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哈】非正常死敌》iijadtcct

2、你的世界

　　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有月光怜悯他们，给他们剩了一点温柔。

　　你们把尸体藏哪里去了，赫敏拿着魔杖，她的头发披散着，好几个月没打理的头发像蒲公英那样炸开，正如她阴沉着脸在被吓到失禁的食死徒身上划开的那些伤痕一样。
　　细密，每一道都极深，覆着白色的脓，露着白色的骨。

　　我问你话呢？为什么不说话？就这么忠诚吗？赫敏耐心耗尽了，她扭头问，罗恩，你是不小心把他舌头割断了吗？

　　罗恩抚摸着手里沾了血的匕首，蔚蓝色的眼睛被蒙上一层毛玻璃，空洞无神地盯着空中，一道丑陋伤疤划过他的眼角鼻梁劈开他半张脸，我只是轻轻划了两下，给了复原咒。

　　食死徒疯疯癫癫的尖笑道，你们找不到他的尸体的，他炸开了！他炸开了！Boom！Boom！

　　你他妈的，赫敏咒骂一声，给了食死徒一个耳光，男人被扇的撞倒地上，脸上被指甲刮出印子流出血珠，他趴在地上像条畜生那样发出恶心又嘶哑的喘气。赫敏拿了块帕子擦干净手上的污渍，说，难怪你要割了他的舌头。

　　这个精神状态，估计是下意识说的话，罗恩判断，他没有用了。

　　赫敏冷笑了声，他得庆幸给我们做魔药的那个疯子死了，不然他的骨头你的血你的脑子都别想完整的存在。

　　食死徒一边趴在地上癫狂地笑着一边大喊，黑魔王万岁。
　　一道绿光没入他的身体，没了声息。
　　赫敏收起魔杖。

　　麻瓜参与了吗？那种型号的炸弹，那种量级的炸弹，我真想把伏地魔从那座坑里挖出来鞭尸。
　　赫敏歇斯底里的骂着，骂完又安静下来，她大概又想着什么极为痛苦的事情，女巫的脸在一瞬间从安静变得痛苦崩溃，她的脸无法控制的抽搐，泪水肆意，她哭着问罗恩，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话，那哈利该有多痛啊，他们朝他扔了那么多炸弹。

　　罗恩静默了片刻，安慰道，应该不会太疼，他应该是一瞬间就死了。

　　赫敏抹了下眼泪，发出一声细小的哭嗝，哦，也是。

　　她看了眼两人头顶那扇窄小的窗户，外面的世界寂静又残败不堪，只有一轮弯月静谧祥和。

　　罗恩在一旁等着赫敏将情绪收拾好后提醒，我们需要离开，屏蔽仪挡不住他身上的侦查器。

　　罗恩伸手摸索片刻抓住赫敏，他招回两人正前方的一枚仪器，幻影移形离开。

　　片刻后，一架轰炸机飞过这座屋子，扔下几枚炸弹将原本完整的屋子炸的一干二净后离开。

　　两人远远的站在山坡上看着这一切。

　　赫敏犹豫着商量出声，反正哈利都死了，也没人拦着我们了，要不……
　　罗恩轻声说，我之前偷偷给哈利绑了生命契约，如果他死了，那你以前留给我们的，足以把这整个世界炸飞的核反应堆就会在一个月之后爆炸。
　　赫敏打了个寒战，还得是你，哈利知道吗？
　　罗恩说，让他知道了只会阻止我们这么做的。
　　赫敏啧了声，也就他还是个好人了。
　　想想他会说什么？
　　哈利会说，没关系的，不愿意去做我去。
　　哈利会说，他们也只是想复仇，不要伤害无辜的人，即使你们下定决心要去向他们复仇，也不要伤害自己，说说你们想做什么，让我去，我是最强的那一个，让我保护你们，我只剩下你们了。

