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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山终究是挡不住风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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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部大部分学生通常是住校,假期按月排期,假期大概在4天左右,因上晚自习的原因,假期一般是留校第二天早上离校。
大家离校时间相对集中,等到陆予琛错峰离校时,街道上已经没有扎堆的学生了,无视一旁身线流畅低调的迈巴赫,继续走着。
热闹过后的安静,清冷就有些不合时宜的冒了出来,没来由的又联想到那张无甚表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那人。
清静中,忍痛的闷哼声就差拿个喇叭喊这里出事了,陆予琛没作反应。
学校就像一个世界的缩影,人有千万,心有万千,而在张扬的年纪,无法克制愚蠢的欲望和冲动必然衍生争执或暴力。无知总是不自知的。
隐约的说话声打断了这场暴力,即使声音很小,陆予琛仍然识别出了声音的主人,停留脚步倒回事件源的巷子,三五两人已经散了,逆着的光影里,陆予琛只来得及看到那人一瞬间眼里的温情,顷刻便收敛情绪,掩饰方才的失态。
听到声响,以为他们去而复返,俞晏眼含冷光还带一丝不可察觉的狠厉,看清楚来人后,又有一种麻烦上头的烦躁,不耐道:“很无聊?”
陆予琛没理会他带刺的口舌刀剑,仔细查看打量一番,没发现受伤,转向他身后的人,手上也没水,便从背包里拿出一盒牛奶,递给了鼻青脸肿的当事人。
熟悉的牛奶映入眼帘,俞晏心绪复杂,更像是什么东西堵在心头,喧嚣着释放。
被俞晏护在身后的王晖看着这诡异的气场,一时拿不定主意,手伸一半犹豫要不要接。又忍不住瞥向俞晏,最后收下了牛奶,道了谢。
牛奶被收下后,这人一反常态,没说一字就这么干脆的走了。
就着牛奶漱了漱嘴里混着泥沙的血腥,王晖忍了又忍,实在憋不住问道:“晏哥,这人谁啊,你们认识吗?你都跟他说话了,你们肯定认识。”
小心翼翼的察看俞晏神色,王晖还是第一次窥见他情绪如此外露,两人是什么关系,又是什么纠葛呢?
他靠着卖惨卖乖讨好,亮出十八般武艺,其实主要是死缠烂打,才被对方允许靠近,这人的突然出现,怎么看都不像是好的预兆,同时又有些酸涩漫上心头。
“你们……是朋友吗?”
俞晏一怔,这种关系的羁绊比想象中的遥远,又比近在眼旁的触手可及。万般情绪浮动于眼眸,似有一团烈火呼之欲出。
答案在绵长的沉默中初现倪端。
“我要走了。”像是一阵风,轻飘飘,又像是一阵暴雨,掷地有声。
貌似无关的话,王晖却忽然就懂了,山终究是挡不住风的。
“晏哥,你知道飞蛾为什么会扑火吗?”小小的身量却似拔苗助长的秧苗,裹挟着腐败挣扎在盛大的春天。王晖继续说道:“丁点的火光,也可作万丈月光,去赴一场伟大的约。”眼眶中盛着无法忽略火红,一路烧到心底,刺眼得厉害。
俞晏心底一声嗔怪,这破小孩。
俞晏王晖相识也是打架,小孩两年前也还是个3年级的小屁孩,脸上的淤青却总是新痕盖旧痕。生命顽强得堪比石头,一言不和就开揍,偏偏身量又较同龄人矮小,伤人一百,自损三千。自认识了俞晏,就狗屁膏药似得粘着人,对人还总眨吧那双水灵的大眼睛,一看便是欠欠儿的一茬,又不免让人留神心软。
王晖看着人小鬼大,死倔主意大,没说过家里的情况,俞晏自然也不干涉,架还是照打。
“以后别再刺头一样打架,有一就有二。”
“那如果是他们先动手,我自卫呢?”
俞晏瞧着他那无畏的样,就知肯定没听进去,又见那倔强水汪的眼专注的仰视着,一手按在他寸头扎手的头上,若有其事的揉揉,“事情有很多处理方法,你可以告诉老师,告诉家......”
提到家长,俞晏略有停顿,又说:“下次告诉我。”
“好,你说的,我们拉钩。”王晖眸前一亮,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鼓舞。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