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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成亲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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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元在外头似乎咬得很高兴一口一个,也不咬死,相当享受把其他生物弄晕的快感。
杜怀苼穿过梧桐树,径直进了屋子里。
一进屋子,他一愣。
这屋子里的陈设,竟然和无妄居一模一样!
他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听到一串脚步声,立刻飞快找了个暗处躲了起来。
二城主抱着一个白衣人从书房里走了出来,接着径直向里屋卧房走去。片刻后,他又从里屋走了出来,离开了屋子。
”杜怀苼在暗处多等了一阵,才迅速到了卧房前,轻轻推开了房间门。
那白衣人躺在屋内床榻上,背对着门口,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
杜怀苼用极轻的步伐缓缓走到床榻前,却忽的觉察出不对劲。
床上的这个白衣人,没有呼吸,根本不是活人!
杜怀苼猛地将那人翻过身来,待看清那人的脸后,只觉浑身汗毛倒竖。
床上躺着的、一袭白衣的人,正是他自己!
不,确切的来说,床上那死人长着和杜怀苼一模一样的脸,就连穿着的衣服,也是杜怀苼平日里常穿的那件白衣长老服。
杜怀苼震惊到无法思考,又开始在房间里四处翻找。衣柜里的衣服、书柜上的书、甚至连茶几上的茶具,都和他在无妄居里的东西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屋外再次响起脚步声,是二城主去而复返。
杜怀苼顾不得惊异,从窗户里翻窗而出,离开了这间屋子,径直回到了原本的房间。
他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乱成一片,有许多不起眼的细节和线索正串联在一起,似乎正在说明着一件事情。
但这怎么可能?
杜怀苼摇头否定了自己荒谬的想法。
待情绪平复购,他替自己倒了杯茶,刚翻开书页,身后的房间门再次被推开了。
二城主刚推开门,看见坐在桌子前安静看书的杜怀苼,眼里的慌乱这才消散了些许,他开口道:“你一直呆在这里?”
杜怀苼侧头去看他:“不然呢?”
二城主对上他的视线,不知为何竟有心虚一闪而过。他沉吟着开口道:“同我一起吃个晚饭吧。”
杜怀苼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随你。”
二城主便抬手吩咐候在门口的小魔们去准备膳食。
不一会儿,一盘盘热气腾腾的饭菜很快被端了上来,不是什么人肉,而是正儿八经的蔬菜肉类,什么番茄炒蛋,糖醋排骨,油焖茄子……个个都色香味俱全,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更别提好几天没正儿八经吃东西的杜怀苼了。
他的身子确实可以辟谷存活,但这不代表他的心理不会馋。
二城主看着眼前的人脸上是藏不住的兴奋之色,面具下的嘴角也不自觉勾了勾,拿过一双筷子递给了他:“师——你吃吧。”
杜怀苼接过筷子,又见尊贵的二城主大人亲自给他盛了一碗饭,还将茶杯里的茶水也补满,一旁站着的小魔看得目瞪口呆。
杜怀苼一顿毫不客气地饭菜输入,吃饱喝足后,脸上才露出满意的表情。
二城主抬手命下人们收拾桌子。
“说吧,你的目的。”杜怀苼忽地道。
二城主一愣:“什么?”
“你这么做的目的。”杜怀苼指了指自己:“难不成你也是看上了我这具身子?”
二城主在原地沉默了一阵。
杜怀苼并未指望他回答,正要开口赶人,就听身旁那人开口道:“是。”
“我要和你成亲。”二城主定定看着他,语气十分笃定。
杜怀苼笑了一声:“我同意了吗?”
二城主沉默一阵,才道:“你如今已是魔族阶下囚,不同意也只能同意。”
杜怀苼抬眸盯着他暗红色的双眸,从乾坤袋里取出一个画像:“那我问你,你见过这人吗?”
二城主一愣:“没见过。”
“那我直说了吧,”杜怀苼冷淡道,“这人是我徒弟,我此次来魔族就是为了寻他,若他已经死了,那么我死了也无妨。”
气氛忽然安静下来。
二城主久久立在原地。
“我困了,要睡觉。”杜怀苼翻了翻手里的书,突然道。
“好,那你早些休息。”二城主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杜怀苼朝门口二城主离去的背影看了一眼,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二城主,到底是不是段无离?
可对方的身影、声音没有一点与记忆中的段无离一样,而更难以解释的是这二城主身上浓烈至纯的魔气。
杜怀苼皱着眉拿出了复活术符纸,再次搜索段无离的魂魄,依旧无果。
第二日,杜怀苼故技重施,又偷偷去那间屋子看了一眼,却发现里头挂满了许多红色纱幔,门口还插着红艳的牡丹花。
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却再没看见那具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偶。
傍晚,杜怀苼的屋子里来了一群女小魔。
她们对着杜怀苼行了个礼,就开始拉着杜怀苼梳头,更衣,上妆。
杜怀苼不明所以:“干什么?”
