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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五层：BI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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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爬上天空中央，洛川宁与江彦在舞厅附近的街区逛了一个上午打听消息。
主要是关于宋三爷的情报。
他们听了一上午，不得不感慨。
这宋三爷，整个街区谁都认识他，谁都怕他。
江彦坐在街边长椅，叠起报纸不停打扇子，“可惜。”
他们能问到的消息和玩家论坛上差不多一样宽泛，没有新的线索。
洛川宁手里也用报纸打着扇子，“看来只有进入舞厅才能了解这个宋三爷。”
只不过舞厅开放时间在下午五点，他们还需要继续在外面消磨时光。
江彦拿过冰镇西瓜汁咬着吸管，视线到处打量。
长街人来人往，尤其是商场门口，停下不少车辆。
江彦随手一指，“商场。”
洛川宁看了眼他手中的西瓜汁，“你不是说积分都被茶馆红名骗走，已经穷到兜里叮当响——”
这西瓜汁还是他付的积分。
洛川宁总觉得自己被骗钱了。
“逛商场不一定需要花钱。”
“反正花的不是你积分。”洛川宁无奈。
他并不想答应，可惜得承认，这条街上除了商场，也没有其他适合待下去的地方。
他们已经被npc盯上，一直坐在大街上很容易被毫无防备地带走。
商场五层，Sirius依旧坐在靠近中庭的栏杆边。
盛满咖啡的瓷杯搁在他对面。
烛天依旧戴着鲨鱼头套，黑眼圈却比以往更深，他仰头将脑袋搁在椅背顶端。
“昨晚上在闹什么？”
吵得他都没睡好。
“洛川宁和江彦去了旧据点，被npc发现。”
“两傻子——”
“公主殿下不在乎洛川宁？她把空间道具给了他。”
Sirius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握紧，“为了他，可真是殚精竭虑。”
“你说你一个唯物主义者，怎么也开始神神叨叨。”烛天喝了口咖啡，继续仰头，“你看她在乎过谁？桃花源老会长那可是初代会长托付给她照顾，千叮咛万嘱咐，你看她除了偶尔帮衬一下又做过什么？老会长早就看明白，想苟延残喘都是请别人帮忙不敢告诉她。”
Sirius面色沉沉，“她进了美狄亚的村子。”
“哦，那就是为了见洛川宁。”烛天哼唧，“这么说你满意了？”
他叹了口气，两手撑着椅子坐起来，“你觉得她这种……人，一大把年纪陪小孩玩家家酒，是因为真情实感？还不是因为欠那些人。衣服精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冷血怪，她什么都不在乎，唯独尊重欠债还钱的道理。洛家两代人都是她的债主，那点东西送给洛川宁这个债权继承人，恐怕在她看来也就够砸个水漂。”
烛天将咖啡一饮而尽，看向Sirius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跟你说这么多，不是为了当你的情感导师。麻烦学习学习你的气质，冷静理智一点。我不希望你栽在这种地方，一旦你出事，我会成为众矢之的，衣服精那个无情无义的家伙根本不会救我。”
Sirius冷笑，“是吗？可我也不会救你。”
烛天耸肩，“可惜啊，接下来咱们还是要一起行动。”
“你也要去舞厅。”Sirius反应过来，“难怪你跟我说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叫莫名其妙，这叫话疗。”烛天龇牙咧嘴，“你个土老冒，放外面我得收大钱。”
Sirius移开视线，落在楼下大门处，“他们来了。”
被嫌弃废话的烛天跟着看过去，注意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哟～二傻子。”
“他们知道情报员在舞厅。”
“看来接下来我们又要在舞厅相逢。这该死的缘分啊～”
“缘分？”Sirius收回视线，“你怎么不说阴魂不散。”
“到底是谁阴魂不散呐——”烛天嘀咕一句，扶着鲨鱼头套起身，“先走一步。”
他走出几步，转头瞥了眼Sirius，“对了，记得晚上查到什么，都分享过来。”
“你又发现了什么？”
“唔——”烛天一挑眉梢，“你想知道？”
Sirius眼瞳横转，朝烛天的方向露出眼白，“晚上有新发现会告诉你。”
得了保证，烛天心满意足，“晚上注意宋三爷，我怀疑，他已经不是普通npc。”
“你的意思是——”Sirius说，“这关卡升层是因为宋三爷？”
“不敢相信？”
“倒也不是。只是想不出来，代号x怎么诱使宋三爷这种隐藏npc生出心智。”
能够拥有自主能力的npc大部分是初始设定，也有少部分是由低层游戏升层后觉醒。
低级npc主动觉醒拥有独立人格，据Sirius所知，这种情况闻所未闻。
但是烛天不会空口说白话，Sirius听进了心里。
烛天笑笑，“谁知道呢～”
黄昏之际，日月交替。
长街大部分车都停在舞厅门口，走走停停，排起长长的队伍。
这里是宋三爷的地盘，没人敢造次。
