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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缘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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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求你了，这次让我赶上吧！
宜狞在路灯上疯狂飞跃，命线越来越淡，她也不管自己会不会被人类发现，聚气将身型变大，一跃跳得更远。
“小五！”
猫眼凶光乍现，瞬间化为人形，一手里凝聚出拘魂索，锁住那个狰狞的男人，一手揽住伍思齐的腰，迅速后退。
“赖...思..源！”
被拘魂索捆着的男人痛苦嘶吼着，双臂大力往外挣企图挣脱枷锁，怨气从他身上不断涌出。
一旦被拘魂索捆住，没有恶灵能挣开，宜狞不去管他，她转身手忙脚乱地上摸下摸，检查伍思齐有没有受伤。
“小五，你没被他伤到吧，有没有哪里疼。”她语气关切，眼里尽是焦急的深色。
伍思齐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太超脱认知，她们在拍电影吗？没有摄像机啊，特效现在可以做得这么真实的吗。
她眼睁睁看着那个古怪的男人被一条黑色锁链死死捆住。
而刚刚明明扑过来的一只奶牛猫，现在竟然…
变成了宜狞，她还抱着自己，一味地问“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在做梦吗？
“你到底是什么？”
她哑着声音，面部肌肉紧张地抽动，往后退了一步。
宜狞怔了怔。
她垂下眼睫，似乎犹豫了一瞬，然后忽然靠近了一步，在她身上贴了道符，再把伍思齐往后一推，一瞬间她回到了家。
什么东西啊？发生了什么？伍思齐几乎要尖叫出声。
“我来不及给你解释。”宜狞压低声音，急促而认真，“你先别害怕，那东西要先处理掉，家里是安全的，你别离开家，我要走了。”
她手一翻，像变戏法一样将一条黑白相间的绳结戴在伍思齐左手手腕。
“这东西是护身符，保护你的，不要摘。”
话音未落，她已跃上了窗台，逆光里她身型一闪变成一只伍思齐无比熟悉的奶牛猫，猛地跃入夜色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伍思齐愣愣地站在原地，摸着手腕上的绳子，脑子里现在乱成一团浆糊。
她张着嘴望向窗外猫消失的方向。
“开什么宇宙玩笑啊”
“是梦吧？疯了。我一定是最近加班太多了，伍思齐！你快醒醒！”
另一边，宜狞往刚刚出事的位置飞奔，她感应到拘魂索已经被挣开了，回到原地果然只剩下一根漆黑锁链孤零零地躺在灯下。
不过没关系，她已经记住了犯人的模样了，他身上的怨气就是那只怨聻的味道。
她两指拈着一张咒符，她现在仙力被孟孟屏蔽，想召唤黑白无常只能用道术。幸好，小五教她的，她都记得。
咒符在她指尖无风自动，又无火自燃，绿光消逝鬼门打开，一身职业装的谢灵范玉从里面飘出来。
“怎么样，这么快就要叫增援了？你不行啊。”范玉嘲笑她。
宜狞咬牙切齿地骂道：“死怨聻盯上小五了！我用拘魂索捆住他，可没一会他就给挣脱掉，这玩意吃了那么多小孩，变得很强！”
范玉手里的哭丧棒猛敲她的头，“都抓住了，你还能让他跑掉，你也是个人才！跑去哪里，你不会连追魂钉都没给他打一个吧。”
宜狞嘟起嘴，眼神乱瞟，往后退了几步，甚至还假装四处看风景吹起口哨。
范玉额头青筋暴起，“凡事一遇上赖思源你就没了理智，气煞我也，小白这事怎么办。”
谢灵正看着好戏，突然被cue到也正经了起来，扶一扶头上一见生财的高帽子，收起看戏的嬉笑嘴脸，“你还记得那个人长啥样吧，你画个罪犯面部特征图发给那个姓黄的警察，现在人间大数据那么厉害，他们找一个活人比我们快。”
“对噢！”宜狞从袖子里摸出来纸笔，蹲在路边的绿化牙子上画那个男人的脸，谢灵范玉站在她身后看着。
看了一会，范玉笑她：“你在画马吗？不是三十年前在央美毕业的高材生吗？怎么画画这么抽象，我记得你学的不是抽象学派吧。”
宜狞握着笔，恨不得一笔杆子插爆她的肺，狠狠吐气，算了，小五还在等自己，赶紧画完交差回去看她。
小五一定吓坏了。
“画完了，你们来发。”宜狞把A4纸塞到范玉手里，身形一闪变回一只猫，那猫口吐人言，“我要去看小五，你们有事就给我打电话，不要随便出现在小五面前，她现在很害怕。”
迈开爪子，奶牛猫一个跳跃姿势就跳到了二楼雨棚上，快步跑进小区。
范玉喋喋不休地骂着宜狞，谢灵拿过纸，在袖袋里滑出今年最新款的水果手机，将画面扫描下来，发给黄局长。
谢灵：照片.pdf
谢灵：犯人，查。
黄局：好，等。
言简意赅。
发完消息，顺手她在手机上无意识左滑右滑，打开平时常刷的红色app，划了两下，不休息点开一个小视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到顶的音量从手机传出，吓得她一激灵，范玉也停下鬼语谩骂，无语地看她。