　　即使赫敏头脑尚且清醒的时候，她也会无法理解哈利为什么还要去救那些麻瓜，那明摆着是食死徒的陷阱。麻瓜都这样对他们了，抓捕活的、解剖死的，他们甚至无法光明正大的使用魔法。
　　为什么还要管他们的死活？
　　哈利说，总不能看着他们死掉吧？对了，哈利转过身，望向一旁的罗恩，那份和平协议，虽然可能有些迟，但我还是让他们签下来了，那是由梅林见证的契约，协议刻在霍格沃茨遗迹里，如果……我是说如果，那就拜托你了，罗恩。
　　罗恩问他，有意义吗？
　　哈利说，只要能停止这场无法停下来的复仇，就有意义。
　　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他离开了，走向食死徒与麻瓜为他编制的阴谋之中。

　　赫敏又无法控制自己崩溃的情绪哽咽了下，可是我好想他，我好想他，如果没有他我们早死干净了……没……没事，我们一个月后就下地狱去陪他。
　　罗恩笑了声，牵住赫敏往山坡下走去，他抽出盲杖杵着地面，不，敏，地狱留给我们和那群畜生，哈利得上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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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从噩梦中醒来。
　　这个噩梦是他的世界。
　　他捂着湿透的额发，喘着粗气，看着眼前洁白干净的被褥。
　　太阳晒过的馨香从被子上散开，是和平的味道，哈利很久没有嗅闻过无比珍贵的味道。

　　“你醒了啊。”一道温柔的女声从一旁响起，庞弗雷夫人将药剂放在一边，“里德尔教授让我给你准备了一些提神剂和恢复剂，你看上去很疲惫，魔力也有些不稳定，喝完这些会好很多。”

　　哈利松开揪住被子的手，道完谢，喝下魔药。

　　庞弗雷夫人在离开前对他说，“不过，波特先生，你的孤独症好像好了不少，恭喜你啊，波特先生。”

　　哈利从梦境中罗恩和赫敏要炸飞整个世界这件事上缓过神来，孤独症？

　　他来到这个世界不过一个小时，清醒的时间不过一刻钟，根本没有时间去分辨这个世界的哈利波特到底是什么样子。

　　哈利闭上眼仔细回忆了下，难怪伏地魔一下子就将自己和原本的哈利波特区别了出来。

　　这个世界的哈利波特除了会对伏地魔有比较强烈的反应以外，其他时候就像一个装了最基本生理反应系统的机器，生命中有80%的时间在发呆待机。

　　做的最出格的事就是，非要往火焰杯里扔自己的名字，以及在大庭广众下直呼伏地魔的名字。

　　这具身体的记忆，混乱、无序。

　　哈利有些焦虑的咬着手指，仍然有太多无法理解的事情，但是最关键的事情还是他要怎么才能回去，回到他的世界去。

　　即使他的世界是堆垃圾，即使这个世界美好的像个幻境。

　　一只手伸过来，将他可怜的手指从嘴巴里解救出来。
　　“你醒的很快。”伏地魔悄无声息的走进来，“我以为你会睡三个小时。”

　　哈利瞥了他一眼，将手抽回来，下颌角因为警惕紧绷起来。“你是要带我去买魔杖？我可以自己去。”

　　伏地魔点头，但无视了他独自前往的要求，“你的魔力仍然不是很稳定，我帮你一下好吗？”

　　虽然是问句，但是伏地魔不等哈利同意，便施展了一个哈利从来没有见过的魔咒，无数珍贵的奇异宝石从他的指缝中飞出碎裂，化作一道道光汇入哈利的身体。

　　哈利感到了强大的力量涌入了这具对他的灵魂而言无比干涸的身体，他恢复了原本的力量，这令他放松了一些。

　　哈利眯着眼睛，“伏地魔，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伏地魔说，“我在唤醒一个怪物。”

　　“真有意思。”哈利站了起来，跳下床，“你管我叫怪物。”

　　“好了，怪物先生。”伏地魔用那张英俊的脸对他微笑。“你该去买魔杖了。即使你想对我动手，那也得等到那个时候。”

　　“不使用幻影移形？这对你来说应当轻而易举。”
　　“不，我想在去奥利凡德前，再你聊几分钟的天。”
　　伏地魔将地上的宝石碎屑扫去，给哈利留下一套干净的衣服，“穿的得体一点，我在门口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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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从医疗翼离开。
　　伏地魔问，“不和我说说你的世界吗？”

