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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

  •   到了我们出发的那一天,卡卡西果然换了打扮。
      面罩仍是留下的,用特殊手法隐去了眼角的疤痕,换了一身寻常人家穿的和服,很普通,并不张扬,我认识出来那是挂在他衣柜里的常服,并且在大脑里思考了一圈也没有关于卡卡西买它的记忆。
      于是又不高兴起来。
      被姐姐牵着送到木叶门口,她蹲下身,嘱咐小小的我,像真的在嘱咐一个四岁孩童一样,在外面要注意安全,听卡卡西的话云云,我表面上点头如小鸡啄米,实则姐姐刚离开,就作威作福要骑到卡卡西脖子上去。
      “注意一点,你穿的可是和服。”
      穿的和服又怎么样?我撇撇嘴,“好吧,那我能坐到你肩膀上吗?”
      变小了可不就是偷懒的最佳理由吗,被我关上的写轮眼在这个时候显出一丝娴静,有点像鼬,叹了口气,仿佛拿我没办法:“坐到我怀里来吧。”
      那也行。
      我们从火之国出发,一路向西南方向前行,因为下过雨的关系,路变得泥泞难行,带着一股雨后特有的泥腥味,我百般无聊地躺在卡卡西怀里,顺着他细巧的下颚往上打量,在森林里上上下下,摘下护额后细软的白毛随即在林间摇曳,看起来人温顺许多,更随性一些,年纪也显小起来。
      说是二十岁出头也不为过,只是我这模样太小了,说我们是父女大抵也没人怀疑。
      帅哥都是早婚早孕啊……
      午间到了一个小镇,此时还没有出火之国境内,我感慨于卡卡西的脚力真是慢吞吞,一边脑袋上被轻轻敲打了一下,“偷懒的人可没资格这么说。”
      什么嘛,我也有偷偷送查克拉给他的,捂住被敲的地方撇了撇嘴,前方不远处的店铺名字很快又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拍拍身下的人:“尼酱尼酱,我要吃那个。”
      “……”
      啊,他好像僵硬住了。
      不是说好出来之后就要以兄妹的身份相处吗?这人怎么回事,我忍住想要挑眉的冲动,扯扯他的衣角,嘴上软趴趴地拉长了音调不依不饶:“欧、尼、酱——”
      “啊……说的也是,那,那就去买那个——”
      这么慌乱的话都说不清的样子,怎么这么丢人啊,旗木上忍?
      我饶有兴趣,还好现在还在火之国境内,在村子里很受人尊重的前辈怎么能露出这种满是破绽的表情呢?
      这几天努力让他多习惯一下吧,我也差点就要忘记怎么喊哥哥了。
      哎没办法,我是助人为乐的千手上忍嘛。
      吃到了心心念念的烤年糕,扭头发现旁边排着章鱼小丸子的队伍,我眼巴巴地望着卡卡西,他也只好将怀里的孩子放下来,牵着我的手走向排队的队伍,旁边有好事者问了一句:“小哥,这是你的孩子吗?”
      卡卡西温吞笑着,解释道:“是家中幼妹。”
      “这样啊。”那人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又跟身边的同伴交耳道:“怪不得呢,妹妹穿的这般好,大人却穿的很普通,应该是在家里很受宠吧?”
      “你管人家的呢,小孩子的布料又扯不了几个钱。”
      “那也经不住长得快啊。”
      “说不定是家里其他姐姐穿剩下的吧,别看了,她家大人不高兴了。”
      “这不是瞧着哪儿来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孩儿嘛……”
      好事者被同伴拉走了,我扭头,身侧的人果然眉眼冷淡下来,这么细细看人的时候十分寡淡,自着一种拒人千里的气质,倒有小时候不近人情的感觉了,我拽拽他,将手里还剩一口的年糕递到他嘴边。
      他盯着看了许久,还是翻开面罩来吃下了,速度快的我都没看清就是了。
      变小之后胃口也小了许多,吃了两份便吵着吃不下了,卡卡西蹲下身,用店家附赠的纸巾擦干净我吃花的嘴角,虽然没说什么,但我还是从他的眼神里看出端倪,突然变得柔软,是看小孩子的目光。
      阳光洒在他身上,周边萦绕着细小的微尘,方才被人认为普通的衣料在强光下隐约勾勒出暗纹,藏在衣衫深处不易察觉,这些人可真是不识货。
      我替自己解释吃花嘴的原因:“变小之后嘴太小了。”
      对方嗯了声,擦过我唇瓣的拇指几不可闻的停顿了一下,又折回来抚着唇线的轮廓细细擦去,等了一会儿,却迟迟不见对方抽手,未免也太久了,我有些不耐烦,卡卡西不会真是喜欢幼女的变态吧?他不是更喜欢我长大后的模样吗?
