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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成双(宁安&师尊) ...

  •   秀云城是天青郡最大的城池,虽在郡内偏安西隅算不上多么繁华热闹,但与三洲官道相连,来自各地的能人异士多,城中处处可见穿着怪诞衣衫的外郡人,见者不怪。

      酒楼的人声实在刺耳。

      来到秀云城后,宁安先是在一家较为僻静的客栈找了个房间,随后便到了潘华楼,酒楼共三层,玉栏朱漆,精致华美的紫炉在角落中显得小而安静,只有香衣鬓影,满楼明彩。

      阿兰依旧是变幻成少女模样,一身红衣张扬无比,就连额间的晶石也变得更为红润,她对桌上的甜糕颇有兴趣,不理会身边出神向楼下望去的宁安,只顾着吃饭,腮帮子鼓起来,嘴里不停。

      风撩起轻纱,宁安失笑地看了女孩一眼,转而起身,倚栏而望。

      这是一处视线开阔的包厢,素洁亮堂,空气中隐隐浮动的暗香让人气舒心静,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络绎不绝,叫卖声起伏。

      着实繁华。

      “怀黎啊,你道侣怎么还不来?”阿兰就着香茶咽下嘴里的食物,舔了舔唇角,懒洋洋开口。

      “师尊从不践诺。”宁安挑眉,她屈肘将手搭在与玉栏上,慢条斯理,道:“等。”

      怪惜字如金的,连看都没看她。
      阿兰无语地看宁安一眼,倒了杯灵酒,边喝便轻哼着表示不屑。

      这两人几十年间走遍三洲五郡,还去了不少偏僻之地寻找机缘,自从合籍之后,她们所作所为更甚,亲亲我我,如胶似漆,阿兰一个情欲寡淡的剑灵,在荡尘剑中封闭无感来修炼,却也免不得看到那成双成对踏遍世间险地的身影,日子久了,都要生出凡欲。

      正在两人安静出神之际,楼下却传来一声极为聒噪的声音,宁安在喧哗中,准确地听到了她日思夜想的人。

      楼上的墨色倩影瞬间消失,空留淡雅熏香,飘飘荡荡。

      长街中央,众修看戏似的围住两名修士,她们身上的威压皆是忘魄,气息强大,只是身着锦袍的人威势外放,逼迫性地攥住了素衣女子的袖角,一步一步靠近。

      “本姑娘今日做东,邀...邀道友入潘华楼一聚可好?”说话的人脸颊酡红,醉态尽显,纪随安见这人肤若冷玉,一双眉目淡而清美,早就心中荡漾,好不易主子死而复生,自己终于可以卸下人皇这层虚伪的皮,逃脱那无趣的皇宫。

      她继续开口:“道友以为如何?”

      素衣冷冷淡淡的模样颇似姜姓之人,纪随安醉了,更是心里烦躁,一心想要美色为伴,开怀畅饮才好。

      哪能想到面前碰到的美人等闲不可招惹。

      “不如何。”姚月认出了她的身份,面上不显,正想泄露出一丝威压让这无礼妖修清醒些,就察觉到周围传来一股熟悉到骨子里的气息,她睫毛颤了颤,嘴角却不禁微微上挑。

      既然她来了,何必自己动手。

      其实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若是以前,她可不会如此依赖一个人,连这样微妙的,想要自家道侣护着的心思也不会生出分毫。

      心念刚落,一道剑光便倏然袭来。

      纪随安看着那道剑光冲着自己命门刺去,面上生寒,忙勉力冷静下来,旋身去躲,余波凛冽,竟直接斩断了她一角袖袍,露出下方皓白的臂膀。

      她狼狈极了。

      “宁......”

      惊心动魄的一击,让纪随安大半的酒醒过来,她看着面前站着的墨衣女子,眉眼冷而寒,琥珀色的眸子水波不惊,只是平静之下有多少惊涛骇浪,就不为人知了。

      宁安?
      纪随安知道宁安不会随意对人动手,刚刚的一招也是收敛着力道,看着那变换了三分容貌的脸,她心下微怔,自己只不过做一回登徒子,怎么就碰上个硬茬,真是倒霉。

      ......

      姚月本被人护在身后,见状缓步走到宁安身前,轻轻眨了眨眼,似乎刚刚发现人来:“怀黎,你来的晚了些。”

      我不喜被人碰触,即使是一角衣袖。

      宁安牵上她的手,并肩站在她身边,唇边忽而溢出一声低笑,似乎是从喉中发出,清清润润,显而易见的明快。

      “是,弟子知错。”

      她们两人的声音极低,但是纪随安却听的很清晰,毕竟妖修耳聪目明,她们也没有完全遮掩话音。

      原本剩下的酒气,在此刻全然消散。

      刚刚自己逼迫的修士,竟、竟然是姚神君!

