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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楼家异端(一) ...

  •   杜怀苼一把拉开了门。
      贞思华脸色微微发红,他狐疑地朝屋子里床上望了望,又打量了一下杜怀苼。
      “怎么不早说是你。”杜怀苼脸色不怎么好看,“亏我还——”
      贞思华解释道:“德芙兄我这不是不清楚你的情况吗,怎么敢贸然出声。”
      “府里其他人呢?”杜怀苼板着脸问,“你怎么进来的?”
      这个问题不用贞思华回答,杜怀苼出了房间门就看到躺倒一地的丫鬟下人们。
      “我用了点小毒。”贞思华解释道。
      杜怀苼路过其中一个下人,那下人浑身鼻青脸肿,身上的红点密密麻麻的,看着有些渗人。
      “这个人不太好对付。”贞思华道,“他抓着我要和我打架,最后复发了。不过不要紧,过一段时间就会好。”
      二人找到一处无人处,贞思华低声道:“我一路来的时候发现了一些线索,你想不想听听看?”
      “和楼景玉有关的话就说说看,”杜怀苼道,“我总觉得这个楼景玉有问题。”
      “确实有问题,”贞思华点头道,“你跟我来。”
      贞思华带着杜怀苼在楼家院内拐几个弯,避开下人们,来到最西北角的一处偏僻房屋内。
      这处房屋从外表看起来就十分破旧,似乎楼家人也没打算将它翻新,但奇怪的是这样一间老旧的房子外却守着好几个家奴。
      那几个守着的家奴正昏昏欲睡,二人沿着围墙悄悄翻墙而入。
      一进入院内,一股难闻的气味夹杂着浓重的香薰味扑鼻而来。
      杜怀苼厌恶地捂住鼻子,险些吐出来。
      贞思华捂着鼻子道:“闻出来了吧?”
      “是尸臭味,还混合着……”杜怀苼想了想,“狐臭味?”
      “差不多。”贞思华推开老旧房间的门,里头一片黑暗,他掐诀点了火,火光照亮了整间屋子。
      屋子里非常普通,除了老旧和积满了灰尘以外,没有其它异常。
      但是进到屋子里后,难闻的味道更重了。
      杜怀苼捂着鼻子在屋子里四下查看,终于发现了一道暗门。
      那暗门和周围的墙壁连成一体,若不是杜怀苼无意间用手扶了一把,感觉到暗门处有所松动,他也根本不会发现这里另有玄机。
      二人合力推开暗门,发现是一条通往地下室的长长的隧道,那股子难闻的尸臭味就是从底下传来。
      “下去看看。”杜怀苼道。
      贞思华点头跟上。
      两人走过几层向下的阶梯,阶梯还转了一个弯,才真正到达地下室。
      地下室内阴暗潮湿,恶臭味相当浓烈,借着火光的照射才能看清周围样貌。
      天花板上垂挂着一具具腐臭的尸体,有几具尸体新鲜些还在往下滴血,滴出的血液被一顶巨大的锅炉收集着。
      那巨大的锅炉中满是血红色的液体,血腥味相当呛鼻,但锅中还加入了其它一些奇怪的草药材,那些草药材杜怀苼均没见过。
      “全部都是女尸。”贞思华道,“恐怕全部都是楼景玉娶进门的新娘。”
      杜怀苼硬着头皮看了看,只见那些女尸个个表情扭曲死相痛苦,头发长长地垂落下来,心口处都被以同样的方式掏空。
      “那里还有间屋子,”贞思华指了指不远处另一件被铁链牢牢锁住的屋子,“要不要去看看?”
      “怎么过去?”杜怀苼皱眉看了一眼尸体后方的房间,“你让我从这群吊着的尸体里穿过去?”
      “那也没办法。”贞思华道。
      杜怀苼正考虑要不要硬着头皮穿过去,忽然感觉到有一只手抓住了他左边的衣角。
      贞思华正站在他的右边观察着尸体,那他左边的手是……
      杜怀苼猛一低头,抽出怀里匕首劈了下去。
      只听咔嚓一声,那只手被生生劈断,掉在了地上。
      这只手与其它尸体不同,这是一只活生生的,带着鲜血皮肉的手。
      与此同时,中央的大锅炉中传来痛苦的哀叫声。
      贞思华立刻走了过来,二人警惕地看向那顶满是鲜血的巨大锅炉。
      锅炉里哀叫的声音只持续了一会儿,就毫无动静了。
      贞思华同杜怀苼对视一眼,拔出长剑举在身前慢慢朝锅炉靠近。
      锅炉里,有一颗头颅悬浮在血水之上,那颗头颅上没有头发,五官十分好看,看不出男女。
      再仔细看看,发现并不只是一颗头颅,这颗头颅下其实是有身子的,但只有上半身的一部分,身体仅到腹部的位置。
      “妈的,这是什么鬼东西?”杜怀苼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厌恶地后退几步。
      贞思华脸上表情也同样不好,但他还是又多看了几眼,发现了一些细小的变化:“这个东西,似乎能生长出新的身体,更像是什么邪术。”
      谁做身体这么恶心?师云起给冰龙做身体的时候也不至于要杀这么多人弄这么恶心吧。
      贞思华见杜怀苼皱着眉实在难受,摇头道:“要不你先出去透透气吧,我再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
      杜怀苼先行离开了西北角的屋子,找了个无人角落就一番干呕,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贞姑,贞小主?”桃竹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在和少爷圆房吗?”