      从对方的瞳孔里看见自己细细两条淡淡的柳叶眉纠结在一起,有些好笑,也确实逗笑了彼此。
      他牵着我静静行走在吵闹的街市中,午后的阳光令人倦怠,真是让人提不起工作的精神啊,也无所谓,反正还没出火之国境内。
      消食了一会儿便继续赶路,小镇远远甩在身后,我回头看去,只剩了一点小小的余影,像是画卷里山水中猝不及防的一抹绿,在雾蒙蒙的轻烟中渐行渐远,随后猛地回过神来,以为是南柯一梦,误入林间深处。
      我拽了拽男人的衣衫,好像自从变小后就很爱做这事,“卡卡西,我们回来的时候再来吃吧?”
      他既没同意也没拒绝,摸棱两可地回答我:“这些东西木叶也有。”
      “欸……”
      树叶的阴影时不时落在他头顶,衣衫间被太阳晒过的味道从鼻间沁入身体,恍惚在大脑里转了一圈,让我贴着这个男人的身体忍不住一再沉沦,却又听见他温和的语气平铺直叙,是陈述句。
      “不过想来的话,到时候再来吧,毕竟明镜只是想和我一起。”
      我直接翻白眼,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随即埋头进怀,不再言语。
      到蜜之国已经是第二天晚上的事情了,我们没有直接去往任务目的地,而是先见了委托人。
      刚进入这里,能感觉到氛围和火之国完全不一样,倒和之前与卡卡西一起回木叶时经过的那个小城镇比较像,主推旅游业地方的通病,风景秀丽,气氛亲人欢乐,当然随之而来的是物价昂贵,光是我和卡卡西入住的这家旅馆就是外面旅店的三倍价格。
      倒也能接受,因为这家店是委托人替我们订下的,‘不用担心费用’委托人在信里这么写到。
      “欸,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吧?”
      当时我随口一说,卡卡西却并不认同,不过话题很快就被岔过去了,我也没有在意,如今见到委托人的时候,才又想起卡卡西之前说过的话。
      因为他看起来……已经脱离‘普通’的范畴了。
      身上的布料洗得发白,不少地方起了细细的毛边,眼尖还能发现衣衫尾端有着一个小小的补丁,鞋底看起来也磨损得很严重了,并且有修补数次的痕迹,清爽的发型和明亮有精神的脸大概是唯一让他看起来和普通人无异的地方,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付了B级任务的报酬,并且以礼相待远道而来的忍者。
      “两……个人吗?”
      他眨眨眼,有些筹措,记得自己付的好像是一位忍者的钱。
      “没有关系,这位是纲手大人基于任务情况加派来的医疗忍者,用医疗忍术改变了外貌,如果没有伤者不会出手,所以不算在账单里面。”卡卡西很会替人着想,一眼就看出对方的捉襟见肘,很平和的解释道。
      委托人松了一口气,他似乎并不知道能用医疗忍术改变外貌有多厉害,替我们倒了茶递过来,举止间很熟稔:“初次见面,我是在附近糕点屋担任糕点师一职的花奈松理。”
      糕点屋啊,怪不得对这种替客人倒茶的事很熟悉。
      “初次见面,我是旗木卡卡西……”
      卡卡西话音未落,面前的委托人突然急切地打断他:“是那位很有名的拷贝忍者,旗木卡卡西吗?”
      没有责备对方的不礼貌,卡卡西将眼睛弯成小月牙,“嗨以,不过坐在我身边的这位医疗忍者也十分有名,暂且……”
      他侧过头来,大掌摸上我的脑袋,“暂且就叫她小绿吧。”
      我:“……”
      你才小绿!你全家都小绿!!
      委托人云里雾里看着我们俩几乎就要打起来地互动,像是懂了,又像是没懂地点点头。
      卡卡西好不容易安抚住闹腾的我,开始询问起一些事:“您的姓氏是花奈对吧,在蜜之国对遥之国发动的战争里消失的那一族。”
      “是的,不是在战争里消失的那一族,而是在战争的混乱中被蜜之国的忍者抓走秘密监禁起来的一族。”
      “这样吗,您从何得知。”
      “我看到了,他们把我的族人圈禁起来,押送了回去。”
      聊到这里,卡卡西很不解,“那为什么您没事?”