      冷汗在她的鬓角滴落,即使如今是三月,气温不高,她也大汗淋漓,脸上一丝血色也无。纪随安在心中唾骂自己,待到回过神来,想要好好赔罪之时,眼前的人却都消失不见,只有潘华楼某间包厢多了一双人影。

      “那修士是你挚友的手下。”姚月侧坐在宁安身前,把玩着她一缕墨发,垂眼状似不经意道:“怀黎,你应该认得罢?”

      挚友二字不知是她故意还是无意,语气偏偏加重些许。

      “师尊.....”

      宁安将人按在怀里,低下头,用鼻尖蹭着自家道侣泛红的耳廓,良久,才笑了出来,“......在吃味?”

      姚月推开人,将手环上她的脖颈,两人额头相抵,她浅浅一笑,似是万树梨花竞相灿灿开放,满目绮丽之景。

      她在故意勾人。

      宁安故作不知。

      姚月不可置否,在她的嘴角轻轻落下一吻,继而倚着女人肩头,看向她雪白的脖颈,弧度优美。

      宁安失笑,突然在姚月有些僵硬的神色里,将人轻松抱起,小心放在桌上,然后双手揽着她的腰,把脸虚虚埋在姚月胸前,状若稚子依恋。
      热气通过布料喷洒到皮肤,酥酥麻麻,就连心跳声在起伏间都如此清晰可辨。

      “......笑什么。”

      姚月抿唇,一只手下意识抬起就要推开人,反应过来这包厢隐蔽,这才收回了手,只是薄薄的血色在脸侧缓缓蔓延,不久就通红一片。

      宁安弯起的嘴角慢慢平淡,闷声开口:“子七自恢复记忆后,便常年在人界皇宫居住,宗门都去的少了,她知晓抚书对她的心思,故意躲着不见。”

      “这些事,都与你无关。”姚月回抱住她,长睫微垂,语气极为平静。

      “你担心她们不错,但各人有各人的命数,即使是至交好友,也免不了无能为力,更别说感情之事。”她的话音那么轻薄,却正说中宁安的心事。
      “何必想这么多?怀黎,你我去这秀云城的比武台看看可好?”

      她话锋一转。

      秀云城除了汇聚三洲五郡的能人异士,还有一个极为有名的比武赛。武斗,肉.体之搏也。这比武台是城主穆兰设立的一个选拔地点,将拥有修仙资质的凡人召集在此处,互相搏斗比武,可拿兵器,却不可动用蕴含术法之物,胜者点为武状元,激发仙骨,直接被城主举荐成为天青宗的外门弟子。

      这是天青宗选拔外门弟子的方式之一,并不普及,因而相比于收徒大典更加鲜为人知。

      “也好。”
      宁安勉力压下心中起伏的心绪。

      时生说得对极,感情一事最为复杂,还是让她们自己解决为好。

      她看着起身走向包厢外的姚月,上前几步拉住她的手,视线定在自家道侣小巧泛红的耳垂上,肤色凝白,赤色便显得愈加艳,如雪落琼梅,勾的她心尖如羽毛轻轻划过,心动不已。
      这么些年,时生那面皮薄的脾性还是一点没变,即使在床底间少了些羞赧,但目中含泪,侧头退却躲闪时,须臾便能染湿身下的裘被,只有情深难疏,才会从唇线中溢出几道如有若无的惑人语调。

      着实太正经。
      也...太诱人。

      思绪回笼,宁安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在姚月还没反应过来时,拉着人就化光远去,飘渺的云雾之上,衣袍水纹蔓延。她的唇瓣在姚月纤秀的皓腕上微微一碰,上面的红绳艳红如初,依旧鲜明瞩目,情深堪许。

      “时生。”
      耳边传来倒吸冷气的呼声,宁安抬头,见姚月正怔怔地盯着腕骨上的红痕看,似乎并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咬人。
      唇色鲜妍,目露担忧。
      蛊惑着宁安的全部身心。
      宁安想,真好啊,千年万年,永生永世,她们都不会分开了。

      .
      两人在练武场上遇见了一个人。

      看到那个人的第一眼,宁安就知道这是木青的转世。可几百年前,木师姐早已魂飞魄散,怎么还能入得了轮回?宁安有些讶异,打算去鬼界问问莫泠,姚月知晓后,也淡淡点头。

      “即是要事,快去快回。”
      游历山川,两人已相伴二十多年的光阴,这乍一分开,反而是宁安有些不舍,“等我。”

      姚月看周围人头攒动,也不好亲近她,只能绷着脸轻轻握住了宁安的手,语气柔和,“自然。”

      两人含情脉脉的目光突然被一道女音打断。

      “时生,你们竟也在此?”

      白以月,她怎么在这儿?

