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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琼玉 ...

  •   送走最后一个同门后,白殊有些疲惫的点燃了屋内的烛灯,望着窗外有些黑沉的天空与连绵的水雾,吐出一口气。

      “我若是你,那些人一个都不会放进来,你累死了,我们还少一个战斗力。”

      熟悉的松香味随着门缝飘了过来,白殊转头,就看到了讨厌的家伙靠在门口笑得戏谑的样子。

      邱天身上斑驳的血迹顺着雨水洇湿了他的衣摆,走进来的时候在木制的地板上留下长长一条的水痕。这一幕看的白殊头疼,“你是来给我添麻烦的吗,我准备休憩了。”

      “我是来添麻烦的,谁让你这次把我害惨了呢?”邱天站在白殊面前,挽起袖子全方位的展示了一下身上的鞭痕,“白仙君若还有些良心,就应该给我些伤药,而不是这么呆坐着。”

      白殊揉着额头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要回春丹,但现在没了。”

      邱天下意识重复道:“没了?”

      良久后反应过来,有些怀疑的盯着白殊,“你莫不是在诓我,你向来把那颗丹药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更何况你身上没有回春丹的味道,别告诉我你给别人吃了。”

      想起那个因为找他而惨烈坠落山崖的倒霉师弟,白殊只觉颇为无奈,“你若昨日来寻我,我还可以给你,但现在已经没有了。同样都是救人,他比你先来一步而已。我这里还有别的药,你要吗?”

      邱天还是有点不甘心,但感知到身上的伤口快和衣袍长在一起了,还是选择走到床前,看着洁白柔软的床铺,又看了看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问道:“我就这么上去?”

      白殊看傻子似的反问道:“你给我收拾床铺?”

      “我就知道。”邱天嘀咕着从储物戒中摸出一块花布铺在床上,咬牙切齿的撕扯着身上的衣服,让其远离自己的皮肉。

      看到眼前血肉翻飞的场景,白殊摁住了邱天的手,顺手抱起他扔到床上,“你还是别动了,虽然不是你自己的身体,但起码还是爱惜点。”

      邱天忍着痛楚,断断续续的说道:“我要知道这家伙的师门关系这么恶劣我一定不会成为他,……呃,哈……白衍之你公报私仇吗,你轻点会死吗!”

      闻着空气里越来越浓的松香味,白殊面无表情的最后一块衣服布料扔到一旁,“收敛一点你的气息,熏到我了。”

      不等邱天回答,就把一瓶生肌粉往伤口上到了下去。

      愈来愈强的痒意和痛意战胜了邱天的意识,他闷哼着想要抓挠自己的后背,抬起头却发现不知何时白殊将他的手紧紧钳制住了。

      “冷静点,死不了。”

      “你大爷的,你就仗着我现今灵力稀薄,打不过你,迟早有一天……”

      白殊又把一瓶生肌粉倒了上去,成功止住了邱天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疼痛让他脸色通红,牙齿紧紧咬住嘴唇,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出。

      “有我在,你死不了。”白殊冷静的叙述着事实,冷眼看着邱天像濒死的鱼一样扑腾,整个人从不断挣扎逐渐转到昏迷,感知到手上的力量逐渐消失,白殊这才拿出转灵丹塞到邱天嘴里。

      丹药如水一样入口即化,邱天忍着困意咽下了嘴里的那口灵液,放心的陷入了昏迷。

      白殊站起身将手抽离,看着昨日刚洗好的衣物重新溅上斑驳血迹,只感觉原本消失的头痛去而复返。他撑着一口气坐到椅子上,当手放到桌上的那一刻只感觉半个身子都软了下来。

      就这样,他连自己的床榻被人占了都没有计较,就这桌子沉沉睡了过去。

      ……

      “小秋,怎么睡在这里?”一个温暖的怀抱将他抱起,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拦住了那人的脖子。

      “容哥,我困。”

      沈容无奈的笑了笑,抱着他回到屋子里把他放到了床上,“就算再困也不能睡在椅子上啊,着凉了怎么办,本来身子就不好。”

      他蹭了蹭沈容,拉住他的手,即使困得睁不开眼,还是撒娇道:“容哥给我讲个故事罢,讲了我就睡了。”

      沈容脱了鞋子,上床揽住了他。感知到熟悉的气息,他转了个身钻进沈容怀里,让这气息离自己更近。

      沈容沉思片刻后,道:“修仙界有个传说,……从前有一个人,叫做谢琉君,她是当时谢家天赋最好的孩子,少年天才,总有些傲气,她没有选择在家里呆到大,而是选择去九洲各城历练。”

      “在极寒之地的北城,她见到了一个男子,名为李承城。世间许多爱情故事都逃不过英雄救美四个字,他们也不能避免。”

      “谢琉君见到被雪狼团团围住的李承城,心中的正义感让她忍不住挺身而出,为他解决了这次危险,最后揽着站不稳的他怜惜地问道,你没事吧?”

