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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吐司挡住的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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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晚起,却踩点精准,罚站甚少,单独进办公室的机会更是五个指头数的过来。
突然受老师请办公室喝茶...超级不习惯!
到底会因为什么事?
难道是破坏公物的事迹败露?
可方才确实是看到提示说已删除。
还是十一月的月考成绩单已出?
没那么快!
廊道里一颗石子被张时晚踹出好远。
追随石子所往,四季绿的松依然峻拔。
站立于办公室门口,正欲推门门自启。
采撷定睛看清了堵在门口的人,欲言又止,终是擦肩先步离开。
莫不是流言班主任已有所闻?
“时晚来学校也有段时间了。”同学口中相传已久的“林八婆”林女士弯着月牙眼出言,“除了爬不起来还有其他什么不习惯吗?”
“不敢不敢,没有!”林主任这般柔和的姿态总昭示着不好的发展方向...
“不必紧张,今天特地找你来也是想做个了解和听听意见。”毕竟一中是市里前几的排名,校方有交待对转校生做个简单问答,主要负责说本校与之前院校的区别与个人体验建议。若不是为了积极配合校里,她才不给时间见捣蛋还不能做主把她换班的学生。
没有详细说明是校与校之间的事件,当时张时晚就心跳加速,呼吸困难,生怕下一句慈祥的八婆就会把'你对班里的采撷是什么心思','陈述一下学校里传的你的事情'等话讲出来。
深冷的季节,暖气撑起的房间,张时晚脸嗖地红了。
“老师,你说吧,什么事。”
“刚刚我也问过采撷...”
“不是她说得那样!”许是对流言疑心过重,张时晚脱口而出。
“哦?采撷说相比于益高,一中的条件不要太好,她私下里不是这样想的?”林八婆犀利推推老花眼镜。
“啊?什么东西?”没搞清楚状况的时晚一脸蒙圈,届时又像被无形的锤子敲醒,激动无比,“哦哦,我的意思是她说的不全对,一中比她说的还要好!”
“哦?好在哪里?”
“环境好、教学好、伙食好、住宿好,老师通情达理,同学热爱学习、校长喜欢流行...”
“说多了说多了。哪里给你找来的台词。”手捏老花镜摆摆正,隔壁桌俩老师忙着批作业也笑出声...
校长都能给你编进去...
再折腾两下这好不容易升上的主任要吹没了。
“就有一点不足。”张时晚收起说相声的音调,突然变的气氛沉重。
“哪一点?”
“早上起太早,赖床赖不了。请假三个章,出门没车跑。”张时晚调皮一向不经大脑。明明下午还在为流言打结了思维,是什么时候挽回了一些条理?
好像是在天桥见过那个低马尾的姑娘之后。
“扑哧...哈哈...”努力掩饰仍是有余音笑声响了办公室。是隔壁的两位老师...他们很努力想好好批改作业...却被这个短发的女孩的发言吸住了耳朵。
一般人说一中的不是,都是学习上的是非。很少说学习外的,尤其作息闲杂事情。
“这哪只是一点...没一点正经,早起设定为了响应奋斗这个标准,请假盖三个章是确保你们不是受不住压力跑出去偷闲,校门外没车还不是学校考虑到心如止水,学无止境,为了不让你们受噪音干扰,才承包校外部分场地!”林八婆是一正经袒护工作单位的好老师,鉴定完毕。
“林老师说的都是真理,可以写进一中百年校寄。”历年来学校老师经典语录都会写入校寄,学校寄语。
“行了,我不知道你在这拍什么马屁?明天要是迟到罚站一周。出门右转。”
晚自习前有一节课是无师自修。
顾名思义,没有老师的课。
只是今天很不同于往常...
平日里学生会检查完后,只要不大声喧哗,没有班主任突击...班级里传纸条,细声说话,各种小动作还是很齐全的。即使是一中这个汇聚才、财的地方,也不伐有开小差份子。
今日张时晚进门,大家都是统一得如同衣着是校服那般-握笔疾书?
发生了什么...
见自己进来,也没有人有大动作...
安静地坐在位置上,脑袋还在匪夷所思,突然伸手自敲脑门。
专心看两道题吧...太多功课没补上...
第一堂晚自习语文老师上座。
依然静出针落地清晰无比的境界。
这帮兔崽子什么时候学会那么用功了?
语文老师抱有与张时晚同样的想法。
只是时晚想的是“什么时候”,语文老师想的是“好久没有”。
这帮兔崽子什么时候那么用功了...
这帮兔崽子好久没有那么用功了...
临近打铃还有一分钟,窗外有人影走动。语文老师恍然大悟:“我说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原来是班长回来了。”
老师发言找话题,不能冷场与拒接。于是不寻常的沉默被打破,开始有同学应喝与私语。
班长?
确实张时晚来一中有那么几周,也知道班级有副班长代理。但从来没有见过正班长。
只从同学口中听说过正班长的成绩好得离谱,中考是省里的前三。收到过很多所优秀普高的免费录取。而她自己却选择待在一中的普通班。
“是个很酷的人。”
“拳头硬的过分。”
“一不小心会变成梦中情人的哦。”
“是女生。”
说起班长各处都是赞许。
在哪里,张时晚纯粹得好奇这个大神很久。
饶是张时晚左顾右盼得张望,几趟下来却毫无所获。甚至去数班级里的人数...依然没有找出。
采撷似乎也有在关注,时不时头朝后看去。
不久,铃声解放了班级里的暗涌。
很快张时晚的注意力便转移了。
课间,同学有相约小卖部的,围聚聊天的...讨论作业的...
想想前两天自己还跟采撷无话不说...
前桌童百寻垂下头似睡着了...
也是不知道要怎么跟自己搭话吧...
应该做点什么呢?
探头片刻,张时晚趴在桌子上。
她想着把自己的脸埋起来,万一流言又是她耳里的常客,她可一点也不欢迎。
只是,没有人再提关于她的事迹。她有些不敢相信。
“吭...”张时晚的座位靠窗,窗的另一侧是过道。此刻紧闭任由二氧化碳升温的窗玻璃被推开。在她欲抬头去查看是何许人也时,一包吐司出现在她面前,遮住了她的视线。为了看清人脸,张时晚伸手接过移开吐司,交出的人放了手。
“是你?”对上一双眸色极深的眼睛,张时晚出言惊讶。
但马上又换了态度,客气疏远:“需要我递给谁吗?”
毕竟跟这个人不熟。
是很不熟!这个人不正是自己逃课时天桥上火上浇油的主?
后仔细一想,哪有抓人破坏公物还特地拍个视频的?
“不用。”马尾女生言简意赅。
张时晚端坐:“那个,我不是很饿,谢谢。”
“你不饿与我无关。”窗外的人目光一沉,“我只需要六班的饮食作息规律。”
什么逻辑,强行施加?
“作息饮食规律......”也要视情况而定啊......
“班长,周里一!林主任找!”未等张时晚把话说完,大概隔了十来米,传来比她声音要响亮得多的男音,叫嚷的是六班的同学贾育文。
只见低马尾的女孩侧过脸对着声源的方向举手比了个ok,示意对方“好”。
而后,转回脸,对着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张时晚道:“还有两分钟,可以吃两片。”便走离了窗台。
留下张时晚一人目瞪口呆。
这不食烟火的家伙居然是六班的大神?
不过,仅一瞬,张时晚的脑里就没了那些非议。
也不是对这个人态度强硬的反感,也没有你要我吃我偏不吃的执拗。
而是......
原来她叫周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