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病娇□□了》谁家的小饼干

2、第二章

　　那声叹息，裹挟着百年等待的焦灼与终于得偿所愿的颤栗，钻入莉莉丝的耳膜，烫得她浑身一抖。

　　羽翼的内侧柔软得不可思议，却又带着不容挣脱的坚定，将她密不透风地圈禁在这一方纯白天地里。阿娜斯塔西亚的气息冰冷而纯净，此刻却像最烈的酒，熏得她头晕目眩，四肢百骸都软得使不上力。血脉深处那刚刚苏醒的、陌生而汹涌的渴望，正疯狂地叫嚣着，渴求着这气息的源头，渴求着更多。

　　“娜…斯塔？”莉莉丝的声音发颤，带着哭腔，酒红色的眼瞳里水光潋滟，全是懵懂的惊慌和无法理解的悸动，“你…你在说什么？放开我…我好奇怪…”

　　她徒劳地推拒着那看似柔软却坚不可摧的羽翼囚笼，指尖触及温暖绒羽，带来的却是更剧烈的战栗，一股酥麻从指尖窜上脊背，让她几乎软倒。

　　阿娜斯塔西亚冰蓝色的眼眸深不见底，里面翻涌着莉莉丝从未见过的暗潮。她微微收拢羽翼，将怀里瑟瑟发抖的小魅魔拥得更紧，低下头，鼻尖近乎贪婪地嗅闻着莉莉丝颈间散发出的、因成年觉醒而愈发甜腻诱人的气息，混合着恐惧的芬芳，让她几乎失控。

　　“奇怪吗？”她的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莉莉丝敏感的耳廓，感受到怀中人瞬间的僵直和更用力的颤抖，声音低哑得近乎蛊惑，“这是因为你终于完整了，莉莉丝。你的血脉，你的灵魂…都在告诉我，你属于谁。”

　　“不…不是…”莉莉丝徒劳地摇着头，银色的发丝拂过阿娜斯塔西亚的脸颊，“我是魅魔…你…你是天使…我们…”那源自本能的、对天使圣洁气息的天然畏惧，与此刻被彻底勾出的、只针对她一人的致命吸引，疯狂撕扯着她简单纯粹的认知世界。

　　“种族？”阿娜斯塔西亚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病态的宠溺，“那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从一百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你，你的灵魂就已经打上了我的烙印。只是你在长大，需要时间…而我，耐心地等到了现在。”

　　她抬起手，指尖温柔地抚过莉莉丝滚烫的脸颊，那微凉的触感奇异地缓解了莉莉丝体内躁动的灼热，却引来了更深沉的渴求。莉莉丝下意识地蹭了蹭那冰凉的手指，随即又被自己这悖逆的反应吓得缩紧。

　　“看，”阿娜斯塔西亚满意地喟叹，指尖下滑，轻轻抬起莉莉丝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冰渊般的眼眸，“你的身体比你的小脑袋更诚实。”

　　莉莉丝绝望地看着她，酒红色的瞳孔里倒映着天使完美无瑕、却在此刻显得无比陌生的容颜。成年礼前夜的月光透过羽翼的缝隙，在她眼中碎裂成迷离的光点。

　　“那…那些银链…”她忽然想起无数次似有若无缠绕腕间的微凉触感，想起阿娜斯塔西亚总是恰到好处地出现，驱散所有靠近她的人，想起她腕间那枚羽翼形状的宝石链坠总是贴着自己的皮肤…

　　“一点小小的…印记和守护。”阿娜斯塔西亚坦然承认，指尖爱怜地摩挲着莉莉丝手腕内侧细嫩的皮肤，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银链冰冷的触感，“日积月累，慢慢渗透…让你的味道只为我存在，也让你…只习惯我的触碰，只回应我的气息。”她冰蓝色的眼底掠过一丝偏执的狂热，“瞧，它生效了，不是吗？除了我，你无法接受任何人。你的成年，你的觉醒，只为我。”

　　真相如同冰冷的匕首，刺穿了莉莉丝最后一道防线。她最好的朋友，她全心信赖的天使，从百年前初见，就在一步步织就这张温柔的网，等待着她成熟，等待着她落入这早已注定的命运。

　　恐惧和一种被背叛的刺痛席卷了她，但比这些更强烈的，是那该死的、无法抗拒的本能潮汐，在阿娜斯塔西亚的拥抱和气息里，汹涌澎湃，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彻底淹没。

　　“害怕吗？”阿娜斯塔西亚察觉到了她的颤抖，羽翼更加温柔地收拢，仿佛最安全的港湾，却也是永恒的牢笼。她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催眠般的魔力，“别怕…莉莉丝，别怕。把你交给我就好。你的渴望，你的空虚…只有我能填满。从今夜开始，直到永恒…”

　　双月的光辉达到顶点，血银交织，透过窗棂，将相拥的两人笼罩。

　　莉莉丝仰着头，像一只引颈就戮的天鹅，纯真与初生的欲望在她眼中交织成破碎的光。阿娜斯塔西亚的阴影完全覆盖了她，羽翼之上是圣洁的光，羽翼之下，是只为她一人绽放的、独占的黑暗。

　　成年礼的钟声，仿佛自遥远的地方传来，嗡鸣着敲响。

　　敲响了一个时代的结束，和另一个绝对占有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