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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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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林序南一路狂奔，零食也不吃了，拿着行李箱就往刚停稳的公交车上钻。
……唉π_π，人生总是如履薄冰。
他坐在窗边看着外面起起伏伏的风景掠过窄小四四方方的窗口，手中握住拉杆保证行李箱不会乱跑。
“八哥，其实应该谢谢你。”
438正沉浸在《猫和老鼠》中无法自拔，陡然间听见林序南的声音反应了一下。
“？”小黄脸上显现出震惊和不解。
“宿主，你现在好像在说遗言，我做错了什么，我没有偷偷看《猫和老鼠》呀？我是光明正大看的。”
林序南：“……”
果然不能和无脑人工智能抒情，浪费他一腔热情。
到学校的时候还早，他把行李箱往宿舍楼下一放，掏出饭卡打算去吃个午饭，中途不少女孩子回头看，叽叽喳喳地和朋友分享帅哥。
438看着宿主那张帅脸，揶揄道：“宿主，虽然你要完成任务，不过完成的方式多种多样，不拘泥于世界线的剧情，你完全可以打入主角团……”
438难得提出建议，林序南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八哥醉翁之意不在酒，果然——
“顺便可以来一场旷世之恋。”
他懒得理会无事可做想要牵红线的系统，“算了，我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白白耽误人家姑娘。”
小黄脸急了，圆滚滚的脸颊浮上一层红晕，脑门上也有些许薄汗：“宿主，这个任务起码要十年，你得待到大结局才能离开，难道你十年都要孤身一人吗？”
林序南对着食堂阿姨要了份八块钱的套餐，刷完卡，随意指了几个清汤寡水的菜对着食堂阿姨微笑：“谢谢阿姨！”
阿姨看见瘦瘦高高又俊帅的小伙子，手也不抖了，脸上的褶子皱成一束大金菊，眉开眼笑地打了满满几大勺菜。
他端着饭菜往座椅上坐，不甚在意道：“不还有你嘛。”
438感动地含着一泡泪：“虽然这么说我会好感动，可是我确实只是个人工智能，哪怕再像一个人，也不是人。”语毕，438贫瘠的脑瓜子似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先下显然是宿主的人生大事更重要，它抛开这丝疑虑，思考如何劝说。
铁盘里的饭菜风卷残云般消失，林序南家里条件不好，从小养成了节俭的习惯，确保饭盘里干干净净，才把餐盘放到规定位置，看了一眼时间还早就不紧不慢地往教室走。
“八哥，不用感动，前二十六年没有你我也是一个人过来的，没什么问题。”林序南看着天边的残阳西沉，瑰丽的火烧云在天际线如潮水隐没在渐升的夜色中，脸上难得浮出一丝笑意，“不过，单这个世界就要十年，五个世界完成后我还能记得那些知识吗？”
尽心尽力学了这么多年，结果一觉醒来全忘了可让人想死极了。
小黄脸拍拍不存在的胸脯，保证道：“放心宿主，你现实中的身体会保留一切记忆，如果你想，这些关于任务的记忆也可以尽数删除，不会对你的正常生活造成任何影响。”
听着挺不错的，希望现实也是如此。
正走着，林序南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一个略显眼熟的少年满脸惊讶的看着他。
“还真是你，你这——还挺帅的。”少年指了指剪完的头发，看着他略带懵圈的神色，少年又指了指自己：“咋了，不认识我了？”
“认得，同桌。”
杭浩歌笑了，“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剪个头发连我都不认识了。”
林序南没敢应声，他确实不认识，只是对自己这位同桌的脸有点印象，问系统也表示爱莫能助。
原身就是个名字出现过两次的炮灰，更何况这个炮灰高一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的同桌，幸亏林序南面对患者已经练就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毫无压力地一路说说笑笑回到教室。
坐下的瞬间偷偷瞄了一眼同桌卷子上的名字，看清楚的瞬间在心里悄悄松口气。
很普通又紧凑的高中生活，等物理老师宣告下课，林序南颓废地趴在课桌上，感到又累又困又饿。
戳了戳脑子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看动画片的438，“八哥，难道主角自己不能好好学习吗？一定要我督促吗？我又不是他爸妈。”
438抱着薯片咯吱咯吱地吃，抽出一丢丢心神来回复：“本来是不需要的，主角自己都很上进的，只是反派会干扰，由于你等级太低，没办法解锁详细剧情，就只能跟在主角身边等待剧情自动解锁。”
“那要什么等级才能解锁详细剧情？”
咯吱咯吱的薯片声停了，过了一会儿，438略带心虚的声音传出来：“好像现在就可以了。”
林序南：“？”
……人生，如履薄冰。
就在他有苦难说之时，脑海里“叮、叮、叮”接连响起来。
“宿主，由于你帮助暮光衍度过哮喘发作期，后台判定你帮助稳定世界线＋1％，积分＋100，自动解锁一级积分商店，可解锁未来最近一次详细剧情。”
