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琼御》拂顷

2、鸿波

　　“相传几千年前人间冰川，生灵不再，后天地日月，冰灵聚化在冰层下，生出了一族灵兽名唤雪灵，在那之后天神降临世间，挥撒人种，每每一分刻冰下便长出一人一生灵一物什，皆由雪灵使计解救，人兽灵物皆和睦。可是不久之后天惩不断，祸乱频起民生苦不堪言，正当人们寻庇佑时却发现雪灵一族早早逃之，无影无踪。就在这危机时刻出现了一个少年，想必大家也知道我就不卖关子，那便是这清玄宗的祖师爷，诶！想当年他孤身一人建立了整个宗门，平息了这场不知持续了多少的天灾至此之后……”
　　“师父”白语抱着吃食小跑着到清言跟前小声嘀咕“这没脑的成日满口胡诌，咱们为何要来找他？”
　　白语抿嘴，内心不爽的很。
　　“鱼儿，莫要胡说”清言不轻不重的在这小鬼头上敲了一下。
　　以示惩戒。
　　“师父，徒儿并未胡说”白语挨了打也不生气继续直言:“这没脑的平日每讲这些个段子里都要扯些歪理，哪次是好，哪次有好？”
　　“嗯哼？”清言疑道。
　　白语想着：“嗯……就比雪灵的段子，遇到危险，本能都是要逃的，也怪不得人家，可是这段子里却是将它痛批的，真是没理。徒儿可不信这些指责之人会在别人遇到危险自己送死。”
　　清言点点头似是颇为赞同，白语继续说着：“还有明明是一个雪灵犯的错，却要拉上所有无辜的人妖白白断送生路，更是反天！那若是一天长着黑发的人灭了所有宗门，那岂不是所有黑发的人都要自杀？天下岂不大乱！”
　　“那鱼儿会怎么做呢？”清言放下茶盏以手支颐垂下眼帘只管盯着自家小徒儿生气。
　　眼尾还蔓着笑。
　　“如果是第一种，徒儿会自己找活下去的方法，不麻烦任何人，第二种的话……只要弥补了过错就还是个好雪灵，再者这雪灵已经灵散，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一人做事一人当，妖也是同理。没必要杀了所有同族，他们又没做错什么。”
　　白语心中极不痛快，恨不得将所有想法掏个空，明明小孩子都应理解的道理，到了这群乌合之众口中，便喊着要打骂屠杀，人人得以诛之，还害得师父如此……
　　白语越想越来气，索性直接坐在石凳上开始默背起静心咒。
　　清言被自家小徒弟这副样子给逗笑了，轻笑一声，摸了摸他的头温和道:“对啊，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何必如此在意。”
　　此话的含义能听出来的，不过寥寥几人。
　　可见过的就多了去。
　　白语一怔，小心的开口：“师父都知道了？”
　　白语内心尴尬咆哮着，他捂住脑似在逃避。
　　可清言不给机会，口上应着顺势又捏捏他的脸，白语这下就不淡定了，虽本就没淡定。
　　他将那些吃食推给师父:“师父，你也吃些。”
　　清言象征性的拿了一块刚才买的桂花糕作为回应。
　　“可是过了不久，这位祖师爷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个通体发白，眼睛散发着蓝光的雪灵妖怪收了他做唯一的弟子，此举一出必然遭到了众多阻拦和百姓的失望，并一致认为他被这只怪物迷了心智开始纷纷抗议，但这些丝毫不影响这位祖师爷的决定，更是直言谁敢阻拦便可自行离去。可是好景不长那怪物竟掀起了一场大灾难，足矣，再次回到那生灵涂炭之日，而这时祖师爷才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与那怪物同归于尽，消失在那场大雪中，尸骨无存，这场灾难平息后宗门众人纷纷拥护修为最高功劳最多的若白依做新一任的宗主，与此同时宗门下令诸如此类皆上绞宗门，并赏金千万两。”说完便拍案起身，抱拳致谢“好，感谢诸位的捧场啊。”
　　行木转身迎上清言的目光，嘻笑着小跑过去:“哎哟，这位客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嘛。”
　　清言示意他坐下说:“吃些，有事找你。”
　　行木毫不客气坐下就开始塞，待脸成了小皮球，才含糊不清道:“饿死我了，还是小清清懂我，找我干什么？如是帮你照看这个小鬼头，那便算了。”
　　清言抿了一口茶说道:“自然不是，上次你们胡闹把我的竹院折腾出来一个洞的事我还记得。”
　　白语心虚的眨着眼睛，拍拍嘴上的碎屑乖巧的坐在师父旁边盯着行木。
　　“哎呀，意外意外，何事能让您亲自劳驾。”行木吃太多噎着忙喝了一口茶。
　　“包的事。”清言默默的打起了伞，白语见状也凑紧了些。
　　“噗，咳咳咳，不是你--咳咳”行木闻言还没咽下去的茶全都喷了出来，而后环顾四周压低声音：“你疯了，这都不一定是真的，你不知道除了咱这偏地查的松些其余的恨不得把你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你这就是在找死。”
　　清言收了伞料到他会这么说，随手削下一缕头发放在二人中间:“自然是知道的，可万一呢？总比一辈子浑浑噩噩这么过去什么也不知强的多。再说有灵力维持料他们也查不出什么名堂。”
　　清言不等他回应便起身离去打定了一副爱来来不来别跟着的样子，白语见状跟了上去。
　　行木无法只能与馆主辞了别，拿起包和行李匆匆离去。
　　“也不知道能不能追……呃。”出了大门才发现这师徒二人正好整以暇的盯着自己，好嘛明摆着自己这是被坑了。见大鱼上了钓清言便没有理由多留，示意行木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