      杜怀苼脸色不好看地道:“嗯,少爷睡熟了我出来走走。”
      桃竹见他身上穿的单薄,赶紧道:“贞小主赶紧回去休息,现在入秋了天气也凉了,冻坏了身子我们怎么向少爷交代?”
      杜怀苼点点头,在桃竹的领路下回了之前的院子。
      院子里那些昏迷的下人都一一醒了,有几个没醒的也被其他人叫醒:“怎么还在这儿偷懒,快起来,小主来了。”
      杜怀苼进了房间里屋,却发现楼景玉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被子松松垮垮地盖着,脸上的表情相当阴霾。
      没想到他竟然醒的这么快,杜怀苼有些意外。
      “你去哪里了?”楼景玉盯着杜怀苼问。
      “少爷忘记了?”杜怀苼反问,“不是你睡觉之前同意我出门散散步的。”
      楼景玉沉默了一下,他的记忆有些混乱,只记得和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子翻云覆雨过,而且滋味也相当不错。
      杜怀苼故意别了别自己的脖子,露出脖颈处他自己掐上去的红色痕迹。
      楼景玉信了几分,但还是有些不悦道:“你这几日就在屋子里好好呆着休息。”
      说完,他起身套上了外袍,打开门大步离去。
      楼景玉走后,杜怀苼松了口气,刚准备坐下来喝口茶休息下,却忽的看到自己衣服上一抹显眼的红。
      那抹红色血迹在白衣上虽然不大,却格外显眼,是在地下室里蹭上去的。
      杜怀苼不确定楼景玉有没有看到这处血迹,眼下事态发展得与想象中完全不同,楼景玉乃至楼家都有问题,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估计远在千里之外的楚百川也绝对想不到,他的旧友楼景玉会变得这样奇怪。
      杜怀苼被关在屋子里软禁了起来,第一天他还在等着贞思华过来找自己,直到第二天天夜里,贞思华都没来,他才意识到贞思华恐怕出事了。
      杜怀苼等到深夜,决定出去看看情况。
      他换了身方便行动的束身衣,站在床边四下望了望,正准备翻窗而出,却见到一双手先出现在了窗台上,然后一个身姿婀娜的竟然从外头翻了进来!
      翻进来的那女子似乎也没料到屋子里会有人,瞅着杜怀苼大眼瞪小眼。
      “你,你是德公子……的妹妹?”谷娜宁惊讶地指着他问。
      杜怀苼心里也很惊讶,谷娜宁是怎么进来楼家的,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见杜怀苼不说话,谷娜宁瞅了他手腕上的黑色镯子一眼,了然道:“哦,你是景玉新纳的妾。真可怜。”
      说完,她转头就要往外走。
      杜怀苼一把拉住她,掏出怀中匕首,将谷娜宁制服住。
      “说,你和楼景玉什么关系?”他压低声音威胁询问。
      谷娜宁被她反着扣住双手,匕首还顶在脖子上,眼里闪过一抹畏惧。
      “你别杀我,我还不能死。”谷娜宁道,“我是楼景玉的爱人,我叫谷娜宁。”
      “你来这里做什么?”杜怀苼继续发问。
      “我来这里是为了……”谷娜宁话说到一半,忽的将后背用力一顶,匕首擦着她脖子边划出一道血痕,她也顾不上疼痛,转头一口咬在杜怀苼的手上。
      杜怀苼吃痛下意识松开了匕首,谷娜宁趁机脱身,捡起地上的匕首,一刀朝对方胸口捅去。
      杜怀苼后退躲开,但他忘记此刻自己女儿身,胸前可不是光秃秃的一马平川了。
      匕首刺进了杜怀苼胸前的——包子里。
      “什么味儿?”谷娜宁松了手,又疑惑又警惕。
      杜怀苼黑着脸将被捅了个洞的包子从衣服里拿出,在谷娜宁震惊无比的目光中,他将另一个包子也拿了出来,黑着脸丢在地上。
      包子依然是几天前贞思华给买的那两个,只不过杜怀苼附了一点灵力上去所以才到现在都没怀。
      “你你你——”谷娜宁震惊地说,“你就是德芙公子?,你在这里做什么?”
