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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杨一木依依道别后,戴上了他气味浓重的牛仔帽,举着手机放在耳边,商务气息十足的牛仔正与谁交谈,慢慢地向着门口走去。就在要关门时,杨一木无意地瞟了一眼伍莫,见此人面无表情地喝着黑咖,连眉头没皱一下。这人是个值得记下名字角色。
      杨一木一回到了房间,如同脱缰之马般“飞扑”到床上趴着,帽子随意搭在被子上。对于这些早已司空见惯的魏朝,则是淡定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说道:“每次见你说了这亏心话,就像被掉了一层皮。这么虚,小伙子锻炼得不够。”
      杨一木翻了一面,说:“你懂什么!我这叫清空大脑,好好思考。晚上怎么去应付那群二世祖、公子哥,你一天不想着怎么给你杨哥打气加油,就在这里眼红我的社交能力,我不去打入‘敌人’内部,等你什么时候捡回来吗!”
      魏朝气急地站了起来,说:“我眼红……我眼红个屁,话说太假了,要折寿的!”
      杨一木气定神闲地坐了起来:“折什么寿,要是能查明真相。哥们儿寿终正寝,也不在乎。”说到后半句,杨一木语气变得平静,把床头柜上倒满的水一饮而尽,一杯水喝出一瓶酒的架势。
      魏朝感觉自己吃力不讨好,想和他说说笑,缓和一下气氛,可每次都是这样得不偿失。这么多年,还是琢磨不透他。从泸择最好的大学毕业,专业却与现在职业丝毫没有关系——能源研究方向,明明可以去从事更稳定、高回报的职业,却偏要风里来雨里去,难道现在职业对他来说是真爱,这么高投入,让魏朝都担心他会不会“英年早逝”。
      杨一木意识到了自己说过了头,慢条斯理起来,理了理衣服走了过来,伸起了张开手指的右手说:“朝哥,工作需要……需要点资金。”说完就面露微笑,这又是杨一木常用方式“打人一巴掌给人一颗糖”。
      魏朝无奈地看这杨一木的“常备笑容”,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魏朝忘性大,记不起了刚才被噎话后扎心感受,毕竟还是要有点脾气,说道:“又问我要,昨天的汽油钱,你还没给,我可是背着房贷的社畜,大少爷!”
      杨一木打哈哈地说道:“这算是出差补助,等回国记了总账,去找王总监。”
      魏朝难以置信地看着杨一木,说道:“王总监……王总监,你还指望着他。光让驴拉磨不让驴吃草,你不被扣绩效奖金,你……你就算走运了,你还……”
      一谈到钱魏朝就变得兴致盎然,滔滔不绝。杨一木无奈地说道:“我没有现金,都是银行卡,你看这附近连个ATM都没有,这样吧!等这件事结束我一分不少的给你,然后我回国再去申请补偿津贴。”虽说是荐安,但这里的货币交易,基本都是以泸择的钱币为主。
      看着魏朝神色松动,转过身去,杨一木也跟着抬起头望着魏朝的动作,只见魏朝从他那个枕头大小的黑皮行李包里,里面掏了又掏,里三层外三层摸了一遍,终于掏出他秀气可爱的钱包,娴熟地点了点钱,递来了几张,一脸抠抠搜搜的社畜样。
      杨一木拿着钱,连忙地点头哈腰感谢,好不容易从这“铁公鸡”身上薅点毛。
      拿完钱之后,杨一木把那几张纸币塞到衣服包里的最深处,万一魏朝突然反悔还可以捂着衣服包,以最快的速度跑出这个房间,杨一木念着一点小心思。
