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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楼家异端(二) ...

  •   谷娜宁出了地下室后,绕过来回巡视的下人直接去了楼景玉的居所。
      楼景玉还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她下的药效还没过,也不知道还能撑多长时间。
      楼家府里惊动的下人越来越多,来来回回都是巡视查看情况的下人和修士们。
      谷娜宁先在楼景玉身上四处翻找了一番,没有找到任何东西,随即她又开始在楼景玉其它的贴身衣物里找,接着是柜子里、抽屉,整个房间上上下下几乎都找了个遍。
      在翻找柜子时因为动作太快不小心碰倒了一个陶瓷花瓶,花瓶掉在地上,“呲啦”一声碎了。
      谷娜宁身体一疆,回头去看床上的楼景玉。
      楼景玉依然紧闭双眼,没有动静。
      她松了口气,忽然发现地上花瓶碎片中,夹着一个什么东西,她弯腰正准备拿起来查看,忽然感觉身后一股凉风刮来,一双冰冷的大手扣上了她的脖子。
      “你在找什么啊?”楼景玉阴沉着脸,在她身后阴森森地问,“在找地下室那扇们的钥匙吗?”
      谷娜宁浑身僵硬,感受到杀气不断逼近。
      楼景玉一脚踩在谷娜宁放在地上的手上,她的手立刻被花瓶碎片扎穿,鲜血直流。
      “亏我当初还信任了你,原来你一直都知道我不是楼景玉,对不对?”
      楼景玉掐着谷娜宁的手越累越用力,他欣赏着对方痛苦挣扎的表情,然后阴冷冷道:“你刚刚在找另一把钥匙对吗?不放告诉你吧,另一道锁,根本没有钥匙。”
      谷娜宁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气息却渐渐弱了下去。
      楼景玉嫌恶地将她丢到地上,转身往房间外走。
      “你说什么?没有钥匙?”杜怀苼冷冷地看着锅炉中浸泡着的半具男人身体。
      之所以确定他是男人,是因为此刻他的身体已经长出了下身器官。
      “是啊。”男人浸泡在血水中,叹了口气道:“我没骗你,你只要对铁门灌输灵力,直接推开就可以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杜怀苼警惕道,“如果是什么机关,我岂不是必死无疑?”
      男人叹了口气道:“因为小少爷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我从最开始就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杜怀苼依旧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手里的弯刀并未收起。
      “快三年了,我一直呆在这里。”男人低低笑了一声,“我从最开始的渴望和到现在却真的厌倦了,无妄长老。”
      杜怀苼听到这声称呼一顿,这人认得他?
      “你如果真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但是我要告诉你,普通的迷药对他是没有用的,他很快就会过来。”
      杜怀苼最终决定试一下,大不了死了重新开始。
      按照男人说的方法,铁门竟真的缓缓打开了。
      房间不大,中间有一团被灵气包裹住的液体状的东西,在液体状中心,赤|裸着上身躺着一个男子。
      再看那男子的长相,竟然和楼景玉一模一样!
      那团被灵气包裹的液体状物体将楼景玉团团围住,用手靠近就会被弹开。
      “找到它的阵眼。”房间外男人懒懒地喊道,“破坏它就可以了。”
      杜怀苼在房间里四下寻找着,忽的看到液体底部有一个小小的黑色玉石。
      这块黑色玉石的材质同杜怀苼手腕上黑色镯子的材质一致,想来可能是这团东西的阵眼。
      杜怀苼汇集灵力,将那黑色玉石击碎。
      只听有什么东西瓦解的声音,然后包裹住楼景玉的液体大片地淌在地上,楼景玉也从悬浮的高度掉了下来。
      杜怀苼伸手将人接住,正准备扛着他往外走,转头却见铁门门口处站着另一个表情扭曲的“楼景玉”。
      “该死,谁让你动这些的!”假楼景玉整张面部都因为愤怒而扭曲起来,接着就见他浑身冒起白烟,最后他的脸从楼景玉的面容变成了一张陌生的脸庞。
      这张脸虽然不是楼景玉,却还是和楼景玉有几分相似,不同的是他有着更加明显的西域人长相的特征。
      “我费心策划这么久,眼见就要成功了,竟然被你破坏!”楼清闲怒吼着,后退一步,从怀里掏出一支长笛。
      他将长笛放在嘴边,轻轻吹奏,笛音响起。
      随着笛音的响起,地下室内那十几具或是干瘪或是腐烂的女尸竟然都开始有了动作,
      杜怀苼心知不妙,背着楼景玉往地下室出口的楼梯方向奔去。
      尸体们纷纷扯断勒着自己双脚的绳索,往杜怀苼方向聚拢。
      楼清闲的笛音突兀地尖锐一声,那群死尸们仿佛得到了什么指令一般,开始疯狂地朝杜怀苼身上攻击。
      它们有的用手脚抓挠,有的张开恶臭的嘴啃咬,有的手里不知道从哪找到了武器,一窝蜂地都往杜怀苼身上攻击。
      杜怀苼一面举着弯刀斩杀前仆后继的死尸,一面提着楼景玉出了地下室。
      到了地面上,他还来不及多喘一口气,又有一张血盆大口朝他咬来。
      他一刀砍断了那死尸的头颅,但这些死尸们根本不怕疼痛,即使身体残缺了也还是会重新站起来,听着楼清闲的笛音继续展开行动。
      杜怀苼这时才发现,此刻地面上院子内外也都聚集了许多的死尸!