那群女小魔们也只是嘻嘻地笑,并不多说话,直到最后一个女魔拿过一件大红袍替杜怀苼穿上,杜怀苼才心觉不妙。
“真好看。”女小魔小声说着,又拿来红盖头给杜怀苼盖上。
“我要和谁成亲?”杜怀苼问。
“自然是城主大人啊。”女小魔嘻嘻笑了一声,“夫人真会说笑。”
杜怀苼未再接话,只是坐在床前静静等着。
忽的,二城内一阵炮响,举城沸腾起来。
“城主大人要娶亲了!”
“恭喜二城主,贺喜二城主!”
外头鞭炮声和贺喜声不断,喜乐洋溢在二城的大街小巷内。
杜怀苼所在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人轻轻走了过来,挽起了杜怀苼的有些冰冷的手。
那人拉着他的手带着他慢慢地往前走。
杜怀苼的双眼在红盖头之下看不清任何周围的事物,只听到周围此起彼伏的祝贺声,恭喜声,
二城主不知牵着他到了何处,只听身旁有人喊道:
“一拜天地。”
二城主轻轻拉着他下跪,对着苍天磕下一头。
“二拜高堂。”
二城主拉着杜怀苼转了一圈,正欲摆下,杜怀苼却不肯了。
“怎么了?”二城主的声音隔着红盖头在耳边低低传来。
“我无父无母,何来拜高堂一说。”杜怀苼淡淡道。
二城主道:“你掀开盖头看看。”
杜怀苼用一根手指头将盖头掀起了一些,抬头看见一个人坐在高台之上,那人慈眉善目,戴着熟悉的金色面具,一派仙风道骨之姿。
“师尊。”杜怀苼眯起了眼睛,内心翻涌起巨大的情绪来。
不,再仔细看看,高台上的虚华真人并没有呼吸,与他那日见到的另一个杜怀苼一样,都是人偶。
杜怀苼放下了盖头,眼眶里竟渗出了泪珠。
他知道这是属于原主的情感与情绪,但这样的情感与情绪却那么真实地让他体验着,他此刻认为自己其实和原主杜怀苼就是一体的,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夫妻对拜。”
二城主握着杜怀苼的双手,深深地对着他拜了下去。
杜怀苼并未动作,二城主也不起身,只静静地保持着姿势等待着。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声。
“夫人怎么了,怎么还不拜啊?”
“不知道,是不是不舒服啊?”
杜怀苼慢慢地也弯腰拜了下去。
“礼成,送入洞房!”喊话的小魔高喝一声,周围一片沸腾。
二城主牵着杜怀苼的手往屋子里屋的卧房走去。
杜怀苼坐在大红的床幔上,自行掀开了盖头。
入目便是二城主一身大红喜服,长发束起,正在桌前倒酒。他脸上依旧戴着面具,暗红色的眸子里是满满的温柔光辉。
“喝杯吗?”他将倒满酒的酒杯递过来。
杜怀苼接过那酒杯,正欲喝下,却见二城主将手臂与他的手臂环绕了起来,然后才将酒一饮而尽。
几杯暖暖的桃花酒下肚,杜怀苼放下酒杯,冲二城主勾了勾手指。
“你过来。”
二城主将身子靠得近了些。
杜怀苼忽地一把将手摁在他的面具上,用力扯了一下——没扯下来。
“你既然与我成亲,难道要一辈子对我戴着面具?”杜怀苼冷声道。
二城主沉默着,眼里竟闪过一丝担忧。
“你在担心什么?”杜怀苼不客气地戳穿了他:“你在担心露出真容后我会不认你这个徒弟?”
对面的人闻言一愣,终于将手扣在面具上摘下了面具。
一张俊美的脸庞露了出来,与记忆中的模样并无太大差距,只是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邪魅。
“师尊早就知道是我了?”段无离垂下了头,在魔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二城主此刻竟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
“本来是不知道的,但你破绽这么多,”杜怀苼瞥了他一眼,“况且你也没想完全瞒着为师是吧。”
段无离没说话,他确实内心也纠结得很。
他一方面又想把自己全部的心意统统说给师尊听,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他。另一方面他能觉察到师尊的逃避和拒绝,他担心师尊知道后会不会大发雷霆将他逐出师门。
更何况,他如今,已经堕入魔道,他更不敢直接与师尊相认。
杜怀苼又喝了一杯酒,将酒杯重重往桌子上一砸:“好你个段无离,亏为师费尽心思要来魔界救你出去,想不到你却在这里混得风生水起。”
段无离身子一紧。
杜怀苼又轻笑了出声:“不愧是我的徒弟,到哪里都能混得出人头地。”
就连这演技也都愈发精湛了,不过在他这个资深老演员面前还是嫩了点。
“师尊,弟子也没有混得风生水起,”段无离抬头看着杜怀苼道,“弟子这十年来一直在等师尊,弟子就知道师尊不会放弃我。”
杜怀苼不语。
过了一会儿,段无离又问道:“师尊,那我们的成亲可还作数?”