      沈容看着怀里的人突然睁开眼睛,用很不理解的语气问道:“啊?他们就这么认识了?感觉那个叫做谢琉君的人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她是个冰雪聪明的人,自然知道什么重要。《琼玉·李家传》里曾记录过李承城的样貌,皎如玉树临风前,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是那一时期难得的美人,据说当时的李公子一皱眉,一落泪,就有众多修士纷至沓来,想要为他解决任何事。”

      闻此,他不由得感叹道:“美人如玉,一见倾心。怪不得,即使是谢琉君那样的人,也拒绝不了这般好看的人物罢。”

      沈容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当时的李承城只觉似有仙人来,而那仙人救他于水火,喜欢是相互的。危机解除后,他立刻瘫在谢琉君怀里,含情脉脉的与之对望。由此看来,即使是再美的美人也有可能喜欢从天而降的英雄。”

      “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的事情以后再说,小秋你该睡了。”

      他哼哼唧唧的往沈容怀里钻,颇为不服气的找了个撒气口,“这算什么英雄,我可不认为这算英雄。”

      “那小秋眼中的英雄长何模样?”

      他比了个大圆,“即使我在下三界,他在上三界,我受到危险时他也能来救我。第一次见面就是遇到群狼围攻这件事实在太狼狈了,不如踏着七彩祥云,接住从天而降的我,就像话本里讲的那样,在半空中一见倾心。”

      沈容把他两只手拉下来,“睡罢,梦里什么都有。”

      原本消散的困意又卷土重来,直到一声尖叫声响起,“师兄!”

      ……

      白殊头疼的睁开眼,就看见沐辰云担心的冲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不可置信的许青烟与曲晨二人。

      许青烟看着床上缓缓起身的裸着上半身的邱天与双眼通红的沐辰云,又看了看一脸睡意朦胧从桌上起身如谪仙人一样的白殊,不由得吹了个口哨,“白大师兄,玩得真花啊!”

      曲晨愣了一下,随即也想到了宗门流行的话本里的内容,脸不由得一红。

      沐辰云无暇管那群人都在想些什么,他冲到白殊面前,看着他衣袍上的血迹压抑住颤抖,道:“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安心,我没事,血不是我的。”白殊站起身安抚地拍了拍沐辰云的背,向着起都起不来的邱天走去。

      “大师兄终于想到小弟了啊,我还以为你都把我忘了呢?”邱天阴阳怪气的躺在床上,原本堪堪愈合的伤口重新撕裂,流出汩汩鲜血。

      沐辰云看着白殊困倦疲累还要为邱天换纱布的动作,原本担忧的神色僵在了脸上,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为什么他总是能这么相信一个人?

      从小他爹就教过他,不满意的事情就要说出来,梗在心底会越来越难受,于是沐辰云神色晦暗的开口了,“哥。”

      白殊打结的手顿了顿,他转头回望沐辰云,将其中神色看了个明明白白,“稍等。”说完,将手中纱布勒紧,听到邱天发出的闷哼声,才略微满意的让他重新躺回了床上。

      “走吧,子琛,咱们出去。许青烟,曲晨帮我看着他,一刻钟后,起身去传送阵。”

      曲晨愣愣点头,看着一向温柔的沐师兄阴沉着脸和白师兄走了出去,心中异样的感觉逐渐发芽。

      “小曲,怎么了?”

      曲晨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感觉沐师兄的情志有些许不对。”

      许青烟摸了摸下巴,巧笑嫣然地扶住曲晨的肩膀,“君霄吃醋的时候就是这样,你说会不会……”

      “不是这样的。”曲晨望着两人的背影,拧着眉突然顿悟了,“……原来是这样。”

      “什么?”

      是嫉妒啊。

      ……

      “所以你又随意轻信了一个人?三年前,你轻信余剑锋被他捅了一剑,三年后,你相信他师兄,这次是打算让我去给你收尸吗,哥?”

      白殊看着他眼底熊熊燃烧的火焰,眼底多了丝笑意,“子琛长大了,直到心疼师兄了?”

