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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竖子敢尔! ...

  •   郑周两家关系最好,彼此的消息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并不奇怪,江远潼果然来了精神,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乐言神神秘秘道:“那你跟我出去走走,出了门我就告诉你。”

      江远潼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事情的结果,立刻换了身衣服跟他出去了。

      来到街上,大家果然都在议论齐家的事,就连墙角的几个叫花子,也都拿着这种事当笑谈。

      江远潼忍不住问:“齐家到底怎么了?你快告诉我。”

      乐言道:“齐老爷生前很爱吃蛇,你知道吧?”

      江远潼点头:“对,他还吃狐狸呢。”

      乐言伸出手指摇了摇:“不说别的,你要知道,蛇这种动物,很多都是有毒的,而且蛇仙又是五大仙之一,除了一些专门养蛇捕鼠的人,基本没人去主动抓蛇。”

      江远潼:“但齐老爷在家就养了很多蛇啊?”

      乐言:“对,问题就在于他家里的蛇是哪里来的,又是谁在帮他抓。”

      他问江远潼:“你知道齐老爷有很多小妾吧?大夫人是从人牙子手里买下的,因此,她婆婆一直瞧不上她,而齐老爷的那群妾室里,最受宠的就是六夫人。”

      江远潼又点点头:“没错,这个我知道。”

      二人说着说着,来到一个茶楼里要了个雅间,边喝茶边继续起了聊天。

      乐言:“但其实,六夫人原先不是六夫人,齐老爷妻妾成群,一般都是按照进府的顺序依次排号,但若是有比你靠前的人出意外死了,那你的排名就可以往前再靠一靠。”

      再者,齐老爷的那群妾室,很多都是为了钱财才做妾的,他人一走,头七还没过,几乎所有的妾室都卷着钱跑了。

      聪慧如江远潼,他立即明白了乐言话里的意思:“你是说,齐老爷的死,还有他家养蛇的事,跟六夫人有关?”

      “没错,六夫人的父亲就是一个养蛇户,田地鼠患成灾,很多百姓都会请他带着蛇到自家地里清一清老鼠,齐老爷正是看中了这一点,特意请他为自己抓蛇,而且开的价格还不小。”

      江远潼的脑子又转过弯了,问:“她父亲不同意,所以齐老爷就想纳六夫人为妾威胁他?”

      乐言摇头:“这倒不是,不过你说对了,她父亲的确不同意,所以齐老爷把他给逼死了。”

      江远潼震惊,很快又明白了过来:“所以,六夫人是主动进府当妾室的,为了报杀父之仇?”

      “没错。”

      说到这儿,乐言不由感慨道:“要我说,这六夫人也是挺惨的,一个弱女子,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王府受辱,用药熬死了他。”

      江远潼问:“那她怎么不去报官啊?”

      孙知府为人不错,秉公持正,如果知道了,定然会给一个公正的结果。

      乐言瞥了他一眼:“你傻啊,她父亲的死都被齐老爷掩盖住了,定是有人在包庇他,那六夫人还能怎么做?要是硬碰硬,说不定下场会更惨呢。”

      江远潼有些沉默。

      这就是他之前为什么很抗拒上位者的原因,力量悬殊太大,他心里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所以在得知周与舒是个将军时,他第一想法就是离开,在得知乐言是领侍卫内大臣的爱子时,又心怀不安地怕说错了话。

      但现在……

      江远潼看向乐言,心中却没有一点儿包袱。

      乐言一句话扯回了他的思绪:“其实我说的这些都不是最震惊的,六夫人大仇已报,前两天也卷着钱跑了,你猜猜她还带了什么?”

      江远潼回过神,问:“什么?”

      乐言将口中的点心嚼碎咽下去,脸上的笑怎么都压不住,一脸神经兮兮道:“她把大夫人也给带走了。”

      江远潼一愣,下意识茫然的“啊?”了一声。

      “那老夫人不是有胸痹吗?本来儿子死了就承受不住打击,结果又得知六夫人假孕的事,差点没当场晕过去,这个时候她可是终于想起大夫人的好了,结果呢?”