“不作数。”
段无离露出着急之色,一把握住了杜怀苼的手:“师尊,但是我们已经行完了所有礼数,上天都在看着呢。”
杜怀苼道:“那是你强迫的。”
段无离道:“但是我喜欢师尊是真的。”
说要这话,他又小心地看了杜怀苼一眼,观察着后者脸色的变化。
杜怀苼沉默了。
他沉默的这几秒让段无离觉得无比漫长。
杜怀苼道:“你究竟喜欢我什么?”
段无离暗红色的眸子坚定地看着杜怀苼道:“我就是喜欢师尊,我感觉到我与师尊是灵魂里就应该在一起的伴侣。”
杜怀苼对这个说法很新奇,灵魂伴侣?这个词儿前世他确实有听一些神秘学家提起过。
段无离握着杜怀苼的手在自己脸上蹭了蹭,又问道:“那师尊可以接受弟子吗?”
他问这话时,脸上表情还算正常,但内心里心跳已经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冰魄剑灵道:“啊啊啊,大逆不道的徒弟!”
杜怀苼并未甩开他的手,只是侧开了头道:“你让我考虑一下。”
考虑一下?那就是有机会咯。
虽然师尊并没有直接答应,但段无离依然觉得挺高兴。
冰魄剑灵:“啊啊啊,大逆不道的师徒!”
段无离一把紧紧搂住了杜怀苼。
“那师尊,亲一下可以吧?”
“不可以。”杜怀苼冷漠拒绝。
“师尊……”段无离正要开口说话,忽地脸色一变,整张脸迅速惨白下去。
杜怀苼感受到他抱着自己的双手力气正在减小,又看到他惨白的脸色,微微皱起了眉头:“你怎么了?”
“我没事。”段无离推开了杜怀苼,单手撑着桌角站起身,抬腿就要往外走。
杜怀苼伸手拉住了他,怒道:“你胆敢隐瞒为师?快说,到底怎么了?”
段无离却甩开了他的手,推开门飞快往外走,杜怀苼追出去时他已经消失在视线中了。
“十年不见,胆肥了。”
杜怀苼本想甩袖回房间躺着睡觉,但一想到段无离那极差的脸色和颤抖的身体,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在附近四处寻找起来。
“啊,德福,不不不,城主夫人?”迎面走来一个圆头圆脑的小魔,正是小胖。
小胖见着杜怀苼别提心情有多复杂了,曾经一起搬砖的工友一跃成了尊贵的城主夫人,这这这……
“我问你个事儿,”杜怀苼还穿着大红喜服,伸手拦住了小胖的去路:“叶婉儿在哪里!”
“你竟然直呼圣女的名字,”小胖瞪大眼睛,“圣女当然侍奉在魔君左右啊。”
杜怀苼见问不出其它,匆匆离开了原地。到了一无人处,他将乾坤袋里的毒元放了出来。
“小东西,找人会吧?”杜怀苼问。
毒元上下点了点脑袋。
“去,找我那个逆徒。”杜怀苼命令道。
毒元跳到地上,四下转了好几圈,然后往某一个方向爬去。
杜怀苼紧随其后。
他来到一处类似于山洞的洞口前,毒元停下了脚步,往洞口里探了探身子。
杜怀苼收好毒元,前脚刚迈进洞口,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他皱起了眉头,加快了脚步,就听到里头传来刀剑挥舞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用长剑打架。
难道段无离被人偷袭了?
