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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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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摘了戒指。”河星松了松衣领,怎么又有些喘不上气了:“哥是不是只想哄着我上完大学,尽完自己的养育义务就彻底离开我?你说的会和我永远在一起都是在骗我是不是。”
松风愣怔着看着河星,片刻后笑出了声:“阿星,我当时应该送你去学中文的,你这狗血剧情可比某些扑街写手编的好。”他解开衣领,用手指从里面挑出一根银色的链子,链子底端系着的是那枚银色的戒指,最普通的素戒,内圈刻着GRAFF。
“我的工作……我的手不干净,我不想弄脏你的戒指。”
话音未落,河星已经扑上来将他紧紧箍在怀中。
河星又回想起多年前,哥曾一夜夜在噩梦中惊叫:‘不是我杀的你!’
哥到底是怎么从最底层走到今天的,河星知道必然不会像他说的那么云淡风轻。
“行了,”松风摸摸河星的脑袋:“今天就成年了,还在撒娇。”
“哥~还有第三份礼物吗?”
“嗯?你还想要什么。”
“想要你。”
松风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拎到一边:“明天还要上学呢,别瞎闹。”
“明天是假期嘛!”
松风信步走到酒柜,拿出一瓶红酒和两个水晶杯:“等暑假吧,不要影响到学习。”
河星像条讨肉吃的癞皮狗,屁颠屁颠跟在松风身后从酒柜转移到正对着落地窗的沙发。
松风好整以暇地坐进柔软的沙发里翘起腿,向两个高脚杯里分别倒了些酒,粉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掀起好看的水波。
“桃红,度数很低。”松风先浅啜了一口:“嗯,普罗旺斯产区的桃红果然果香味浓郁,像在吃水果糖。”
蹲在他脚边的河星舔了舔嘴唇。
“馋了?你也尝尝吧。”松风将另一杯递给他,河星伸出手,却越过了杯子,按在了松风身后的靠背上,轻轻吻上了松风的唇。
“嗯,确实很像水果糖。”
松风有些无奈地递过杯子:“这不是还有吗。”
“不同的容器对酒的风味影响可是很大的,这不是哥你教我的嘛。”河星表情无辜,手却毫不客气地搭在了松风的腿上,并慢慢向上滑动着。
眼见这手在滑到大腿根部时有向内侧转移的倾向,松风翘起的脚轻轻点在河星的肩膀上阻止了他的动作。
一如往常,松风穿的好像要去参加联合国会议。红色的鞋底配上鞋头马蹄铁一样的腰铁,风琴底的皮鞋在鞋底足弓处收紧,宛如它主人紧致的腰线。
松风相当震惊地发现这个动作不但没有阻止河星,反而让他更兴奋了,他满眼放光地抓住松风的脚腕,帮他加重了踩踏的力度。
“啧,脏!”
松风把脚腕从河星手里抽回来,被拒绝的河星可怜兮兮地半跪在松风两腿之间,手指小心翼翼地在他哥的皮带扣上画圈圈,抬着无辜的眼看着松风。
“哥……”
“你…唉…随你吧。”
‘咔哒’皮带被松开了。
松风无奈地向后靠去,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空掉的酒瓶顺着沙发滚落到柔软的地毯上,残余的粉红色液体沾湿了白色的羊绒地毯,靠在靠背上的松风仰头看着天花板上垂吊的灯发呆,河星凑近他的嘴唇,松风犹豫着往旁边侧了侧头,却被河星捏着下巴强硬地转了过来,语气带笑地疑问:“哥你是在嫌弃你自己吗。”说罢就深深吻了上去。
松风皱皱眉但没再躲闪,心中决定一会要再开一瓶酒清理清理这个味道。
洗过澡的松风擦着头发又打开一瓶酒。
“哥你今晚已经喝的够多了。”
“嗯?你怎么还没睡?”松风被坐在黑暗里的河星吓了一跳。
河星举了举手里的清洁剂:“我把酒渍清理掉。”
“放着明天保洁来收拾就好了。”
“反正我也不想睡,”河星转向窗外:“我现在有种做了多年的梦突然成真的虚幻感,我怕一觉醒来这一切都是假的,如果我不睡,那这场梦是不是还能持续的长一些。”
松风走到他身边盘腿坐下:“你天天就做的这种梦?”
