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白月光》言拾捌

4、第 4 章

　　“阿窈，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据目前传送回来的消息来看，边境这几年还是很安生的，况且，我们现在和草原那边互通往来，这实在让我想不到，草原人能够继续作乱啊。”就如沈淮所说，不管他怎么思索，他实在想不到外邦人不安分的理由。

　　沈窈知道按照目前这风平浪静的情况看来，她的指正是很难让人相信的，若非她有上一世的经历，她也是断断不肯相信的，毕竟想要组织几个月后的大战，绝非简单的人力物力能够做到，上一世的草原人能够成功，必然是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不然她不会特地回来说明这事情的。

　　虽说沈淮对她信任非常，但是无缘无故说这话，换谁谁都不会轻易相信，更何况对于她想做的这件事，若想顺利开展，这第一步，必得获得沈淮的支持，有了这份支持，才有机会得到她的父亲沈将军的帮助。

　　沈家虽然信任她，但她一个出嫁女的分量，终究比不上嫡出长子的，为了谋求同盟，她必须想尽一切，想到此处，沈窈开口对他娓娓道来：“阿兄，你不觉得那般的狼子野心，怎么会安分守己呢，不过是在那场战役后，我们需要修生养息，他们更是损失惨重，不得不投降罢了，这才有如今我们看到的这样的局面。”

　　沈淮听她这般说，心里隐隐松动，面上不显露半分，但并未出声打断，反而将目光转向她。

　　沈窈见他还是没什么反应，也不确定沈淮被他说动了没有，毕竟沈淮是沈家大公子，她只能继续说：“更何况我们当初也是没想到他们会向我们宣战的，在那一役中，我们非常清楚草原人身体矫健，在草原那样的生存环境下，每个人都是很骁勇善战的。”

　　沈淮听她这么说，明白沈窈的意思了，“我心里有数了，等下我就会传出消息，让外边的斥候仔细探查草原人近日的走向。”

　　沈窈见沈淮这样说，心里肯定已经被她说动，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怕自己漏掉，就赶紧开口：“还有，尤其是密切关注草原首领的风吹草动，他们还不够团结，只要有不臣的想法，我们届时一打探，便很容易发现端倪。”

　　“你和我都想到一处了。”沈淮点点头，赞同沈窈说的话。

　　那边的沈淮发布命令后，见沈窈还在发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沈窈在沈淮下发命令的时候，心中不免想着上一世发生的惨烈，为了万无一失，她思来想去，也顾不得其他了，还是打算明说：“阿兄，虽说这些准备可以提前备下，但不知怎的，我心里还是隐隐不安，总是觉得他们会卷土重来。”

　　沈淮听沈窈说草原人会卷土重来，神色一紧。

　　那场战役虽说他们赢了，但也是付出了很是惨痛的代价，他不希望这种情况还会继续发生。

　　战争，自私自利的人会认为这是晋升的路子，心怀天下者，却不忍生灵涂炭。
　　没有人会欢迎战争的到来。

　　沈淮知道沈窈从不说虚话，可就算她拿不出确切的信息，他依旧愿意相信沈窈的话，“你把你的顾虑说出来吧，不用藏着掖着了。”

　　如果说一开始的沈淮还以为沈窈是挂心边关的情况，经过刚才这么多的暗示，焉能不明白呢。

　　“我怀疑有敌寇混入了国都，甚至早在数月前，他们就已经潜伏在这里了。”沈窈轻轻开口。

　　“这些人就在我们的身边，甚至在暗处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而我们在明处，短时间内根本找不出他们的所在，甚至连他们的所谋所划，更是一无所知。”沈窈继续开口说。

　　这两句话无异于是惊天大雷。

　　沈淮在书房踱步几圈，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一步了。
　　奸细混入城中，甚至就在眼皮子底下，但却不知道踪迹，不说他，就连他阿爹都没发现，这到底是多大的谋算在等着他们。

　　“你说，我们现在该当如何？”沈淮快走几步，来到她身前，低头询问：“如今我们一点确切的消息都没有掌握，那更是不能随意入宫禀告，退一万步讲，皇上就算会相信，在敌方未有动静的情况下，那位也不能随意颁布命令，更加不可能叫来军队驻扎在此地，这样看起来，眼前的一切条条都是死路。”

