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白月光》言拾捌

3、第 3 章

　　沈淮认为，他家小妹沈窈这般优秀，世间无男子能够与之匹配得。

　　原先在他看来，只要沈家能够一直屹立不倒，小妹的武艺如此高超，智谋又超群，日后出嫁根本不需要担心会受人欺负，可经此一役后，他和父亲都觉得，世道不公，小妹用兵如神，嫁做他人妇实在是可惜，以沈窈的才能，若身为男儿身，定是能够为国家为百姓做出一份贡献才是。

　　若非如此，当初那般大的军功，也是应上报才是，可惜现在的朝中并无女子为官为将。

　　其实沈淮为此是有细细查过前朝史记，知晓曾有女子为官，但那也是因为有重大功绩，才会破例的，可是也没因为有女子入朝为官，从而允许所有的女子都能够参与科考。
　　何况本朝从来没有女子为官的先例，更是从未有过男女共同参加科考的事例，若非如此，只怕他的小妹也是要一同进入朝堂谈论国家大事了。

　　沈淮的想法简单许多，他的心中只是可惜沈窈的才能不能展现于众人之前，但他更可惜这个妹妹是妹妹，却不是弟弟，不然，他沈家未来怕是风光无限。
　　这般有勇有谋的女子，若生为男儿身，自然是会为家族增添不少的助益。

　　虽说这世道对女子没有那么多的束缚，但决没有和男子一般的更多的优容了。

　　那边的沈淮思绪万千，这边的沈窈根本没想这么多，她只是觉得，已经有好久没有和沈淮切磋武艺了。

　　外人皆以为，她沈窈只是空有皮囊。
　　虽说她从小就不怎么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其实不论是在哪个朝代，京都这地界的小道消息，其实传递的速度是非常快的，也是因此，众人先入为主，在固有的印象中，沈窈只是个空有美貌的美人。

　　更何况，世人大多都认为为将者大多都是莽夫，和从小诗书苦读长大后考上科举的文人相比看来，心中无半点墨水，很是让人容易看轻他们的头脑，可是也不想想，若为将者心中无谋略，怎么在战场上厮杀，在那般惨烈的情况下，又怎么能平安得胜回朝受封呢，所有的一切皆是实属不易。

　　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长大的沈窈，怎么可能是众人眼中的花瓶美人。

　　前世，外界都以为她不善持家，嫁给卓瑨后并不见得能将卓府上下打点妥当，但所有人没想到，沈窈还真就做到了。
　　后来卓瑨成为卓氏一族的族长后，沈窈为了跟上他的步伐，日日努力成为一名合格的宗妇，认真学习，从来都不敢懈怠，就为了改变众人对她的偏见，和对武将子女的另眼看待，然而为此付出的代价，便是放弃从小学习的所有，一切全部从头开始。

　　回首望去，她为了什么会这么努力的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宗妇，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卓瑨，但在这一过程中，她却忘了自己首先是沈窈，是沈家悉心栽培的大小姐，还是能够在危险重重的边关一役中及时力挽狂澜、保卫边境百姓的神秘人。

　　沈家对于女子的栽培并不亚于男子，在他们看来，沈氏女子但凡有过人的成就，同样是可以光耀门楣的，毕竟祖上也不是没有过男子不成器，亲姊妹招婿顶起门户的先例的。
　　只要有才，沈家一律平等对待，从来不吝于这一点微末的付出。

　　也是这样的想法，让沈家被沈夫人娘家高看一眼，不介意沈将军武夫的身份，而沈将军心中有大才，沈夫人在与之接触后，更是不由自主的被他所吸引。

　　事实证明，沈夫人的眼光非常不错，在她产下沈窈后，沈家一干人等并没有像别家那般把沈窈如闺秀般娇养起来，相反，沈淮何时开蒙，沈窈也是一样。

　　但沈窈实在太过优秀，小小年纪便展示出非凡见地。
　　一开始隐隐的有要把她亲哥哥给盖过的势头，对此沈夫人一开始非常担忧，后面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见沈家对于这个情况也并不怎么介意，她就慢慢地放下了。

　　随着沈窈一天天的长大，身上才能的显现愈发的明显，在学习兵法时不仅速度非常快，甚至在练武方面，进步更是突飞猛进。

　　从小到大，沈窈时常和沈淮相互切磋武艺，在最开始的时候，她为了保留沈淮的颜面，常常故意输给他，在沈淮意外看破后，就主动来宽慰她，表示千万不要故意放水，当时的沈窈并不解，在她看来，练武重要，可作为沈家大公子的颜面同样重要，可沈淮此人是个心胸宽广的，他知晓了她的想法后，便直接告知于她具体原因，“阿窈，现在我们兄妹间的切磋你就给我放水，等到未来上了战场，我与敌寇厮杀，便会丢命”。