      “儿子死了,小妾带着大老婆跑了,钱也全被卷走了,府上没了钱,她家里的那群家仆也跑了,哎呦哈哈哈哈……我当时听了差点没笑死我!”乐言笑得前仰后合。

      这信息量也是够大的,江远潼惊得迟迟缓不过来。

      他没想到困扰了他这么久的事情最后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

      乐言稍微止住了点笑,说:“现在那老夫人没人管,又一病不起,你都不知道外头的人都在怎么笑话她!原先被她欺负过的人,现在可是能好好嘲笑一番了。”

      他端起茶壶重新添了热茶,再道:“齐家这还是小事,又不是高门大户的,我给你讲个更劲爆的。”

      江远潼微微睁大了眼:“还有更劲爆的呢?”

      “嗯呐,你还记得原先……端午那天,在宫里遇到的那位楚姑娘吗?”

      这怎么会不记得。

      江远潼问他:“楚姑娘怎么了?”

      乐言压低了几分声音,故作玄虚道:“我听说啊,楚姑娘前段时间跟家里大吵了一架,结果就被关禁闭了。”

      “我听郑昀川说,你家周将军在朝会上当着皇上的面,把人家楚大人拐弯抹角地骂了一顿,你都不知道当时楚大人的脸色有多难看。”

      江远潼有些心惊道:“那皇上怎么说?没有生气吗?”

      乐言:“怎么可能会生气啊,我觉得就算生气了,明面上也不会表现出来,你也不想想周将军立过多少功,而且还有郑昀川在呢,他俩一配合,谁能说得过他们呀?”

      “而且你也知道,楚姑娘是宁国府的小姐,家教很严,既然与周家结不成亲事,楚大人就又开始物色其他郎君了,但楚姑娘宁死不从啊,非要自己去外面闯荡,所以就被关住了。”

      江远潼:“然后呢?”

      “然后啊……”乐言回忆着道:“我也不太清楚,这还是我爹告诉我的,反正楚姑娘是跑了,现在宁国府上下闹得鸡飞狗跳的,都忙着去外头找人呢。”

      江远潼大概能猜出来,楚姑娘约莫是去学杂技去了,更何况她贵为小姐,出门时盘缠肯定是带够了,就是一个姑娘……在外头难免会不安全。

      乐言又添了点热茶,道:“反正最近的事都挺多的,而且现在中元节已过,再等上一段时间,不就到中秋节了?听说今年中秋要大办,就是不知道是怎么办的……”

      “对了。”他忽然想起什么,又道:“中秋节肯定会有灯,咱们要不要去翠玉阁逛逛?”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出都出来了,江远潼点点头,跟着他又出去了,付过账后,他顺手将碎银给了一旁弹琵琶的姑娘。

      出了茶楼后,乐言戏谑地杵了杵他的胳膊:“呦,咱们财迷的江大夫,什么时候出手这么大方了?”

      江远潼老老实实道:“我看她挺可怜的……”

      方才在里面他就听到这姑娘在跟一个中年男人吵,哭腔都出来了,再看她这一身朴素的衣服,又于心不忍,索性能帮一点是一点。

      江远潼不服气道:“财迷是财迷,我又不抠门,能帮我肯定会帮的。”

      再说了,他原先在柏山送了那么多药材出去,如今这点碎银也算不得什么。

      乐言点点头,十分配合道:“也是,咱们江大夫不仅是个大夫,还是个将军夫人呢,回头等你家周将军回来,让他再送你几箱银子好了。”

      而此时的周将军,正在大殿内默默地看戏。

      “竖子敢尔!”