      “我已经打听好了,这次事件匪徒确实是原石厂失窃案的作案人员,真是奇怪……在这修正‘泸荐条约’的关键时间,偏要闹出这种事,”魏朝又重新坐下,“难道这群荐安人,不想要回自己祖国的治理权吗?怎么在这紧要关头偏要生事。”
      “这次怕是没那么简单,就算没这件事,你以为‘伊庭’可以松开手,放任一个被自己压制多年的对手突然变成自己的领居吗?”杨一木语气冷的可怕。
      伊庭是泸择行政机构所在的地方,是在泸择最大城市——目南蒂的伊庭区,而后为了方便,也把泸择的行政之地称为伊庭
      “但‘泸荐条约’规定的年限,今年就结束了,他们这样生事,我怕今年的修正会不会…”魏朝皱起了他那紧巴巴的眉毛,不细看快要连成一字眉了。
      “今年无论发不发生这件事,荐安的治理权是恐怕要不回来了,荐安的各方势力都未成熟,国际地位这十年也从抬高,外交名声差,领导人也是一个软骨头,。”杨一木重新带起了他牛仔帽,眼神坚定地看着空白的墙壁。
      “那这事件难道是我们”魏朝手食指向上指了指,“……他们的安排。”
      杨一木语气变得深沉,说道:“能驱使荐安内部矛盾,看似是荐安的问题,其实是指向的泸择。”
      这种不着调的回答,让魏朝运行内存不够的脑处理器都快冒烟了。
      杨一木看了看魏朝,再次开解地说道:“行了,还是一样我们两头突破,你正面突破,我内部突破。”
      魏朝心里还是有点想自己走“内部”,毕竟每个男人心里都装着颗卧底梦,但个人能力有限,自己向领导问好的时候舌头还要打结,自己离个人能力突出的“卧底”还存在差距,只能宝刀“让”英雄,可他杨一木算得了哪门子的英雄。
      魏朝仰躺在沙发上,不知想到了什么事,突然笑嘻嘻地说道:“你知道这次的行动的队长是谁吗?”
      杨一木脑海中浮现出,食堂里那副“众生远离”像,说道:“不认识。”
      “怎么会不认识,那不是你‘老相好’吗?”魏朝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面容。
      杨一木想着:“我‘花名册’里面,难道有那个人,怪不得看见我,都没有好脸色,我是怎么招惹他的,以前我是干过的很多里外不是人的事,比如小学时把口香糖粘在前面女同学头上,大学时偷偷把看不爽的男生点名册里的名字划掉,工作时为了新闻把七大姑八大姨都得罪一遍。”
      杨一木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没想到他们老杨家的脸面全被他败光了,不知道他父亲老杨头知道了,会不会从那个小黑盒子里跳出来,指着鼻子追着骂他。回想起老杨头,杨一木心中又有无限酸涩,堵在胸口这么多年一直都洗不干净。
      魏朝看着杨一木的表情,由“多云转阴”,一时纳闷想着:“这小子还会愧疚,这么多年还是头会。”
      魏朝清了一下嗓子,说道:“都是男人,会记什么仇?没准栾竞川早就忘了。”
      “什么?栾……栾竞川!”杨一木的情绪一下急转直下。
      栾竞川是自己的高中同学,用老杨头的话来说就是一对“狐朋狗友”,高中俩人一起没少逃课,上课睡觉时也是互相盯梢,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患难与共”。当初杨一木为了一则实事,把人灌醉,套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依稀记得栾竞川爬在桌上说着:“木头,你可…千万别…说出去。”没想到过几天,栾竞川就被上级通知谈话。