“目前世界线稳定程度51％。”
林序南悲喜交加，无奈道：“为什么现在才说。”
438低着头小声说：“看《猫和老鼠》的时候把后台提示音关了。”
……
林序南认真看了看商店，一级商店的东西不多，防身的刀具、辣椒水，一些小工具，基本的生活资源，足够应急使用，还挺方便的，相当于一个储物空间，更高级的商店一片灰色，点也点不动。不过让人欣慰的是，一级商店里的东西算得上物美价廉。
用1积分换了瓶水，看着悄悄出现在自己手里的矿泉水，他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
还不错，微微带点甜味的山泉水。
还没看完，林序南脑海里“叮、叮、叮”的提示音又响起来，然后林序南就听见系统道：“任务发布——”
“主线任务一：维持小世界稳定程度至100％，目前51％。”
“支线任务一：帮助主角攻受达成幸福生活，暮光衍（攻）目前幸福值53，盛夏湾（受）目前幸福值47。”
“支线任务二：帮助反派改邪归正，降低黑化值，容邡（反派）目前黑化值70。
同时，详细剧情自动解锁，高二上学期，暮光衍和有过一面之缘的盛夏湾再次相遇，并成为同桌。由于容邡觉醒自我意识，在转校名单上动手脚，暮光衍和盛夏湾并没有进入同一个班级。
林序南：这详细吗？
“支线任务一定要完成吗？”
438跟个小仓鼠似的吃起水果，“不一定哦，不过支线任务往往推进主线任务，而且也有积分奖励，建议宿主还是尽力完成。”
短暂思考后，林序南实在没忍住问：“八哥，你那些吃的喝的都是哪里来的？”看的他好馋，但学校和一级商店里都买不到。
438小脸飘上红晕，不好意思道：“这些是系统商城里的，仅提供给系统，也是积分购买，系统积分按宿主积分的20％的比例计算。”
“不过这些不是我买的，是之前我的系统商城没有开时其他系统给我买的，它们怕我跟着宿主三天饿九顿，一口气给我买了好多好多东西，够我吃很久很久。”说着，438的小短手用力张开，比划了一个很多的手势，又开心道，“嘿嘿，宿主，你好厉害，才几天就赚了这么多积分，以后我就可以自己在系统商城里买东西了。”
听见系统的夸奖，林序南微微放松一笑，不过转瞬他就想到反派在转校名单上作梗的事。
“反派看着本事不小，我怎么帮主角？”
“宿主可以直接苦苦哀求反派不要拆散主角。”
听见这话，林序南顿了顿：“你没开玩笑？”
“嘿嘿，宿主，当然是开玩笑的了，我也不知道，要不然就不用寄希望于你了。”
……如履薄冰。
怀着满腔悲愤，林序南决定先画受力分析，反派还没动作，他的物理已经迫在眉睫了。
第一节晚自习昨天的数学小测发下来了，五道测试对了两个半，虽然老师没有贴心的没有打分，但林序南下意识直接核分，不，这甚至不用核对，扫一眼就知道只考了50分。
……薄冰。
一路高分没擦过及格线，更是少有考成这种情况的林序南和测试卷大眼瞪小眼，在心里悄悄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当年某top985的大三学生挂帅出征替高三学弟高考，荣考大专，自己快博士毕业了，考50分也情有可原。
林序南这边刚安慰好自己的小心脏，第二节晚自习又发了中午的物理小测，五个大题只对了一个，只有20分。
……冰。
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杀了他吧，到底谁能忍受博士毕业后重回高中，以为自己还十八呢。好吧，现在确实是十八岁的身体，但是已经是二十六岁的脑子了，早就是社畜一枚，虚亏的身体和匮乏的心灵早不足以支撑他在高中如鱼得水。
果然是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社畜，别拿一刻辉煌当永久。
失魂落魄的小林同学带着浓浓的绝望爬上上铺，浑浑噩噩地扎进睡梦中。
迷迷糊糊中，洗漱台传来一阵子低声低语，“嗡嗡嗡”的声音吵得他有些烦躁，刚想把头蒙进被子里，就在谈话声里听见自己的名字。
睡意散了大半，声音隐隐约约听不真切，林序南潜意识感到不太对劲，咬咬牙，花5积分买了个扩音器，终于听清了。
声音清晰地传出来，“杭浩歌，你是不是对林序南有意思，今天我看你对他殷勤得很，不过他剪了头发确实帅多了。”
被揶揄的人有点恼羞成怒：“说什么呢？就是同桌之间帮个忙而已。”
“你急什么？开个玩笑。”
……
话题中心的人正躺在床上如遭五雷轰顶。
不是哥们，我就问问那几个数学物理题怎么写，同桌帮忙回答就就……就有意思了。
年轻人的爱情怎么容易上头吗？
开玩笑的人只需要说，话题中的人要考虑的就多了。
林序南也不瞌睡了，脑子里闪过实习轮转科室时在肛肠科里听到的炸裂病例，吓得他立马在床上做一套提肛运动。他想叫438和他说说话，结果438睡得和死猪一样完全叫不醒，只能一个人僵直身子笔直地躺在木板床上。
洗漱间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下来，门打开后两个人前脚跟后脚走进来。
林序南一动也不敢动，感受到下铺杭浩歌躺在床上，动作间上下铺的木板连带着都带起轻微的晃动，最后一个上床的人“啪”一声熄灯，小小的寝室陷入了黑暗。
夜色渐深，均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感受到同寝的舍友都已经安然入眠，林序南才敢默默翻了个身，抱紧自己的被子，忐忑不安地把意识浸入漫长的黑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