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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幽蓝天空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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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伊顺着周秦的力道仰起头来时，呼吸还没有全然平复下来，毕竟他的呼吸紊乱也不全是因为情绪，还有药物的作用。
出乎周秦意料的，白若伊并没有哭，他只是红着眼眶，眼睛里水光潋滟，好像微微一阵风扇过，就会惹得他彻底崩溃。
但是那双倔强的眼睛里含着的并不是仇恨或戒备，而是一种让周秦看清楚之后，忍不住觉得错愕的情绪。
——是依恋。
就在周秦以为那大约是自己的错觉之时，他看到面前的少年对着他，嘴唇开阖，吐出一句话来。
“哥哥，帮我。”
托着白若伊下颚的手不禁抖了下。
白若伊从来没有叫过他老师，除却第一次在林父面前打招呼时，之后两人私下交集，不论是见面或是通过社交软件发信息，他都没有听过白若伊对他有什么称呼，周秦单方面地叫他小粼被他放弃否认以后，也不敢想让他叫自己老师或是别的，因此白若伊和他交流时，都是略过称呼的。
据他所知，白若伊是林家嫡长子，旁系之中也不存在有他需要称呼哥哥的人……
想到这里，周秦不由自主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在此以前所有写进大脑深处的坚持在这瞬间都被土崩瓦解，他几乎就要克制不住自己深埋于心的那些阴暗面。
有那么一个懦弱的念头从周秦的脑海闪过。
逃离这里，否则——
周秦扶着白若伊下颚的手被人轻轻搭住。
脑袋里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一刻禁止了，世间的所有形状，色彩，都不重要了，一切都在飞速地远去，而周秦在这时候，眼里只全心全意地有着他面前的这个少年。
周秦的手松开了，没了他的支撑，白若伊的脑袋也没有再埋进双臂之间，而是这么维持着不昂不低的高度，等待着周秦的下一步动作。
看着这样乖巧，可以说是任人采撷的白若伊，脸颊红得如三月桃花，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也没了一贯的阴郁抗拒，这个时候的他，就像一只彻底剔去了保护壳的蚌，将浑身柔软的内里就这么袒露在周秦面前。
搭在周秦的手腕上，属于白若伊的那只手，在感觉到了周秦的手有了往下去的趋势后，渐渐卸去了力气，自然地垂落下来。
……
周秦看着眼前拼命大口喘息的少年，为了透气散热而大开的衬衫领口，白皙瘦弱的胸膛像是一场幻觉般的，不真实的透明质感，而再往上些许，是他同样雪白纤长到仿佛一折就断的脖颈，在此刻，那处却因为刚才的刺激，变得如主人脸上的皮肤一般，弥漫着烟霞似的淡粉。
不论是白若伊还在因余韵而颤抖不已的身躯，或是他眼下残存的泪痕，还有那含着情意的双眸，都叫这一幕变得愈发暧昧妖异起来。
周秦默默地收回了手，白若伊发泄过一次，现在应该微微冷静下来了，他本想去洗手间清理一下，让自己也冷静冷静。
却不想刚转过身，就被人从后头捉住了手。
“哥哥”
是白若伊，声音里还存着些刚才力竭过后的哑意与微喘，在这个时候，以这样的嗓音来呼唤周秦，足以叫他的所有理智溃不成军。
周秦甚至不敢回头，他手心现在微微发烫发麻，而另一只被他捉住的手，也跟着开始升温，他抽了抽，没从恢复了些许力气的白若伊手里将手抽回来。
反倒是这一下，使得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的白若伊从床沿一踉跄，扑上了周秦的身体。
反常的体温很快沿着两人单薄的衣物透了过来，烧得周秦几乎呼吸都不能自持。
但是不可以再继续了……周秦咬着牙根，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背离了他的本意，发展到这一步是无可奈何，是他百般不愿，原本的他是打算珍之重之地、将白若伊当作自己最亲近的、弟弟般的存在照顾下去的，迄今为止的所有，已经是十足的逾矩了。
他任白若伊趴在他的背上，还是没有回过头，他担心自己的表情被白若伊察觉到端倪，“小粼，可以了，现在你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可以自己休息了。”