      那几个月,栾竞川到处堵杨一木,杨一木只能天天躲在公司里,这事杨一木做确实得不地道。
      另一边魏朝也在想,为了工作,连多年朋友都得罪了,越来越不懂杨一木,一则新闻到底能值多少?值得这么去做。
      杨一木安静了一会,说道:“没事,他一般……不会乱打人,只要不是我见他,嗯……我躲着点他,你就如实问他,问不出来,也……没关系,还有我。”
      魏朝点头附和。
      夜晚下起了小雪,沿着路边拔地而起的路灯发出昏黄的亮光,穿过稀疏的飘雪,落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整个冬夜安像一张寂静疏远的油画,斗争都在寂寞无声时进行。目之所及,连个人影也没,就连小贩商家也都关门歇业。一个戴着牛仔帽的男子在画面中突兀的出现,双手插兜、慢条斯理地走着,轻车熟路地进入了一个酒吧。
      进入酒吧,杨一木坐在靠近吧台的位置,打量着这个酒吧。外面看起来不大,里面容纳十几个人也是错错有余,装潢也不错,带着点科技风,干练、时尚。杨一木打量时才发现,看来就他一人,看来周围人看着泸择驻军来了,都闭门不出,唯独酒吧照开不误,看来这名声名望也好不到哪去。
      这时,李鹏和他的几个跟班一起推门而入,杨一木立马站起迎接,和和气气。李鹏见到肩膀立刻挺直了,一脸领导查访样,说道:“让你久等了,杨记者。”
      了解杨一木的人都知道他里外两层皮,看到这把他当作小弟的派头,心里藐视了一下,但还是要装作热情高涨的样子。
      “没关系,好事多磨。”杨一木将旁边的椅子拖了出来,“来!李少,请坐。”
      李鹏一坐下,立马翘起来了二郎腿,靠在椅子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觥影交错间,跟班已倒下了几个,李鹏醉意盎然地攀着杨一木的肩膀,一直嘀咕着:“那个……子弹……嗖的一下,从我脑袋边上过,要不是我看见那有人……人影,今天送回国就有……我。”
      杨一木假意去倒酒,挣脱了李鹏的手,边倒边说着:“李少,这个任务实在是危险,我再敬你们一杯,敬一杯你们的英勇。”说完后,就举起酒杯。
      “不喝了,喝不下了。”李鹏边摇手边答道。
      杨一木便坐下说道:“李少,你说你放着家业不接手,偏要过来吃苦受累。”
      李鹏喝开之后面红耳赤,说:“你以为我想吗?英雄……有那么好当吗?要不是我爸整了个老来得子,我现在还在家里享这福,”越说越起劲,手指比画着数字六,“五十多的人还能有这能耐,我也是服了,你说这功能能遗传吗?”
      杨一木抓耳挠腮,想着:“这工作难度越来越大,我以后难道还去进修一下医学生殖学吗?”
      “李少,您可别想这些,回了国你们都可是满身荣誉,令尊也会以你为傲。”
      杨一木的哄弄对李鹏显然有效,不管喝酒还是被追捧。李鹏脸颊通红,油光满面。
      杨一木再嫌弃也要装成一副单纯崇拜的样子,眼看对方喝的差不多,杨一木恰如其分地说道:“李少,你说差点被枪打中,难道这次对面有枪?”
      “对……他们不只有枪,他们……装备还比我们齐全,那群杂碎……”李鹏靠在椅子嗡嗡地说道。
      “不对,荐安本地对枪支管控很严,只有荐安自建军才有配枪许可,他们怎么会有枪呢?”杨一木不再藏着掖着。
      “这个我……不知道,听上级说……这批枪根本……都没登记在册,而且他们……都是一些低收入的工人,怎么可能通过黑市买这些枪啊!”李鹏放松肆意地说着。
      “那太奇怪了,这些枪支弹药总不可能凭空出现?”
