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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危机四伏 ...

  •   第五章
      房屋四四方方不甚宽阔,屋里光线昏暗,案几上放置着一个荷叶形制的玉盘,约莫有小儿环住手臂那么大,玉盘里满满当当地盛着一盘拳头大的雪晶石,幽幽地发出莹莹白光,一旁搁置着一盆繁茂的牡丹花,花开得异常妖艳,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一道身形颀长的背影立在案几旁,那人头发微卷,长发及腰,修长白皙的右手里举着一把金色的剪子。
      侧边望去,男人的鼻梁高得不像话,有起有伏,凤眼微眯,细细地端详着盆中的牡丹想替它修剪枝叶,让这朵用人血悉心浇灌的鲜花可以看起来更加完美,可一时间又不知从何下手,于是便把剪子弄得咔咔直响,胡乱地剪着空气。
      “说话啊。”男子缓缓地开口,语调慵懒。
      “啧,”他仍旧还是盯着盆中的牡丹,语气里没有一丝不悦,“你跪在那里半天,看得我都心烦了。”
      “属下该死!”男人身后的帷幔对面端正地跪着一道黑影。
      “把事情处理成这样,的确该死,没想到你是这么没用的东西。”那人懒懒地回应着,脖子微微前倾,鼻子凑到了花上,“说吧,让我听听你的狡辩。”
      “属下追踪逆贼至燕晋边陲的缓冲地带,结果在密林中遇到一群人族的预备役,逆贼在捕食时暴露。并非是属下不想出手,只是其中的有位剑客实在是身手不凡,就连作为前首领的雾莸在他面前也毫无还手之力,最终被其斩于剑下。”
      “是吗?”男子挑了挑眉,颇有些意外。然后用剪子将花盆中伸出来多余的枝叶轻轻剪掉。
      “属下调查过了,那群人都是今年燕国挑选的预备役员,而那个剑客户籍上是周国人,但是他父母的身份还有之前的经历我却无从查起,其真实身份存疑。”
      男子闻言蓦地桀桀笑起来:“最后竟是命丧无名之辈的手里,雾莸啊,你猜中你的结局了吗?”
      帘后跪着的追影用手在自己的眉心轻轻一点,又在空气中比划了几下,而后一道白光在空中亮起形成了一块幕布,当时的情景通过他脑海里的记忆再次显现出来。
      白光照亮了那人的脸,红色的瞳孔,冷漠的神情,苍白锋利的脸颊,没有血色嘴唇,活脱脱就是一个大病初愈的俏妇人。
      苍默望着面前画幕里飞扬的白衣,那张慈软柔和的脸,以及寒光似月的剑气,眼底不经意流露出几分精光,一脸玩味的样子,左手不停地轻扣着花盆。
      回忆很快结束,光线再次暗下来,苍默病态的脸也再次被昏暗的光线淹没。
      房内一片死寂。
      跪着的追影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眸往帏帐里瞟了一眼,然后又迅速埋下了头,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里衣,呼吸也随着苍默的沉默变得颤抖,不知道自己阴晴不定的主子会用什么方式惩戒他。
      如果难逃一死,只希望能让他死个痛快,他不想在临死前体验一下这位新首领骇人听闻的手段。
      半响后,苍默才再次开口:“继续查,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即使雾莸死了线索也已经断了,我只要真相。”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盯着艳丽的牡丹花,那双红色的眼眸好似藏着深深的漩涡。
      然后他又勾唇一笑,继续补充道:“做完这个,再让我想想用什么方式处死你更好。”
      追影长舒了一口气,这算是暂时保住了这条小命。他迅速站起来向苍默行了一礼,然后向后退去淹没在了黑暗中。
      苍默举起剪子手起刀落,径直将盆中最大的一朵牡丹剪掉了,花朵掉在他的脚边摔碎了花瓣,他又抬起脚将花碾得粉碎,旋即又轻轻叹了口气:“总是只有你会惹我这般不痛快。”
      望着地上残败的落红,苍默又突然大笑起来,他伸出手指抹去了眼角笑出来的泪珠:“每次见到你,都是惊喜呢。”