“那可不止!”河星眼神闪亮:“还有……”
“行了行了打住吧。”松风灌下一大口酒,自己的教育真的有那么差劲吗?怎么把自家弟弟教的满脑子这些事,难道自己在他这个岁数也这样吗?
“哥,少喝些吧,上次体检尿酸已经有点高了。”
松风不好意思地放下酒瓶,自己对其他事物都平平,只是一嗜甜,二嗜酒,即使已经在有意控制,这次体检时血糖和尿酸还是略高了一些,在河星的三令五申下,他把办公室的酒柜换成了茶桌,他烦死那苦涩的茶汤汤了,但是又不好意思在合作伙伴面前说自己被弟弟管着,只能做出一副老茶客的样子。
真是奇怪,明明是兄弟,怎么河星就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大概自己是继承到那人的劣质基因了吧。
毕竟是血亲。
河星攥住他的手:“你才不是他,也永远不会变成他。”
松风反握回去:
“嗯。”
第二天松风就要赶回去,河星苦求他再留几天。松风像他展示冷春生那上百条短信:江湖救急。
“那……那哥你能把你昨天穿的衬衫留下吗。”
“嗯行啊。”松风刚打开行李箱,忽觉不对,起身轻拍河星的头:“好好学习!小小年纪这么重欲小心长不高。”
河星笑嘻嘻地帮他揉手:“可是我已经比你高了呀,哥。”
冷春生被冷老爷子囚禁在家里,半步也出不来门,曲松风只能上门去见他。见是他,冷老爷子没一点好气。
曲松风对着他的横眉冷对倒是如沐春风,招手让小虎送上带来的礼物。
“伯父伯母年纪大了,保重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您看,这是广东那边的花胶鲍鱼,拿来吊汤最有营养的。”曲松风笑得和善。
“曲家小子,你能有今天,还得谢谢我当年漏给你的采石场,你做事可不要太拖大哦。”
“哪敢哪敢,伯父这些年对我们的照顾,我时刻谨记在心,一旦有机会,定然会十倍还之。”
冷老头死死盯着曲松风。
“曲大哥,你终于来了!”阿娇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
眼见又来一个眼中钉,冷老头简直要撅过去,背着手走到了院子里。
“曲大哥,”阿娇神色萎靡,全然没了初识时的灵动脱俗:“阿生腿不方便,他在楼上等你。”
“那劳烦你带个路吧。”
阿娇低头走在前面,突然转过身,眼泪已经流了满脸:“风哥,虎哥,我知道你们对我家有恩,帮我家还债让我不用嫁给村里的老鳏夫,又送我弟弟上学,给我奶奶治病。我知道我说这话就是对不起你们的恩情,可是,可是求求你们,放过阿生吧,爸说要是再有下次,就打死他!他真的不能再赌了,求求你们了,实在不行你们用我的命去抵吧。”
“你的命屁都不值懂不懂,小声点!”小虎忙上前制止她的哭声。
“风哥,求求你们了。”阿娇双膝下跪。
“阿娇啊,”松风上前扶起她,细心地帮她拍了拍裤腿上的灰:“现在不是我放不放过冷家,而是冷家肯不肯放过我的问题。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有家人有爱人,那个被冷家推下楼摔死的小工,家里的老父老母都八十多了,他最小的孩子还在哺乳期,他们应该去跪谁啊?如果今天我不这么做,明天那个被推下楼的就会是我,那时候你也会这么帮我求情吗?那时候你会像我们帮助你家人一样帮助我的家人吗?”
阿娇被问住了。
“三年前,还没有松星集团,冷家绑了我弟弟来要挟我帮他们做事,那时候,我想跪都没有地方跪。”松风从兜里拿出丝巾帮她擦干净脸上的泪,而后抓起她的手将弄脏的丝巾放了上去:“你看你现在多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