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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真假千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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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的脸扭曲了一会儿,最后没好气地把抹布摔在桌子上,掐起腰怒瞪秦可情:“哈,原来你就是那个冒牌货啊,你知道小樱受了多少委屈吗,你的亲生父母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怎么,高贵的蓝星人也纡尊降贵,来我们垃圾星体验生活,还是被赶了出来,当不上你那千金大小姐了?”
她的嘴像个机关炮一样,秦可情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她就揪起秦可情身后背着的黑白兔子包,里面只有一些零食:“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看来你是被小樱的亲生父母赶到这里来了?要我说你啊,就是活该,体验到了那么多好日子,也该把小樱的生活还给人家了。”
她想看秦可情被戳到伤心处被抛弃痛苦无助的样子,但是面前少女并没有一丁点落魄失意的神情,反而疑惑问。
“为什么那么激动,要不是年龄不一样,我还以为真千金是你呢,身边的人飞黄腾达了,你也感到与有荣焉,对吧?”
老板娘虽然不太能听懂秦可情后半句话,但她知道她嘴里说不出来什么好话来,怒气冲冲道:“我今天倒要替小樱好好教训教训你!”
02眼里闪过一丝红光,已经蓄势待发。
“老板娘,你干什么?”
一个略瘦削裹着毛毯的女人从门外走进来,带进来一股寒气。
垃圾星的夜间温度最低可达零下二十度,居民区这片地方相对好一些,但是也经常发生冻死过人的意外事件。
“事儿都是大人做的,为难孩子干什么。”
道理她都懂。
“可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老板娘掐着腰。
二凤不耐烦道:“那就憋着,给我端瓶酒来。”
老板娘吃硬不吃软,二凤这么一说,就没再找秦可情麻烦,去厨房给刚来的那个女人端来一盆炒花生和一瓶白酒。
二凤瞥了眼那女孩,问:“你来这儿做什么,这不是你这种娇滴滴的小姑娘该呆的地方,这里没有联邦法保护你,等真的遇到那些穷凶极恶的囚犯,后悔都来不及。”
“在这住一晚上,明天就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吧。”
二凤只是看了一眼,几乎从她的脸上移不开眼神。
年纪还很小呢,脸颊肉微微嘟起来,像是商城里最昂贵的芭比娃娃。
她身边那个少年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多少岁,也有一副好相貌,但是表情冷而淡然。
秦可情没有回她的话,反而好奇地盯着她手里的汽水。
“想喝?”
二凤问她。
秦可情摇了摇头。
秦可情来垃圾星有两个目的。
第一个是去祭拜她的亲生父母,秦赫和云菱也有这个意愿,毕竟他们是秦可情的亲生父母,秦可情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祭拜一下,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秦可情竟然敢独自一个人,带着02去了垃圾星。
第二个就是楚诩。
秦可情对楚诩的感情很奇怪,楚诩差点害死了自己,但是她对楚诩生不出什么怨恨的情绪。
而且相反的,当她听到楚诩的遭遇,她真切地哭了一场。
她问哥哥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哭。
秦睢当时的回答是,人类与机器人最大的区别就是情感。
“他的意识克服了那对父母对他下的指令,我很感谢他拖了一点时间,才能让我有机会赶到那里,我可以向你保证,”秦睢把她湿漉漉的眼擦干净,“以后蓝星再也不会有非法人体工程发生,也不会有楚诩这样的人造机器。”
如果没有那项违反人类伦理的人体工程,如果不是那对研究生物工程的夫妇杀死了楚诩的父母,楚诩的前途无可限量。
她想把楚诩的尸体从垃圾星带回到蓝星上,然后把他安葬,魂归故里。
不过垃圾星体积是蓝星的三倍,纵使垃圾星氧气浓度稀薄,过了这么多年,也许楚诩的尸体早就找不到了。
尽管如此秦可情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楚诩是人体工程机器人,垃圾站的人也许会为他做专门分类。
二凤轻轻地咳了一声,把秦可情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刚才听了一些你们的对话,你就是当年和小樱做了调换的孩子吧,你为什么会到这儿来?”
秦可情慢吞吞的,只说了自己的第一个原因。
“明天我带你去他们的坟墓,看完你就赶紧离开,这里比你想象的危险的多。”二凤依然不断让他们离开。
老板娘炒了点花生米,和白酒一起端来放在二凤的桌子上:“二凤,你可千万别被她的模样迷惑了,看着纯真的不行,实际上不知道怎么对小樱使坏呢。”
二凤皱了下眉,夹了颗花生米塞嘴里:“少看点那些电视剧。”
秦可情才注意到,这家小旅馆里摆放着一个老旧的电视机。
老板娘冷哼了一声,把那电视机打开:“你这么维护她干嘛,看她年龄和你女儿一样,舍不得啊?”