      宁安拉着姚月走出人群,两人卸去伪装,来到了一处露天酒馆,角落里,一方案几上,青衣女子眉眼清丽,嘴角弯弯,对她们两人挥手笑道:“坐坐坐,不必客气。”

      “宁安啊,你和时生在人界待了这么久,何时回来的?巧极巧极!竟在此处碰到了你们。”

      “白掌门。”宁安点头致意,没有理会姚月想要抽回手的力道,反而姿态悠闲,语气疏懒无比:“一月前便回来了。”

      白以月眉峰微挑,视线在对面的一双人之间来回逡巡,最终,目光落在两人衣袖相接处,眼底似笑非笑:“这些年,你们回宗也就那么几次,乾清念你们,几番找我,让你们多回去看看,正好我也要去天青宗见阿尘,恰巧路过此地,一起?”

      姚月听罢,想要说话,可是袖中的那只手作乱,在她的掌心轻轻一摩挲,痒得很,她脸颊发热,却不好去回避,面上淡淡:“怀黎要去鬼界一趟,与我们不同路。”

      姚月将木青的事说与白以月知晓,后者喟叹,表示理解,随之看着宁安旁若无人地吻了吻姚月手背,化光离去,消失在云端,忍不住开口道:“时生啊,你家道侣真是粘人的很,好像要把你放在她身边才放心似的。”

      姚月莞尔,挡住她递过来的灵酒,不可置否。

      “改性了?”
      白以月面色一变,拿着酒杯的手顿在空中,抬眸,诧异地看着她,“怎么连酒都不碰?”

      “难不成是宁——”

      “不是。”姚月蜷起手指,沉思片刻,轻轻打断她:“......醉酒失态,还是要少喝。”

      她酒醉之时,常喜欢黏在宁安身边,走到哪里便拉着宁安衣角,有时候还极为大胆得去主动吻人,常常闹出荒谬事。
      不过,宁安自得其乐。
      自家道侣投怀送抱,温香软玉在怀,难道不是好事?便也坏心陪着姚月喝,一来二去,情事频繁,难堪忍受,姚月知晓她的目的,也就起了戒酒的念头。

      说完这些话,白以月大笑连连,眼尾都溢出一丝晶莹。

      “原来...”她坐过去,拍拍姚月的肩头:“姚神君,时生,你竟如此——”

      姚月挑眉:“如此?”
      “如此落于下风!”
      白以月收回手,忍俊不禁,后小心翼翼,甚至有些偷摸地掏出了一本小册子,悄悄递给姚月,姚月看着她脸上的薄红,眨眨眼,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白以月咳嗽两声,哼哼道:“你...你看看就知道了。”

      这般神秘的模样,勾起了姚月的兴趣,手指捏着书册翻开的一瞬间,她定在原地,动作倏然僵住,只有纤长的睫毛在轻轻颤动,泄露出主人的思绪。

      画上,只见一对道侣在床榻间纠.缠相触,干柴烈火,两人皆为女子,神态,眉眼,甚至黏在鬓角的发丝都栩栩如生。

      姚月感觉心尖烫的很。

      “哎!时生,你烧它作甚!!!”

      看着那瞬间化为灰烬的小书册,白以月连道可惜:“这可是我从宗门小弟子手中淘来的好东西,你说烧就烧,我都还没看完呢。”

      姚月侧头看她,眼中的神色极为平静,偏偏脖颈都泛出了淡淡血色,心绪难平:“......抱歉,本座……不是故意为之。”

      下意识的举动。

      白以月哼了一声,没有在说什么,反而凑过来低低启唇,脸也有些红:“我知神君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怎么,可有收获?”

      “知道的多了,自然就能反客为主。”她霎有其事地开口。

      姚月早已提前在周围下了禁制,此时虽然有些难堪,但到底心里生了些疑惑,不得不问,却有些踌躇。
      她说:“阿皎,你...成过?”

      话罢,只见对面的人结结巴巴,话都说得不利落:“成过...吧?怎么不算...你...你别管我如何,关键是你,一个做师长的,总不能老在下面——”
      说到这里,白以月在她们之间拉开一些距离,恢复了淡然模样,捂唇道:“咳咳....反正你听我的,到时候莫要羞,只管上就是了!你们剑修不就是这样么?”

      所以事情为什么会这样?

      当姚月在卿云殿主动吻上宁安唇瓣的刹那,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

      “木师姐的灵魄在湮灭之时,被恰巧路过的魏掌门护了一护,保全了残魄,这才有机会投胎转世。”

      宁安便在姚月侧颈留下点点红痕,面无表情道:“师尊可知,为何魏道友会出手相救?”

      “为...为何?”

      姚月咬唇,颈侧力道大了些,她有些吃痛,被逼地一退再退。

      “魏掌门,曾对师尊动过心,是也不是?”