      舒归念勃然大怒,倏地将手中的笏板朝秦渊砸了过去,秦渊一时躲避不及,脑袋被那块板子砸了个正着。

      站在他身侧的小文官一愣,吓得连忙上去拦住他:“舒大人,您别生气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舒归念胸膛剧烈起伏着,看样子着实被气得不轻,前方的闫大人倒是平静道:“舒大人,秦将军也只不过正常提议而已,有什么问题,大家一起出谋划策,总不能事事都以您的建议为先吧?倘若真是如此,以后,也只需您一人来上朝罢。”

      舒归念头脑一热,眼里的怒火再也掩盖不住,抬手指过去就骂:“一派胡言!天子在前,岂敢如此猖狂!”

      能把舒大人惹生气,秦渊当然不会放过,立即又道:“舒大人,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那赶尸人既然是个赶尸的,那不死几个人,怎么能把他引出来啊。”

      闫大人往后瞥了一眼,端得是心平气和的风度:“舒大人,我们都知道您和秦将军不合,但您也不能把情绪带到我们身上啊。更何况,此事已威胁到我大黎江山,如若不再把人找出来,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您能挽回得了吗?”

      威胁个屁的大黎江山!一个普通的灵异事件就把人唬成这样,有一点动静就闻风丧胆,简直是没救了!

      舒归念气得说不出话,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秦渊察觉到他状态不太对劲,眉头一拧,又改口道:“闫大人,你觉得现在说这个就合适了?”

      “陛下有问,我回答,舒大人反驳,哪一步不是正常的?倒是你,把话题引到我们身上做什么?再说了,我跟舒大人哪里不合了?我身为当事人怎么不知道?还是说,你已经上了年纪,一时老眼昏花看错了?”

      他轻笑了一声,不紧不慢道:“那你可得注意注意身体了,早些回家养生去吧,万一出了什么事,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就不好了。”

      闫大人丝毫不生气,也笑了一声,回头看着他道:“呦,秦将军这是在为舒大人说话?那可真是稀奇了,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可是从未见过您对谁如此上心呢。”

      他说完,又瞥了舒归念一眼,继续道:“难怪我总是见到舒大人和秦将军走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才是一家人呢。若没记错的话……舒大人今年是二十五还是二十六?该成亲了吧?”

      他轻轻叹了口气,像是真心实意的在为舒归念操心:“舒大人平时还是要多注意一点,别让姑娘们误会了什么,平常也该多锻炼锻炼身体,若是耽误了人生大事……那可就不好了。”

      一句话又暗含舒归念身体柔弱,又明指他整日跟男人走在一起像个断袖,真可谓是把阴阳怪气发挥到极致了。

      秦渊冷笑,额角已经有青筋隐隐暴起,他立即抬手,将手上的笏板掷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投中了闫大人的后脑勺。

      闫大人惊呼一声,捂着脑袋往后看,“秦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秦渊笑眯眯道:“一时失手,不小心砸到你了,闫大人,虽然你年纪大了,但平常也该多运动运动啊,不过是被砸了一下,有什么好受惊的,砸出血了?还是把你脑浆给砸出来了?”

      听到这儿时,舒归念已经消了火气了,心中只余下震惊,他没想到秦渊会这么大胆,往常他们俩吵架时,再严重也没说过这种话。

      “你——”闫大人被激怒,但他还算理智,没跟他动手,只想好好讲一下道理。

      结果秦渊扬了扬下巴:“怎么,想跟我打架?”

      他不说还好,此言一出,殿内瞬间陷入了死寂,一旁的武官连忙劝他:“秦将军,冷静一点,闫大人他也不是那种意思……”

      但此时的劝架,只会刺激到秦渊,立即抬手将武官甩开,那武官没有一点儿防备,身形不稳,一下子就被推出了老远。

      这一动手就停不下来了,闫大人不甘示弱,一记老拳就朝他飞了过去,被秦渊牢牢握住,一脚就踹在了胸口上。

      诸位官员愣的愣、傻的傻,惊慌地往旁边躲避,唯恐殃及到自己身上,也有官员连忙上去拉架。

      “别打了,两位大人,都冷静一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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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竖子敢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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