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下凡渡劫的二三事》晒太阳的短腿猫

4、第 4 章

　　话说这四人的关系怎么开始水涨船高的，那要从中午去食堂吃饭说起。这四人，其中当属陈麦子和齐鸣羽最为高大，前者是因为下过地，劳作过，人长得扎实的很，后者则是家中好东西堆出来的精细，而后齐鸣羽自己也喜好打拳养生，再加上齐家本来身高摆在这里。自然不矮的。倒是元鲤和陈柏两人，吃饭的时候扔在食堂里，人都看不见的那种。为此每次中午去食堂吃饭，元鲤总是希望越快越好。所以每次恨不得多出一只手来，拉着三个人的手一起去。可惜两只手拉了这个丢了那个，最后没有办法，只能抛下齐鸣羽。是的，每每都是最终元鲤拉着陈麦子和周柏两个人冲在最前面，实在是齐鸣羽一直往后拉着他们说书院不能跑，他们三个不叫跑，那是走的快一些而已。

　　可惜这一次，兴高采烈的奔袭食堂的快乐时光没有多久就被管事拦下，一顿教育。元鲤三人眼看着齐鸣羽越过他们而去，又看到其他人三五成群离去。最快最前头的三人现在成了尾巴上的三人。等到管事教育完。三人不紧不慢赶到食堂，食堂早已坐满了人。急忙打饭，才发现饭菜也七零八落，压根就没有看到荤腥。元鲤气鼓鼓的在人群中好不容易找到了齐鸣羽，三人坐了过去，才发现齐鸣羽碗里有一块肉。在三人的注视中，齐鸣羽把这块肉给了元鲤。四人这一顿饭吃的并不是很好。特别是元鲤。元鲤吃的不尽兴，却也没有办法。

　　好在周柏和陈麦子都是农户出生，并未对吃的又特殊要求。元鲤吃完这唯一的一块肉，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的苦日子何时是个头呀。撇了撇嘴又有想哭的冲动，好在齐鸣羽会调节气氛。转头说起了刚才食堂一群人为了拔得头筹吃个饭的场景，让元鲤分了神，忘记了不愉快。

　　回到寝舍里，本来还在叽叽喳喳的几个说个不停，等大家都忙完了爬上床，又一个个都倒头就睡了。读书的时光总是这样，忙碌而又充实。

　　旬假在元鲤的期期艾艾中，终于等来了。这一旬的时间里面，所有的读书郎面上都适应了这种统一的集中管理制度，包括元鲤，当然他的内心是不同意的，所以每次一回到宿舍，只有四个人的时候，他就会各种幽怨，时不时报菜名安慰一下自己。或者因为被罚抄，或者罚站而声讨夫子。仅过了一旬，齐鸣羽这个宿舍就已经出现了学业上的鸿沟。齐鸣羽自然一马当先，在班中可以算是翘楚，周柏不甘落后，能够紧紧的跟着齐鸣羽，陈麦子虽然努力有余，许是基础太差，一直落在后方。元鲤则是游离在他们之外。时而夫子夸他七窍玲珑心，时而气的吹胡子瞪眼。总之元鲤的课业成绩让人极不省心，大多夫子在这一旬间，对他形成了可惜之情。元鲤倒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他本来志向仅是书童，现如今成了读书的，依旧保持书童心态，差不多即可，只要和齐鸣羽在一起便可以了。也正因为如此，他和陈麦子算是交上了生死之交，别无其它，正是夫子布置的作业，两个人总是能被夫子点名，批评，真的是难兄难弟。齐鸣羽和周柏也像是故交好友一般，一起复习功课，互相切磋技艺。四个兄弟也是非常均衡的该往上的往上，该往下的往下发展。

　　旬假当日，元鲤回到齐府，真是犹如游子外出多年归乡般，竟然有泪沾襟的那种感慨。齐鸣羽和元鲤第一时间去了齐老太爷那边，将他们两人这一旬在书院的事情告诉齐老太爷，齐老太爷听到元鲤巴巴说起自己的事情的时候，眉毛上扬，高兴的笑个不停，害的元鲤些许不开心，觉得齐老太爷没有以前喜欢自己了，竟然看他笑话。最终齐老太爷放过元鲤，让管家陪着他去厨房看看今日厨娘做什么好吃的，他去点菜。留下了齐鸣羽继续交流。

　　这一旬假的晚餐可是让元鲤念叨了接下来的整整一旬。元鲤可不单单满足于厨房厨娘烧的可口小菜，尽管厨娘已经是按照两位小少爷的喜爱特地准备了很多，元鲤还特地让小厮出去跑腿，山塘街的海棠糕不能落下，皋桥头的茶叶蛋不能落下，得月楼的松鼠桂鱼不能落下，那些个梦里跑到他梦里勾引他的那些个好吃的，都不能落下。毕竟接下来对于元鲤来说的艰苦岁月，就要靠着这样一旬假一旬假的好吃的晚饭来苦苦支撑。