　　“阿兄莫慌，我沈家忠心耿耿，沈家军的兵权也已经交给皇上了，更何况我沈家族中的男子尽数开始弃武从文，没有和以前一样只是一味的随军，还有，军中的势力我们更是没有在私下里过多接触，皇上没理由不相信我们。”沈窈素来有政治头脑，对这些看得很通透，她细细道来，耐心宽慰沈淮。
　　世家大族的儿女，眼中怎么可能只有微不足道的情情爱爱。

　　沈淮对这些都知道，但圣心难测！

　　沈窈见时机差不多，接机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阿兄，该禀告还是要禀告，我沈家为臣子，就必须尽到为人臣子的本分。”
　　沈窈见他面上并无反对之意，接着往下说：“皇上是明君，心胸宽广，那么就不会过多在意微末细节，相反，对于此事，他还需要一个不常在众人眼前出现的人替他出头做事。”

　　沈淮说：“但这些都还是你的凭空猜测。”

　　沈窈回他：“阿兄，和阿爹商量一下吧，阿爹的考量只会比我们更加周全。”

　　“你的意思是？”沈淮马上明白了沈窈的意思，但他实在放心不下她，毕竟，这样做的风险实在太大了。

　　“阿兄，由我出面，训练家丁，”沈窈低下头，说出了这几日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盘算，“倘若真发生敌寇入侵的事件，这之中有成才的，我们便做主销了他的奴籍，他的妻儿由我们沈家出面继续养着，我们便安排他投身军中，若是个有机缘的，未尝不会建功立业，这样也算是弥补了我沈家儿郎没有参军的遗憾，若他不幸丧命，我们便继续养着他的妻儿，一生一世。”

　　沈淮觉得沈窈的提议非常有道理，况且这件事宜早不宜迟，等晚膳结束，他就会去寻沈将军商量一番，自己也要准备准备明天早上就入宫觐见。

　　皇家其实很信任沈家，一来沈家懂得审时度势，没有一味进取，二则沈窈嫁给了卓家，并没有与其他武将联姻，更没有和皇子来往，三则也是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沈淮，沈淮放弃了从军，转头去参加科考，甚至带动了沈家男子。
　　在获得圣心这块，沈家人目光还是更加长远的。

　　沈淮此人虽没有沈窈出挑，但他聪慧机敏，已经取得了皇上的信任，就算还没步入朝堂，皇家也是很看重他的。

　　话说，沈淮现在很是庆幸自己还没个一官半职的，不然就靠沈窈一人在暗处前行，还是较难成事的，这样看来，他们两个人还可以有商有量，对此，他接受了沈窈的建议，“安心，我一个人不会引起注意，倘若阿爹无异议，我明天就进宫面圣。”

　　此时，门被轻轻敲响，沈淮一惊，连忙示意沈窈噤声，只听小厮在门口禀告，“少爷，小姐，夫人那边差人过来告知将军已经回府，请二位去正厅用膳。”

　　“知道了”。沈窈开口回复。

　　通禀小厮见里屋有人回应，轻声退下。

　　沈淮见来人是催他们去用晚膳，这才发现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感叹两人好久没有说这么久的话了，只觉得时间飞逝得极快。

　　沈窈和沈淮兄妹二人站起来并排往门口走去，沈淮看着身边的沈窈，像是想到了什么，本是不愿给人添堵，但他思来想去，还是打算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他连忙出声喊住沈窈：“阿窈，阿兄想和你说个事，就是不知道这句话可能不当讲。”

　　沈淮这人虽说心中有成算，但从来不是吞吞吐吐的，在沈窈看来，如非不必要说出口的话，她阿兄根本不会多此一举的说这么一句话。
　　沈窈听他这么说，停住脚步，歪头看向沈淮，开口问他：“阿兄，我们是亲兄妹，这还有什么能说不能说的。”

　　沈淮听沈窈这么说，就顺着她的话开了口：“阿窈，我总觉得，你的武艺退步了许多。”

　　沈窈听到沈淮这么说，心里不禁感叹沈淮的心细。

　　是啊，连着十多年没有练武，乍一拿起武器，就算有底子在，但和勤练武艺时候的时期相比，这中间的差距当然是很大的，难怪她阿兄会发现。
　　况且，如果只是一小点差距，沈淮也不至于用这么踌躇的语气，特地说出来提醒她。

　　倘若是平时，沈窈也不会这么震惊，但是对她来说，接下来还有很多要紧事需要去做，尤其是关乎那件事，她马虎不得，便没出声打断，同时，示意沈淮继续往下说。

　　沈淮继续说：“虽说你嫁了人，以万事都要以夫家为重，但是我们大家都很清楚，从小到大你付出了多少才能取得这般成就，阿兄实在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