      “还真是,他们……查问的时候……我听到了……那群杂碎还真的说在地上捡的……哈哈,”说完李鹏也觉得不可置信地笑了起来,“不过他们这群人……算完了,他们不光打伤了我们几个人,还挟持了泸择的志愿者,要不是伍莫那个东西赶到,那个大爷就归西去了。”说最后这段话的时候李鹏利索起来了。
      “伍莫……那个东西。”杨一木复述着。
      “就是餐厅里………那狂的不得了的人,连个招呼都不打……”李鹏说完又呷了一口酒。
      原来那个人叫伍莫,唇瓣轻碰了一下,喉间滑动,低喃一声“伍莫。”
      让杨一木未可知晓的是,他会与这个名字主人。在将来,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未曾想在他的生命路程,他也不再形单影只。
      醉鬼们倒在桌子上,靠在椅子上。杨一木在柜台付了钱,戴上帽子,回看了一眼,不留念地一下出门而去。
      半夜的冷风,异常嚣张。杨一木一出门就看见对面凭空出现的伍莫。
      伍莫依靠在红砖围墙边,飘雪斜落,昏暗的路灯一闪一闪,伍莫戴着黑色的棒球帽,眼光直白地看着才出门的杨一木。
      杨一木呼出一口热气,化做白烟消散不见。杨一木暗戳戳地想着:“幸好不是栾竞川,一个小兵我还对付不了你。等我出手你只能拜倒在我石榴裙下——不石榴裤下。”
      杨一木双手揣进兜里,环顾了一下四周,深吸一口气,携带常备微笑地走了过去。
      伍莫看他走了过来,便站直了身体,离开了依靠已久的墙壁。
      杨一木笑脸莹莹,伸出了代表友谊的右手,说道:“伍莫先生,久仰大名!你好,我是……”
      未等他说完,伍莫就开口说道:“杨记者。”
      ——呵!这小子在餐厅的时候,果然听到了,好一副扮猪吃老虎像。
      杨一木依然保持住微笑:“伍莫先生,不如一起喝一杯!都怪我还没来得及邀请你。”说罢,就变握手礼变为“你往里面走”的手势。
      伍莫面色不改地说道:“不用了,我不喝酒。”
      杨一木心里想道:“真是直来直去,怪不得李鹏那堆人这么讨厌他。”
      杨一木神情一变,望了一眼天上的落雪,眼神沾染到了飘雪上的冷气,说道:“不知道伍莫先生半夜在这等我,有什么事吗?
      伍莫在行事作风上,除了在面对诡谲的敌人外,从不藏头露尾。
      直到现在他的语气,表情也未发生任何波动,“记者先生为了你个人安全着想,我希望你不要调查这件事。”
      杨一木也不在伪装自己,想着:“这算威胁吗?”他工作这么多年经历过恐吓、要挟…不计其数,如此正面的来说还是第一个。
      “呵——伍莫先生不必为我着想,当我从事这份工作后,我早就不看重自己的生死了,”面具戴的太久了,杨一木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样冷言冷语地对待别人了,“况且,有你们这群保家卫国之士,我想我应该会——很安全。”最后几个字尾音拖地极为长。
      伍莫一时恍惚,在他眼前出现的是耀眼的春日暖阳,在垂杨柳下,那还是七八岁的自己,一个身穿军装的男子摸了摸几下他的头最后拍了一下,耳边若有若无地回荡了一句“我不看重自己的生死……”
      杨一木看着伍莫出神地想着事,琢磨自己刚才说话夹枪带棒,这个人会不会恼羞成怒。难道他想,现在就地解决自己,杨一木四处看了看,除了他们俩,谁会在这么冷的天,外面傻站着。
      杨一木急忙掉头正准备跑回酒店,就听后面穿来一句冰冷的话语“我会保护你”。明明是几个温暖的字,杨一木怎么听出威胁的意思。
      杨一木维持最后的冷静,看着像是有条不紊地走在路上,但速度不亚于被狗追时的跑路。
      这时,伍莫出现在他右侧,紧紧地跟着他,杨一木加快速度,他也加快。杨一木向左偏离,他也向左偏离。
      几次来回之下,杨一木终于忍无可忍,说道:“还有事?”
