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底潜力股后把自己搭进去了[穿书]》尺二

32、第 32 章

　　从那次发消息后，许恙时不时就去骚扰一下俞甘。
　　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要找他，只是一想起上次去余家时所有人泾渭分明的态度就有些憋气。

　　说是给俞甘办生日宴，余睿恒那个老家伙肯定没安什么好心，自然也不会对他态度多好。
　　其他人有样学样，他这一趟回去俩星期，除了工作需要，估计和他说话的都不超过俩人。

　　做糊了的饭，对错位的选择题答案，窗檐上落的雪，她没事就去撩两句闲。
　　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测，每次俞甘回得都很快，就跟守在微信跟前似的。
　　没人说话的小可怜儿。

　　俞甘偶尔也会主动给她发消息，大多是因为宴会上需要用的东西。
　　有时候让她帮忙选要哪种点心，或者哪套餐具摆在桌子上更好看。

　　“我的审美也不专业，你们办这种宴会应该有专门的什么造型师吧，还是听人家的专业一点。”

　　俞甘的生日前一天，说想让她参谋着选一下明天要用的鲜花，嫌拍照片太麻烦，直接给她打了个视频电话。

　　“我的生日宴，不用专业，我喜欢就行。”俞甘说。

　　许恙看着视频里仰拍视角的俞甘，即使是死亡角度高糊画质，画面里的那张脸也找不到一点差错。

　　“你们办这种大宴会不请专业人员来筹划吗？怎么盘子呀花呀的都还要你来选？”许恙问。

　　视频画面有些晃动，俞甘应该是在走着，声音都忽远忽近的：“原来是有，白梦影请来的，被我发现搞小动作，就开了。”
　　“白梦影？”
　　“余睿恒他妈。”俞甘向下瞟了一眼。

　　许恙想起上一次在余家，她一个人四处转悠时，总感觉有道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到自己身上，但看过去时，那个人就转向了其他地方。

　　她当时听到有人叫那个人余太太，还仔细打量了两眼。
　　看着挺年轻的，听说生余昊泽时才刚成年，那算下来要比余睿恒小十几岁。
　　虽然现在年过三十，但无论是面貌还是身材都保养得当，举手投足优雅得体，很难想象会是……
　　许恙看着视频里那张晃动到模糊的侧脸，
　　听俞甘那习以为常的语气，看来那后妈应该没少为难过他。

　　“做什么小动作？”她问。
　　“也没什么，就是一些装饰挂松一点，椅子劣质一点，到时候砸了东西摔了人，就能推到我这个煞星头上唱出戏。”俞甘似乎是觉得可笑，勾了下嘴角，“本来我是懒得管的，不过这次我也有出戏想排一下，不能被那些小伎俩坏了观感。”

　　排戏？许恙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正要再问一句，视频画面翻转了一下，五六簇鲜花挤满整个屏幕。
　　“就这几种风格，你看哪种好看一点？”俞甘问。
　　每种都配得很好看，许恙在花团锦簇中挑花了眼，斟酌半晌也没挑出来。

　　正当她犹豫不决时，镜头微微抖动了几下静止下来，像是被用什么东西固定在了桌子的斜上方。
　　紧接着画面中就又出现了俞甘的脸。

　　俞甘走到放花的桌子后，冲手机屏幕摆了摆手：“能看见我吧。”

　　见许恙点头，他弯腰拿起一束花，凑近屏幕说：“拿着手机不好给你介绍，这些花他们送来的时候给我讲了，像这一种就叫“热浪沙滩”，活泼热情风格的，有向日葵，黄玫瑰，橘色的好像也是玫瑰，这些小的是满天星……”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俞甘给她挨个儿把那些花介绍了一遍，每一种的名字，风格还有组成都如数家珍。

　　刚开始许恙确实听得聚精会神，直到俞甘拿起第三束花，一片红色的花瓣在晃动中脱落下来，颤颤悠悠飘了几下，落到他的锁骨上。

　　可能屋里暖气开得很足，俞甘只穿了件黑色短袖，此时锁骨露在领口外，点缀上一抹红色。
　　他肤色不算偏白，但视频里不知道是灯光还是摄像头的原因，皮肤看着白皙剔透，甚至在黑色衣服的映衬下透出一些冷白调来。

　　而那一瓣血红就稳稳当当躺在领口上方那片晃眼的白中，随着他的动作小幅度地轻晃，让她想起以前学校里纷纷大雪中迎风而立的一枝朱砂梅。
　　倏忽间，那朵梅颤了颤，慢慢滑进下面的领口。

　　虽然那抹红色被黑色挡得严严实实，但许恙的视线还是随着落到领口，然后向下延伸，直到……
　　屏幕忽然糊了一瞬，然后重新对焦。

　　俞甘已经讲完最后一束，叫了她几声都没有回应，便伸手在摄像头前晃了晃，才把她晃回神。
　　“你没在听吗？”俞甘怀疑的目光看过来。
　　“开玩笑！”许恙狡辩，“我听得可认真了。”
　　“那我刚说这个叫什么还记得吗？”
　　许恙盯着他手里那束粉粉嫩嫩的花，迟疑道：“粉色……城堡？”
　　俞甘的眉毛挑了挑。