      整个楼家上下都陷入一片恐慌之中,这些丧尸们见到人就咬,只要沾上尸体身上的液体,人也会立刻变成和他们一样的行尸走肉。
      所有死尸们的最终攻击目标,都是杜怀苼。
      杜怀苼的斩杀抵挡无法阻止数量越来越多的死尸们,渐渐地他就被包围在尸群之中。
      要死了吗?
      杜怀苼眯起眼睛,将楼景玉丢到地上,浑身灵力集中,放出赤焰灵火。
      灵火在他周身围绕出一个圈,将想要靠近的死尸们尽数焚烧成灰烬。
      然而这只是缓兵之计,楼清闲操纵的死尸数量仍在不断地增多。
      杜怀苼在一片尸海中快速寻找楼清闲的影子,擒贼先擒王,他决定对楼清闲下手。
      楼清闲隐匿在尸群之中,躲藏得很深,但还是让眼尖的杜怀苼发现了他的身影。
      杜怀苼虽然无法越过尸群,但他有法器。
      他取出白绫,灵力运转,白绫如同光般迅速飞向正在吹笛的楼清闲。
      楼清闲并未料到杜怀苼能够这样偷袭他,想要抽出武器防守时已经来不及了,白绫将他浑身裹住,拉到了杜怀苼身边。
      笛音停止,暴动的尸群们也瞬间停止了动作。
      在元婴中期的威压下,楼清闲根本无法动作。
      杜怀苼指着周围一大片死尸,质问道:“这些人,有一大半都是你杀的对不对?”
      这些尸体数量远远不止那十几具新娘,它们之中男女老少皆有,且个个都是从心口处被掏了一个大洞。
      楼清闲虽无法动弹,但语气依旧刚硬:“是,都是我这三年多来杀的。”
      杜怀苼听到这话怒意瞬起,他一手攥着白绫,一手举起弯刀朝向楼清闲。
      此刻,他起了杀意。
      “你为了一己私利就这样滥杀无辜,整个楼兰城的百姓都因你而受害!”杜怀苼冷冷道,“你罪该万死。”
      “是这群趋利避害自私自利的人类该死,”楼清闲道,“这些不过是他们应得的报应罢了。”
      “无妄长老,手下留情!”从尸群中慢慢爬出一个人,这人赤|裸着身子,没有双腿,用双手撑着地面艰难地前行着,正是锅炉里的那个男人。
      “小少爷做这一切都因我而起,罪都在我,长老杀3了我,放了小少爷吧。”
      楼清闲见到那人神色立刻慌张起来:“九狐你出来干什么,别胡说八道了,你不能死!”
      被叫做九狐的男人对着楼清闲淡淡一笑:“清闲少爷,我累了,我不想再看着你为我残害无辜。”
      “我没有残害无辜,这些人曾经都加害于你!”楼清闲目眦欲裂,“你快点回去,躲起来,你不会死的!”
      九狐缓慢地爬到杜怀苼身前,他身上原本生长出来的光滑的皮肉已经被地面的沙石磨出道道血痕。
      杜怀苼沉默地看着他,将手里的弯刀丢在了地上。
      “你自己选吧。”他说着,攥着白绫背过身去。“我答应你我不会杀他。”
      “多谢无妄长老。”九狐轻轻地说着,一手捡起地上的弯刀。
      “不,不要!”楼清闲吼道,“你杀了我吧,我不要你死,你杀了我吧。”
      九狐并不理会他的怒吼,将弯刀直接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无妄长老,多年前,清玉宗秘境,多谢你,不杀之恩——”他断断续续说着,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又转头对楼清闲道,“小少爷我先走了,若还有缘,来世,来世……”
      杜怀苼转回身时,只看到九狐幻化出一个九尾狐狸的魂魄,然后慢慢地消失了。
      楼清闲痛哭出声。
      “你也活不久了。”杜怀苼看着他道,“你杀了楼兰城那么多人,如今也该绳之于法。”
      他是答应了不会亲手杀楼清闲,但不代表别人不会,法律不会。
      就在这时,周围响起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一大批身穿官服的士兵们冲了进来,一个个都提着大刀,表情皆气势汹汹,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场恶战的准备。
      接着又有两人走了过来,一个是楼兰城的城主,另一个则是之前见过的书生。
      几人将杜怀苼和楼清闲团团围住,城主亲自上前询问杜怀苼情况,最终楼清闲被一群士兵带走,剩下的士兵开始对一大群死尸重新处理安葬。
      书生走到杜怀苼面前,有些激动道:“姑娘,啊,不,德公子,原来你们两个真的是同一人!”