　　“我没兴趣和别人讲鬼故事。”

　　“这么说，你的世界被我毁了是吗？”

　　哈利眼神变得像一个恶鬼，“伏地魔，即使你比我强，但我弄疯人的手段有很多种，绝对比你想象中的每一种都要残忍。”

　　伏地魔笑了声，“你大可以试试，你会向无辜的人动手？你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哈利。不过，你最好收起这种眼神，在和平时期露出这样的神情，只会被人认作疯子，鉴于这具身体刚从一种‘精神疾病’的状态脱离出来。”

　　“谢谢你的提醒。”哈利干巴巴地说。

　　伏地魔轻声道，“我花了半个小时思考，什么样的世界会让你有这样的表现，有些信息你不用说我也能看出来，你看我的眼神，虽然你很克制，但是你看上去恨不得和我同归于尽，当然，我是说，你刚来的时候，所以那个世界的我大概做了什么让你无比痛恨的事情。显然，你现在觉得我是一堆垃圾，不值得和我同归于尽。哈利，这令我有点伤心。”
　　伏地魔假惺惺的叹了口气。
　　“从你不会伪装这点，就可以让我知道很多东西，比如——你要获取信任的人永远不会信任你，那些不需要耗费精力博取信任的人绝对信任你。太有趣了，什么样的情况会造就这种局面呢。”
　　“你是领头人，一个弱小群体的领头人，一个抵抗庞大势力的弱小群体的领头人。”

　　伏地魔顺着楼梯走下去，一遍又一遍的给哈利加着定语。楼道里静悄悄的，没有肖像，只有一排静默的盔甲和石像，月光透过窗户落在他漆黑的发丝上。

　　“‘我’把缄默令给撕毁了？麻瓜世界知道了你们的存在，掌握了你们的弱点，甚至知道了所有巫师的……”

　　“伏地魔。”
　　哈利停下来，打断了对方。

　　两人站在楼梯上，一人在底端，一人在顶端。

　　救世主俯视着尚未走向黑暗的黑魔王。

　　哈利看着伏地魔，“你究竟想做什么，你究竟想知道什么？想知道如何快速毁灭一个世界吗？你把自己包装的人模狗样，你以为你藏的很好，可我看得见你眼里的疯狂，我见过无数种你这样的人。我也一直在好奇，你为什么没有这么做。我猜猜看吧，是不是有人告诉你，如果你非要夺取这个世界，你就会奔向你最厌恶的结局？你会被我杀死，是吗？你看到我的时候你很兴奋，你很开心，你觉得你几乎胜利了是吗？你觉得你也可以这样能通过毁灭掌控一个世界？”

　　伏地魔抬头看着哈利，向上走去，“你几乎接近了真相，但是我不会这么做。”
　　伏地魔抬手变出一颗红色的苹果。
　　“在我十一岁那年，死神找到我，说——”

　　汤姆里德尔，你知道你很特殊，是的，你确实很特殊，你是注定的反派，一个注定的失败者。无数的世界你都失败了，你想要避免失败吗？
　　里德尔点头。
　　死神说，很好，那你只要记住，不要想着征服这个世界，隐藏你的欲望，收起你的贪婪。”

　　里德尔轻蔑地笑了，你明知道我做不到这些。

　　死神也哈哈大笑，当然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会帮你。
　　一个漩涡从死神的身侧出现，死神伸手从里面抓到一个小孩。

　　那小孩被死神提着衣领，他有着一头毛茸茸的黑色头发，一双绿色的眼睛，他穿着精致合体的衣服，一眼就能看出他生活在充满爱意的环境里。
　　他正好奇地看着眼前古怪的两人，毫无警惕心。

　　死神又笑了，看来我的方法成功了。

　　死神问小孩，哈利，如果你有办法拯救世界，你会愿意死去，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吗？
　　四岁的哈利不明白死和消失是什么意思，于是他问了。