　　沈窈听沈淮这样说了以后，两人每次的切磋沈窈就再也没有手下留情过。

　　此时长枪握在手中，沈窈突然想起在上一世出嫁后，她就再也没有拿起手中的武器了，也是因为这样，她就再也没有留意过情报网的信息，后果就是在敌寇攻陷国都时，百姓死伤惨烈，她方这般的被动。那么些年来，她每每想及此，内心很是愧疚难当。

　　如果说沈窈在卓家练剑时是随心挥舞，是为了寻回剑在掌心的熟悉感，那么此刻在沈淮面前，她用手中长枪挥出的一招一式，凌厉异常，枪枪皆是致命攻击，让人躲无可躲，只能迎面而上。

　　沈淮虽说天赋没有沈窈那般强，但他从没有因为沈窈本身是女子而强过他便心生妒忌，相反，他自小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嫡亲妹妹比他优秀百倍，在他还需要细细思索师傅教导的内容时，沈窈便已经在学习他还没接触到的内容了，但他是有自己学习的办法的，既然天赋不足，那他便用勤奋补足之间的差距，毕竟男子和女子的体量总是有相差的。

　　不知是刚回来的沈窈没有仔细准备，还是沈淮的进度已经在悄然无息中赶了上来，这场比试，沈淮胜。

　　这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的赢过了自家小妹。

　　虽说这次比试和往常不无不同，沈淮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小妹对于兵器的掌控和在比武中对他展开攻击时，手中的力度和以往都是差上了许多。

　　沈淮正想说什么，就被沈窈接下来的一番话打断了思路，“阿兄，近日京都是否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沈淮一听她这么说，心里一紧，还以为自己疏忽了什么大事，想到这里，他突然想到自己的妹妹从来不是这么莽撞的人，还在出嫁后没有提前打声招呼的情况下就跑回娘家，还那般着急的要找他，怕是有什么要紧的大事，累得沈窈发现了，都没能让下人传口信，得自己急匆匆的跑回娘家来找他，想到这里，沈淮焦急开口询问：“阿窈，可是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你赶紧说来。”

　　沈淮担心隔墙有耳，便把沈窈带入自己的书房，让人把守住书房门口，把房子团团围住。

　　沈窈不知道怎么开口说上一世自己经历的事情，刚好也有些口渴，双手便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水，另一杯递给沈淮，喝了一口后，她避重就轻地暗示沈淮：“阿兄，你不觉得边境这些日子太过安生了吗，据我们的了解，那些人可不是愿意安生过日子的啊。”

　　沈窈说的那些人，就是当初差点害得沈家父子命丧战场的对手——草原部落。

　　此时的草原部落虽说已经被沈家军重挫，但是通过那场大战，已经间接的导致零散草原部落联合起来了。

　　一开始的草原部落组成的军队只是想时不时的抢夺一些粮食回去过冬，但一次又一次的行动，草原人不仅发现他们的物资充沛，地貌也是非常广阔，尤其是和草原比起来，草原人都觉得更加适合人们的生存。

　　毕竟在来边境城池抢夺物资之前，草原人看边境百姓住在四四方方的房子里一直觉得很压抑，还觉得他们的规矩非常之多，不如草原上自由自在，男子女子都能唱歌骑马，喜欢谁就去表白，民风开放，不拘束人。
　　也是因为这些原因，草原人都是自己人抢自己人，看上哪个部落的姑娘，就去抢回自己的营帐，看哪个部落的牛、羊、马养得更加肥沃，也去抢。

　　但战争发动的前一年，草原的冬天下了一场大雪，冻死了好多的牛、羊、马，各个部落都有很大的损耗，有些老弱妇孺，差点都活不下去，要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把主意打到他国边关城镇里面。
　　也是因为那一次的行动，改变了部落首领的想法。

　　在利益和生存本能的驱动下，散落的草原人第一次组成了军队，向他们发起了进攻。

　　虽然这是草原各个部落之间的第一次合作，但为了共同的利益，他们非常勇猛，就连他们豢养的马匹，也比他们在林场中培育出来的马匹矫健许多。
　　那是第一次和草原人交锋，因为预判失误，导致我军差点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