“而且……”说着，周秦心里最为不齿的部分还是跑了出来：“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们还是先冷静一下吧，你现在的身体状况……”
他话还没有说完，白若伊瓮瓮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哥哥……”白若伊的脸颊挤压在周秦的后背，脸和发丝都在周秦背后缓慢地磨蹭着，像一只爱撒娇的猫咪，动作之中无形透露着他的千万分依赖，口中还在不住地呢喃，“周哥，周秦哥哥，哥……”
一个又一个的称呼变换，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以这样的方式回答周秦对于白若伊有没有认出他的疑问，还是在对着他撒娇卖痴。
周秦在他一叠声的呼喊之中，逐渐忘却了那些无谓的念头，他转过身来，埋在他背后的白若伊被他撑着，也换到了他的怀里，顶着有些迷惘的眼神抬起头，望着他。
周秦看着他微微发红的眼角，第一次觉得自己太过自大。是什么叫他以为，他真的可以抱着那份不堪的心思坦然地装作这个少年的兄长的呢，现在不过是这样一点刺激，他就坚持不下去，只想把最真实的自己尽数剥光，干脆被白若伊否认彻底了。
他对着白若伊那双懵懂的眼，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不想做你的哥哥。”
就这样吧，就让白若伊和他形同陌路吧，他实在是不想忍受这样的自己了，一边怀着这样的感情，一边装作什么都没有的模样去关心白若伊，还享受着他的依恋，这所有的一切加起来，就像一把钝刀子在周秦的神经上不断磋磨。
他指尖轻触白若伊发红的眼角，缓缓靠近了他，吻在他的眉心。
而后，就着这个距离，鼻尖抵着白若伊的鼻尖，言语时的吐息都缠绕在一处，即便是状态十分糟糕的白若伊，也从这不同寻常的气氛与周秦刚刚的举动之中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不禁瞪大了双眼。
周秦那双凤眼微垂，睫毛掩去了他大半的情绪，只咫尺的声音压得很低：“我对你……”他顿了一下，才接着说下去：“……是这样的心思。”
白若伊那双充斥着依恋之色的眼眸此刻又被纯粹的疑问堆满了，就好像周秦对他做出了这样的举动，说到了这样的地步，他也依然不理解他的意思似的。
他眼里还未散去的依赖像在煽动周秦。
周秦不愿再看下去，偏开了头，用干净的手遮在了白若伊的眼前，声音发紧，“小粼，对不起，你忘了刚才听到的吧，以后，我还会是你的哥哥。”
是他太贪心了，是他太懦弱了，为了自己无疾而终的情感就想要抛下这个孩子，他的感情就只有这么点分量吗。
被周秦笼罩在手心的眼睫动了动，似乎是因为白若伊正在眨眼，睫毛上下翻飞，在周秦的手心带来一阵微弱的痒意。
他不自觉地挪开了手。
这一下，白若伊就往前探了探身子，那张还带着红霞与滚热温度脸更是直直地挨上了周秦的脸，而最关键的，是他温润柔软的唇，贴上了周秦的。
白若伊万分柔软的嘴唇贴在周秦的嘴巴上，让他一瞬之间彻底陷入了呆滞，头脑包括手脚都失去了控制权似的，一动不动地任由白若伊扶着他的肩膀，扒在他身上，笨拙地用唇瓣摩擦着他的嘴巴。
平心而论，白若伊只是把嘴巴贴在了周秦的嘴上，那样小心翼翼的磨蹭若是也能够称之为吻的话，那么，周秦大约就能相信他此时是被白若伊主动吻住了吧。
亏得这个磨蹭的动作，周秦还在这时候得到了更多的感悟，白若伊嘴巴上甚至还有着点凹凸不平的触感，大约是他先前因为情绪激动时自己咬住下唇留下的齿痕，还有因为天气干燥，微微犯干导致的唇皮开裂。
一套童话故事里那般简单的亲吻流程下来，白若伊松开了他，嘴巴也随着身体悄然后撤，只是不待他退到安全距离，就被肢体控制神经重新接驳大脑的周秦捉了回去。
这次的周秦再没有半分刚才由白若伊主动时候的呆傻了，他反客为主，几乎是以一种撞击的力度将白若伊拉到了自己怀里，扶着他的后颈摁到自己面前，低下脑袋就含住了白若伊的嘴唇。
不同于白若伊小孩子似的纯情，周秦的动作不仅与浅尝即止没有半点关系，更是在撬开了白若伊唇齿舌关的第一步，就长驱直入，直把人逼得不能呼吸。
陷在周秦怀中的少年，在窒息的威胁下攀住了周秦的肩，并因生存的本能以十指在周秦的肩膀上抓挠，想要这个彻底被打开了不明开关的可怕猛兽清醒过来。
湿润滑腻的触感由口腔开始蔓延，逐渐入侵了大脑的每个角落，周秦彻底中了毒一般，在白若伊的唇舌之间肆虐不停，将怀中的少年吻到眼前发黑，浑身瘫软在他的怀里，才稍稍退开些许。
被他放过的白若伊气息乱得像开始周秦帮他纾解完的那样，周秦等了一会儿，等到靠在他身上的少年冷静一些，就听到怀中的人说。
“哥哥，我喜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