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尔丽雅的饲养手册》天知道我只想当boss

4、艾特伯斯

　　利亚纳的手上沾上了黝黑的痕迹，感触着纳斯麻衣上的质感。
　　粗糙而劣质的感觉。
　　“小姐……您别拿我开玩笑了……我……”
　　纳斯别开脸，变扭地摆弄着身体，他不能莽撞地直起腰，这样利亚纳会摔到的。
　　利亚纳放开他，用着轻飘飘的口吻，说道：“别担心啦，纳斯，你可真不经逗！”
　　纳斯的额间冒着细汗，要知道刚刚他的心跳的有多快，他站在原地，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
　　“快过来吧，我还有事情要做呢。”
　　利亚纳摊开点心，看着傻愣着的纳斯木木地走过来。
　　纳斯犹豫着要不要拒绝利亚纳，利亚纳今天来的时间太突然了，他根本没有准备好洗手，脏兮兮的手怎么又能碰上干净的点心呢。
　　纳斯挣扎的表情被利亚纳尽收眼底，没等利亚纳给他找个机会，纳斯自己的肚子就开始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咕——
　　此时正是接近正午，纳斯即将要收工的时间，这也是他为什么能跟着利亚纳出来的原因，只是提早了点，主管艾特是不会发现的。
　　纳斯本打算中午将就吃个饼，为了省钱，他在做着一个长远的打算。
　　利亚纳拿起一块点心凑到纳斯嘴边。
　　“不吃吗？”
　　这招对他很有效，他伸出手接过点心，小心翼翼地咬了起来。
　　正午稍过，利亚纳拎着篮子回了庄园。
　　这时玛尔丽雅正在窗边看着书，利亚纳经过时，玛尔丽雅叫住了她。
　　“这是又到你母亲那了？”
　　玛尔丽雅摊开的书放在双膝上，像是平常一样关心着庄园里的人。
　　“小姐还没午休呢，是的，母亲最近说想吃点甜食呢。”
　　玛尔丽雅面容舒展，自顾自看起了书。
　　利亚纳一点也不慌张，也许是她待在玛尔丽雅身边太久了吧，连处事风格也有了点相像之处。
　　玛尔丽雅觉得有些疲倦了，下楼时，看见空空荡荡的角落，锁链被丢弃在一旁。
　　艾特伯斯又不知道跑到哪里了。
　　自从艾特伯斯熟悉了怎么直立行走之后，便开始到处乱逛。
　　你给他的最大限度是不能跑出庄园，一天下来鲜少见到人。
　　不过艾特伯斯最喜欢去的地方是第一次带他去的书房。
　　“艾特伯斯。”
　　玛尔丽雅看见神情专注的艾特伯斯，出声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人类。人类……”
　　他的发音已经近乎人类了，令玛尔丽雅奇怪的是，艾特伯斯从来都不问难的词汇，反倒是一些简单的东西，他转不过脑筋。
　　比如此时，“玛尔丽雅小姐，什么是人类？书上的定义是可以直立行走的动物并且……”
　　他抓了抓头，表示不太理解。
　　艾特伯斯现在已经学会如何称呼你了，并且把你当成他最亲密的人，在人多的时候，习惯性地躲在你的背后。
　　“人类，就是指像这个庄园里的人一样的东西。”
　　这是玛尔丽雅所能用的最贴切的例子，艾特伯斯似乎理解了，点点头。
　　“艾特伯斯，你觉得庄园里谁对你最好？”
　　玛尔丽雅过去抚摸着他的头，等着他的回应。
　　“是您，玛尔丽雅小姐！”
　　艾特伯斯明亮的眼睛让玛尔丽雅有些慌神，她收回手，告诉艾特伯斯几天后她会带他去个好玩的地方。
　　庄园里的人都见过艾特伯斯，这个小姐带回来的人。
　　“他真的是兽人吗？那怎么会说话呢？！”
　　奥德刚刚递给艾特伯斯一只木柴，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他们的庄园里什么时候有这个人的？
　　爱尔早就知道了小姐从斗兽场里带回来一个东西，她每天负责在外采购上好的木料，集市里的逸闻可是听了不少呢。
　　她可不能跟奥德这个大嘴巴说呢，这个莽撞的人，老是得罪一些上等人，可是一个人又傻傻地以为什么事都没有。
　　直到刚刚，爱尔憋不住了才告诉他的。
　　“你说他拿木柴去干嘛呢？”
　　爱尔往火炉里塞着木材，她对这种事情可不关心呢，于是敷衍了几句：“谁知道呢？去阿萨大爷的花园挖洞去了！那也说不准呢！”
　　奥德摘下帽子，似乎像要出去。
　　“你可别乱跑！木材还有一堆呢！”
　　此时一个矮小的人影从远处走了过来，奥德看清了这是管花园的阿萨大爷。
　　“阿萨大爷，你怎么跑过来了？”
　　两鬓胡子打理地很是整齐，平日里少见的阿萨大爷只有在月底的晚上，拿着朗姆酒来这个红屋子里乱晃。
　　“给我一把趁手的木棍，有个贼进了花园！这可是玛尔丽雅小姐的庄园！呵呵！胆大包天的贼！我要送他到法官面前！”
　　阿萨大爷满脸通红，扶着门，神色严肃。
　　“这庄园里进贼可是不得了啊！”
　　奥德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最爱凑这种热闹了，之前在夫斯基工作时，围观了爱戴尔情妇就被赶出来了。
　　爱尔却面不改色，“那个贼是不是很高大？”
　　阿萨大爷“哼”了一声，“只不过是我老了，有了这趁手的家伙，谁也别像偷闻玛尔丽雅小姐的一只花！”
　　阿萨大爷在玛尔丽雅小时候进了庄园，玛尔丽雅的母亲在世时，阿萨大爷便很尊敬她，对于他而言，玛尔丽雅宛如她母亲一般。
　　奥德大大地“噢”了一声，转过身对爱尔说道：“爱尔，你真是聪明！那个兽人果真去挖阿萨大爷的花园了！”
　　“有趣！真是有趣！”
　　阿萨大爷听到奥德的话，说道：“你说的什么兽人？”
　　奥德热情地开始给阿萨大爷解释：“您说的那个贼可是玛尔丽雅小姐带回来的兽人，叫什么艾特……”
　　“艾特伯斯。”
　　爱尔边工作着，边听他们说话。
　　阿萨大爷这会陷入了沉思，玛尔丽雅小姐怎么带一只兽人回来，虽说他很少出庄园，可是自己的妻子爱丽莎可是个百事通。
　　兽人是个新鲜事，爱丽莎有幸去过一次，回来之后可是差点把屋顶给掀翻了呢。
　　在他眼里，这兽人不就是畜生，玛尔丽雅小姐买一只畜生回来干什么？“阿萨大爷，你知道得多，你说小姐买他回来干什么？”
　　奥德靠近阿萨大爷，想从他那里套话。
　　“小姐这么做有她的用意，你们不要议论！”
　　阿萨大爷匆匆地走了，什么也没拿，刚刚他可没好好看那个贼，不，是兽人。
　　他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等阿萨大爷回到花园时，那个毛茸茸的脑袋已经消失不见了，阿萨大爷当时看见一个东西在花丛中耸动，手里的剪子都吓掉了。
　　没见过这么大的贼。
　　阿萨大爷看着被翻动过的土，用铲子挖了起来，一粒沾满泥土的种子被他拿在手里。
　　他的心情有点复杂，也许爱丽莎是对的，他真的开始变老了，玛尔丽雅小姐毕竟是年轻人，他已经不能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