太阳将落未落时，洛川宁才在舞厅附近找到位置停车。
江彦从副驾下来，取出怀表看了眼，塞回胸前口袋。
两人西装革履，派头十足，再加上出色的长相，甫一进门便吸引全场目光。
而洛川宁和江彦也为金碧辉煌的舞厅内部所震撼。
复杂花纹的羊绒地毯踩在脚下，头顶玉质天花板光可鉴人，金色吊灯挂满透明水晶珠，价值连城。
统一制服的服务生分立两侧，迎接进入其中的客人。
象牙白大理石砌成的楼梯上铺着镶金线的红绒地毯，雕花栏杆满是鲜花，香气扑鼻，上层隐隐有乐声传来。
纸醉金迷。
双手插兜的江彦下意识摇了摇头。
有服务生上前，“两位看着面生，是头一回来咱们这？”
洛川宁笑道：“我们初来乍到，有没有什么推荐？”
相比看起来生人勿近的江彦，洛川宁要好亲近得多。
“两位不如先在大厅感受一下，如果需要什么，可以随时与我们提。”
“麻烦带路。”
服务生领洛川宁和江彦在大厅偏后的位置坐下。
比起富丽堂皇的前厅，为了配合台上表演，整座大厅灯光昏暗，每个卡座四周围有盆栽遮挡，对顾客的私密有所保护。
“抱歉，让你破财。”
江彦看着菜单上的低消以及服务费，感受到心口肉痛。
他拍拍洛川宁肩膀，“我会还你。”
洛川宁吞吞吐吐，“其实——”
江彦不明所以。
洛川宁坦言，“我积分不够。”
江彦的酷脸差点破功，他捏着桌板勉强维持平静。
大门处并排站立的雄壮保镖绝对够他俩喝一壶，更不用说这大厅里藏在暗处的枪口。
江彦扒开身边绿植，找到一个看起来最弱的黑衣男，示意洛川宁。
“那个。”
洛川宁作思考状，“嗯，试试？”
试试就逝世。
洛川宁对上江彦死寂的目光，不由笑笑，“不是享受刺激吗？”
你也知道是享受刺激？
江彦无语，“我没蠢到找死。”
洛川宁正想说什么，身边传来脚步声。
“二位，这是法国波尔多波美侯产的柏图斯。”
服务生端上醒酒器。
洛川宁忙开口制止，“诶，这个不是我们点的。”
“哦，是两位客人的朋友，说今晚所有的消费都算在他账上。”
“朋友？”江彦问，“他有说自己身份吗？”
服务生摇头，“他只说是两位的朋友。”
“他长什么样？有没有特色？现在在哪？”
“哦，这位小公子长相很独特，白发蓝瞳，出手阔绰。现在正在楼上和宋三爷聊着呢。”
服务生走后，洛川宁和江彦盯着桌上的红酒发懵。
洛川宁问江彦，“你认识？”
江彦反问：“你认识？”
“白发蓝瞳，也不像是白化病。”洛川宁按压眉心，“这么明显的特征，我认识的话不可能不记得。”
“至少这人对我们没有恶意。”
江彦拨开绿植四处打量，“这帮人下一波轮岗大约还有三分钟，十分钟内必须上楼找到情报员，不然……等死吧。”
“时间紧张。”洛川宁点头，“有计划吗？”
“没。”江彦面无表情看他，“你不是说我享受？来，刺激。”
洛川宁扶额，“我进来的时候观察过，楼上保镖一直没动过。”
情报员肯定在楼上，具体哪个房间，却不清楚。
整个舞厅都是宋三爷的人，他们两个人，别说去找情报员，稍微动一下能全身而退的可能性都不多。
“今晚先上楼。”
洛川宁下定决心，“确认路线是否安全。”
江彦点头，“嗯。”
如今也只能这样。
他点完头，又凑近洛川宁，“那明天，咱们来吃霸王餐？”
洛川宁神情尴尬，“呃……”
还没等洛川宁组织好语言，一声枪响打中头顶吊灯。
水晶珠噼里啪啦掉落，整座吊灯砸在正中央的舞台上。还好下方没有人，暂时无人因此受伤。
巨响之后，又有几声枪响，厅内客人惊声尖叫，胡乱逃窜。
洛川宁和江彦趁乱跑到离他们最近的楼梯。
江彦望了眼楼上，迅速躲回安全区域，“大约二十几人，应该是从楼顶翻窗而入。”
“难道是军统？不。”洛川宁贴着墙小心行走，“军统刺杀一击不中只会逃脱，这群人行动过于胆大，到底是为了什么？”
江彦跟在他身后，“红名。”
洛川宁回过头，“红名？为什么不是其他玩家？”
“诺亚那群人有这脑子？”
除了诺亚，其他玩家无法组成二十几人的队伍。
说话间，两人来到走廊。
这里刚刚经过一场恶战，地上倒着不少人。
洛川宁眼尖，瞧见地上一人。
他拍拍江彦肩膀示意。
江彦上前用脚将那人翻了个面，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正是第一天在邮局里带头嘲讽烛天的轻浮男人。
洛川宁走上前，抬起胳膊放在江彦肩上，“看来诺亚的人成了炮灰。”
江彦示意他看窗台上的脚印，“有人逃了出去。”
窗户大开，碎玻璃渣落了满地。
一枚徽章被压在玻璃下方，看不出样式。
洛川宁拨开碎渣，捡起徽章，上面一行数字，像是编号，后面写着穿山甲三个大字。
“这是？”
刚说完，江彦看见徽章上的x样式暗纹。
前方转角传来动静，两人对视一眼，朝转角走过去。
“……怎么回事？！副会长！不是说了你会保证我们的安全吗？怎么会死这么多人？”
“别急，副会长一定有办法带我们通关！”
“通什么关！刚刚他们都死了！我们也会死的！”
“吵什么吵？！都怪我？说好今天来舞厅不要节外生枝，见到情报员立刻通关，非要去玩，浪费时间。现在莫名冲进来一群人跟宋三爷的人打起来，又被困在这找不到情报员，吵啊！npc会不会看你们谁的声音大就放过谁？”
吵闹声渐渐平息。
洛川宁和江彦蹲在附近，一边听墙角一边捡地上的装备。
江彦打起手势，「他们知道情报员位置。」
洛川宁将东西塞进地上拾的背包里，「跟上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