      当高良与花两人回到饭馆时已经接近黄昏了。
      饭馆门口有许多小摊贩,高良驻足在一家饼铺,买了几张高粱饼。
      “所以你叫高梁吗?”花不知何时来到了高良身后,笑着问他。
      “我不是这个梁,是这个。”高良用手在空气里一笔一划地比划给花看。
      “啊。”花有些讪讪地点了点头。
      其实,高良曾经的确是叫高粱,这是他曾经在流浪途中给自己取的名字。
      在八岁之前,高良经常填不饱自己的肚子,但是肚子饿起来是真会要人命,他挖过树根,捉过虫子,还潜入乡下的猪圈跟猪抢过泔水,很显然,这些东西的味道都不怎么好。
      后来,他遇到了一位好心人,见他一个孩子脏兮兮的又饿得瘦骨嶙峋,给了他一张高粱饼。高良发誓,那是他吃到过最好吃的东西。所以在后来有人问他名字的时候,他就用“高粱”作为了他的名字,即使当时的他并不知道这两个字究竟怎么写。
      再后来有幸被老姜收养,他有机会上了学堂,在第一次上课时,将“梁”误写成了“良”,面对夫子的质问和学友的嘲笑,高良极力狡辩自己的名字就是“高良”。
      之后他觉得倒也不错,“良”字可比“梁”好写多了。
      “刚刚买香的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高良道。
      “没事,我不差钱。”花坦然道。
      高良直白道:“我不喜欢欠人东西。”
      花笑了笑:“好吧,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勉强你。”然后话锋一转,问道, “你自小就在燕国长大吗?”
      高良不明白花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也实话告诉他:“不是,之前在秦国。”
      “什么时候?”花接着问。
      “八岁之前。”
      “那为什么后来到了燕国?谁带你来的?在燕国又是谁在照顾你?”花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
      高良这次没有选择回答,而是一脸戒备地盯着他。
      花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唐突,道:“抱歉,我刚刚失言了。”
      “今日的事实在感谢。”高良向他行了一礼,转身独自回到了饭店。
      对于花这个人,高良的评价是:身手不凡,谜团重重。
      但他不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的人,并不想过多干涉他人之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方才花的举动一下子就挑动了高良缜密神经。他不明白花为什么会对他们这么来熟,其实穿过密林到了镇里他们就可以分道扬镳了,可是他既是请客又是主动帮忙安葬顺子的事,高良觉得他们萍水相逢,根本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除非是别有所图。
      高良心中甚至有种微妙的感觉,花是对他别有所图。
      在他看来,世上不会有莫名其妙的好人,只有包藏祸心的坏人。
      回到饭店,高良将心中的猜想告诉了赵德全。
      “你衣兜里比你脸还干净他总不能贪你钱吧,人家出手比你阔绰多了。莫非,他看上你了?所以才要打听清楚好拿下你?怪不得总觉得他老是盯着你看。”赵德全一脸严肃地将高良上下打量了一番,自以为是地分析着。
      “他还偷看我!?”高良惊呼道。
      “你以为你是有多好看呢,我瞎说的。”
      “不要乱开玩笑,我是认真的!”高良急眼了。
      “人家或许只是单纯好奇而已,”赵德全宽慰他,“你不要总是疑神疑鬼的。”
      “他一定有问题!不然哪来这么多问题。”高良十分笃定。
      “按照你的说法,多问件私事就有问题,那我还每天问你吃几顿尿几顿,岂不是该被关进大牢直接砍头?”
