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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正文 10:故人重逢物是人非

      何年乐带回来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脸色灰白,犹如惊弓之鸟,话都讲不出来。

      何年乐淡定介绍:「远房亲戚,何其乐,暂住。」

      梁宽医者父母心,当天就把何其乐带去做治疗,临走前不忘批评何年乐:「说过很多次了,做事温柔点,不是谁都跟丁小乙一样没心肝肺。」

      无端挨了顿骂,我有理由怀疑梁庸医是在记仇上次的事情,只是我刚在东家面前失了信任,人前得收敛些。

      身为一个合格的生活助理,肚子里要能容船,我慈爱的想,陪同老板一起上下班的烦躁不能迁怒于他人。

      下午同东家去见客户,那是一个排场大到夸张的混血儿,光自家保镖就带了十几个。

      混血儿来自西欧某个家族,来前和郑总通过气,希望东家尽地主之谊。

      混血儿的眼睛是漂亮的宝石颜色,看人的时候有一种深情温柔的感觉,我有些毛骨悚然,他视线停留的目标不正常。

      送完人,东家的脸色沉下来,转头第一句就是:「丁小乙,保护好他。」

      「别让他死了。」

      混血儿在本国遭到暗杀,来他国其实是避祸,要是死东家这麻烦可就大了,「...知道。」

      麻烦,真麻烦,我看看清一色恨不得告诉别人他们是保镖的外国朋友,又看看笑吟吟看着我的混血儿,「你快别笑了。」

      混血儿没怎么听懂,他起身走到我面前,开口第一句话就让人头痛:「好久不见。」

      故人重逢早已物是人非:「别说这样的话。」

      从前业务广到连西欧大家族都知道,我感到沧桑,「我改行了。」

      混血儿有些疑惑:「改行?」

      我不想解释,「我睡哪?」

      混血儿说:「一起睡。」

      我婉拒:「大可不必。」

      一夜无梦,自然醒来,身旁躺着睡颜安详的跟一具尸体似的混血儿。

      我有些茫然,整个人懵住了。

      我不敢相信,他是什么时候上我床上的?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东家想尽办法都没成功,怎么他一来就成功了?

      糟糕,我如临大敌,这个混血儿跟我的关系恐怕不怎么正当。

      正文 11:恋爱脑癌晚期的前东家

      我受到严重的刺激,东家喊了我三遍都没听到,混血儿在一旁自作聪明的说:「他昨晚没睡好。」

      东家脸色古怪,他发信息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混血儿是故人。

      东家:故人怎么知道你昨晚没睡好?

      我:睡一起了。

      东家:???这就脱敏了?

      我:东家,捞我。

      东家:不捞。

      混血儿乔装打扮,出行人数缩减成三四个,我的工作量徒然增加,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

      旱地冰球结束后,混血儿一时兴起做公益,顺带慰问疗养院里工作人员,在他挑选到壮汉住的那个疗养院的时候事情变得不对劲。

      上报后,东家说壮汉养着费钱,不如送给混血儿当人情。

      当晚,混血儿是住在疗养院里,深夜他的人果然有动作。

      负责给人开绿灯的何年乐突然骂了句脏话,她的声音从耳机里传过来:「不对劲…槽,他冲我来了!」

      一番友好礼貌又奇异的交谈后,整个通讯系统都在沉默,东家率先说:「照他说的做。」

      壮汉不是混血儿的人,壮汉是西欧另一个家族的人。

      非常糟糕,混血儿不是我的前东家,另外一个搞军火的斯文败类才是。

      林涛涛哇了一声,「小乙哥,你以前好厉害呀。」

      我:「……」

      何年乐嫌热闹不够大的说:「了不起,西欧两大家族都是你熟人。」

      看来是壮汉同伙的嫌疑这辈子都洗不掉了,「对对对,你们说的都对。」

      混血儿的人进去跟壮汉单独谈了很久,出来的时候他建议何年乐把人做掉比较好。

      何年乐在通讯中骂:「他是不是有病?」

      第二天,混血儿睡饱吃好,得到保镖的叙述后,他点点头,对东家说:「给你添麻烦了。」

      混血儿说:「原本只是家族内的小事情,给你们造成困扰了。」

      「我会尽快解决。」

      牌打完几圈,东家退场把我一并带走,路上,他收起笑容,整个人显得阴沉,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平静。