      杜怀苼道:“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你。”
      “买来楼家查一些事。”谷娜宁上下看了杜怀苼几眼,正在判断他是敌是友时,房间门忽的开了。
      谷娜宁反应极快,立即扬起手一巴掌打在杜怀苼白皙的脸上。
      “贱女人,原来这些天都是你在勾引我家景玉哥哥。”她气势汹汹道,“真是让我好找,原来是藏在了这里!”
      楼景玉正站在门口,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似乎身子生病了一般。
      谷娜宁瞪了杜怀苼一眼,立刻往楼景玉怀里扑去:“景玉,人家好想你,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女人才一直不来看我的对吧?”
      楼景玉的目光始终落在杜怀苼身上,并未去看谷娜宁,只有耐烦道:“让开。”
      “景玉哥哥你凶我!”谷娜宁委屈地喊了一声。
      楼景玉微微皱起了眉,谷娜宁依旧不依不饶地絮絮叨叨着。
      “景玉哥哥,我好想你,你别管这个贱女人了,要不要来看看人家身体这几天有什么变化?”
      说着,谷娜宁将胸脯贴到楼景玉的身上,踮起脚尖火热地吻了上去。
      楼景玉终于被她缠得起了反应,他将目光从杜怀苼身上收回,落在谷娜宁凹凸有致的身体上,然后拦腰将谷娜宁抱起,转身出了院子。
      谷娜宁在楼景玉背后冲杜怀苼不停地使着善意的眼色。
      等楼景玉走远后,杜怀苼翻窗出了院子,迎面看见两个家仆抬着一个简易的木头箱子,这木头箱子和最开始他在楼兰城门处看到的一模一样。
      “真晦气,摊上这种活!”一个家仆道。
      “少说几句,不然下一个里头装的就是你。”另一个家仆道。
      二人往楼家大门方向走去,杜怀苼悄悄尾随其后。
      出了楼家,杜怀苼找了无人处将两个家仆打晕,撬开了木箱的盖子。
      与他之前猜想的一样,木箱子里装的果然是尸体。
      杜怀苼将尸体的头掰正,看到一张五官深邃鼻梁高挺的面容时,心里一惊。
      这尸体是贞思华!
      贞思华竟然就这样死了,死在了楼家,大概率是因为那天晚上他没有走出地下室,最后被楼景玉抓包直接杀死了。
      杜怀苼让自己平静下来,思索再三,决定将贞思华的尸体找一处安静处亲自埋了。
      他把贞思华凉透的尸身抱起,寻了处野地,用灵决挖了个不大不小的坑,把贞思华的尸身在坑里放好,又用灵决将土盖上。
      想了想,他折了根树枝在坟头插上,然后双手合十拜了拜。
      做完这些,他动身回了楼家,决定亲自去地下室一看究竟。
      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能让楼景玉藏得这么严实。
      楼家西北角那间老旧的房屋小院门口,守着的人又多了好几个,桃竹也在其中。
      杜怀苼在暗处观察了一阵,发现这一次看守的人沿着整个围墙都站了一圈,几乎没办法再像上次那样偷偷翻进去。
      或许想办法将这些人都弄晕了再进去?
      “你们都看紧了,”桃竹大声训道,“再让少爷动怒你们一个个都去陪葬!”
      看守的下人们纷纷严肃点头。
      “如果能够抓到偷偷进来的人,少爷说了,赏上品还阳丹一枚。这就看你们表现了。”
      桃竹趾高气昂地吩咐完,转身离开了西北院子。
      但她说的那些话都清楚传到了杜怀苼的耳朵里,这却提醒了杜怀苼不能贸然行动。
      这些新来的看守者是有修为的,修为如何他尚且不能知,如果有人修为在他之上,他冒然去探,那就等同于自我暴露。
      他只能静待时机。
      此时已至后半夜,秋风瑟瑟,添了些寒意。
      谷娜宁裹着一件外衣从远处走来,走到杜怀苼附近时,她停下了脚步。
      “德公子,”谷娜宁压低声音道,“你要进西北屋?”
      “是。”杜怀苼打量着谷娜宁,见她脸色不太好,眉头微微皱着,走路的姿势也有些一瘸一拐。
      “我去引开他们,你先下去,记得直接去开地下室后面被上锁的那道门。。”谷娜宁快速说着,将手里一样东西塞到了杜怀苼手里,然后转身小跑着到了相反的方向,开始大叫起来:“啊,有刺客,来人啊,有刺客,快抓住他!”
