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与诸神之诗》星空晓

3、五圣石 Pénte Kósmima

　　夜子凌嘴角忍不住抖了抖，“黑暗力量？世界末日？”
　　——这怎么听都是非常中二的展开吧？
　　然而洛蒂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直到现在，还没有人知道这股黑暗能量——也就是‘Dark Energy’的源头究竟是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它具有毁灭性的力量。”
　　“而且海仙女忒提丝相信，这股力量正是三千年前诸神消失的原因。”
　　诸神？
　　夜子凌正想发问，忽然间一道强烈的白光闪过，便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等他重新睁开双眸时，洛蒂手中出现了一叠卡牌。
　　“这是——”
　　“‘Carol’，或称卡洛牌，是圣域远古流传下来的占卜和预言工具。”
　　洛蒂把卡牌放到地毯上。
　　“在三千年前，神谱中首次出现了末日的预言。在预言中，黑暗力量将会覆盖大地，世界上所有生命都将湮灭，宇宙重归一片混沌。”
　　“但在预言的结果中，众神发现了一个转机——在末日到来的时候，世间会诞生一位‘王者’，他将带着五颗元素圣石——地、水、风、火、以太，挥舞拂晓之剑击退黑暗，让宇宙重新回到光明与秩序之中。”

　　洛蒂双手掌心发出光芒，四张牌升到空中，然而牌面上却是一片空白。
　　“宇宙最初原是一片混沌，然后诞生了地、水、风、火四元素。”
　　四张牌闪耀出绿、蓝、黄、红不同颜色的光，4个元素符号亦逐渐显现在卡牌纸上。

　　“然后，在此之上，又诞生了超物质的、代表了联结和融合力量的第五元素——以太。”
　　一张牌凭空跃起，架到四张牌上方，发出耀眼的白光。
　　“三千年前，奥林匹斯山上的诸神倾尽全力，汇聚了五种元素最初、也只最纯粹的能量，炼成五颗结晶，这就是五圣石。”
　　空中的五张元素牌翻转，牌面上呈现出像水晶似的宝石，分别闪耀着五色光芒。
　　“之后，‘主神’宙斯命‘火与匠之神’赫菲斯托斯去打造预言中的拂晓之剑。在五圣石的光芒笼罩下，赫菲斯托斯在万神殿整整锤炼了九十九个日夜，终于在第一百天，拂晓之剑锻造完成。”
　　听完洛蒂的陈述，夜子凌察觉到不对劲，“既然五圣石和拂晓之剑都已经具备，再加上诸神的力量，末日不是应该早就结束了吗？”
　　“本来应该如此……”洛蒂微低头，似在沉思，“但三千年前的诸神没有想到，他们对预言的解读发生了错误。”
　　“错误？”
　　“在今天，我们已经不确定当时神谱中出现的预言文本是什么了，到底‘末日’在三千年前有没有出现？诸神又是否击退了黑暗力量？人类纪元前的诸神时代，所有事件都成了谜……”
　　洛蒂再次反转卡牌，每张卡牌显示出一幅幅的神像，数量之多，以至于夜子凌根本数不过来。
　　“唯一确切记载下来的是，在人类纪元的前一天，发生了一次史无前例的诸神混战。没有人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参与那场战争的诸神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只有他们的后代还存活在世界上，延续至今。”
　　瞬间，空中的数张主神牌突然坠落，反面覆在地上，但却有几张牌依然停留空中，翻转后出现了新的人像。
　　“这就是‘Descendants’——神裔。。”

　　“那一夜，被称为‘诸神湮灭之日’。从此诸神的时代结束，世界跨入了‘Anno Hominis’，即人类纪元A.H.。而五圣石也分别散落在世界各地，守护每一块圣石的地方称为‘域’——分别是地之域·中国、水之域·日本、风之域·法国、火之域·美国，以及圣域·希腊。”
　　“地之圣石在中国，由魔法师协会掌管，火之圣石则在美国的魔法国会。”
　　“而水之圣石，则依然在海王波塞冬的后代——日本皇族手里，三千年来都被奉为圣物；另一方面，风之圣石一直被法国的四大家族把持着……他们都是力量强大的神裔。”
　　“至于以太圣石和拂晓之剑‘Avgís’，在诸神消失后，三千年来都供奉在圣域的奥林匹斯山祭坛，由祭民一族世代守护着。”
　　卡牌一张张自动飞回盒子中，回到原本的状态，洛蒂把手放在卡牌盒上，一道白光闪耀而过，盒子消失。

