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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是他妈的人手 ...

  •   他紧咬着下唇,胡乱思索着。

      先是在淘宝一阵搜索,后起身下床,到地下二层刘叔的修理库翻找。

      东翻西翻,最后真让他找到一个东西——是个兵工铲。掂了掂分量比划了下,发现杆不仅能伸缩,尺寸大小还刚好可以塞进电动车框。

      他十分满意,随手拿了块擦车窗的麂皮布包起来回了房间。

      第二天吃过早饭,让刘叔拉着他和他充满电的电车一起送了回去。

      房产销售不像别的工作需要天天在工位上,只需要早上按时打个卡,其他的爱去哪去哪,没人管你。

      对于谢霆海儿子,和自己富二代的身份,谢香欲既不肆意吹嘘,也不刻意隐瞒。

      但为了低调,所以还是让刘叔距两个路口的时候停下,卸下电动车,然后慢悠悠的骑着电车去单位。

      打完卡屁股刚挨到凳子,王江递过来一杯豆浆。

      谢香欲眉毛微微蹙起,没接。

      “怎么天天给我带豆浆,我今天在家吃过饭了,没肚子喝。”

      王江乞求。

      “好兄弟帮帮忙!我妈在银行存了个死期,看中人家的黄豆黑豆了,又拖又扛拿回家好几袋,没完没了天天在家打豆浆,我实在喝不动了,帮我消耗一下,谢谢!”

      谢香欲接过来。“那你等会得帮回来。”

      王江拍拍胸口。

      “放心吧,布愿为义父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谢香欲笑吟吟的看着他:“记住你现在说的话。”

      舔狗三号与纪如意一前一后的进来。

      孙言容今天少见的没有阴阳怪气,让他很是有些奇怪。

      “谢少爷,谢公子!”

      果然!

      谢香欲一脸警惕:“干什么干什么!有话说话。”

      孙言容脸上全是虚笑:“给我瞅瞅你的车呗?”

      谢香欲眉毛一挑,甩给他一串钥匙,上面串着的Q版永恩霸气又可爱。

      霸气侧漏:“在充电棚停着呢,看去吧。”

      “这个谁稀罕,我说的是刚刚的那辆劳斯莱斯!!!”

      “嗯??眼真尖啊你,这都能发现?”

      “不过这可不行,那不是我的车,也不是我家的,是我家管家私人的,我做不了主。”

      孙言容翻了个白眼,切了一声:“不给看就不给看,还找这么蹩脚的理由,谁稀罕?哼,我看模型去!”

      谢香欲连忙喊:“骗你干嘛,我说的都是真话。”

      孙言容头也不回的走了。

      纪如意走上前,神情紧张:“问了吗,怎么样了。”

      谢香欲短暂的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放心吧,下午就有人来给迁坟。”

      纪如意点点头。

      等人一走。

      “阿布,你报答为父的时候来了!”

      ——

      王江看着面前零零散散的黄土包,惊讶万分:“你喊我来这干什么?”

      谢香欲把外套脱了递给他,打开麂皮布拿出兵工铲。

      “还不明显吗?迁坟啊?”

      “?这是迁坟吗,这是掘坟吧?”

      “不掘怎么办,我总不能跟她实话实说吧?我说:完了都完了!你绩效没了,奖金没了!就等着被业主投诉,被顾客退单然后断供吧!”

      “不是,这也太缺德了吧?”

      “所以啊,这缺德事兄弟我一人干就好了,你躲远点,给我望着点风,别来人了。”

      王江看着谢香欲绝非作伪的表情,忍不住赞叹:“真男人,为了追人都能做到这种地步。放心铁子,兄弟我也不含糊,今天谁敢往这瞎看一眼,我立马用砖头拍得他老年痴呆提前发作!”

      谢香欲对着土堆又刨又砍,汗从额头滴到脚下。

      无奈回他:“也不能这么说,主要还是为了咱们所有人的努力不白费。”

      ?舔狗最后的死装?

      王江看着谢香欲几近透明的衬衣,无言以对,默默离开。

      谢香欲前两天查过,这里原先是农村的一处废弃煤矿,后来村子拆迁,人都走的差不多,除了较远的地方有墓碑的坟头外其他根本联系不上家属。

      他哼哧哼哧干的热火朝天,嫌衬衣碍事,索性脱下来团成一团,在劲瘦的腰身上来回擦着汗。

      “王江,看仔细点!有人喊我!”

      “知道了!”

      抹了把脸,把皱巴巴的衬衣丢在一旁,心里默喊一声:对不住了各位。

      抡起铲子,一干干到天黑。

      明星小区是城西最老的一片区域,老到墙皮掉渣,就算挂上危房标志也没有人怀疑。

      一半被公司租下当员工房,一半稍作装修,按照政府引导、财政支持,挂上泉城市人才公寓的牌子,以极其低廉的价格租给刚毕业的大学生。

      因为人口密集,又是年轻人居多,所以一到晚上,明星小区楼下就有数不尽的小摊冒出。

      炸鸡米线麻辣烫,四川凉粉潮汕生腌,武汉热干面东北烤冷面……各地小吃奶茶甜点多的数不胜数,就连啤酒烧烤大排挡也几乎走两步就是一家。

      下了班,谢香欲吹着傍晚的风骑电车回了明星小区,点了份炸鸡米线。

      老板问他要什么口味,他说全要爆辣,多放香菜多放麻油多放醋。

      趁着没做好,又去烧烤摊买了瓶冰冻冰红茶,从冷柜拎出来冒着寒气还沾着冰碴。

      烧烤老板笑着说:冰红茶哪有冰啤酒好喝,免费送你一瓶尝鲜要不要!