      “这是两码事。”
      “这年头,谁还没几个不可宣之于人的小秘密?”赵德全宽心道。
      “当初就不该听你们的话带他一起上路。”
      “得了吧,当初要不是带上了他,咱们昨晚就饮恨西北了。”
      “可是......”高良欲再开口。
      “好好好。”赵德全打断了他,虽然嘴上满口答应,但却直接把他推出了房间。
      高良回到房间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最后干脆披好衣服,蹑手蹑脚来到了花的房门口。
      花的房间已经熄了灯,高良把耳朵贴近房门,房间里没有动静,许是人已经睡着了。又过了一会,房间里还是一点声响都没有,高良怀疑花根本没在里面。这更加加深了高良心中的疑虑,于是立即离开了饭店去搜寻花的身影,打算亲手揪出他的真面目。
      当他贸然出来后,没多久就后悔了,小镇那么大他一个根本无从查起,而且晚上又有宵禁,要是被官兵发现一定会被当成贼人捉起来的。
      算计一番,高良还是打算先找一个小巷躲起来,等过了宵禁巡逻的高峰期再行动。
      在临近巷口时,他突然听见从巷子里面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呻吟声。高良被吓得顿时止住脚步,一时间心跳如鼓,急促得心脏仿佛将要从他的胸腔里跳出来。
      高良紧闭双眼,后背紧紧贴在墙跟,恨不得将自己的身体嵌进墙里隐藏起来。
      真他妈倒霉透了!高良在心中暗骂,什么倒霉的事他都能遇见。
      高良想趁现在没被发现偷偷脱身,可是女子痛苦的呻吟声不绝于耳,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拉住了他逃跑的脚步。
      怎么办?怎么办?高良在心中询问自己。
      他虽然不是一个做英雄的料,但也无法做到置之不理。
      该死的良心!
      高良将脚边的石头踢进了巷子,石头发出的响声不大,但效果十分奏效。
      黑暗里的人被声响惊动,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一会便没了动静。在确定人已经离开后,高良才小心翼翼上前查看。
      从刚才的声音来判断,那女子恐怕是凶多吉少。
      高良已经做好了哀悼的准备,刚想蹲下查看女子的伤势,结果地上的女子径直坐了起来将他吓了一跳,整个人向后仰去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这时恰好起了风,空中的乌云被吹散开,月光得以朦胧地照着大地。
      只见女子面无表情,不急不缓地给自己拢上衣服,雪白的肌肤暴露无遗。
      高良被这一幕吓得别开了脸,急忙站起来连连道歉:“抱歉,抱歉,那......那个,我不是......不是有意的。”
      “既然如此,那价钱就由你来付吧。”女子不咸不淡地开口。
      “哈?”高良闻言转过头。
      女子已经套好衣服站了起来,衣服很单薄也很破旧,勉强只能算是遮住了身子,根本谈不上保暖。
      月光得以让高良勉强看清她的脸,是白天在另一个巷子里抱着孩子的那个女子,但是现在她的孩子并没在他的身边。
      但她似乎没有认出高良,继续开口:“你惊什么,刚刚就是因为你弄丢了我的粮食。今天晚上只能饿着肚子。”女子说着伸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又将黏在脸上的头发撩到了耳后,她的脸上还残留着红晕,呼吸也微微急促。
      高良即使再迟钝也明白过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刚刚以为你受伤了。所以......”
