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逃生【无限】》彼岸西

107、第 107 章

　　“动物的嗅觉比人类强很多倍，它们依靠嗅觉分辨很多气味，娜塔妮娅的味道是怎样的它怎会不知道，既然分辨出了尤金妮娅不是娜塔妮娅，它还是选择带走她并跟她性|交，原因可想而知，它对尤金妮娅也是满意的。”庄零环臂，默默地看着路边。
　　周乔仰望着庄零的面颊：“那娜塔妮娅不就安全了吗？”
　　“安全？”庄零忽然低下头，对着周乔好笑了一声：“她不是在医院清洗过了吗？”

　　周乔近距离看着庄零英俊的脸颊，忍不住眨了眨眼睛：“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庄零露出了“这还要知道？”的表情来：“小姐，你被□□了，难道不上医院清洗？”
　　庄零这个直球选手太直接了，周乔的脸都开始发红。
　　可庄零像没那回事一样又抬起下巴看向路边，他继续对周乔说道：“这个怪物还会找娜塔妮娅或者尤金妮娅的，因为它的j液都喂了狗。”

　　周乔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啊对了，娜塔妮娅在哪里？”
　　“我把她送回家乡了。”
　　庄零随意撂出来的话吓了周乔一跳，看着他如此不慌不忙的样子，周乔简直无法理解：“你把她送回家乡了？”
　　“昨晚就送回去了，她在那边还有亲人。”
　　周乔仰望着庄零，感到心惊肉跳：“万一那个怪物去找她了怎么办？你怎么那么放心让她一个人待在家里？”
　　“待在这里就安全了？”
　　“可是这里有警察啊，乡下地方出事都没人应。”
　　“放心吧，它现在不急着找娜塔妮娅，它急得是生小孩这回事。”
　　“那它还是要找娜塔妮娅啊！”
　　庄零轻飘飘地扔出来一句话：“不是还有尤金妮娅吗？”
　　“你……”周乔一哽。

　　庄零根本没在意周乔怎么看，他低低地说道：“这里才是它的家，这段时间它之所以出现，是因为它需要繁衍了，等过段时间，它会藏起来的，退一万步讲，这和杀人不同，它的需求不是弄死娜塔妮娅，就算娜塔妮娅被它找到了，最多也就是到医院把东西弄出来，只要不是生命有危险都可以暂缓，我目前担心的是，这个变异的物种是不是只有它一个。”
　　庄零的提问让周乔想到了画在纸上的那个怪物的样子，那么复杂，不会还有第二个吧？

　　“没有最好，但你也知道，这种搞DNA重组的不可能只实验一个对象。”
　　庄零虽然说的简单，但他眉间却带着担忧。
　　周乔不想再谈论这个问题，她转移话题道：“你目前住在哪里？我住在一个出租公寓里，你要不要和我——”
　　“我马上要跟部队去莫斯科，参加斯大林的阅兵大游行。”
　　“啊。”周乔忽然有些失望。

　　“周乔。”庄零忽然喊她，周乔再次仰起脸来：“嗯？”
　　“你去告诉尤金妮娅，让她当心，怪物还会找上门的，不管防得多么周密，它一定会来的，相比娜塔妮娅，尤金妮娅现在更危险。”
　　“为——”周乔还没说出口，路边那家吵哄哄的酒馆门口，走出来好几个苏联大兵。
　　他们冲庄零招手：“列昂尼德，你小子又在勾搭姑娘了！”
　　“来了。”庄零回应他们。
　　随后，他看向周乔，突然说了一句体贴的话：“你也要当心。”
　　周乔因为这句话，呆呆地看着庄零，而庄零跟她就在这里分手，跑回了那几个苏联大兵身边。

　　隔天，周乔按照庄零的交代，来到了医院，原本她以为可以直接见到尤金妮娅，没想到如今她被多家报社包围，正在接受记者们的采访。
　　这些年轻人们在床边围成了一圈，每个人手里都拿着记事本和笔，而尤金妮娅则靠在枕头上，昨天送到医院的时候满身是血，眼下已经恢复得神采奕奕。

　　她的表情有些得意和骄矜，因为享受别人的关注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而这些记者们则对尤金妮娅展现出了十足的好奇心。
　　相比那个怪物长什么样，或者是怎样发现它的，之类的问题，大家明显更想知道尤金妮娅是不是真的跟它发生了关系。
　　不过也能理解，猎奇心理大家都有。

　　尤金妮娅享受这种追捧，她丝毫不在意贞洁这种东西，大大方方地向大家讲述那个怪物是怎样侵犯她的，讲到那条触角使劲往她身体里钻的时候，她绘声绘色地展现出当时感觉到的痛苦，令现场的气氛好像是开一场记者招待会那样热烈。
　　更有甚者以调侃的口吻询问尤金妮娅，会不会怀上怪胎。
　　尤金妮娅则认真地表示：“当然不会，我已经拜托医生帮我弄干净了。”
　　最后，严肃的话题变成了供人取笑的黄色笑料。
　　这天，周乔无功而返，没见上尤金妮娅。