　　死神想了想告诉他，就是你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但是你的爸爸妈妈可以活得很好，这个大哥哥也可以活得很好，所有人都可以非常非常幸福的活着，除了你。但是如果你不这样做的话，他们都会死掉哦，你会变成一无所有的孤儿，除了活着。

　　小小的哈利被吓的哭出声来，他一边打着哭嗝一边哀求，我愿意，求求你，救救他们。

　　哈利面无表情的听着，他脚下的地面被魔力震的龟裂开来，细小的碎屑因魔力而浮动在他四周。

　　伏地魔好像根本看不见这些，他永远不会明白哈利愤怒的原因。伏地魔手中的苹果被他劈成了两半，“那小孩真惨啊，他的灵魂被死神劈成了两半，一半给了我，做成镣铐，另一半……”

　　伏地魔看向哈利，他将另一半苹果递给哈利。

　　哈利盯着那半苹果，苹果汁水的香味让他感到反胃。

　　“聪明如你，你还不明白你为什么能活着来到这个世界吗？”
　　伏地魔看哈利并不想接过，他笑着将那半块苹果收了起来，咬了一口属于自己的，细细的咀嚼着。
　　“所以每当我有毁灭世界的欲望，每当我那些邪恶的念头和野心升起时，我的善良，当然你知道，我没有那种东西，我是说，住在我躯体的那一半你哭的我的灵魂都要碎掉了。我是有着镣铐的囚犯，你不必担忧，我的救世主，这个世界很安全。”
　　“另一个世界的伏地魔没有摆脱死亡的结局，但是，你也没有成功是吗？哦，麻瓜发现了巫师的存在，而且饱含恨意，那个世界一定有数不清的死亡，难怪死神亲手给我带了镣铐，他大概在你的世界挥动镰刀挥动的手都酸了。”
　　“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得世界会如此疯狂？因为你的世界被迫替这个世界承担了我的恶意？当然，这是你会愿意接受的版本，我更乐意这样去解释，因为你的世界，被迫接受了无比善良，无比仁慈，无比强大的你，所以才会被迫毁灭。你太强大了，所以那个世界的伏地魔才狗急跳墙，他见不到胜利的希望，选择用这么低等龌龊的方式把你给毁了。那场死亡死了多少人？”

　　想要激起两个阵营的对立再简单不过了，只需要一场刻骨铭心的死亡。

　　哈利下意识的说：“三千八百二十一个人。”

　　“看来是一场令你影响深刻的死亡。”
　　伏地魔说完拉过哈利的手，他已经知道了他想要知道的一切。
　　哈利没有挣扎，两人幻影移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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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记得，他怎么会不记得。
　　伏地魔在他的反击下溃不成军，在他们就要迎来胜利的曙光时。
　　他却被迫带着镣铐走向麻瓜的审判庭，无数麻瓜拿着枪指着他。黑洞洞的枪口，寂静的法庭和无数带着血丝充满仇恨的眼神，审判庭上的审判长问他，“哈利波特，你是否承认，是你们的人杀死了这三千八百二十一个人。被你们叫做伏地魔的人，他死前向我们传递了讯息和警告，说是由你，哈利波特指使他去市中心和学校杀死所有……麻瓜——这是你们称呼我们的方式是吗？”

　　哈利只能发出苍白的辩解。
　　他能说什么？不是他做的，不是他指使的，巫师大部分都是很好的人。
　　这些解释他们会听吗？

　　“真是一群毫无同情心的……生物，你们……你们会得到报应。”

　　审判长敲响了法槌，开始念着哈利波特犯的罪。

　　他太年轻了，他才十七岁，他根本无法承担这么多人的死亡，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应付这样的场面，也不知道说什么样的话去应对。甚至如果不是魔法部部长和他说，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哈利不知道一个人可以犯下这么多罪，他听着这些罪，错愕着被食死徒救了出去。