      他一边扫码一边回:谢了哥,我没口福,嗓子眼细,一喝就吐。

      他拎着炸鸡米线,哼着歌,熟练的见缝就插,把电车往停车棚使劲一塞,一口气爬上六楼。

      老旧小区周围配套齐全,交通便利,但有一点不好,经常停电。

      谢香欲回到家窝在沙发上,叹了口气,看了下朋友圈物业通告,发现并没有什么时候来电的消息。

      皮肤黏腻腻的与衣服沾一起,让人十分不舒服。他立即决定,先洗个澡在吃饭,说不定洗完就来电了呢,到时候就可以一边看电视一边啃炸鸡。

      说干就干,他立马站起来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光着脚往浴室里走。不知道是一路拎冰红茶的缘故还是怎么,他感觉左手有点发凉,准确的说是左手以及后背有点发凉。

      不知觉打了个喷嚏,他盘算着:等会洗澡多冲会热水吧,别再感冒了。

      几乎刚踏进浴室,他就听见一阵嘈杂的声音。

      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叽里呱啦说话的交谈声。滋啦碰桌子,夸擦摔碗,咯吱咯吱转门把手,乒乒乓乓玩悠悠球。

      谢香欲一边往身上打肥皂一边思索,这破房子是越来越不隔音了。

      半小时过后,他披着浴巾出来,坐在沙发上,用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珠,脚下不经意踩到一片滑溜溜的东西,还发出呱唧呱唧水声。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踩着玩。

      有滴水滴在肩颈上,凉飕飕的,他打了个哆嗦。

      不知怎么,突然福至心灵,颤抖着打开手机开启手电筒一看——谁他妈的把他米线倒地上了???

      真服了!一定是隔壁走路声音太大给他震掉了!又或者是窗户没关,风给吹掉了。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拿着拖把愤愤拖地,然后骂着骂着就停了下来。

      他想,刚刚他是没长脑子吗?一份米线连汤带水的怎么得也得有两斤,怎么可能能被风吹掉,隔壁声音给震掉。

      他握着拖布,地也不拖了,就站在原地想。

      嗡嗡,手机传来两声震动,他丢下拖布打开手机一看。

      王江:“吃完饭了吗打游戏吗?”

      谢香欲:“等会吧,家停电了,我手机只剩20%的电,等来电的时候我叫你。”

      王江:“哈?纪如意是跟你一个单元吗,她刚刚还跟我打视频让我给她发个合同模板,看背景她家好像没停电,怎么你家停电了?是不是跳闸了?”

      谢香欲:“我看了,没跳闸,我也不知道怎么,可能线路老化了吧,我去问问物业。”

      王江:“嗯嗯,好了叫我。”

      谢香欲把手机一扔,继续打扫卫生。用拖布反复吸掉地上的汤汁,穿戴好一次性手套捧起米线丢进垃圾袋,地上的残渣用卫生纸擦干,再用湿巾擦一遍。拖布等来电了再刷。

      没有水,他也一样能收拾干净!

      等把一切收拾好,拿起手机想给物业发信息问问,不知道怎么刚刚还剩20%的电一下子骤降到1%,几乎刚解开屏幕锁,手机就因没电自动关机了。

      他气恼的把手机甩到一边,又拿起平板,几乎同时,也是刚打开锁屏就关机了。

      怎么回事,前天不是刚充满电吗?满电待机两天都撑不了?

      唉算了。

      谢香欲摘掉系在腰间的浴巾,摸黑找了套衣服穿上,又拿起没电的手机以及桌子上的炸鸡,准备上楼去找纪如意。

      一来可以借她手机给物业打电话问问,如果是他电线短路了就赶紧找人来修。

      二来给手机充下电,回下王江消息。

      三来还可以借机啃炸鸡说不定还能培养培养感情。

      临开门,他又回头,摸黑找了个书包把明天上班穿的衣服塞进去,又找到身份证,防止今晚来不了电他好出去开个房间睡。

      他在黑暗中露出邪魅一笑:简直要被自己的深谋远虑震撼到了。

      他背起书包,借着微弱的月光来到门后,摸索着鞋柜上,他刚刚放到上面的炸鸡和手机。

      哗啦哗啦没摸着。

      他又摸。

      哗啦哗啦又没摸着。

      ?

      真是奇了怪了,鞋柜就这么大点地,没道理摸不着啊?又不是很小的东西?

      他又扩大范围摸去。

      这下摸到了。

      不是手机和炸鸡,而是一份入手凉丝丝,光滑而柔软的物体。

      这是什么?他怎么不记得鞋柜上有此类触感的东西。

      漆黑无比的夜色中,眼睛无法聚焦,他只能靠手去摸,去感受。

      软软的,长长的,凉凉的,尖端有硬壳壳的。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一根?两根?三根?四根?五根?

      他失神的瞳孔急剧收缩,只瞬间,他便明白了他所触摸的物体——是他妈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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