　　翌日，她又前往了医院，心想这回应该能见上一面了吧，没想到尤金妮娅的病床前又一次围满了人。
　　而尤金妮娅的气色好像更红润了一些，还好像化了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外貌是数一数二的，加上个性活泼，甚至有些轻浮，好些男人都在对她邀宠献媚。
　　周乔说不上话，等了一会儿离开了。

　　两天后，尤金妮娅出院，出院当天，不仅列宁格勒的记者，莫斯科的记者都来了。
　　他们对尤金妮娅的遭遇感到好奇和兴奋，大清早就将医院围得水泄不通。
　　周乔再一次没有挤进去。
　　她只远远地看见尤金妮娅穿着一条鲜艳的绿色连衣裙，搭配红色高跟鞋，高加索人种的皮肤和她出色的五官，令她在骄阳下看起来美得不可方物。
　　她享受极了，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周乔觉得继续待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于是再一次默默离开了。

　　晚上，周乔回到出租公寓。
　　老板娘手里提着那把金钥匙，正在跟自己的母亲絮叨：“我打算封了401公寓，这把钥匙是时候扔了。”
　　周乔听了，忍不住在心里感慨。
　　自打尤金妮娅那晚被那个怪物掳走，警方就安排了人员看守401公寓，为的就是防止怪物回来正好将它一网打尽，这几天，周乔每天晚上，甚至是深夜时分，都能听到隔壁401喝酒打牌的声音，那些警察无所事事，待在401公寓吃喝赌牌，而且门也不关，似乎是害怕怪物突然现身。
　　这种安排倒让周乔安心了一些，聆听着那些吵人的聊天喝酒声，她反倒很快就睡着了。

　　回到楼上，401公寓敞开的大门里，虽然没有喝酒吆喝声，但是有大声说话的声音，几个警官正在聊昨晚在克里姆林宫举行的庆祝晚宴。
　　周乔听了一小段，轻轻拧开门锁，回到402公寓。
　　接下来就是莫斯科的胜利大阅兵了，关于这场规模盛大的阅兵，周乔在学习二战历史的时候，阅读过数量相当的课外读物，有许多油画和照片记载了当年阅兵式的盛况，令周乔印象深刻的是，当时在阅兵式上，还展出了从德国纳粹那儿缴获的武器，如今这些珍贵的战争文物，都保存在俄罗斯国家历史博物馆里，周乔之前还打算去参观的。

　　躺在床上，周乔胡思乱想，想到尤金妮娅，那股子烦躁感觉又回来了。
　　也不知道尤金妮娅住在哪里，她上哪儿找她呢？不过周乔认为她不会离开列宁格勒，现在正是她出风头的时候，她怎么可能离开呢，她又不是娜塔妮娅那种低调收敛的个性。
　　这一觉睡的格外踏实。
　　醒来的时候隔壁也没有吵吵闹闹的声音了，估计都睡下了，周乔望向窗外，列宁格勒陷在一片极致的静谧和黑暗当中，忽然，周乔心悸几秒，猛地跳下了床。

　　她跑到阳台上，向下一看，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出现一女两男，他们喝得醉醺醺的，正在午夜的大马路上游荡，正是刚才女人的嬉笑声让周乔猛地跑出来的。
　　因为那是尤金妮娅的声音。
　　周乔看见，尤金妮娅仰头向上，指着这栋出租公寓楼，旁边两个男人也跟着抬起了脸庞，周乔立刻缩回脑袋，也瞬间明白了过来，尤金妮娅正同人吹嘘自己遇到那个怪物的经过。

　　她蹲在阳台内，偷听着他们的谈话，尤金妮娅讲述着发生在这栋公寓楼401房间里的事情，而那两个男人时不时会插嘴打断一下，周乔判断他们应该就是白天的记者。
　　过了一会儿，交谈的声音远去，周乔赶紧站起来往下看去。
　　大街上，三个人慢吞吞地沿街往前，不知道要去哪里。
　　周乔心生恐惧，望向漆黑的天边，尤其如此。她穿上外套，立刻下去追回尤金妮娅。

　　待她跑到外面大街时，那三人已走出很长一截，不过好在看见了他们，周乔加快脚步，朝尤金妮娅跑了过去。
　　庄零的吩咐回荡在周乔耳畔，他说，怪物一定会找到尤金妮娅，要她当心，可尤金妮娅完全没有这份自觉，从某种意义上来看，她相当的愚蠢。
　　周乔追着追着，发现他们三人拐进了一条巷子里。

　　这条大街之上，楞次栉比地分布着楼房，所以巷子特别多，周乔追到巷口，已经看不到那三人的身影，但能听到他们愉快的谈天声，周乔冲了进去，她准备喊住尤金妮娅，但是前面那三人忽然停下了步子，一直不绝于耳的聊天声也突然停下了，周乔感到奇怪，走上前去。
　　靠近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空气里有一丝紧张的气氛正在发酵，如同一个气球越变越大。
　　感应到危险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