      “并没有。”女子显然并不想领高良的情,把手伸到他的面前,“二十个铜板,没钱的话,吃的也可以。”
      高良瞪大了眼睛。
      女子没有理会高良震惊的眼神,直接上手在他的身上摸索起来。
      高良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直挺挺地站着,任由她翻着自己的口袋。
      半响后,女子从他的怀里摸出了白天买的几张高粱饼,看着这几张饼瘦削的双颊上才挤出了浅浅的笑容。
      高良心里很不是滋味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伸手摸了摸另一个口袋,从里面摸出了几个铜板,递到了女子面前。
      女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如果你也想做的话,这些不够,还差两个铜板。”
      “我不是那个意思。”高良红了脸。
      “那你如果是想同情我,倒也不必,我现在起码还是可以靠自己混口饭吃。”女子说完转身走到了巷子深处蹲下来。
      原来,她的孩子一直在她身边,被她藏在了安全的地方。
      小家伙被母亲安置在了一个破旧的篮子里,身上虽然盖着的都是一些烂布,但是看起来很暖和,小家伙也睡得很安稳,轻轻地打着鼾。
      高良走过去,把铜板塞进了篮子里,道:“就当是是给孩子的。”
      小孩子感受到了陌生人的存在被惊醒,不满地皱起眉哼哼唧唧起来。
      女子忙把孩子抱了出来,熟练地抱在怀里轻轻地摇晃起来。小家伙闻到了母亲熟悉的味道顿时安心下来,渐渐舒展了眉头,然后又乖乖睡着了。
      “你也觉得我很不知羞耻对吧?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女子摇摇头道,“我别无他法。”
      “我体弱多病没办法从军,就连进育殖营的资格都没有。全身上下,可以用来换粮食的就只剩这副残破不堪的身体而已。”女子自嘲地笑道。
      “只有粮食填饱肚子,我的孩子才可以快快长大。不要脸又怎样,我不在乎的,只要我的孩子可以吃饱饭,可以好好活下去,什么东西都打不垮我。”女子望着怀里熟睡的孩子露出了慈爱的面容,泪水盈含在凹陷的眼眶里,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你很了不起。”不管是作为一个母亲,还是作为一个普通人。
      即使身陷囹圄,她没有想过放弃生活下去的希望,更没有产生过抛弃孩子的念头,对于一个苦命人来说这需要多大的勇气。
      “你是一个好人,我遇见的第一个好人,可是好人的命都是不长的,但是我希望能够长命百岁。”
      高良摇摇头:“我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一个跟你一样想好好活下去的普通人。”
      “多谢。”女子向高良郑重地行了一礼,然后带着孩子离开了巷子。
      “没什么可谢的。”高良轻声道。
      他没办法改变她的命运,更没办法改变这个残酷的世界,唯一能做到的只是给她多塞几个铜板,让她少一顿饭罢了。
      夜晚的微风再次急躁起来,仿佛要将刚才发生的一切迫不及待地吹散,乌云在天空中翻滚着,凝聚着,一点一点地将月亮吞噬,让原本就不明亮的天空变得更加阴暗。
      夜风又急又冷,高良干脆倚靠着墙壁蹲下来,紧紧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每当没有安全感的时候,高良就会习惯性地抱住自己。
      巡逻的每一支队伍在巡逻时总会经过巷口,但好像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搭理巷子深处,或许在他们眼里巷子里只不过是藏了一群不见光的老鼠,肮脏,恶心,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巡逻兵经过巷子的频率渐渐变低了。
      高良缓缓站了起来,腿因为蹲久了麻得有些站不住脚,他背对着巷口轻轻地弯腰捶着自己的小腿。
      突然高良的身后泛起一阵凉意,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息从背后笼罩了他,似乎是有人站正在他的身后,一瞬间他不由得心跳加速。
      高良继续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心里一时间闪过好几个念头,想着等一下要用什么方式撂倒后面的人。
      这时,微微的火光照到了巷子的地面上。
      是巡逻队的火把!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即使等会会被当成夜贼捉起来,但是现在的情况比被抓起来似乎更加紧急。
      高良正想扯开嗓子求救,刚喊出一个音,就被身后的人紧紧捂住了嘴巴,那人更直接欺身上来将他压在了地上。
      高良一面不停地踢腿挣扎,想把身上的人掀开,一面又艰难地用喉咙发出声音,奈何那人的力气实在是太大。
      “高良。”那人把头伏在高良的后颈轻轻唤他的名字。
      是花!
