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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霉运与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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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刀换了一振又一振，总悟和大姐头砍着白菜还要用一百零八种方式确认我的意识在线，我从未如此迫切的祈祷自己能有一个合适的理由退出战场，不然我可能会先因为心中的愧疚感命丧于此。
“真、真的不用担心我……”
大姐头：“捍卫夜兔之血的纯洁！！”
都说了我不是夜兔根本没有那个血啊！！
总悟：“敢让姐姐伤心我就杀了你！”
为什么？！你不是恢复警察身份了吗？！别把那个字挂在嘴边啊，你是神威在地球的兄弟吗？！
呃啊！事到如今我真的没有勇气告诉他们真相！
深林身处传来阵阵爆炸声，看来那边也是一番苦战。
“明明已经提醒过你，为什么你还是出现在了地球。”
含笑的声音在这片战场上格格不入，我努力克服自己撒腿就跑的本能站在了原地——站在神乐的面前。
太快了。
喉间腥甜，我捂住嘴不让血落在她身上，但贯穿小腹的刀身上的血就没那么好避免了。
“小妹？！”
“我没事。”一张嘴又是一堆稀稀拉拉的红色液体，它们让我的声音含糊不清：“虽然不是夜兔，但我的身体素质也不比你们差。流出来的东西可以用热血的灵魂补全。”
大姐头：“那种东西有用的话血库的意义又在哪里？！”
*
冷血，麻木，非人的某物。
在我最初进入第七师团的那几年，总能听到这样那样对我的评价。
并不是他们对我这个人有什么恶意，只是我在第七师团足够特殊，自然而然会变成大家下意识看向或对比的对象，而我本人的性格又很不争气，不能变成师团里人见人爱的小太阳，最多只能变成战场女武神。
——顺带一提这个自称的含金量因为抛弃了刀而有所降低。
阿伏兔最开始试着去纠正，结果只是大家打趣的对象多了一个“奶爸阿伏兔”。
神威是第一个直白的向我询问相关事情的人。
“被那么说不会生气吗？”
我说：“不会。”
“为什么？”
因为他们身上没有恶意，那只是单纯的评价和感慨，我为什么要去纠正别人的认知。
蔚蓝的双眼装载着单纯的好奇，我想我没有理由不回答他。
但认知的欲望也是从好奇开始。
我反问：“你是因为暗恋我所以想知道我的事情吗？”
那次打架以阿伏兔把我们分开告终。
*
我反手抽出小腹上的刀——它全身甚至是一把禅杖。
……我不擅长用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转身，总悟和信女试着阻拦虚前进的脚步，但似乎没什么效果。
虚在我面前站定，总悟和信女瘫在地上，生死不明。
“你跟见回组组长说了什么？”
“一点点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的提示罢了。”我扯着嘴角笑了笑，“精英不愧是精英，这都能让他察觉到第三方的威胁。”
“这还真不像你。”虚抬起刀，“从前的你可不会主动干涉其他人的事。”
……其实这次也不算主动干涉，但是。
我笑：“很开心你终于意识到一个我和石子的区别。”
“轰！！”
刀落下的瞬间，紫色的雨伞从天而降打断虚的刀刃，大姐头从我身后跳出，对着虚的腰际踹去。
——不行，力度不够。
我想去给神乐一个支撑，迈开步子才发现自己空中。
总悟和信女挣扎着站起来，而神乐身后站着一个银发男人。
神乐拎着伞再次冲向虚——咦，那刚才那把从天而降的伞怎么回事。
“还没回过神吗？”
……？
耳畔是呼啸而过的风声，我被人抱在怀里疾驰。
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是用绷带缠成木乃伊的神威。他笑眯眯的和我打招呼：“呀，好久不见，小冬生有没有想我？”
*
“弱者没有生存的价值。”
这是神威常说的一句话，而这“弱者”里也意味着“失败者”。
我十分不服气：“为什么要靠石头剪刀布判断人的价值呢，我申请下次换种方式决定谁洗碗！”
“可以啊。”正在扫地的神威看起来很开心，“反正不论什么方式输的人总是小冬生嘛。但是运气差到一定程度就会变成好运哦，你可以期待一下。”
我半信半疑：“谁说的？”
“我说的~”
“……”
“这么倒霉的小冬生能活到现在果然还是因为本身很强吧？你有受过伤吗？”
“好奇怪的问题，几乎每次出任务我都会受伤啊。”
“我是说快死掉的那种伤。”
我想了想：“我不擅长记那种事情，应该有？但是那样会被阿伏兔捞回来。”
“诶——”神威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后继续扫地，“我不会救你哦，想活下去就再努力让自己的运气变好一点吧。”
我忧心忡忡：“运气也能变好吗？”
“当然可以，它本身也是实力的一种呀。”
*
脑袋靠在神威肩头，我笑：“运气，变好了。”