      这事她怎么知晓的?

      姚月眸光一凝。

      无人知晓,在她年少时,破天宗掌门曾对她表明过心迹,却被拒绝。

      此事,只有魏秋和姚月两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宁安是如何......

      自然是魏秋亲口说的。
      ......

      千年前,木青被魏秋相救,保全下来的灵魄被魏秋带去了鬼界,亲自送入往生河投胎,岁月轮换,这破天宗掌门帮人帮到底,算得木青今世即将被点为武状元的命格,刚打算去秀云城帮木青恢复前世记忆,便被宁安身上即将突破元道境的气息吸引了。

      也是凑巧,这些年游历山河,潜心修炼,剑道大成,宁安的突破自然而然。

      魏秋有事坦诚,顺着那股强大的气息化光追去,见到了已经元道成仙的人。

      她救木青是爱屋及乌。

      她曾爱过不及百岁的姚月,便也愿意顺手救下天青宗之人。

      她想看看,她爱而不得的仙尊,究竟看上了一个怎样的人。

      但已经放下的心意,不会反复思量,她的确向姚月表明过爱慕之意,可那已经是千年前的事了,毕竟那般灼灼风华,不到百岁的年轻仙尊,谁能不被吸引?

      看完了,也明白释然许多。

      既然爱慕者已有良配道侣,她连丝丝念头也没有了。
      帮助木青,在当初,只是为了年少的那番未说出口的情意。且一条人命,她还做不到无动于衷。

      将所有的事坦诚告知宁安,还有另一层目的,元道大能去帮助木青恢复记忆,比她自己动手,可靠的多。

      将所有的一切坦诚相告,魏秋把心念了结后,继而带着顿悟的气息,潇洒离去。

      反倒是宁安心绪荡漾,自把恢复记忆的木青带回天青宗后,一种莫名的情绪便发酵扩大,泛滥不已。

      ......

      在床上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姚月忍痛推开身上的人,倚靠在床头,眉眼一弯,透出些潋滟清美的味道,颈侧的痕迹暧.昧无比,她失笑,轻轻启唇,“这些都是久远至极的过往了,你很在意?”
      “......”

      在意,不在意?

      其实宁安也说不上来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是她终于有了一些未曾参与过姚月年少过往的实感,她承认,她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她恨不得心仪的人连一角衣袍都不要被碰了去。

      她只是,有些吃味罢了。

      姚月见人默不作声,心中明镜般,知道自家道侣在暗暗吃味,不仅不生气,反而有种隐隐的轻快。她忽然想起白以月给她看的那个小册子,眸光一颤,像是做了什么决心般,倏尔吻了过去。
      宁安被人吻住的刹那,五指一蜷,下意识想将人压在身下,却看着自家道侣气息不稳的模样,顺着姚月的力道慢慢躺了下去,发丝铺散,如墨一般。

      “师尊这是要做什么?”

      姚月勾扯她衣带的动作很慢,指尖颤抖不停,显然还不是很娴熟。

      她不回答宁安的话,抿着唇,眼尾微微下压,耳垂早就红透,却不敢停下动作,担心这么一停,也就没了勇气继续。

      宁安明明在她的控制下,又仿佛她才是那个掌控之人,脸上丝毫没有惊慌不说,反而有种游刃有余的放松和不在意。

      “......什么都要学才是。”

      在姚月拉开她衣袍的刹那,宁安忽然开口。

      完全不同的视线相对的瞬间,她突然将姚月手腕紧紧扣住,旋身上下一反,将人压在身下。

      窗幔飘落,暗香浅淡,容颜清绝的神君怔然望去,还没看清自家道侣的神色,便被人堵住了唇,近乎啃.咬的吻并没有那么舒服,宁安边在那压.抑不住的低.吟里加重力道,怀中人越退却,她吻得越深。

      姚月自知今日未成,心中绷着的弦猛地一断,很快便溃不成军。

      “我...”

      她攥着宁安搭在她胸前的发丝,在朦胧的帷幔中,抬手捂住眼,有清泪滑落没入鬓发。

      向来平静的神色染了层欲,惑人的很。

      “你......轻些,嗯…我要…学。”

      烛火尽灭,满室旖.旎。

      宁安闻言,琥珀色的眉眼清韵浅亮,在夜色中熠熠,她附到那泛红发烫的耳廓边,似乎说了些什么。
      随后,姚月只闻一声低低的轻笑,若有若无。

      她的脸更烫了,也不知能不能学成。

      宁安说——

      “那师尊可要好好学,好好......感受我才是。”

      ……

      不知几时,殿中的禁制终于撤下,破晓的晨光在窗棂穿透入室,洒在床头,映出镜内相拥的一双人影。

      亲密无间。

      (完)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成双(宁安&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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