      高良瞬间安静下来,如果花真想对他欲图不轨,即使加上巡逻队也不是他的对手。
      巡逻的队伍听到了刚刚的动静,集体停在了巷口,但谁没有多余的行动。
      “是这里吧,刚刚的声音是从这传出来的吧。”其中一个人开口。
      “就是这里。”那人声音很笃定。
      “要进去看看吗?”有人问。
      “这都丑时了,马上要换班了,要去你们自己去,我可不去。”
      “算了,肯定是什么乞丐老鼠之类的,啧啧,我可不想去沾晦气。”
      众人进行了短暂的交流然后就离开了。
      待人走后高良一鼓作气,将压在自己身上的花从身上掀了下去,然后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对着坐在地上的花质问道:“说吧,你半夜鬼鬼祟祟地要去哪里?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闻言,花先是一怔,后转而又微微一笑:“我还想问你呢,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我房门口来偷听,把我吵醒后又跑出饭店不见踪影。”
      “胡扯,你根本没在里面。”高良被揭短后瞬间涨红了耳朵。
      “我睡觉素来喜静,你又没有进来,就只是在门口偷听,当然会误认为我不在。”
      高良起话来舌头打结:“我不是偷听,是......是侦......侦察,对,是侦察。”
      花站了起来,轻轻拍去衣服上的灰尘,顺着他的话说:“好吧,那你为什么要侦察我?”花歪着头眼含笑意地望着高良,“是因为我白天的话吗?”
      “虽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说这种话不大好,可是我们毕竟没那么熟,俗谚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以防万一,高良与花保持了一小段距离,他要是真的突然袭击,自己还能有反应的机会。
      花舒展了一口气:“原来是因为这样吗,我还以为因为白天的非礼之言唐突了你,让你讨厌我了。”
      “我的确不怎么喜欢你。”高良坦言道。
      高良不喜欢整日提防威胁提心吊胆的感觉,就好像他又回到了小时候那种赤条条睡在树林中耳边听着狼嚎的日子里。
      此话一出,花沉默了,他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微不可察地悄悄熄灭了。
      高良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太过分了,急忙找补:“并不是讨厌,只是......呃......呃,好吧,你就当我嘴笨,老赵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就当我是条狗吧。”
      虽然高良也不是属狗的。
      花笑出了声:“其实我也不讨厌你,恰恰相反,很想跟你做朋友,向你献殷勤也是因为我想要讨好你。”
      高良被花直白的话惊得瞪大了眼睛。
      花看着他的反应笑得更灿烂了:“以后晚上别随便出来,现在各地严行宵禁,要是被捉住,管你是谁,莫须有的罪名随便一扣,被偷偷处死尸体扔哪都没有人知道。”
      “那你又跑出来干嘛?”
      “担心你。”花直言不讳。
      “如果我的行为让你不舒服的话,我向你道歉。”花又轻叹了一口气,诚恳地望着高良的眼睛。
      .......
      高良被他突如其来的道歉哽住了话,顿时有种打拳打错了地方,还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走吧,趁巡逻的队伍换班,我们早点回去。”花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言。
      经过一个晚上几次三番的折腾,高良躺在床上更睡不着了,一直到卯时打更之后他才睡去。
      这迟来的一觉高良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午时。
      等高良起床洗漱完出门后,赵德全,武槐和岁安三人早就在门口等他了。
      “该上路了,我们已经落了好一段脚程。”赵德全道。
      “快快快,要抓紧了,洛邑离这还隔得很远呢。”岁安急急催促。
      “高兄,我们走吧。”武槐笑着向他招手。
      高良伸着脖子四处张望了一下,似乎没有得到理想的结果,便问:“花呢?”
      “啊,他呀,今早就走了。”岁安道。
      “今日卯时走的,你那时候还睡着呢。我说要不要去叫醒你,他说不用了,就走了。”赵德全补充道。
      “许是有急事吧,花公子走得很急呢。”武槐望着花离去的方向。
      高良失了神,心里顿时怅然若失,喃喃道:“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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