秦可情越看那电视机越觉得像是从垃圾站里淘出来的,又环视了一圈破破烂烂的装潢,默默地放下手上的筷子。
但是这个时间再想出去为时已晚。
风雪已至,雪和沙混在一起在远处交融成奇特的灰白色沙尘暴,秦可情刚推门几乎是立刻就被裹挟起来的粗砂粒割破了脸上的皮肤。
秦可情几乎睁不开眼睛,似乎连血液都冻成冰,直到一股热源势如破竹般挡在她的身前,它抓住自己的手腕,用背抵上那道铁门。
被风吹起来的长发全部落了下来,有些发丝落在了02的身上。
沁人心脾的香味。
老板娘嘿嘿笑了两声:“哟,英雄救美,还当这里是蓝星吗,小姑娘?”
秦可情用手捻了一下脸颊,一道细细的血流。
她的睫毛和唇瓣还微微抖着,唇色粉中赫然带了一些浅浅的紫。
02握着她的手,沉默着把热量传递给她。
她冰凉的手很快被他暖热。
这阵飓风几乎把她给吹懵了,直到现在她还是一语不发。
“知道这里有多危险了吗?知道就快滚回蓝星吧。”
老板娘抱着双臂,观赏着她狼狈的样子。
“不。”
她抬起头,终于说话了。
“从来这之前我就想好了,”她的声音轻微发抖,让老板娘失望的是那双黝黑漂亮的眼睛里竟然没有一丝恐惧,“我从来都不缺乏往前探索的勇气。”
老板娘哼了一声,倒是没再为难她,冷脸道:“你的房间在二楼207,这是钥匙,平常价格50星币一晚上,但是你没有灰卡,价格得翻一倍。”
秦可情把钱划了过去。
老板娘沾沾自喜之际,意外瞥到了她卡上的余额。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再往前数就没有了,不是因为这串数字就这么结束,而是因为面前这小姑娘收起了自己的账户。
她瞬间瞪大了眼睛:“你,你不是被赶出来的吗,怎么会有那么多钱?”
这家里得有多富,才能让一个女孩拿着那么多星币在外面招摇。
老板娘瞬间后悔起来,早知道就多报点价格,反正这点星币对她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哦不,九百牛一毛。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被赶出来的。”
不过也差不多了。
秦可情站起身,接过钥匙,机器人帮她脸上的伤口消完毒,跟着她站起来。
02家政服务做的很好,但是在帮秦可情收拾房间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主人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它。
“为什么盯着我看?”
它拿着消毒液,面无表情地问她。
她瘫在床上,问它:“你的心情是不是很好?”
“并没有。”
“别装了。”
要不是机器人的头上开了一朵只有她能看见的,显示心情状态的小花,她都不知道一直冷漠脸的机器人竟然背着她偷偷开心。
02撇开脸,但是秦可情却跟着它来到浴室,把自己硬挤到它的视野里。
“到底为什么?”
啧,好烦。
她刚刚还笑吟吟地问02,现在却又变脸,气冲冲地仰视着02,头上的那朵小红花。
机器人和以前别无二致,浅金色的瞳像是那颗主序星,没有任何情绪:“抱歉,主人,我并不是真人,没法感知真正的情绪。”
主人看起来有些失望地撅了下嘴:“还以为你遇到什么开心事儿,算了。”
02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在资料库里搜索了开心的定义。
一种积极的心理状态。
心情舒畅。
感到快乐。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或者处在一种让自己感到幸福的氛围,比如说和家人或者爱人待在一起。
02快速扫过这些冷冰冰的文字,它们和其它文字并没有什么区别,并不能直接传递情感。
直到02看到某一条定义。
花蕾绽放。
02回想起主人散开头发缩在它怀里的时候,嗅觉感应器感受到了她身上的那股沁人心脾的味道,暖暖的清甜味道。
现在看到这个词。
02觉得和当时的感觉一模一样,像是花蕾在胸前绽放。
所以,刚刚的感觉就是开心吗?
这场暴风雪待第二天清晨就停了下来,随之而来的就是灰星的主序星升起,温度极速升高,冰雪迅速融化。
老板娘早早起床,其实昨天晚上她就没怎么睁眼,一想起那一串长的吓死人的零她就心口疼,她不懂小樱的亲生父母为什么没把这个冒牌货给赶走,还给了她那么多钱。
看起来在那个家里,她格外地受宠。
她从窗户往下看去。
二凤早早已经在外面等着人。
看到人下来,二凤眼睛亮了一下。
“走吧,我带你去祭拜你的亲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