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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初到平城 ...

  •   谢洵将怀里折好的信纸掏出,打开后递给谢崆过目。
      “异变?”
      谢崆扫了谢洵一眼,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桌子。
      “姓梁的人?”
      谢崆没伸手去接,反而点了点桌面,示意谢洵把纸放到桌子上,转而带有询问的语气说了这么一句。
      “不尽然。”
      “那边的人行动受阻,能探查到的消息有限,但世人皆知梁家和候府势同水火,若少爷您在此行中出了意外,追查起来,矛头第一个指向的必然是梁家,纸一向包不住火,梁阁老怕没蠢到自投罗网的地步。”
      谢洵神色看不出有几分改变,只是眉蹙得深了,显然这是个棘手的问题。
      究竟谁要对谢崆下手,又设了怎样的一个局,敌暗我明,虽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他们终归处于劣势。
      “请的是谁?”
      谢崆摩挲着扇骨,突然发问。
      “很大的可能是,寒魁。”
      谢崆眼神一凝。
      “但据说,玉折花也在同一时间现身平城。”
      谢洵把打探来的消息悉数告知了谢崆,同时也流露出几分担忧的神色来。
      有一个寒魁要应对,已经让人头疼不已,而玉折花沉寂已久后的首次出现,不管目标是不是他,于他们这行人而言,都不是个好消息。
      “是人,还是毒?”谢崆道。
      “不能断定。”
      “据说韩家昨夜突然走水,遭遇灭门惨案,平城府衙正在调查,发现韩家后院的水井中被下了美人醉,另外的几处主事人居住的房间里也被摆上了几盆沾染了毒粉的植物,仵作验尸的结果显示韩家众人死于剧毒,而这一切都疑似玉折花的手笔。”
      “我们的暗报传回的确切消息是,在韩家走水时,白永偷偷潜入,在里面呆了大概一刻钟,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寒魁的行踪我们暂时无法掌握,但可知的是,前几天知府夫人的暴毙,估计和他脱不了干系。”
      谢崆思索着已知的信息,而后点点头示意他已经知晓。
      谢洵张张口似乎要说什么,奈何谢崆在他背后,他面色挣扎了一阵,终究把话咽在了肚子里,随即叮嘱谢崆早些休息后,推门离开。
      寒魁,白永,玉折花。
      谢崆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三个名字,在榻上翻来覆去了一会儿,始终想不通这三人之间的联系。
      不过那幕后中人居然请得动寒魁来对付他,他真不知道该说对方有眼光,还是该抱怨多了个难缠的对手。
      七元玉衡,杀手寒魁。短匕一出,血光四溅。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自然不会是无能之辈,而屈渚则只能用让人闻风丧胆来形容。
      怀揣着满腔思绪,谢崆逐渐进入梦乡。
      次日,官道。
      “小爷我终于出来了。”
      谢崆面上带笑,轻松惬意得好像是出去度假一般――对谢崆来说也的确如此,毕竟只要脱离了他老子的掌控,脱离侯府那如山一般的酸书和宛城吟诗作对的“风雅”群众,到哪儿都是度假。
      “还说我没见过世面,再看看你,出个城都高兴成什么样了?”
      张幼仪白了谢崆一眼,面上却也是带着笑的,不过隐隐带了几分大仇得报的快意,显然是还记得那日画舫上谢崆的调侃。
      谢洵和来德跟在大部队后面,见主子被挪揄也不作声,只幸灾乐祸地看好戏。
      “小爷这是感慨几句应景,哪像你,说是国师府出来的,还天机子,一点高人的气概都没有,方才抱着人家明珠郡主在城门口一口一个姐姐,跟个老妈子似的嘱咐人家,要不是顾着一旁还有我们在,你恐怕要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小爷都不忍得看。”
      谢崆看她一眼,不紧不慢地反驳回去,说到城门的时候还故意地拿扇子遮了遮脸,好像真如他说的那样惨不忍睹。
      张幼仪一顿,显然是被气顶着了。谢崆这张嘴啊,上到满朝文武,下到地痞流氓,没一个能说得过的,在上面栽跟头的倒也不止张幼仪一个。
      来德就是深受其害,此时的来德看着张幼仪,不由得想到了自己,捂了捂嘴,果断决定少和谢崆说话。
      “什么叫做老妈子,还没有高人气概?”
      “师兄,你快看他,口无遮拦也就算了,遇到姑娘也不知道让让。”
      张幼仪跑到一边专心致志观察周围的甘元春身侧,还不忘朝谢崆吐吐舌头。
      “姑娘?”
      谢崆闻言,双目睁大,故作吃惊的模样,上下打量张幼仪一阵,又摇摇头。
      “就你这样的,姑娘?”
      “你是温柔体贴,还是端庄贤惠了?小爷我在女人堆里待了十载,也没见过有你这样的姑娘。”
      “你,你你你……”
      张幼仪咬牙,似乎下一刻就要冲上去动手。
      甘元春无奈摇头,先是眼神安抚住了张幼仪,而后朝谢崆那边看去。
      “幼仪这丫头不懂事惯了,先代她道个歉,谢兄大量,莫要再同她一般计较。”
      谢崆朝张幼仪似是挑衅一笑。
      “元春既然如此说,我便不与她再计较。”
      “看到没,你师兄都说了,你个小丫头片子,懂点事。”
      张幼仪一阵气结,瞪了谢崆一眼,便扭头不说话。
      一时气氛诡异。
      可怜甘元春一道上不仅得顾着自己身体,还得带着这两个总打架的倒霉孩子。
      心理阴影面积三室一厅。
      这一行人各有各的作派,期间谢崆和张幼仪一刻也不停歇的斗嘴,倒给一旁看戏的甘元春等人添了乐子,最终以谢崆一句好男不跟女斗收尾。
      好在平城与宛城相隔不远,依正常赶路的速度只消一日便可抵达。
      一路风尘仆仆,众人脸上多少都有些疲惫之色,终究是在日落前进了城门。
      平城和宛城民俗民风不尽相同,除了来德这样精力旺盛,左顾右盼把周遭风光都逐个观赏的,其他人大多都只是走马观花地看了看。
      而来到平城的头等大事,自然是解决众人的住宿问题。
      谢洵拦下一个过路的本地人,想打听一下平城的大致情况和客栈,却不想对方只是飞快地瞄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以谢崆为首的一群人,目光在谢崆腰间的佩刀上滞留了一阵,面色苍白,神情慌张,似乎对他们很是恐惧,
      匆匆地摆摆手,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便逃也似的冲进人流中。
      众人不解,只得就近先找个客栈暂时安顿下来。
      突然,翅膀扑扇的声音响起,循声看去,竟是一个白团子直冲众人而来,且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在众人头顶上逡巡了一圈,最后撞进张幼仪怀里。
      张幼仪无奈地摇摇头,杏眼里淬满笑意,用手把白团子捧起来,原来是只信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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