      果然,东家开口第一句就不太吉利:「丁小乙,你前东家真他妈不是人。」

      我眼皮一跳,东家又说:「他就是个煞笔!」

      原来是游艇嗑药杀人事件,那个不可说明药的源头出自混血儿家族,一切都要从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说起。

      国际人道主义禁止的研究,带着研究结果叛变的科研人员,辗转到他国生根发芽造成游艇嗑药杀人事件,这些全是前东家的手笔。

      我震惊又不是那么震惊,东家问:「那煞笔的目的是什么?妄想用那玩意统治世界?」

      以我对前东家那恋爱脑癌晚期的深恶痛绝:「可能只是单纯想引起心上人的注意。」

      电光石火间,我脑子里快闪过一些无言描述的画面,「……」

      我张张嘴巴,整个人呆在那里:「他…他喜欢他!」

      正文 12:故人价可八折

      面前一个巨大的思维导图,从游艇嗑药杀人开始,一桩一桩的连起来,组成一个可怕的恋爱脑癌晚期前东家。

      林涛涛无法理解:「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何年乐质疑:「这世界真有这样的活人吗?」

      梁宽喃喃不敢相信:「我就不在几天,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

      再见到混血儿,我心情复杂,他是前东家的心上人,谁沾谁不要命。

      击剑运动完,混血儿说没意思,他问有没有好玩的地方?

