走这条小路。他逢人就下马打听,看看是否有人见过杜涵悦,每次都是败兴而归。
谢瞻看了看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下来,待到天色墨透,想要找到杜涵悦的困难便又添了一分。
谢瞻已有一段路程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了,心情万分沮丧。正当这时,前方有一公子模样之人,那男子身形瘦削,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刮倒似的。
谢瞻催马急走了两步,离那人只有几步之遥时,他下马走向那男子:“请问公子有没有…”
还没等谢瞻走到他身前,他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反而是谢瞻越是叫他,他的步伐却是越发紧了。
谢瞻觉得奇怪,又问道:“敢问公子有没有见过一个女子?”谢瞻还没有向那人描叙杜涵悦的特征,那人也不回头,而是一边走一边不停的摇头。
谢瞻还没说什么,他怎么就摇起头来了。他越发觉得此人不对劲。
谢瞻紧走了几步,定睛一看,他讶然,原来那人不是男子,而是个女子,难怪刚刚觉得“他”过于孱弱。许是觉得女装出行不便,又有陌生男子上前询问,许是害怕也说不定,所以才会越叫越走。
谢瞻再一细看之下,发觉她无论是背影还是身形都极像了杜涵悦。此时他想起谢灵运跟他说过,杜涵悦在杜府时经常换了男装偷偷跑出去玩耍。他可真笨,刚刚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难怪问了那些行人都说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原来是方向错了。
谢瞻唇角微扬,唤道:“悦儿。”
那女子听到他的话,身子明显地晃了一下,险些滑倒:“公子您认错人了。”
听到她的声音,谢瞻心中的疑虑更是减少了一层,那声音明明就是杜涵悦,不会错的。
谢瞻快走了两步,超过了她,挡住了她前方的去路。只见她的脸庞被黑纱遮挡住大半,面纱外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和鼻子。
仅凭露出的五官部位,谢瞻就可以肯定,她是杜涵悦无疑了。
杜涵悦尽力掩饰自己的惊慌不安,殊不知她的演技过于稚嫩,她低头轻声说道:“公子,您认错
人了,小女子并不是你口中的悦儿。”说完向谢瞻轻轻向下福了下身。
“既然如此,那么可否让在下看一下姑娘面纱下的容貌呢,也好让谢某人死心。” 谢瞻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湛然。
杜涵悦怒斥道:“这位公子好生无礼。一个女子家的容貌岂能轻易让人看的。”
“那么只好得罪了。”说时迟那时快,谢瞻一把扯下她脸上的面纱。
杜涵悦从未想过一向温文尔雅的谢瞻会做出如此这般大胆出格之事。在毫无防备之下,杜涵悦的整个脸庞都展现在谢瞻面前。
“这下你满意了,谢瞻。”杜涵悦的眼泪滑出眼眶。
“悦儿,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只是想让你跟我回去。”说着他伸手去拉杜涵悦的手。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可是要让强迫自己狠下心来。她不要成为他的负担。
“回哪里去?我不要跟你回去。”她想甩开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掉。
“我配不上你。你还是放我走吧。”杜涵悦语气凄切,近乎是在恳求他了。
“如果你觉得我是为了你的容貌而娶你,那么我陪你。”说着谢瞻松开了杜涵悦的手,拿出用来傍身的短剑。他手握剑柄,剑尖向自己的脸庞划去。
谢瞻的脸颊上出现了一道浅浅的划痕,已有血流出。
“不!你何苦这般伤害自己,我不要你伤害自己。”杜涵悦惊呼。即使是小小的伤口亦能让她泛着不安。
她哭着轻抚他的脸:“阿远,你这是何苦,不值得…”
“我的脸再也恢复不了...”杜涵悦呜咽。
“不要紧,你的容颜就已印在了我心里。”他微笑,转而继续说道。
“一个妻子最重要的不是姣好的容颜,而是宜室其家,不是吗。我谢瞻说过,此生非伊不娶。” 谢瞻眼中的坚决未曾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