      不止没事,还能堂而皇之地在蜜之国做着自己的工作,过正常人的生活。
      刚刚聊到族人被圈禁时,这位委托人就跪坐在榻榻米上,低下头紧紧攥着拳,被问及此事也是难以启齿般,做了好几个深呼吸,道出实情:“因为……因为我是被带回花奈一族的,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原来如此,如果蜜之国需要的是花奈一族的血继限界,那么和花奈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的花奈松理便不是他们的目标。
      卡卡西眼底露出遗憾,“任务上写着,希望解救出被蜜之国监禁起来的花奈穗,她是谁?”
      “是我的妹妹。”他顿了顿,“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
      “只用救出她一个人吗?”
      委托人笑了笑,面露苦涩,“等您到了那里,就知道了。”
      卡卡西看了他一会儿,平静的眼里像是夜晚无风的海面,漆黑且听不到声音,怕是没人能掀起其中风浪,礼貌的和委托人道了别,带着我回到原本订下旅馆的房间。
      回去的路上,我想说些什么,且还是止住了。
      地板嘎吱作响,回荡在狭窄的走廊间,卡卡西看起来有几分漠然,似乎还在思考委托人给出的信息,注意到我的目光,他停下脚步,低头从相握的手把视线挪到我孩童般纯真的眼眸上,似乎也想说什么,喉间滚了滚,措辞道:“有的人,雇佣忍者就是他们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所以会赌上全部身家的委托人也不在少数。”
      我的疑问那么明显吗?
      走到预订的房间,木质深色的地板因为多人走动的缘故蒙上一层浅浅的灰,显得有些陈旧,不过房间的门把,屋内的陈设都很干净,摆放得也很有讲究,是一间单人大床房,睡一个大人和一个小孩绰绰有余。
      在外奔波了两天,我推着卡卡西去泡澡,他对于我这么体贴善解人意的行为挑眉,遂还是乖乖进了浴室。
      于是一个人在屋子里放空,回过神便去楼下找店家叫了菜,对方看着小小的我,四处环顾确定没有大人跟着,蹲下身来语气放轻:“嗨以,请问要吃些什么呢?”
      “有今日推荐吗?”
      “有的哦,今日推荐这个B套餐,您看看……”
      等到卡卡西从浴室里出来,外面的人流声都已经变得稀少,房间靠着街边还以为会吵闹,关上窗却也只听见屋内烛火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穿过人的耳膜,明明并不显突兀,却在卡卡西望过来时,在他眼里一点一点炸开零星花火。
      光亮下的影子顿了顿,“怎么不开灯?”
      他往前走了两步,昏暗的烛光映着他俊美的侧脸,像是用刀锋打磨过般,右眼洗去伪装暴露出来的伤疤平添几分战损的美貌,本来漫不经心擦着湿发,视线触及之处忽然出现一双原本不该在房间里出现的,女人的腿。
      从小桌案下伸出来,叠放在一起,不难想象出主人正以什么姿势,身若无骨般倚在榻边,烛火呈出来暖黄色的光,落在女人的肌肤上像是一块光滑细腻的暖玉,不知道涂了什么,竟有些细微的闪。
      与此同时一道绵软里带了些沙哑的女声响了起来:“店家看我是小孩子,送了一个蜡烛。”
      卡卡西这才看清楚,确实不是平日里普通的蜡烛,而是精心用模具制成泰迪熊的模样,又挑选了小女孩会喜欢的粉红色,摆在桌案上确实可爱,哪有小孩能抵抗这般威力,他舒了一口气,“明镜。”
      “嗯?”往上挑的嗓音带着倦意,没忍住抱怨道:“包装袋里还有好多亮晶晶的粉,我没注意,一打开就洒了,受不了,吃完饭我要赶紧去洗个澡。”
      我从榻间爬起来,身上的和服松松垮垮往下掉,是之前就封印在卷轴里的衣服,四岁小孩的衣服当然穿不了了,整齐摆放在旁边。
      刚才不自觉搓着闪粉的缘故,和服的下摆开的很大,两条腿白嫩嫩地露在外面,腰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扯的松散,就好像只是披在身上,让人联想到很容易被人剥下外壳的白桃,落在卡卡西眼里,他却很平静,走过来以指背碾过我胸前的肌肤。
      被他带着茧的手激起一阵小小的颤意,对方语气很淡:“没穿里衣吗?”
