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论程朱理学和心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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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真将晴儿救下，我会把她送回周府，独自跟着你杖剑天涯。一定为少卿大人效犬马之劳。” 周绮梦回复。
“果然？” 胡清晏心里跟吃了蜜一样。
胡清晏把阿旺放在床上，周绮梦给他盖上被子，她的手指碰到了他的手指。俩人对望了一眼。周绮梦假装不在意，出去拿汤药了。
胡清晏陌名的感觉她就应该是自己的妻子，好像俩人刚刚照顾的不是一个赶车的下人，而是他们的孩子。脑子里出现孩子在床上，他挽着妻子的肩膀看着生病的孩子。他的嘴角突然笑了起来。
“老大！”马鸣拍了拍胡清晏：“你笑啥？”
胡清晏一下惊醒：“何事！”
“虎啸回来了。”“知道了！”
阿旺被周绮梦喂了一些汤药后没多久就醒来了！
“二小姐…… 我……”阿旺激动的眼泪夺眶而出。
“阿旺哥，别激动，不急慢慢说。” 周绮梦像哄孩子一样拍着阿旺，倒让站在一边的胡清晏的醋坛子又打翻了，马上手握阿旺的手，把周绮梦挤到一边说：“快说说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原来当天晚上阿旺追上了几个黑衣人，掳走晴儿的黑衣人，一个人扛着她就先跑了。
其它的黑衣人与阿旺刀剑相向时，一辆马车正好经过，马夫被误伤到了，吓得人当场就跑了。里面坐着的女子正是着红衣的，说是青楼女子送去张员外家的庄子的。
此时一众黑衣人把阿旺打成重伤后，他们几人就对这红衣女子……
而晴儿早就被前面一个黑衣人带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二小姐，是我没用。” 阿旺哭着说。
“阿旺哥，你休息一下吧！我知道了” 周绮梦长叹了一口气。
“线索又断了，晴儿到底去哪里了？” 胡清晏好像要看周绮梦的笑话一样，因为她自己说过可以查案的，现在她自己的贴身下人都找不到了。还说帮他查案！而且刚刚她还在嘲笑自己不懂查案，现在就等她来求自己帮助了。
“并不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一是这些人都是江湖人士，二跟驿站的人相关，因为他们是有内应的。三是他们知道那女子是青楼的，所以才对她……无礼。但他们不会杀了她，一定会放她回去。而这红衣女子的青楼离这里一定不远，就是这——英德县，这些江湖人一定还在县城里。” 周绮梦认真的分析。
“县城这么大，怎么找？” 胡清晏故意问。
“这县城是大，青楼能有几处去呢？找青楼里昨天晚上送人去张员外家的不难查吧？一打听便知。二是用江湖人的方式打听，他们有谁接了这个万喜的‘单子’，这个也不难吧？三是去查驿站的人，找出内应就能查到是哪一伙人。” 周绮梦一说完胡清晏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小丫头还真是思路清晰。
如果大理寺查案有人这样思路清晰，能帮助自己一年破多少案子呀！每次出了案子都要让自己想破头。
胡清晏身边还有十个人，于是就让他们兵分三路去查此案。
他和二小姐就坐在客栈中等消息。
“这会子又不急了？” 胡清晏看她坐在房中煮茶、点香，好像没事人一样，一副胸有成竹之态。
“少卿的人都派出去了，有何着急的。不出二日，你的人一定会把晴儿接回来。” 周绮梦身着公子服装十分清雅的摆弄着茶具。心想下午我要骑马去看南山摩崖石刻、碧落洞摩崖石刻。听说周边留存了不少的古迹，吸引了米芾、苏东坡、杨万里等诸多文人墨客留下大量诗词石刻。所以心情大好。
“你就这么相信我的人一定会把你的晴儿带回来？” 胡清晏看她如此镇定，自己反而不适应在此等消息，在屋里踱步。
“他们可都是大理寺的人！你胡少卿调教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会让我失望呢！这英德茶已是贡茶来源地之一，坐下来好好喝上一口吧！” 周绮梦面带微笑，她心想，我着急是因为你不派人出去帮我找，所以我急。现在人都派出去了，我有什么好着急的。总有一队人马会找到晴儿。
这微笑里带着些许可爱和调皮：“来坐下来喝杯我煮的茶，这茶里面我放了点薄荷，它可以提神醒脑。”
“这哪里来的薄荷？”
“在楼下洗茶具时看到这院里有野薄荷，就采了点。”
“你还认识薄荷？别是什么毒草…… 我可不喝。” 胡清晏双手抱臂说。
“认识植物有何难的，我父亲有一年生了重病，吃了很多药都没吃好，当时我们已经没有银子买药了，我就开始在书肆里借来医书学习，又查看了《证类本草》、《本草图经》、《救荒本草》。所以我识得一些草药和它们的药性。自己上山采药，最后靠着我现学现用的草药知识救了我父亲。”周绮梦有一点小骄傲的说。
周绮梦把一片叶子用拇指和食指一搓，把手指伸到胡清晏的鼻子处给他闻。“你闻闻看，它有清热解毒，缓解头痛的作用。特别适合少卿大人这种用脑子多的人。”
胡清晏果然感觉这气味直冲脑门心，确实清醒不少，当周绮梦把手放下时，他抓住她的手腕又闻了闻。