      问完又说:「你陪我。」

      我:「……」

      混血儿笑起来很治愈,烦躁的心仿佛受到安抚,我想,也算值得。

      一个杀手的价值无非就是杀人。

      好玩的地方其实我来不及去,不过上次路过一个义卖场,是一个聋哑学校的学生,于是我带他来学校里做好事。

      混血儿捐赠的不是钱,他捐了一栋楼,对我说:「以你的名义捐赠。」

      混血儿开个口,事情自然有人去做,我情绪不高,「你高兴就好。」

      上课时间,校道上寂静无声,树上落下阳光,是难得的好时候。

      路上,混血儿转头看我,很是深情的样子,「宝宝。」

      我淡淡问:「想杀谁?」

      他笑起来,又喊了一声:「宝宝。」

      我想了想,说:「八折。」

      他笑着笑着就叹气了,「还记得吗?你曾经给过我一个名字。」

      「辛宝儿。」

      自伤愈后,鲜少犯头痛的毛病,混血儿害人不浅,我希望他懂点事:「我开着监听设备。」

      混血儿笑容有些无奈,「我知道。」

      脑袋越发的晕,一些不和谐的画面断续闪过,抓不到留不住,只剩下黑丝袜大长腿,还有混血儿的脸在不停交替……

      匪夷所思,我忍住眩晕问:「你怎么不穿女装了?」

      混血儿停下脚步,声音有浅浅的笑意:「你想起什么来了吗?」

      正文 13:记忆长河

      前东家的心上人是个男人,也许还是个女装大佬,比这件事情更糟糕的是,我曾经对前东家的心上人有过不正当想法。

      他的出现让我发现这世界上还有人可以离我这样近,那是一个甘愿露出动脉血管的距离。

      林涛涛换班接替时,表情挺复杂:「跟梁宽要点肾宝片吧。」

      我头痛的死气沉沉,「管好你自己。」

      医疗室内,梁宽看完检查结果,表情平淡的说:「没什么事,注意休息,不要思虑过度。」

      「记忆逐渐恢复是好事情,这个期间别给自己找刺激受。」

      说着梁宽顺便做了个心理疏导,聊到最后他实在是聊不下去,说:「你还是适合过没心肝肺的生活!」

      我笑起来,梁庸医那几下子的心理干预手段不用猜就能知道,偶尔逗逗挺有意思,「得嘞,你别上火,我走了。」

      路过花园时,看见侍弄花草的何其乐,不久前那个吓坏的实习生看起来已经痊愈,阳光下,他神情恬静而又温柔,从另一个层面上讲,这也是个人才。

      一个被游艇嗑药事件连累的实习生,经历了那晚苍蝇都被剪去嘴巴的敲打约谈,最终精神崩溃的离职回家休养。

      本以为心理阴影慢慢养就会好,谁知道却突然被人跟踪,他们跟着他,进他家翻的东西,他害怕的多次报警,却被警告报假警是要承担法律责任。

      再后来他被何年乐带了回来。

      那个噩梦中说是他远房亲戚的女人。

      她恶趣味的让他喊她小姑姑。

      恶趣味的何年乐办完事情回来了,大概是不怎么顺利,人有点暴躁,她抱着一个大箱子上楼,走到一半突然回头瞪了我一眼:「不准打何其乐的主意!」

      我没搞懂,耸耸肩表示无辜。

      再次看到那幅思维导图时,已经很完整,所有事件都在上面,何年乐公报私仇的在我相片下面写了行小字』麻烦源头』,她好像认为我跟我前东家是一路货色。

      只是这世上哪有这么多恋爱脑,我笑起来,拿起笔在我跟混血儿之间画了个箭头,写上『暗恋』两个字。

      希望东家在我未来不清醒的时候,看在我以往勤勤恳恳当牛马的份上捞我一次。

      这样的事情以后不该做了,我警醒自己,「丁小乙,你要争气啊。」

      调整好心态,我浑身轻松,入睡后做个很长的梦,在梦里我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曾经的自己,慢慢的,我脑子里出现一些完整的记忆。

      醒来的时候,没有意外,记忆恢复了一些,洗漱的时候看见脸上的泪痕,我觉得完蛋了,我恐怕是个跟前东家不相上下的恋爱脑。

      吃饭的时候,东家的表情一言难尽,他似乎想说什么,我先发制人:「别问。」

      东家根本不管别人死活,「眼睛肿成这样,不想人问不知道先敷一敷?」

      我装不下去了,垂头丧气的问:「东家,以后你会捞我吗?」

      东家难得没嫌弃,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有合同在,放心,捞的起。」

      我打起精神,开始坦白睡醒一觉想起来的事情。

      我是前东家家里养在他国的杀手,平时没事就上上学,有事就杀杀人。

      前东家家里管的严,上学成绩不好不行,杀人杀的不够完美也不行,当时养我的夫妻费了很大心血,他们待我其实不错。

      只是坏人做一次好事没好报,他们死得很惨,前东家家里善后的时候顺便把我带了回去。

      那时候我年纪不大,是个实习生,一边完成学业一边仗着经验丰富天不怕地不怕的替前东家做过很多要命的事情。

      在前东家身边见过的事情让我逐渐知道这个世界是个巨大囚笼,注定多数人服务少数人。

      前东家是少数人,而我是他身边还算亲厚的得力下属。

      本来这样的日子过下去也不差,只是有一天,前东家的性向突然拐了一百八十度弯,他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突然喜欢男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脑子开始坏了。

      家族原因,前东家搞不了强制爱,他派比较信任的我去骚扰他心上人,骚扰的多了,我脑子也开始坏了。

      记忆缺东少西,具体细节也想不起来,至少从换东家这件事来看,我曾经尽力挽救过自己。

      东家听完表情古怪,「有没有可能,你前东家不是恋爱脑,你自己才是。」

      「你对恋爱脑深恶痛绝其实是对自己深陷其中的一种无能为力?」

      我:「……」

      正文 14: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辛宝儿是我给他取的名字,看这名字就知道没什么真心,大概是逗着玩,当时的一种不可描述。

      睡过前东家心上人这件事情要一辈子烂肚子里,我想着,淡然的打出一只东风放水。

      混血儿神色有些淡,隐隐透出一种阴郁,暗杀他的人前日动了手,他折了两个保镖,换来一个坏消息,他大哥中了一种慢性毒。

      出了这样的事情,相关部门找上门劝谈,在各方压力下,他多半要回国了。

      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次见面,我心知肚明,他不喜欢我,只是有些放心不下。

      他来异国一次不容易,躲避暗杀是真,解决带着实验结果叛逃的科研人员是真,来看看我也是真。

      他不是恋爱脑,我没那么重要,对于一个曾经的床伴,他仁至义尽。

      喜欢他是我自己的事情,只能自己生受着,好在结果跟预想中差不多,算不上伤心。

      吃饭的时候,他问:「你想起来什么了?」

      有点影响胃口,我失忆的好端端,见到他没几天就被刺激好了,真是没出息极了,「你是在问该记起来的还是在问不该记起来的?」

      辛宝儿有些疑惑,「什么是不该记起来的?」

      我一抹嘴巴,不要命的说:「你和他相爱相杀,我只是你们 play 中的一环。」

      辛宝儿没听懂,「你在说什么?「

      我口无遮拦,「你们…你们……」

      饶是我见多识广,有些话讲起来也磕磕碰碰,「你们…他把你金针菇都…出来了!」

      我当年就不应该闲的发慌去培植金针菇,更不应该做成菜献殷勤!