“那要再来一局石头剪刀布吗？”
“才不要。”
*
战场局势转眼间就会瞬息万变，虽然很明白这件事，但眼睛一闭一睁，面前的景象就从娇俏小脸蛋换成面瘫死鱼大长脸的冲击力对我来说还是太大了。
佐佐木：“你那是什么表情，真失礼啊冬生小姐。”
“抱歉……”
身上的伤势被简单包扎处理，只是不知为何小腹比昏迷之前还要痛。我们似乎在一个偏僻主战场的地方，只能远远听着众人交战的声音。
“没时间了。”
佐佐木从怀里掏出乌萨奇的钱包扔给我：“相处时间不多，但看在我前前后后给你花了这么多钱的份上，之后能否请你多照顾下信女小姐。”
“你哪个眼睛看出来她需要照顾，当爹妈的别太盲目。”
“毕竟我是个不负责的人，看不出来也很正常。”他笑，“接应的飞船快到了，你走吧。”
“骨折又不是被截肢，你再努努力啊，拿出你的热血友情什么的。”我瞥了眼他的腿，扶着树干把佐佐木撑起来：“作为钱包的谢礼，我会让你活着走出这座监狱。”
“帮外星人完成委托属于警察的职责，不需要谢礼。”
“谁会承认你们这群‘精英’是地球的警察？至少帮我找回手机啊，大长Li——啊。”
佐佐木：“……”
我：“……”
佐佐木：“从见第一面你就想说了吧，那三个字。”
我：“对不起。”
*
根据佐佐木对我记忆的补全，神威一开始是把我挂在稍远处的树干上装尸体——落单固然危险，可总比把一个晕过去的人扔在乱成一片的战场要好。
但很不凑巧，躲闪攻击的近藤勋撞向了那个树。
身后的奈落蓄势待发，没等佐佐木和近藤反应过来，她就一棒槌把我们三个打飞了。
“听起来像是在打棒球。”
佐佐木：“她真的是在打棒球。”
近藤比我们运气要好，他被打到离救援飞船更近的方向。
我喘着气把佐佐木往上抬了抬：“死男人，气儿没多少怎么这么沉。”
用衣服摁住我不停出血的腹部的佐佐木：“成人体内55%左右是由水组成。冬生小姐，你现在还没昏迷已经是医学奇迹。”
“都说了我不是人类，没准我这个物种体内就是100%的水呢。”
铃——
今晚已经听了太多次的铃声再次响起，我停下脚步：“我幻听了，接下来的路你背我走吧。”
“真巧，冬生小姐。”佐佐木声音平静，“我也幻听了。”
说真的，以我们目前的状况，哪怕是万事屋的志村新八突然出现以开玩笑的姿态轻轻拍我们一下都会彻底崩溃——我已经有些眼花了。
铃——
我砸了砸嘴：“这是什么新型酷刑吗，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
铃——
“别沉默啊，这种时候留我一个人做什么，小心我哭给你看。”
“……哭吧，冬生小姐。”佐佐木笑了，他释怀的笑出来了，“看我们左边。”
左边。
金发灰眸的女人站在那里，她和所有的奈落一样，宛若僵尸，了无生气。
禅杖自她手中轻晃，铃声作响。蓦地，她手握棍置于身前，双腿分开，身体微微下沉。
铃——
“恭喜你，冬生小姐。”佐佐木挡在我身前，神情安宁，“你可以近距离欣赏棒球手击球的姿势了。”
原来我们是球吗？
耳边响起的不是破风声，那是投手用风演奏的破阵曲。
小腹亿痛，眼前骤黑。
世界，我想跟你说晚安。
“冬生！”
空中自由体旋转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只满是伤痕和污泥的手。
——似乎是神威。
我伸向它。
“好痛好痛好痛！手腕好痛！要断了要断了！”
世界明亮了，小腹不痛了，这堪称回光返照的原地复苏全来自于那股堪比大猩猩的握力！
我疼的眼泪都出来了：“放手吧求你了从手指开始连着肩膀都好痛！！脱臼了绝对脱臼了！说不定要骨折断掉了啊！！！”
佐佐木：“冬生小姐，我的手腕也要被你捏爆了。”
我：“你闭嘴！”
死死抓着我的神威脸上还带着笑意，只是那笑容多少有点凶狠：“说什么傻话呢小冬生，你要是死在这种地方我会很难过的，为了我再坚持一下吧。”
我看着大半个身子都悬挂在飞船甲板外的神威只觉得这下一步就是殉情，还没等我再鬼哭狼嚎些什么，甲板上拽着神威一条腿的三叶声音传来：“断了就断了！总之你快给我上来！”
“什么叫断了就断了？！我以后吃喝拉撒可都是靠这双手进行的啊！”
拽着神威另一条腿的总悟：“我说过吧。只要你能干掉土方先生，你就是冲田之家的第三人。我和姐姐很乐意照顾一级伤残的冲田冬生！”
土方：“为什么要干掉我？！”
大姐头的声音从更远的地方传来：“都说了小妹叫神生！别随便给别人取奇怪的名字！”
不，我叫冬生啊。
等我艰难的被拽上来才发现不止土方和大姐头，在他们身后，坂田老板，志村新八，信女，爆炸头，白衣服，黑衣服——他们所有人都在。
“异三郎！”
“怎么样？！意识还清楚吗！”
“纱布和酒精拿过来了！”
医疗组围在大家身边确认伤口是否需要重新包扎，还能活动的人也在四处奔走在自己能帮忙的地方。
每个人都伤痕累累，但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安心的表情。
“……冬生小姐。”
“怎么。”
手臂以奇怪的姿势扭曲，被信女扶着的佐佐木走到一旁，看着面前的场景突然笑了：
“活着，真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