周绮梦的手一阵疼痛，用脚踩向他的脚面，意思让他放开自己的手 “放开我的手！你这只傻……”
“闻一下你的手也骂人？”胡清晏不解的问。
“我哪里有骂你？”周绮梦不想说关于自己手的事，一脸轻松的表情。
“对不起我弄痛你了。” 胡清晏终于注意她的手腕的伤疤，十分温柔的说：“你这伤怎么来的？”
“旧伤了，只要你不碰它就没事。”他一温柔的说话周绮梦反倒是不好意思了，脸红着抽回自己的手。
周绮梦慢慢的摆弄着茶具，把茶道的“高山流水”之势冲水入壶，又用 “凤凰三点头”把茶壶里的水倒尽。举杯观其茶色，又在自己的面前晃上一圈闻其茶香，放在唇边轻轻小口慢喝，看着她脸上放松满意的表情，胡清晏也吞了一下口水。
看她如行云流水的泡茶姿势都感觉这茶一定是味道甘甜的。
胡清晏嘴里感觉一阵口渴，不知是看了周绮梦表演的茶道让他想喝，还是这煮茶的意境让他想喝，或是这薄荷的清香让他想喝。
“给我也倒上一碗呀！” 胡清晏只想拿个大海碗牛饮。
“已经倒了，你看。” 周绮梦用手指了指他手边的小茶杯，一片绿色的薄荷叶飘在茶水中，看着十分清爽。
原以为是用茶碗倒茶，没想到却是这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杯子装了一小杯茶。
胡清晏也算是贵族家庭，平时在家里也是吃得非常精细的，但8岁就被叔叔带到五台山学习武术了，而且一去就是十多年，回京后就进了大理寺。在外办案的日子多，与同僚们同吃同住也就更市井化了。
“也难为你了，这样的茶杯你也找得到。” 胡清晏没好气的说，但手却诚实的去拿了这杯茶。
当他喝下这杯茶时，感觉这个杯子的大小正合适，唇齿留香。
而且这一杯茶刚好一口，含在口中自动滑入喉中十分舒服！没想到这乡野之地，能被她找到如此好喝的茶？
“君子要品茶，不是如牛饮水。我在店家的一堆杂物里翻了好一阵子才找到这几件茶具的。能看得上的也就这几件。” 周绮梦又品了一口茶说。
“我是大人，不是君子。也不想做君子，莫要用这些虚名困住我。”胡清晏好像看透了官场的虚情假意。讲话时不留余地。看这几件茶具看来都是孤品。应该是一套茶具碎了几件，最后剩下的不用的。
但摆着却非常好看，胡清晏淡淡的笑了笑，她倒是个对生活有品质要求的人。
“一看少卿的穿着就知道，你也是个挑剔之人。口中确说君子是虚名，难道你追求的是浪子之名？” 周绮梦白了一眼胡清晏，又喝了一小口茶说。
“也？我倒比不了二小姐这样有此雅趣。这浪子之名早也被别人占了，我不是君子也不是浪子，我胡清晏，就是我自己。尊重本心！‘理’不在外，而是在心中。知行合一罢了。知是行的主意，行是知的功夫；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 胡清晏笑着把空杯放下，周绮梦又为他倒满了一杯。
“原来你也是心学弟子？格物致知，致良知，你是要做圣人？”周绮梦笑道。
“又是也……二小姐你认为你是和我同一类人吗？”胡清晏把双手抱胸歪着头看向她。
“我怎么敢与少卿大人是同一类人，我一个后宅的未出阁的小女子，哪里有这些觉悟。”周绮梦眼睛突然小心的多看了胡清晏几眼。对眼前这个人想要多了解几分，他应该不像他表现的这样冷血噬杀。
在花城时她也去偷听过白沙书院、天关精舍、禺山精舍讲心学的讲作。
“我不喜程朱的理学，我也只服王守仁的心学。想知道为什么吗？”胡清晏难得遇到一个与自己能说上话的人，就想多说几句。
“我不想知道。”周绮梦喝了一口茶，眼睛看向窗外，一副莫不关心的样子。
把胡清晏这个活阎王给气死了，我想说你还不想听！把他憋得难受，于是身体压向周绮梦说：“你真的不想知道？”
“真的……不想”周绮梦感觉他的鼻子都要碰到自己的鼻子了，他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的眼睛，让她感觉不能呼吸了。
她的眼睛如同水晶般透明清澈，突出眼睛的透亮，仿佛能看透人心，给人一种单纯、空灵的美感。看得胡清晏心跳加快，原是想给她压力，没想到这压力怎么就转到自己身上了。
他眼睛清澈纯净，毫无杂质，给人一种纯真的感觉。如同干净的泉水，有一种少年感，仿佛能让人看到他内心的单纯与美好。他的眼睛又如星辰般明亮，超凡脱俗、不着尘世的感觉，没有丝毫的世故和杂质。
原来他也并不是大家认为的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周绮梦想。
此时这个空间的气氛一下变得十分尴尬，周绮梦把他推开说：“你说，你说！”
“说什么？”胡清晏一时忘记自己想要表达什么了，一副把书本弄丢了的感觉。
“喜欢王守仁的心学，不喜程朱的理学。”周绮梦帮他回忆道。
“哦！我……不想说了。哈哈！”胡清晏一撩自己的裙摆坐在也接着喝起茶来。
感觉自己又将了一军回去，特别得意。
“幼稚鬼！”周绮梦甩出一句，站起来便要离开。
“我幼稚？”胡清晏一听就不高兴了，我堂堂少卿从来还没被人骂过“幼稚鬼”的。于是把周绮梦又推回到踏上，身体压在她的身体之上，“让你看看我是不是男人！”想要……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论程朱理学和心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