　　“既然五颗圣石都被各个势力重重防守，想要集齐不是天方夜谭吗？”夜子凌沉吟半响，问道。

　　“不——”洛蒂眨了眨眼睛，“我们有第一个突破口，地之域中国每五年都会举办一次世界高校魔法竞技赛，而参赛者第一名可以有资格参加夺得地之圣石的考验。”

　　空气蓦地陷入沉寂，只有晚风微微拂过窗帘的声音。

　　“第一名？”
　　沉默许久后，夜子凌终于不由得自嘲地笑出声，“你看看我，我只是个魔力值为0的F级，连预选都进不了。你知道的吧？大赛只有A级以上的学生才有资格参加。”
　　“你真的确定，我是你要找的人？”
　　看着少女瑰色的眸，夜子凌心中翻滚着苦涩。

　　“命运之神的指示是不会出错的。”洛蒂坚持，“我相信，Master身上的潜力只是没有被检测出来而已。”
　　“没有用的。”夜子凌摇头，“我父母是联合议会科学部的研究员，从小我就被他们送进各种研究机关，可是无一例外，魔法值测试结果都是0。”
　　“可能是人类现有的工具测不出一些潜在的魔法力量。”洛蒂沉思，“让我用圣域远古流传下来的魔法阵为Master检测——”
　　夜子凌还没来得及说话，洛蒂口中便念动咒语，指尖白光闪动，然后正对着他、开始在空中画出一个正五角星，最后圈出一个正圆，将五角围住。
　　“隐藏着宇宙力量的五元素，地、水、风、火、以太啊——”
　　少女双手合十，专注地念道。
　　“请在古老的五星之阵中回应吾之请求——显示此人的真正力量吧！”

　　瞬间，魔法阵的五角显现出五个元素符号，射出的耀眼光芒迅速笼罩住整个房间，夜子凌赶紧用手臂挡在眼前，突然感觉有一股暖流缓缓涌进身体。
　　差不多过了30秒的时间，暖流的感觉消失，夜子凌缓缓睁开双眸，发现洛蒂正微皱眉头审阅着魔法阵上涌现出来的几个陌生符号，似在思索。
　　难道……他身上真的存在隐藏的力量吗？
　　是了，从小到大他进的研究机构都是在用科学仪器的方法来做检测，但魔法终归是魔法，或许眼前这名来自魔法源头的古老圣域的少女，才能够发现他身上真正的力——
　　“结果显示，魔力值是0呢。”
　　夜子凌差点一头撞倒在地上！
　　“既然这样的结果就不用多余地吊人胃口了吧！！不是在重复打击人吗混蛋！！”

　　但是少女的表情没有一丁点自责和反省，“嘛，可能我需要多一些时间跟在Master身边，或许晚点就会找到打开魔力源的方法了。”
　　洛蒂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忙了一天也有点累了，今晚休整一下吧。那么Master，请允许我先自行休息。”
　　“喂喂喂，说要休息，你是打算睡哪里啊？”
　　夜子凌跳起来，突然有股不妙的感觉。
　　“当然是在Master家里了。”洛蒂歪着头看他，“作为精灵使，我自然必须时刻都守在Master身边。”

　　“不要再叫我Master了。”
　　不知为何，夜子凌有点抗拒洛蒂这样叫他。
　　“这样感觉怪怪的，直接喊我名字就好。”
　　洛蒂歪着头想了想，“子凌？”
　　“真干脆啊你！！！”
　　夜子凌下巴差点掉在地上，这个精灵少女一点也不符合约定俗成的故事展开啊！通常的情况下不是应该先诚惶诚恐地抗拒一番的吗，作为仆从这态度也太随便了吧？！
　　“哪有人一上来直接喊人名字的？！”
　　“不是你让我喊名字的吗？”
　　“我的意思是全名！全名！”

　　真是奇怪……为什么从遇到她开始，他就掌控不住自己的情绪呢？

　　“话说好像没有换洗衣服呢，真是麻烦。”
　　“这是谁的错啊！你从希腊出发的时候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吗？！”

　　夜子凌认命地打开家里的衣橱，挑了一件大白色T恤和军绿色短裤。
　　“你先穿着我的吧，明天我去给你买新衣服……”
　　洛蒂接过衣服，眨了眨眼，“那内衣裤……”
　　“这个我怎么可能会有！”
　　他感觉自己脸到耳根的地方都已经通红一片了，“……先去楼下的便利店买吧。”
　　“这样啊，那子凌你去帮我买吧。”
　　“……厚颜无耻是你的属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