      杜怀苼问:“是你报的官?”
      “是啊,是我!”书生激动道,“我梦见神仙了,是凌光仙君,他让我在今天报官,还告诉我要怎么说城主大才会亲自来管这件事。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之后杜怀苼带着楼景玉去了他的住所,房间里谷娜宁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之前楼清闲吹笛的时候谷娜宁并未尸变,看来她还没有死透。
      杜怀苼将楼景玉拎到床上,然后去给谷娜宁把了把脉,喂了几颗丹药,便在桌前坐下,静静等着二人醒来。
      天方亮白,雄鸡打鸣。
      谷娜宁率先醒了过来,她也顾不上自己的伤口,醒来后立刻抓起地上的匕首要往床上刺去。
      杜怀苼眼疾手快拦住了她:“娜宁小姐,看清楚,这是真的楼景玉。”
      谷娜宁闻言一愣,手里的匕首掉落在地上。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床上的人,又看看杜怀苼。
      “德公子,你,你打开那道门了?”
      杜怀苼点点头。
      谷娜宁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她快步走到床边,趴在楼景玉身侧泣不成声。
      “景玉,三年多了,我终于,我终于看见你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往日的泼辣模样荡然无存,全然像一个小孩子。
      一只手搭在了谷娜宁的脑袋上,床上的楼景玉醒了,沙哑地开口道:“娜宁,委屈你了,你受苦了……咳咳。”
      谷娜宁立刻起身去倒了杯水递给楼景玉,楼景玉喝完了水,从床上坐起身,一只手替谷娜宁轻轻擦去泪水。
      “你怎么样了?父亲怎么样了?”他问。
      “楼老爷病重,一直被楼清闲软禁着。”谷娜宁慢慢停止了哭泣,接着将楼家发生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遍。
      “原来是你帮了楼家大忙,”楼景玉感激地看向杜怀苼,“大恩不言谢,德芙公子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同我说吧。”
      杜怀苼点头道:“确实有一件事情想请楼少爷帮忙,我想见凌光仙君一面。”
      “好。”楼景玉点头答应道,“但是需要等几天,待我恢复法力,才能开启楼家密室的传送阵,届时才能带你去见他。”
      楼景玉的爽快答应倒是让杜怀苼有些惊讶,他也双手拱袖回了个礼表示感谢,然后退出房间,不再打扰楼景玉与谷娜宁二人独处。。
      几天后,有人敲响了杜怀苼的房门,他本以为是楼景玉来带他去见凌光君,开门一看却是谷娜宁。
      谷娜宁依旧一身性感的穿着,见到杜怀苼还是嫣然一笑:“德公子,我来找你告别。”
      杜怀苼在屋里倒了茶,谷娜宁不客气地坐下,拿过一个杯子就喝了好几口。
      “你要走了?”杜怀苼问。
      “是啊,我要离开西域,到天涯海角四处去看看。”谷娜宁说。
      “你不回楼兰,不同楼景玉在一起了?”
      “在一起?”谷娜宁听到这话咯咯地笑了起来,“我的身子已经这么脏了,怎么还配和他在一起呢?”
      杜怀苼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听谷娜宁又道:“你是不是也想问我为什么要到处勾引男人?”
      “因为要获得楼清闲的信任。”谷娜宁以茶代酒般,一杯一杯喝着,“楼清闲是楼家的私生子,他从小就心术不正,专修一些邪门歪术,他为了给那只狐狸重塑肉身,自身精气耗损严重,所以会到处去吸女人的阴气。”
      “我和景玉那么相爱,我怎么会不知道他不是楼景玉?但为了调查出真相救出景玉,我假装无限奉承于他。”
      “我吸食不同男人的精血,用我的女子肉身炼化,再度给他,他再拿去炼制九狐的肉身。”谷娜宁又笑了起来,“真有趣,一环套一环。”
      杜怀苼并未接话,只一杯接一杯地给谷娜宁倒茶。
      “若我有能力,我肯定会一刀杀了他,但可惜我没有!”谷娜宁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别说他嫌我脏,我自己也嫌我脏。”
      “也许楼景玉不会介意呢!”杜怀苼轻轻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不是吗?”