      西北院子看守的下人离谷娜宁最近,几人对视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帮忙。
      谷娜宁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指着那几个下人骂道:“你们都是废物吗,没看到那人跑向景玉哥哥住所方向了吗!如果景玉哥哥出了什么事,你们都去陪葬!”
      听到这话,几个看守西北屋的下人立刻分出一半,朝着谷娜宁指着的方向追去。
      剩下一半是新增加的带有修为的人手,他们并不在乎楼少爷的死活,只是听命于自己主子行事。
      不过人手少了一半,也更好行事些。
      原本围得严实的院墙现在看守的范围松了许多,杜怀苼找准时机,趁那几人不注意翻进了院子里。
      刚一落地站稳,他忽然看到眼前站着一个人,心里惊了一惊。
      看来贞思华的闯入确实让楼景玉心生警惕,这次他连院子内都安排了防守。
      站在院子里的人正是桃竹。
      桃竹露出阴森的笑容:“原来是你这个不安分的女人,怎么,你没看到你兄长死的时候有多凄惨吧?”
      她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单手一挥,那匕首幻化成无数柄刀刃,朝杜怀苼袭来!
      杜怀苼召出弯刀法器,以刀刃阻挡大半,但还是有一些细小的刀片划开了皮肤。
      “你竟然也是修仙者!”桃竹收起笑容,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看来你并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姑娘,说,你到底是谁,目的何在?”
      既然已被识破,杜怀苼连声音也不想变了,直接用原声开口道:“我到想问问你是谁?”
      桃竹一愣,随即身上戾气爆起:“既然是男人,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她再次以匕首展开攻击。
      二人交战的动静立刻引起了院门外看守者的注意,那几个修士翻身入院,一同对杜怀苼展开攻击。
      杜怀苼一个元婴修士应对他们并不费劲,他在多人的围攻下依然游刃有余,找准时机将几个修士一一打晕在地。
      眼下他需要速战速决,如果引起了楼景玉的注意就会麻烦很多,楼家的元婴修士都听从他的调遣,届时杜怀苼可就不是对手了。
      桃竹早就发现自己不是杜怀苼的对手,她改变了主意,从袖中掏出一物,嘴里念道:“九阴白骨爪!”
      杜怀苼下意识提刀抵挡,却见周身炸起大团灰白色烟雾,待烟雾散去时桃竹已经不见了踪影。
      桃竹逃跑定是去向楼景玉告状了,杜怀苼不再耽搁,迅速向屋子内地下室走去,穿过血淋淋的悬挂尸身,到达那扇上次他未曾靠近的门前。
      路过那顶大锅炉时,他多看了一眼,发现里面那具身体已经长出了一半,长到下腹部的位置。
      这扇上锁的门以铁制成,两道交叉的锁链也同样是铁制的。
      杜怀苼皱眉,他好像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这里只有一道锁才对。
      来不及细致思考,他取出谷娜宁塞给自己的钥匙,在其中一个锁上试了试,打不开。
      他又将钥匙插进另一个锁洞中,锁开了。
      另一道门锁果然是新加上去的,显然谷娜宁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因为没多久她也从楼景玉住处赶到了地下室,与杜怀苼会合。
      她身上原本披着的外衣不见了,能看见她浑身上下青青紫紫的伤,此时她右脸上也多了一道匕首划出的刀痕。
      “该死的桃竹,我来的时候废了半天功夫才解决掉她。”谷娜宁哼了一声,看了眼那扇铁门,“怎么不开锁进去?”
      杜怀苼指了指地上已经解开的一道锁,道:“新加的,没有钥匙。”
      谷娜宁一愣,脸色变得着急起来。
      “这可怎么办,不能破坏吗?”
      杜怀苼摇头道:“试过了,灵力破坏不了,这不是普通的锁。”
      谷娜宁显得格外焦急,她在门口来回踱步着:“这下麻烦了,我好不容易偷了楼景玉的钥匙,趁着他今天身体有恙把他迷晕,如果这次不成,他醒来后肯定就会对我起疑心,以后就再难有这样的机会!”
      杜怀苼问:“你不是说你是楼景玉的爱人吗,怎么听起来你和他是仇人?”
      谷娜宁焦躁道:“你打开门就知道了,我现在没心情和你解释。”
      过了一会儿,她又道:“我现在再去他身边找找钥匙,你在这里等着,如果我没回来——你就先跑吧。”
      杜怀苼正要说什么,但谷娜宁已经速度飞快地离开了地下室。
      杜怀苼皱着眉站在原地等待,他在考虑要不要一同出去帮谷娜宁寻找钥匙,但他并不熟悉楼家的情况和地形,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在原地等等。
      “喂——”
      地下室里忽然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杜怀苼猛一回头,并未发现身旁有人。
      “我在这里啊。”那声音轻轻地道,方向竟是从地下室中央的锅炉里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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