杜怀苼立刻飞奔起来,到了洞口深处,看清里头的情况时,他不免心头一震。
火光之下,段无离披头散发,独自一人坐在地上,手里拿着那把冰魄剑,一下一下不停地往自己身上劈砍着。
他双目赤红,浑身爆满着黑色的魔气,身上的大红喜服已经碎成无数片,上半身全是斑斑血迹。
其中最触目惊心的一道伤口,离他的心脏只有毫厘之差。
“为什么不来,师尊为什么不来看我,十年了!”段无离沙哑着嗓音,几乎是怒吼般吼出了这句。
“因为你是废物啊,你还对师尊抱有那样龌龊的心思,你这样的人不就该死吗?”另一个声音从段无离口中发出,语气却变得相当冷漠。
“不不不。”段无离痛苦地抱头。
“你师尊永远不会喜欢你,不仅不会,他还会讨厌你,厌恶你。”那道冷漠的声音继续说着。
“不可能,你骗人,师尊今日和我成亲了,他也没有说厌恶我。”
“那是因为你师尊他在利用你。”
段无离就这样来回挣扎着,眼里的红色愈发浓烈,逐渐陷入疯魔。
“蠢货!”杜怀苼恨不得上前一巴掌拍掉他的脑袋,但他现在身上用不了灵力,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
段无离注意到了洞口处的杜怀苼,眼里的赤红淡了一瞬:“师尊,快……走。”但很快,他的双目再次恢复赤红,甚至举起了冰魄长剑,一剑朝杜怀苼刺来。
“混帐。”
杜怀苼拔出法器弯刀奋力阻挡。
段无离紧握着长剑逼得他步步后退。
只听哐当一声,杜怀苼手中的法器弯刀在上古神剑的威压下应声碎裂。
冰魄长剑顺势插入了杜怀苼的锁骨下方。
冰魄剑灵在段无离脑海中疯狂叫嚣:“啊啊啊,这不是我干的,你疯了,你疯了,你清醒过来你会后悔的!”
疼痛感袭来,杜怀苼气得瞪向段无离,却在看到对方惨白痛苦的脸色后,怒意消了一大半。
段无离攥着长剑的手都在瑟瑟发抖,但他显然正处在清醒与疯魔相互挣扎的边缘,脸上的表情显得扭曲又痛苦。
“清念。”杜怀苼忍着锁骨被刺穿的剧痛,轻轻唤出了声。
段无离一动不动。
“清念你听我说,”杜怀苼观察着对方的表情,“你不是废物,更不会是龌龊。”
段无离浑身一颤,脸上的表情挣扎更甚。
“你,骗人。”他低低地,沙哑着嗓音道。
“没有,我从没有觉得你对我的感情龌龊。”杜怀苼直视着他,“不管你信不信,这话我只说一次,我确实是在逃避你对我的感情,但那不是因为你怎么样,而是因为我自己。”
“是!因为我的过去,我还没有完全放下,所以我更想认真严肃地思考我们的关系。”杜怀苼仔仔细细看着段无离那张与段黎如出一辙的面容,说话的声音因为疼痛而显得有些吃力:“我想……更认真,更负责一些,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原因,你听明白了吗,清念?”
段无离浑身颤抖,突然松开了手,哐当一声冰魄剑掉在了地上。
“师尊从没有觉得我恶心,也没有讨厌我?”他赤红着眼不确定地问。
“没有。”杜怀苼干咳了一声,一开始讨厌的也不是你,那是讨厌段黎——的某些行为,所以他这也不算是说谎。
段无离立在原地,浑身是伤,麻木地问:“师尊没骗我?师尊不讨厌我?”
“嗯,不骗你。”杜怀苼好声安抚着,“给为师一些时间,等一切都安定下来,为师再给你答案,好吗?”
杜怀苼的坦诚相待显然对段无离起了作用,段无离眼中的赤红慢慢淡了许多。
他的师尊,一直是一个不擅长表达自己内心真实想法的人,比起说,他做得更多。
所以此时此刻,杜怀苼愿意说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怎能让段无离无动于衷。
段无离眼中红光即将消散之时,忽然他又开口冷冷地问:“那你为何过了这么久才来看弟子,弟子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我以为你真的放弃我了……”
记忆里那些无数个在魔界厮杀,摸爬滚打的恐怖时日再次浮现出来,他段无离曾经差点陷入疯癫结束自己的生命,最后在万般混沌之中他唯一抓住的那束光就是他的师尊杜怀苼。
他一面想要活着出去再次见到师尊,一面又害怕这样糟糕的自己如何面对师尊。
就这样,他的内心不停反复挣扎着,以至于在一次炼化魔丸的时候终究还是走火入魔了。
从那以后,他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发作一次。
但他时刻谨记着,师尊在冰龙洞里明知叶婉儿不安好心也心怀慈悲不忍杀生的模样,他也记得师尊误杀兰珂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眼底都带着愧疚与不安。
所以,每次发狂,他只残害自己。这片千疮百孔的山洞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只是个意外。”杜怀苼叹了口气,“师尊当年离开了清玉宗就立刻去解毒了,只为能快些救出你来,但是没想到中途出了一些差错,日后有时间我再同你慢慢说吧。”
师尊解毒的这一路上竟是用了十年,他难以想象这十年里师尊拖着中毒的身躯经历了怎样的艰难磨难,那样的痛苦恐怕并不比他经历的少。
想到这里,段无离眼里的红色全部散去,他终是忍不住,一把抱住了杜怀苼,将头深深埋进他的颈窝中。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成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