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傅成长史》萧萧瑟瑟

3、第 3 章

　　“说来此事与还得多谢那如海兄的举荐了，”谈起此事，张林立马精神坐起，满眼喜意道，“玄哥儿是个有福的，他那定亲的姑娘乃是吏部侍郎高家的嫡孙女！”
　　“什么！！！”
　　朱氏震惊了，满眼的不可思议。
　　大姑爷是举人，大外甥玄哥儿长得俊朗，今年又中了秀才，还是个小三元，可称一句少年英才。但那姑娘的祖父乃是侍郎啊，从二品的京官啊！而且还是六部之首的吏部，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务，非帝王心腹不可担此重职。莫说大姑爷就是那林如海的老丈人荣国公都要和气的称句高大人。这门第差距，似乎有点大呀。
　　“可是那姑娘有何不妥？”
　　朱氏迟疑的开口，这实在是太高攀了吧。
　　“那姑娘是个好姑娘，”张林当然知道朱氏的猜想，毕竟他刚得知时也曾如此不解。
　　“高家人丁兴旺，高侍郎共有七子九女，那姑娘的爹在家排四，嫡出次子。上有已官至从四品柳州知府的嫡长兄，下有十八便已高中举人的庶弟，还有个九岁便已是童生的嫡出幺弟。他这位人至中年还只是个秀才的嫡子，如今正在家打理产业。”张林把自己所知嘘徐徐道来。
　　“真真是……”朱氏心里一时间也有些复杂，这出生，这家世，这兄弟们……也都忒争气了点了吧，本也都不差，却偏偏被比的没边儿了。
　　“谁说不是呢，”张林也了然的感慨了一句，“这位高家四郎自己被比的没边儿了，就立志自家孩子要争气，可谁知……”
　　想到那不知该夸一句好命，还是可怜的高家四郎，张林一时也很是无语。
　　“他家孩子不争气？”
　　“非也非也，他有四子，长子二十有二，两年前便已中秀才，次子十九，今年也过了院试，三子十一已是童生，听说准备两年后再考院试，幺子尚不足五岁，”张林看着满眼羡慕的朱氏，想起高家其他人，又好笑的开口。
　　“可高家孙辈已有一个进士，三个举人，六个秀才，四个童生。五个不到二十便中了秀才，三个不足十岁便已是童生，”张林羡慕的摇了摇头，“别人家有一个已经万幸，他家却有一窝，真真是……”
　　朱氏一脸震惊的看着张林，此时她已不知该怎么形容高家了，还有那位高家四郎了。
　　“真是人才济济的一家呀，可那四郎家似是有些……”
　　“谁说不是呢，故那高家四郎放话，他家娇娇只嫁天骄，”张林好笑的摇了摇头。
　　“原本3年前与陆家公子定了亲，陆家祖父乃是提督学政，最是清贵，自己更是十四便已中了秀才，本准备今年乡试后便成亲，谁知去年冬日偶感风寒，竟就这么去了。”
　　“那陆家公子当真是可惜了。”朱氏又想起高家姑娘，一代入自家丹娘，更是揪心不已，“这世道对女子最是苛刻不过，这高家姑娘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张林拍了拍朱氏的背，好笑道，
　　“莫要担心，陆家和高家都是讲理儿的人家，“不管期间几番波折，最终两家面上是和气的退了信物与名帖，当然这些也无须直言出来。
　　“那就好，那就好，”朱氏也并未多想，欣慰的呢喃了两声，转念又好奇的看着张林问道，”那玄哥儿是怎么入了高家的眼的呢？”
　　“林如海与高家那位嫡长子乃是同科好友，今年回京述职闲聊时谈起此事。正巧今年玄哥儿中了小三元，喜的若愚兄给所有能想到的同科亲友都报了喜，连多年不曾有联系的族兄也送了喜讯。这一送，缘分可不就来了么。”张林两手一握，喜道，“月余后，若愚兄收到回信，将高家情况细细告知，又言若是有意便速速携玄哥儿上门拜访。”
　　“如果良缘大姑爷岂会犹豫，”朱氏捂嘴轻笑。
　　“那是自然，”两人相视一笑，张林继续道，“若愚兄与姐姐商议后，第二日，便带着玄哥儿启程赶往京城。先是经了林如海的一番考校。等到休沐日林如海带着若兄与玄哥儿拜访了高家，过五关斩六将，最后也与高家姑娘相看了一面。不过半旬便过了庚帖，准备赶在年前走完三书六礼，明年开春便把亲成了。玄哥儿也可安心准备乡试。若愚兄也能全力以赴准备后年的会试了。”
　　“这可真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啊。”
　　“更是天助若愚兄，有此佳媳，林家仕途定能事半功倍！若吾儿能走上仕途，将来也能有人提携相助！”越想张林越发感觉激动，声音也不禁带着一丝颤动。
　　朱氏默默看了张林一眼，躺下轻轻了一句，
　　“夫君可有想好明日如何给长寿启蒙？”
　　一句话让张林如淋了一盆冷水，瞬间想起自家儿子都尚未启蒙，仕途什么的更是遥不可及。还不如早早睡下，明日好好想想如何教导自己的好大儿才是。
　　自家儿子自己清楚，绝对是个聪慧机灵的孩子，还有月余便要前往林家，也不知这段时间长寿能学多少。早知能如此良机，他定早早教起，也不至于现如今如此急促，但转念一想长寿的病也才刚好，早知又能如何。也不知长寿是否能抓住此次机缘，又担心长寿年幼不知是否能吃下这份读书的苦，思来想去，慢慢睡去……
　　翌日一早，张林带着睡眼朦胧的长寿来到了书房，一手拿着戒尺，一手将一本《三字经》放在长寿的桌前，严肃道，
　　“长寿，你已四岁有余，不再是三岁的娃娃了，从今日起便要开始读书了。”
　　长寿肉嘟嘟的小手揉着眼睛，语带睡意开口撒娇道，
　　“可是，爹爹，长寿困困，不想这么早起。”
　　“啪”的一声，戒尺敲击在桌面上声响瞬间让长寿一激灵，那朦胧的睡意也不瞬间离他而去，“爹～”不满的嘀咕一声。
　　“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长寿不喜欢吃苦苦的，长寿喜欢吃甜甜的桂花糕～”
　　“莫要跟我嬉皮笑脸装贫，我知你懂我意思，”轻敲了下长寿的脑袋，正色道，“坐好，今日起你好好学，只要十日内将这本《三字经》学完，下月我便带你去姑苏游玩一番。”
　　“此言当真！”
　　长寿双眼冒光，惊喜的看着眼前的爹爹，急急开口问道。
　　“那是自然，还能带着你去逛夜市。”
　　“那娘和姐姐们也一起去么？”
　　“这……”张林状似为难状，对上长寿那带着希翼的眼神，踌躇了半响，勉强开口道，“那这样吧，若你早一日背完我就允你带一人吧。”
　　“那我四日内背完是不是就能带祖母、娘亲和姐姐们一起去姑苏了么？”
　　看着眨着喜悦眼神看着自己的张林心中一动，压下那股异样，正色开口。
　　“如果你能做到，那是自然。”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一大一小两手相握，嘴角都噙着一抹笑意，目视对方，心中均是自得不已。
　　也是从此刻起，长寿正式迈开了他读书生涯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