　　就这样开心一阵子，难过一阵子，元鲤和齐鸣羽十月初上书院，也一转眼到了小年当口，书院也开始陆陆续续结业，过完元宵节在开学。元鲤那些闹腾的性格多少也被书院的规矩要求消磨了些。现如今走在路上已经不在跑跑跳跳，与人说话也是先行礼，后说话，颇有些小大人的样子。当然这次结业的考试成绩除外，他是宿舍里面的垫底，并且是班里的垫底，至于是不是整个学院的垫底，元鲤不关心，也不在意。他的小脸和他的小肚子都瘦没了。

　　话说这一年事元鲤过的第一个新年。对于元鲤来说意义非凡。先前旬假回府，已经是看到厨娘们忙前忙后，一条条的竹竿上挂着鸡鸭鱼的，还有数不清的肉肠。元鲤最后那几天上课都没有听老师的，只是想着何时可以吃到那些好吃的。更别说考试了，能记住笔是用来干什么的已是万幸。齐鸣羽看着他的小样，又喜又悲。

　　春节，元鲤是过了几年清冷的，又过了几年热闹的的。西园寺大年夜是清冷的，年初一的一大早是热闹的，而后又清冷；齐府倒是一直热闹的，只是这份热闹是隔壁院子里，远远传来的。并没有真正的感受过，这一年是元鲤第一年真正参与到过年的。元鲤很高兴，跟在各大管事身后，碎碎念着，早就不记得自己的身份，只顾着参与其中，齐鸣羽今年也是屁股后面的尾巴，因为书院交代了作业，写一篇春节相关的作品，诗词歌赋，骈文，看各自水平能力了。看着元鲤忙前忙后，齐鸣羽也多了一份参与的热情，既然要做作业，那就好好做吧。

　　不过齐老太爷关照两个小子不可外出，年关将至，市集热闹，小孩子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走丢。于是两个小孩只能在齐府的范围内来来去去的体验年味。

　　元鲤总是呆在厨房，前阵子的咸肉，咸鱼，肉肠倒是从竹竿上拿下来了，放起来了。现在就只有看着厨娘做蛋饺，做肉圆，做熏鱼。做蛋饺这事情，厨娘又想哭又想笑，哭是府上上下需要的五百只蛋饺做起来越来越慢，材料反而需要越来越多。原来是小贪吃鬼元鲤自从吃了一个做坏了的蛋饺皮后，就非常安分的坐在了蛋饺厨娘边上，有时候就是一个蛋饺皮接一个蛋饺皮，时不时还要带上齐鸣羽。看的做肉圆的厨娘笑出了声，还好做肉圆没办法一口一个。做熏鱼的悄悄的把自己弄好的甜津津咸咪咪的汤汁盖上盖子，只是单纯的油煎熏鱼。因为青鱼油煎炸出来后又香又松脆，这让让元鲤驻足了许久，吃了好几块。不过到底比不上蛋饺皮诱人。最后都惊动了管家，管家准备了一些藕，安排了一个厨娘，单独教两位少爷，如何制作藕饼。元鲤很开心，他离厨子又近了一步。齐鸣羽也跟着一起学。别无其它，虽然君子远离庖厨，但是不食天下米，怎知天下事。有时候就是要去做才知道结果。

　　春节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齐府上下大年夜前的忙忙碌碌只是为了一顿年夜饭，元鲤今年是如了愿，餐桌上有了一份自己亲自动手的菜肴，自然不可同日而语。齐鸣羽也有些手心冒汗。原先管家只是想把两位小祖宗请出厨房，不曾想，两位小祖宗竟然得了乐趣，开启了要亲手做一份菜肴放在年夜饭餐桌上的决定。元鲤那份自然是糖藕，齐鸣羽那份，自然要等等看，看看家里人有谁可以吃出不同来。
　　齐鸣羽做的菜，第一个猜出来的是元鲤，毕竟是吃货。元鲤看着造型有些独特的松鼠桂鱼，不断地发出“咦”的声音，齐鸣羽也很紧张，问他怎么了。元鲤疑惑道“松鼠桂鱼变胖了。”齐鸣羽有些疑惑，问元鲤这是什么意思。元鲤侃侃而谈，说到平日得月楼的大厨出的松鼠桂鱼鱼都是金黄色的，每一篇“鱼鳞”都是紧实的，现在这条松鼠桂鱼，光是炸过的“鱼鳞”看上去就松松的。元鲤举起筷子尝了一口道“我就说，炸的时间少了。”齐鸣羽很无奈，元鲤一锤定音的告知了大家这道菜的缺点，桌上众人看着齐鸣羽略微泛红的脸颊，也知道这道菜是齐鸣羽所做，一阵夸赞。

　　但是齐鸣羽已经在收到元鲤的评价后，歇了菜，果然自己不适合做菜，真是好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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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齐鸣羽“我做的松鼠桂鱼被嫌弃了。”
元鲤“我哥虽然聪明吧，但是松鼠桂鱼确实不咋地。”
作者“松鼠桂鱼可是大菜啊。不容易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