      伍莫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说道:“我说,在这里。我会保护你。”
      杨一木一脸不可置信,这一板一眼的腔调。俩人身高差不多,看这人的长相,还带着些许稚气。还是半大的孩子,还保护别人,“这什么肉麻的话?什么意思?新出的审讯手段。”杨一木慌不择路地赶快逃离。
      就这样,昏暗的街道上,在冬日的落雪中,老旧的红砖墙旁,两个人上演着一出你追我赶的闹剧。
      翌日,杨一木与魏朝一同走在三楼过道上。
      “你打听清楚了没?人确定就在三楼上?”杨一木边说边四处张望。
      “确定,那老大爷不知道为什么,好说歹说就是不肯回国,非要等到明年开春再回国,”魏朝越说越欣慰“还是过去的人,道德修养高,现在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说完便点了点头。
      杨一木叛逆的性格叫嚣,冷哼哼地说“这些都是听谁说的?不要这么快下定义,单纯可笑。”
      “你……”魏朝说道。
      杨魏二人正准备先左转弯,就在这时。天雷勾地火,二人与在这久等他们的栾竞川撞个照面。
      “我以为你要躲我一辈子,杨记者。”栾竞川还吊着他的右臂,眼睛一直盯着杨一木,仿佛要把对方生吞活剥了。
      “我承认上次是我做的不地道,我道歉,”杨一木也不规避栾竞川的眼神,“但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你不原谅也没关系。”
      “就你那个破新闻值得多少?我也不是生气你套我话,”栾竞川认真地说着,“我只是担心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
      杨一木低下头不肯说话,栾竞川见状走过来了几步,说:“你要实话我给你说,你报不报道也没关系,我只是担心你。”
      自从那件事过后,栾竞川感觉杨一木仿佛变了一个人,他以前是个挺傲气的人,对人对事都有点挑剔。现在,作为他多年的好友,感觉他对谁都有一种莫名的冷漠,多少次相约,他都拒绝。有次栾竞川参加同学聚会,杨一木理所当然地没来,却在同一所酒吧遇见他。他坐入其中,推杯换盏 、觥筹交错,笑得比谁都开心。没过多久栾竞川就在新闻上看到那晚与杨一木一起的几位主人公。栾竞川作为多年的好友,觉得杨一木身上少了以前那股贪享繁华的劲力了。
      杨一木冷漠的回应道:“我说过是我职责所在,要怪就怪自己酒量差,几杯黄汤下肚,就昏头转向了。”
      “嘿——你!我大人有大量,不想跟你计较,你就开始给我演起排场来了。”眼看要有重归于好的迹象,遽然之间又剑拔弩张了起来。
      魏朝向后退了几步,几次三番地张嘴又合上,无从下“嘴”的他站在一旁只能干着急。
      “那我要见那个老大爷,你帮还是不帮。”杨一木的话语急转直下,一点求人的语气都没有,整得栾竞川还未反应。
      “……”栾竞川取下军帽,靠在墙壁旁,“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那人还没交代清楚,我怕你们报到有难度。”
      杨一木心情终于松懈下来了,以他多年对栾竞川的了解,这个哥们儿就是死鸭子嘴硬,其实心肠比棉花糖还软,怪不姓“栾”。
      “呃……软……栾上尉,放心,刨根问底的事我们最在行了。”杨一木立马跟了过来,倚在墙旁。
      栾竞川侧目看了几眼杨一木,心里想着:“不就是几页检讨书的事嘛?刚好可以练练字。”
      栾竞川说道:“跟我来吧。”
      栾竞川领着路,后面两人亦步亦趋地跟着。
      杨一木打发时间,无所谓地问道:“你在等很久了吧,你怎么知道我来这?”
      栾竞川当了这么多年兵,如果连这点动静都看不到的话,那他这个军人就可以绝地处决了。
      “呵——就你那小跟班,天天不是粘着你屁股跑,”栾竞川回过头,显摆地瞄了一眼魏朝,“他一来,你肯定不远,而且你不是一向闻风而动。这种事,你不来的话,不像你的作风。”
      杨一木想道“还真了解,不亏是穿一条裤子长大得。”
      杨一木不动声色地转开话题,“你手怎么回事?”
      栾竞川牵强地举了举手,还未抬过肩就放下,“小事,皮外伤,骨头都没挨着。”
      魏朝这个万年男配,就在礼来我往中夹杂,虽说跟着杨一木这些年来,也常有这种经历,但还是会感叹一些杨一木的脸皮功夫,更佩服栾竞川被狗咬了好几会,还愿意喂食的勇气。杨一木恰合时宜地打了几个喷嚏。
      “感冒呢?这天气多保暖。”
      “没事,鼻子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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