      谷娜宁摇头道:“即使景玉不介意,我也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子了,我在外已经臭名昭著,楼家夫人这个位置必须要清白的人来坐。”
      杜怀苼道:“如果我是你,我可能会不甘心。”
      谷娜宁道:“我也会,但是我很清楚,爱不是占有,我更不能以爱之名强行留在他身边毁了他。”
      之后,谷娜宁临走前送给杜怀苼一个骨头吊坠,说这是他们家乡的风俗,说只要相爱之人一起握着这个吊坠许愿,就可以白头偕老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傍晚的时候楼景玉才来找杜怀苼,他看起来面容憔悴,想来是重新回归掌权者的位置,有不少烂摊子等着他收拾。
      “娜宁来找过你了吗?”一见到杜怀苼,楼景玉有些急切地问。
      “嗯,上午来过。”
      “她现在去哪里了?和你说了什么?”楼景玉又问。
      杜怀苼把谷娜宁的话简单说了一下,楼景玉听完,脸色变得悲伤,眼里竟闪着星星泪光。
      “她就这样走了,她也不问问我的想法,不问问我的意见!她一辈子在外潇洒,我只能一辈子守着楼兰楼家!”
      楼景玉的语气悲伤至极。
      杜怀苼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
      “走罢,我带你去见凌光仙君。”
      在楼家正厅的地底下,有一间只有楼家继承人才能打开的密室。
      此刻这间密室的大门上布满了各种的刀剑划痕,到处是大大小小的坑洼,显然经历过巨大的暴力对待,却依然没能打开这扇门。
      “应该是楼清闲干的。”楼景玉叹了口气,“他为了那只狐狸也真是费力了。”
      楼清闲怎么也打不开的密室大门,楼景玉只要轻轻往前一站,那大门却自己开启了。
      伴随着一阵轰隆隆的石门移动声,密室里的景象敞露开来。
      密室四周是密密麻麻的书架,室内正中心是一个高台,高台上画着一个极其复杂又清晰的符文印记。
      “父亲说这是几十年审凌光仙君留下的。”楼景玉指了指高台中心,“德公子站上去吧,我现在就准备施法启动这个通天传送阵。”
      杜怀苼站到高台阵法的中心,看到楼景玉开始运转灵力灌入阵法之中,将法阵慢慢地启动。
      “我听说人类想见神仙难于登天,”杜怀苼有些疑惑地开口问,“为什么楼公子如此爽快答应了我的请求?”
      楼景玉道:“不是我爽快,是因为凌光仙君曾就给我托梦了。”
      “托梦?”
      “是啊,”楼景玉点头道,“我在阵眼里被封锁的三年里,有做过一个梦,梦到仙君说他已经派人来帮助我和楼家了,让我届时务必要答应那人的任何请求。”
      所以杜怀苼说要见凌光仙君的时候楼景玉才爽快地一口答应,因为仙君早有安排。
      随着灵力全部灌入法阵,法阵启动,亮眼的金光从法阵地上升起,
      法阵的符文如同活了一半,升至半空中,围绕着杜怀苼不停地旋转,直到光芒淡下去时,杜怀苼也在法阵中消失了。
      杜怀苼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化。
      此刻,他的面前不再是楼家密室的场景,而是在一片仙气缭绕的云雾中,周围的景象看不真切,他仿佛置身于一片雪白之中,又好像踩在柔软的云朵上。
      前方有一束亮眼的金光矗立在那里,隐约可见那光是一个人形的形状,但却看不清面容。
      “你终于来了,杜怀苼。”那光开了口,声音略有威严,确是记忆中凌光君的声音。
      “凌光前辈知道我会来?”杜怀苼慢慢朝那光靠近,但他却发现无论他如何向前走近,凌光仙君的光影都始终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却依旧无法看清那光影中的人脸。
      “知道,”凌光仙君道,“百年前我给你下了毒,你定是会来找我的。”
      “凌光前辈为何要这么做?”杜怀苼问。
      那束光影并未回答,却见从光影中大步走出来一个清晰可见的人——贞思华!
      看见贞思华完好无损地走到他身边,杜怀苼有些惊讶。
      “德芙兄,走,我带你去四处走走。”贞思华笑眯眯道。
      杜怀苼跟在他身后,手中暗暗汇聚灵力,正欲一掌拍下,贞思华似有所觉回过头来:“德兄,你可是生我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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