　　至此，他与黑魔标记挂上了钩，他与三千八百二十一个人的死挂上了钩，他和无数的罪挂上了钩。
　　长达十年，无法解开的仇恨。

　　午夜梦回，他回想起这场审判，如果他承认了这些罪责接受麻瓜的判罚，魔法界是不是就不会分崩离析，那些无辜的人是不是就不会死去。如果他能解释清楚这一切……

　　可惜，没有人能扭转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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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沉默着走进奥利凡德。
　　奥利凡德问，“晚上好里德尔先生，恭候多时。还有……波特先生，原来是要挑选你的魔杖吗？波特先生。”
　　哈利朝拿着卷尺向自己走来的奥利凡德摆手说，“不用了先生，我知道我的魔杖是什么。”
　　他朝伏地魔伸手。

　　伏地魔挑眉，将自己的魔杖放在哈利的手中。
　　奥利凡德惊讶的看着这一切。
　　哈利挥动魔杖说，“魔杖飞来。”

　　属于他的，凤凰尾羽，冬青木，他的伴生，回到了他的手里，发出兴奋的嗡鸣。接着，哈利像丢垃圾一样把伏地魔的魔杖扔回去。

　　“挺记仇的。”伏地魔接过魔杖想。
　　“梅林，这真是……”
　　“可以回去了？”哈利问，打断了奥利凡德的感叹。

　　“是的，”伏地魔笑着说，“但是你不需要跟我一起。”

　　那笑容意味深长，就好像马上要看到一出好戏。

　　哈利觉得有些不妙。

　　他看到伏地魔朝门外点头示意。

　　“莉莉，詹姆。晚上好。”

　　哈利错愕地被伏地魔推了一下，踉跄着朝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父母走去。

　　如同刚学会走步的新生儿，朝他的父母走去。

　　他嘴唇嗫嚅着说不要。
　　但他无法控制地看向朝他微笑的父母。
　　不是存在于厄里斯魔镜里的幻像，也不是那本相册里可以翻到头的照片。
　　两人牵住他的手，手心干燥柔软，詹姆抬手揉了下他的头发，莉莉用和他几乎一样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他。
　　他的父母真实存在着。
　　“哈利，最近有没有不开心？”
　　“最近有没有交到新朋友？”
　　“里德尔教授和我们说你快要痊愈了，我的哈利真的好努力，有没有难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梅林，詹姆你快看，哈利看上去在重新认识我。”
　　莉莉心疼又难过地看着他，她的孩子被病痛折磨了十年。
　　哈利从来没有被这样温柔又包容地注视过。
　　“我好抱歉，没有在你痛苦的时候陪在你身边，哈利看看我，记住啦，我是妈妈。”
　　和他有着一样乱糟糟头发的男人挤过来，脸上挂着属于父亲的微笑，“我是爸爸，哈利。”

　　两人像朝阳的向日葵看着他们好不容易摆脱病痛，初生、崭新的太阳。

　　哈利看着他们，忍着从胸口窜上来的战栗，他忍着不要发出崩溃的声音，这些东西被迫滞留堵住他的喉咙。
　　好痛。
　　他木讷地站在原地，睁着眼睛贪婪的看着他从未亲眼见过的父母，泪水生理性地覆盖了他的眼球。
　　他不敢回握他们，也不敢流出一滴泪。
　　他的灵魂撕裂成了两半。
　　一半贪婪地祈求，他们就是你的父母留下吧！！！！一半理智地劝告让他不要再看了，他们根本不属于你，想想赫敏和罗恩！！！
　　哈利心底某道用无数死亡和苦难铸成的墙快要碎掉了。
　　不要这样，哈利在心底哀求。
　　不要用这些温暖的东西把他击溃。

　　伏地魔在哈利的背后用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像一个真正的死神。

　　“哈利，你想要回去是吗？我当然可以告诉你回去的方法，很简单，只要拿走我身体里属于哈利的那一半灵魂，你就可以回到你的世界。但是你可以猜猜，没有镣铐的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我有千百种比那个废物想出来的更残忍的方式，让这个世界在一瞬间毁灭，让所有人陷入痛苦，变得和你的世界一模一样，你知道的，你经历过。”
　　“所以，哈利，你的选择是什么？”
　　“是你的世界？”
　　“还是这个将要属于你的。”
　　“你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