      啊……反正洗完澡也要变回小孩子的,不想穿那么麻烦的衣服啊。
      他替我整理好衣襟,把腿收进规矩稳重的和服里,然后在腰间系上蝴蝶结。
      做完这一切,这个恶劣的男人才垂下头,靠近我的耳廓,嗓音暗哑:“那我可以理解为,底下是全口的吗?”
      我:“……”
      你吗啊!!怎么可以说出这种在小说里出现都要消音的词啊!!!!
      受到的刺激太大,我简直是用花容失色来形容都不过分,一脸惊恐的看着他:“怎么可以对小孩子说这种话!!”
      卡卡西:“……”
      趴在我耳边笑得浑身颤意,连着耳廓也酥麻得要命,他伸出手,明明看不见,却准确无误地抚过我的发顶,这么宠溺的动作由他来做……啊不对,是这个气氛无论做什么都不对吧!!
      救命,姐姐,我好想逃。
      现在有一条地缝我都能钻进去当一棵小草,救命!!
      “怎么突然变回来了?”
      “……要吃饭和洗澡,不方便。”
      “不方便吗?”他企图以掌覆上我的脸颊,被我握住了,别开了视线不去看他。
      “吃饭的话,拿不稳筷子我可以喂你,洗澡的话,”他的言语里沾染上笑意,“小时候不是还让我帮你洗吗?”
      “……”求求你,忘记吧。
      再没人来救我我今天会死掉,真的,我会死在这里的,要不是一直在用木遁查克拉控制自己的情绪,早就当场给大家表演一个原地去世了家人们。
      绯红的耳廓全然落在对方眼里,他动了动唇瓣。
      “开玩笑的,吃饭吧。”
      “你都碰到了还问什么,要拉开看看吗?”
      几乎同时响起。
      靠着我的身体猛地僵硬了一瞬,我恶作剧得逞般咧开嘴角,迫不及待想嘲笑他,什么啊,只有你会撩拨人吗?还以为多厉害呢。
      沉寂在自己思维里不过半个呼吸间,男人冷清的嗓音就在凉薄的夜里低低散开:“真敢说啊。”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语气听起来和平常无异,却教人后背汗毛耸立。
      是不是……有点过分?
      小心翼翼扭头去看他的脸色,昏暗烛光下惊心动魄的美貌,离得那么近,长睫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衬得人温润如玉,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男人静静一个深呼吸后,木然地推开我:“吃饭吧。”
      语气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柳下惠坐这儿呢。
      我心里嘟囔着,一边乖乖端坐在桌案前,想不通,我这张脸到了哪里不是美人,芳心纵火犯也得有一份吧,被人追捧惯了,到卡卡西这里碰了壁还怪有意思的。
      明明喜欢我,每次的亲吻又那么克制,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亲家养的小孩。哦对哦,他今天怎么不亲我?之前两人独处,不都会亲我吗?
      我咬着筷子,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魅力不行了?不见得吧。
      吃完饭沐浴后,用查克拉将头发烘干,换上睡衣才从浴室里走出来,三两步钻到榻榻米的被子里。
      灯下执书的男人见状督了一眼,言简意骇:“变小。”
      我眨眨眼,单刀直入:“为什么今天不亲我了?”
      过度直白让对方手足无措,这是我的计划,但他稳稳接过我抛来的直球,平铺直叙:“先变小。”
      受不住对方语气里的强硬,从被窝里再爬出来已经是小姑娘了,他便放下书,翻身搂住我,先是拨开碎发,温热的唇瓣几不可闻地擦过额间,停留了一秒,只是一秒而已。
      突然收到对方的珍惜与疼爱,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才是被打的措手不及的那个。
      我捂住额头,缩进被子里。
      过了一会儿没什么动静,才闷闷开口:“就这样吗?”
      随即听到他在上方溢出笑意:“小朋友已经拥有的够多了。”
      我不满:“我又不是小朋友。”
      被子里满是男人沐浴后的味道,恍惚回过神来自己现在也和他染上同一款沐浴露的香气,被隔着被子抱进怀里,拍着后背,像抚摸刚出生的雏鸟一般。
      “现在是。”
      于是小朋友被爱意哄得轻飘飘,几乎睡去,迷迷糊糊察觉对方手臂收紧,听到他独自低语。
      “只有这样,我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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