      “你别给我打岔,你明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沐辰云冷静的愤怒映入白殊的眼帘,他感知着那种愤怒如烟一般仅仅缠绕着他,却没办法远离。

      沉默许久后,白殊终于开口了,“他不会杀我,而我也一直会是你的兄长,师兄,就像儿时那样。”

      沐辰云愣怔地靠在白殊的怀里,只感觉一道明显的隔阂出现在他们两个之间,明明能够相互触碰,此时却疏离的可怕。

      他紧紧地抓住白殊的衣襟,沉闷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师兄。”

      在这一刻,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白殊不是因为邱天才与他有了不能说的秘密,而是白殊本身出了问题。沐辰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乖乖的跟着白殊回到了屋子里。

      曲晨看着窗外两人相拥的场景,纠结了一下措辞最后说道:“可能是兄长和他有了不能说的秘密,那个秘密还是属于兄长和他最讨厌的人吧。”

      “怪不得,”许青烟叹了口气,“我不理解原来是因为我没兄弟姐妹啊。”

      曲晨看着许青烟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他们两个讲话时,声调完全没有放低,邱天也很快意识到了沐辰云别扭在哪,他不由得在心底哀嚎了一声,这小子恨他干什么,不应该察觉他哥的不对吗?

      他咬着牙起身,努力直着身子向门口的四个人走去。刚想叫白殊撑着自己去传送阵,沐辰云就直接主动过来扶住了他,一张脸绷得很紧,既可怜又可悲。

      两人别扭的向前走,很快就落到了最后面,这正合邱天意,他压低声音问道:“你讨厌我?”

      沐辰云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没想到这人会问个废话。

      讨厌的家伙即使疼的呲牙咧嘴,还努力笑着说话,“你不该恨我,你也不该恨你师兄,你……”

      “闭嘴。”

      邱天看着沐辰云黑沉沉的瞳仁,心中的那股气散了,也没有了说话的欲望,算了。

      四人沉默地跟着白殊来到了传送阵,在看到站在阵前的人时,一切镇定凝重皆被打破,除了曲晨和白殊,剩下的人脸色都白了。

      邱天瞬间觉得这次任务也没有非要做的必要,“你爹是不是想弄死我们。”

      “叫掌门。”沐辰云看着那个不断打着哈欠的人,即使不愿意相信,但还是赞同了邱天的想法。

      白殊走向站在阵前的徐九霄,道:“就你一个人?”

      徐九霄疲懒地抬起眼,“就我一个人,你不乐意?”

      “第一次你传送,把我们送到了埋骨地中心,怕我们死的不够快。第二次我们要去最南边的水云渊,你把我们送到了最北边的北城,嫌我们路走的不够多。这次打算把我们送到哪里?”

      听着白殊的描述,曲晨的脸色也逐渐白了。

      许青烟用气声在曲晨耳边说道:“不止,他传送,还会给传送的人带来暂时性后遗症,第一次是把我们的储物袋都留在了宗门,第二次是把器修的武器都变没了,幸好那次还有法修和体修在,任务才得以完成。”

      曲晨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选择了沉默。

      “别这么说,我改进了我的技术,绝对把你们送到地点,要是没送到,我给你十块极品灵石,签字画押。”

      白殊站在阵内,决定再相信徐九霄一次。

      十分钟后,飘在空中的白殊看着空无一人的周围,感受着身上被莫名封住的灵力,咬牙切齿的闭上了眼,徐九霄,你还是去死吧。

      ……

      琼玉城内,一个青年坐在窗户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把古琴靠在他身边,手中的醉花酿散发着独特的香气。

      这座酒楼坐立在琼玉城最繁华的地方,酒盏的碰撞声与修士之间的谈笑声混在一起,楼内饭菜的香味和油烟味通过风飘散在大街小巷,与外面小贩的叫喊声交织在一起。

      男男女女在石板铺就的路上穿梭来往,周边的店铺,衣坊鳞次栉比的排列,偶尔还能看见一些青楼坐落在其中。

      玉兰桥下,一条河蜿蜒流淌至远方,不知何数的桂树跟随着水流一起延伸,点点桂花飘落在河里。点点灯火下,一个个挑担而走的商贩和一些船家来往不休,一些挨在一起的道侣在船上靠在一起,静静的欣赏着远处的灯火。

      “小兄弟,你是第一次来琼玉城吗?”旁边的人顺着香味转头,看着青年一直看向窗外不好意思之余,有些好奇的问到。

      青年这才回过神来,微笑着冲那人行了一礼,“是,之前我一直呆在北城,那里终年冰雪,不像这里,即使已至深冬,还是这么热闹。”