　　“哎呀记名字有什么用，我们是要选花嘛不是？”许恙强词夺理。
　　“那你说要选哪个？”俞甘把手里的花放下，无奈地笑着看向她。

　　“就红色那个。”许恙大手一挥。
　　“这个？为什么选这个？”俞甘拿起角落里的红玫瑰花束，这束的红色不是娇艳欲滴的鲜红，而是偏暗的复古色调。

　　“不要那些花里胡哨的，这种纯色的看着多高级啊。”许恙胡乱编出一个理由，话音刚落，才看到俞甘刚放下那束也是粉色纯色的。

　　不过还好俞甘没注意到，正细细打量手里的花：“是可以，而且这个颜色配上之前的餐盘应该不错。”

　　许恙松一口气，随口应道：“嗯，颜色衬餐盘，也衬你的肤色。”
　　嘶……松过头了。

　　眼见屏幕上的俞甘忽然顿住，抬眼向这边看过来，她慌不择路：“有东西掉你衣服里了！”
　　俞甘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低头向领口里看去。

　　不过没等她再松一口气，就见对面的人伸手捞出那片花瓣，瞟了眼手里同色的花束，又瞥了眼自己领口内，便带着笑意将那瓣花举到摄像头前晃了晃：“你就是从这儿看出衬我肤色的？”

　　“你别诬陷我！”许恙指着屏幕炸毛，“你那衣服又不是白色的会透，我怎么看得见里面！”

　　“我说的是从我手里拿着看出来。”俞甘看她跟被踩了尾巴一样，忽然想逗逗她，眯着眼又问：“你说的是什么？看得见哪里面？”

　　“我没说哪里，我说的也是你的手。”许恙的音量因为心虚而逐渐降低，并试图转移话题，“那什么你今天怎么穿黑色衣服了？我记得你之前都穿白色的，我都不知道你还有黑色短袖。”

　　但对面的人似乎不打算放过她。
　　只见俞甘把手放下，俯下身凑到镜头前，拖长音“哦”了声，眼里满是探究和笑意：“你喜欢看我穿白色的？”

　　许恙觉得自己现在的脸色肯定比那束花更鲜艳。
　　她说了句自己还有作业要写，就手忙脚乱挂断了视频。

　　俞甘看着屏幕上的画面最后定格在许恙凑近放大的下半张脸上，嘴唇因为刚才羞愤难当咬了半天，染上一抹绯红。

　　他截了个图，然后裁出那抹红色发给花艺师：“就定你发来的第三个方案，玫瑰换成这种颜色。”

　　-
　　经过这么一折腾，许恙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到后半夜才睡着。

　　但睡着了也没安生，几乎是在失去清醒的那一刻，她便跌入了一个奇怪的梦。

　　她做梦时从来不会意识到是梦，总是醒来才后知后觉，但这一次却不同。
　　眼前的景象虽然和她的房间几乎一模一样，但她从踏进去的第一步起，就知道这只是一个梦。

　　许恙环顾一圈，无论是摆设还是装饰，甚至连她随手丢在床脚的一只袜子都分毫未差。
　　唯二透露着强烈的异物感的，应该就是书桌上的那本书，以及屋顶的墙角处挂着的一只小喇叭。
　　外壳是醒目的黄色，只有边缘处有一道白边。

　　桌上的书也是黄色，甚至微微发着金光，从封皮到书脊都好像写着四个大字：快来看我。
　　许恙缓缓抬脚，向前走过去。
　　然后中途忽然转身，一屁股坐到床上。

　　“搞什么名堂。”她嘀咕了一句，然后向后躺倒下去，扑进杯子柔软的怀抱，“耽误我睡觉。”

　　之前还没看过书，都给她扔进来收拾烂摊子。
　　她好不容易收拾出点样子了，万一看点什么不该看的，再给她扔其他地方去。
　　跟那风险比起来，她的好奇心还是可以忍一忍的。

　　许恙闭上眼，准备重新入睡。
　　但忽然一阵头晕目眩，再睁开眼时，她就坐在了书桌前。

　　啧，这么玩是吧。

　　许恙支着脑袋，看向头顶的那个小喇叭：“我坐这儿又能怎么样，有本事直接把里面的东西塞我脑子里啊。”

　　那个小喇叭应该是被气着了，嫩黄色的外壳逐渐变成橘色。
　　这时一阵风吹来，许恙面前的书被吹得“呼啦呼啦”翻了几页。

　　她转头看着进来时还紧闭现在却大敞着的窗户，磨了磨牙。
　　这书今天不看估计是走不了了。
　　人在屋檐下，低头就低头，早看还能早点睡。

　　许恙低下头，一眼扫到“俞甘”两个字。
　　嗯？所以这本就是原书？
　　她又继续看了几行后，就发现内容和原书有出入。

　　原书中俞甘应该是创业有成后才脱离余家，但在这里，俞甘成年后就选择离开，独自前往国外生活，没有再被搅入国内商界的群雄纷争。

　　那这样的话，原主是不是也不会落到那么惨的下场？
　　许恙向后翻了翻，找自己的名字。

　　忽然，她翻页的手顿住，看着书页最上面那句“许恙被发现倒在垃圾桶旁，形如枯槁，手里还握着一团腐臭味的食物残渣，旁边蹲着一只流浪猫，在舔舐她的手心……”。

　　？？？
　　她不管怎么着都得祭天是吧？
　　这破书还讲不讲道理了？！

　　她合上那本书，一挥手把它扔出了窗外。

　　小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