      真是没救了,经历过这样的心理阴影,我最后还是和他不可描述。

      辛宝儿费解:「你到底在说什么?」

      说完舒服多了,这件事情影响恶劣,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对不可描述都犯恶心,「你知道吗?你们让我再也吃不下任何菇类品。」

      辛宝儿看起来有些迷茫,我已经无所畏惧,甚至还能反向劝导:「我长大的地方比较保守,所以不太能接受你们这种相互喜欢还各玩各的感情。」

      前东家玩儿别人,他玩儿我,这两人简直是天生一对,「他是爱你的,你也是爱他的,你们要为彼此的健康着想。」

      前东家对不可描述出金针菇的心上人依然恋爱脑,而他还能留着把自己肚子里金针菇都不可描述出来的前东家,这他妈除了真爱还能是什么?

      真是至死不渝的爱情,我忍不住叮嘱他:「一定要做好措施,金针菇少吃点,不要让他把你不可描述坏了。」

      辛宝儿好像有些懂了:「你该去看看医生。」

      顿了顿,他又说:「你欠槽了。」

      正文 15:真是愁人

      整整三天两夜,我知道他会生气,但没想到会气成这样。

      整个房间都腌入味了,我苦中作乐的想,挺好,反正他已经走了。

      东家在电话那头骂:「我以为你死了!」

      我虚弱得很:「我想梁宽了。」

      东家说:「已经过去了,闭上嘴等着。」

      大概没见过更惨的,梁宽眉头皱的很死,他先是骂了句畜生东西,又劝导说:「你还是找个适合亚洲人体质的男人吧,别让自己受苦。」

      我不愿意没人给的了我苦吃,「别说了,我真不喜欢男人。」

      我又想起前东家的不可描述,他受得了吗?早知道就劝分不劝和了,梁宽说的对,世上好男人这么多,找个适合自己体质的才能长久。

      养了大半个月,我的恋爱脑好了,开始做回丁小乙。

      返工第一天,林涛涛有些不对劲,他鬼鬼祟祟的邀请我去下馆子。

      空中餐厅,暧昧的气氛开始蔓延,林涛涛崇拜的说:「小乙哥,你好厉害。」

      我无法不严肃,「你疯了?」

      林涛涛凑近一点,说:「小乙哥,你教教我吧,要怎么做才能交到男朋友啊?」

      我:「……」

      林涛涛虚心请教:「我是真的很想脱单,你开课吧,我花钱买。」

      我的心情一言难尽,「你该不会还是雏男吧?」

      林涛涛羞涩的点头,对第一次充满美好的憧憬:「我会努力学习的。」

      身为不是第一次的前辈,我只能过来人的建议他:「找个适合亚洲人体质的男朋友吧,除非不行,不然不可能有男人肯让你不可描述一辈子。」

      林涛涛噢了一声,过了会,他有些期待的问:「小乙哥,你看我怎么样?」

      「我们可以试一次吗?」

      林涛涛想破雏想疯了,我收敛了下心情,认真地说:「我不是 gay,我对男人不起劲。」

      「他是例外,我只对他一个男人起劲过。」

      林涛涛问:「那你喜欢女人吗?」

      「谈过。」我有些伤感,「她过世很多年了。」

      林涛涛不问了,他一个 gay 大概不能理解我这种死了女朋友跟某个男人搞一起,但对其他男人不来劲的男人。

      吃完回去路上,林涛涛车开的平稳,他小心的问:「小乙哥,你以后会找女朋友吗?」

      这话问的我伤心,干这一行能找到人凑合过日子就不错了,还挑男女呢,「找同行吧,没那么容易死。」

      不过转念一想,我都转行了,现在的同行更不行了,真是愁人:「小郑总家的养老院有我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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