      “琼玉城也是这几十年来才这么热闹,萧家还在的时候,北城比这里繁华,但不管怎么说,这里的景色倒是独一份,也不知道五大家哪里来的本事,能让这里的桂花长开不灭。”那人笑着摆了摆手,“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在下幻刀宗刘辰东。”

      “阁下竟然是三宗的修士,”青年有些诧异的看着刘辰东,随即笑着颔首抱拳,“在下沈逐天,无派无族,散人一个,这次恰好来琼玉城行商,听闻有仙门大会,恰好来观赏几分。”

      刘辰东眼前一亮,“沈兄也是来观赏仙门大会的?那不如咱们做个伴,到时候同去也不算孤单。”

      沈逐天递给刘辰东一杯醉花酿,“刘道友不参与这次的比拼吗?”

      “不了不了,每次仙门大会都是天才众多,像我这种修为的修士过去了也就是讨口饭吃。”刘辰东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我还真打不过那些比我少的小的人。”

      沈逐天起了兴趣,给刘辰东面前的杯里满上醉花酿,笑着举起手中酒盏一饮而尽,“刘道友不妨说一说,我远离尘嚣太久,有些事情还真不太了解。”

      喝人嘴软,拿人手短。

      刘辰东小心翼翼的端起酒杯砸么了一口,随即兴致勃勃的向沈逐天说起九洲城人尽皆知的事情,“三宗六派九门里的天才各有各的出色,但最有名的还是那几个。长的好看,修为又高。当然最出色的那几个几乎是公认的。

      墨崎宗的逍遥扇莫青余,我们宗门的大师姐青龙刀程卿,还有若水剑白殊。”

      刘辰东咂了咂嘴,有些凝重的说道:“我印象最深的是白殊对战莫青余的那一站,那人是真的邪门。三年前青城的大会里,他眼睛一闭又一睁,逍遥扇莫青余直接被逼退数步,身后的若水剑随后出窍,我那时连影都没见到,莫青余就倒在地上了。听长老解释才知道,当时不过几息时间他就形成了困龙阵,十几道剑气飞出,对手连动都不能动一下,就直接倒在地上了。那可是逍遥扇啊,一下子就败了。”

      说到这里,刘辰东沉痛的摸了摸下巴,“当时还出了个什么美男榜,若水剑赫然在列,那人长得就跟谪仙人一样,水灵根和无情道叠在一起,天上的神仙也不过如此了。”

      沈逐天的喝酒的动作不由得顿了顿,道:“他居然会把自己的道途说出来?”

      “不是他说的,是我们猜的,”前面的黑衣修士加入他们的对话,兴致勃勃的说道:“而且最大的那几个道途太好猜了,修无情道的人就是若水剑那气质,实在是过于明显。”

      刘辰东不由得感叹一声,“总的来说,真是老的比不过,小的更比不过,不过能看这些天才打斗,也能学到点什么,算是一件幸事了。”

      旁边坐着的青衣修士听闻也转过身讨论起来,“天岚宗这一辈真的惊才绝艳,尤其是沐掌门座下的四个弟子都各有其秋色,千秋笔沐辰云一手云墨困阵图使的出神入化,修为如果达到金丹或者元婴,那更了不得。”

      黑衣修士也笑着回道:“还有墨阳剑炎千里,单单那个至阳火灵根就很厉害,如果不是至阴水灵根,根本没有人能压过他。九幽刀陈凡,青城陈家主家的第三子,根本难以揣测他的刀法,不过比起青龙刀来说还是略输一筹……”

      等刘辰东心满意足的和周围人讨论完后,转过头才发现原本坐在那里的青年和靠在角落的琴早已没了影子,留在桌子上的只有一个通讯符箓和一坛新的醉花酿。

      向窗外一看,那人不知何时早已站在酒楼门口,不过一会,就隐入络绎不绝的车马和喧闹的人流中。

      ……

      白殊觉得此时的自己还能保持镇定真是了不得,他又一次冷静地控制灵识再一次冲击身上的灵力禁制,又一次被禁制弹了回来。

      好不容易看到了琼玉城的灯火,身上的阵法灵力在此时突然失效,他从空中猛的向下跌落,只能狼狈的任由自己被树枝划的鲜血横流,终于在即将落在地上的的时候跌进一个飘散着桂花香气怀抱。

      白殊缓缓睁眼睁开眼,就看到了一双好看的眼睛在月光的照映下如水一样温柔地看向他,桂花香像是席卷走了他周身的空气,恍惚中他只感觉那道声音像是从天边来到他的耳前,“道友感觉如何?”

      白殊伸手抓住了那人衣袍,一种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是遇到了白玉京的仙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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