范玉：“碎片化消息害人，不是，害鬼，你能不能少玩手机啊，你都要上瘾了。”
“你好啰嗦啊，范妈。”谢玉把手机收回袖袋，捂着耳朵尖叫跑回鬼门，范玉追在她身后仍旧数落着她。
街道重新安静，巷子里的路灯闪烁了一下，又重新亮起来，仿佛今夜什么也没发生。
不清楚过去多长时间，伍思齐仍旧征愣在原地，脸色苍白，不愿相信刚刚发生的事。
她掐过自己的大腿，好疼，没有在做梦。
现在她在思考要不要去找个陀螺转一下，看看是不是不会停。
防盗门响起拍门声，“咚咚咚”，很闷沉，吓得她抖了一下，浑身鸡皮疙瘩暴起，她机械般地转向玄关。
伍思齐几乎要把那声敲门当作没事发生，却听门外的人说：“小五，你如果想当今晚无事发生，我会离开，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给我开门，我等你五分钟，不开门我会立刻离开。”
对方给足了退路，伍思齐脑海浮现那张有点傻气的脸，惶恐不安地心跳平息不少，她走到门前。
拨开猫眼，门外站着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她的手放在门把上，犹豫几秒，还是开了门。
白炽灯光洒下，宜狞站在那，杏眼弯弯，带着阳光的笑容，“小五，果然你还是不会选择逃。”
伍思齐的声音嘶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宜狞抿抿唇，低眉沉吟了一会，“我们要在这里聊吗？小五你可以先让我进去吗？”
给她让开一条路，宜狞毫不客气地打开鞋柜，熟练穿进上次来伍思齐给她准备的拖鞋里。
两人进屋，宜狞嘎巴一下盘腿坐到小五特意给自己买的猫咪软垫那。
伍思齐皱起眉想说她别太当自己家了，转念想起她摇身变回小黑猫警长的画面，遂闭嘴。
宜狞从袖子里掏出来很多黄色的符纸，捏着手印，符纸分散悬浮在空中，她手一挥便自动分飞到屋子墙上，形成一个很奇异的图案。
伍思齐看呆了，她的接受能力在今晚直线上升，你现在和她说，奥特曼是真实存在的，明天三体人就进攻地球，她绝对信。
“这是隔绝阵法，可以隔绝天道，我给你说的事情不能让天道知道。”宜狞招呼她坐下，顺便给她解释。
伍思齐盘腿与她对坐，等她继续说下去，荒谬的夜晚，她只觉得自己现在是在看恐怖电影。
叹了叹气，宜狞掰着手指头说：“我们一件事一件事说吧。”
伍思齐点头同意，抬手请她赶紧解释清楚，宜狞：“先说刚刚袭击你的怨聻，你现在很危险，那个怨聻上辈子的你有仇，他已经盯上你了。”
“你说得有点太没有没头没脑了。”伍思齐打断她，“怨聻？这是什么东西，刚刚那个不是一个人吗？还有，什么上辈子有仇，上辈子的事情关我什么事，你讲清楚一点。”
宜狞挠挠头，“好像不把事情都告诉你，很难说清楚，好吧，小五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可能会让你三观巨变。”
“我的三观已经巨变了，您请说。”伍思齐催促她。
“是这样的，四百年前，我还是一只不会化形的小妖怪...”
宜狞手舞足蹈地给她讲了一遍她前世--赖思源的事情。
她从两人相遇一直说到赖思源成为草原纵火犯的事情，伍思齐听得津津有味，听高兴的时候还从茶几那里把瓜子拿到手里磕，最后听到赖思源狠起来以身入局，把敌人都炸死的时候，甚至还哇出声。
伍思齐把瓜子壳丢进垃圾桶，鼓了鼓掌，“没想到我上辈子竟然还是个烈女啊，不过有点傻，就算她把那些人都炸死，朝代最后还是更迭了，不值得。”
宜狞宛如找到了知己，泪眼婆娑地抓着她的双手，说：“是吧，你也觉得不值，人间的朝代更替是天道轮回，为何非要用生命去换取这场悲剧呢！小五你要是上辈子有这辈子看得清就好了。”
将手从她手里抽出来，伍思齐又说：“可那是上辈子的事了，而且你不是说她是算命大师吗，她怎么不知道怎么做是最优解，可能那就是她的最优解。”
“所以我上辈子干了坏事和我今天被那个实习生袭击有什么关系吗？”
宜狞举起食指指着她，“关系大了，因为附身他的怨聻就是被你炸死的...夏侯道长！”
“哈？”伍思齐往后仰，更加不解：“又不是我放的火，就算是也是上辈子的事情，他找错人了。”
宜狞晃头念叨着天道法则：“因果循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夏侯道长阳寿未尽因你而枉死，死后执念于人间不愿投胎沦为恶鬼，最后堕为怨聻，一切缘由就是你放的那场火。”
伍思齐挑眉：“那我不成了背锅侠。”
无语，上班背锅就算了，怎么还要给上辈子背锅。
“话不能这么说。”宜狞眼珠子转了几圈，思索怎么继续说，最后憋出来句：“死者为大。”
宜狞：“现在的情况就是，他吃了太多孩童的灵魂了，非常强大，很棘手，我们想要捉他也很费劲。”
“而且他之所以盯上你，不只是因为你是他的仇人，还是因为你的灵魂纯净孤星命贵，对他而言是大补之物，我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护你，然后把它从那个杀人犯身上揪出来，抓回地府油炸。”
伍思齐扶额消化她的话，匪夷所思又言之有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