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勇者，在线猎魔》风迎灯

36、第 36 章

　　那边秒通过了楚歆的好友申请。

　　【狂暴霸王龙】：你好。

　　【sakura】：你好。

　　【狂暴霸王龙】：你能跟我详细说说你邻居的事情吗？

　　【sakura】：我邻居的儿子生病了。他不知道哪儿看到这个网站，开始供奉邪神。但是邻居的孩子依旧生病了，不仅死了，而且尸体也没有找到。

　　【狂暴霸王龙】：尸体去哪里了？

　　【sakura】：被以萨生命科技公司的人偷走拿去做实验了！！

　　【狂暴霸王龙】：……冷静一点，你是哪里人？

　　【sakura】：我是德利星人。

　　【狂暴霸王龙】：巧了，我也是。你能描述一下尸体的特征吗？说不定我还能帮你找到呢。

　　【sakura】：我记得，他儿子死前，眼球变成了黑色。

　　【狂暴霸王龙】：黑色的眼球……他的眼珠是不是也变成了红色？

　　【sakura】：你怎么知道？你在现场？？

　　【狂暴霸王龙】：这是典型的恶魔化啊。一定还出现过一些怪事。

　　【狂暴霸王龙】：你邻居家里条件怎么样？为什么你邻居被辐射搞坏身体你没有？

　　【sakura】：我邻居是我们那里的有钱人！他负责修建通往首都星的星轨。可能是辐射太大了，所以才生病的。

　　【狂暴霸王龙】：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会不会是你的妄想？

　　【sakura】：我精神好着呢！！！我还有证据。【照片.jpg】

　　楚歆看了一眼，上面是一个青年男性的尸体。男性已经有些腐化了，浑身往外冒黑水。

　　男人的左手臂上还有一个天使的刺青。

　　【sakura】：我邻居的儿子刚死，放在火葬场停尸房里，刚送进去尸体就被偷了。一定是被偷走做实验了！！l

　　【狂暴霸王龙】：你为什么那么笃定？

　　【sakura】：我邻居亲口说的。

　　【狂暴霸王龙】：他还说过什么别的吗？

　　【sakura】：他说，以萨生命科技公司，是第五星系最大的□□！！他们研制成瘾的义体移植药剂，非法买卖尸体进行科学实验，和高管勾结！对了，还有电子极乐，也是他们的产物！他们用地基的成瘾药剂控制底层，用电子极乐控制高层！！！如果不铲除以萨生命科技公司，全人类就没未来！！

　　【狂暴霸王龙】：……你有和别人说这些吗？

　　【sakura】：谁敢在现实里说，我也只敢在暗网上说说了。别看我穷，但是我可有正义感！我在为加入星彩做准备！！！

　　【狂暴霸王龙】：星彩……能说说为什么吗？

　　【sakura】：星彩是第五星系最大的星盗集团，他们专门揭露以萨生命科技公司的黑暗面。因此被以萨生命科技公司追杀。这简直是佐罗一般的正义之师！是我的梦想。

　　楚歆的目光落在星彩两个字上。

　　那不是福克斯创办的企业吗？短短十年，居然发展成为了星盗？不会是□□吧。

　　【狂暴霸王龙】：我明白了。下次再聊。

　　楚歆关闭了光脑。

　　有人敲她的门，她过去把门打开。

　　是伊萨。

　　“老板找你。”伊萨道，“可能今天要通宵了。”

　　“做什么？”楚歆问。

　　“有一个尸体需要解剖。”伊萨道，“指定你去做。”

　　楚歆没有追问，和伊萨一起来到实验室。

　　实验室解剖台上躺着一具尸体。

　　青年男性，25岁左右，手臂上有一个天使刺青。

　　恰好是刚刚sakura给的照片上的那一个！！！

　　男性的眼球已经变成黑色，眼珠是腐烂的番茄红。

　　【检测到f级恶魔尸体！请勇者进行收容。】《恶魔之书》在楚歆脑海中警报。

　　“这个尸体的全身都已经癌变，但是却依旧保持了人形，”老板缓缓道，“和生命的活力。”

　　只见老板按下一个按钮，尸体被电击，接着，他缓缓地站了起来。

　　楚歆：……居然管着叫生命的活力啊，这是很典型的恶魔傀儡化。

　　“我们观察过他的细胞切片，”老板道，“和使用了你的k321甲基催化出来的细胞高度一致。”

　　“请你解剖这具尸体，楚研究员。”老板拉开了手术灯，白光照在楚歆的脸上，她紫色的眼睛璀璨如星，倒映出一具僵硬、行动缓慢和丑陋的恶魔的躯体，“这是你的考核。如果你完不成，我们只能开除你。”

　　“为什么是我？”楚歆问。

　　“因为，”老板缓缓道，“你是异能者。”

　　“如果这具尸体突然发狂攻击我们，你能即使阻止他，这会大大提高我们的安全系数。”老板道。

　　楚歆盯着老板苍白但年轻的脸，“你似乎很有经验。”

　　“这十年，我遇到过很多这样的案例。”老板挥了挥手，身后的隔离门打开，无数胶囊舱展露无疑。

　　一个个巨大的玻璃罩子里，装着各种形态各异的怪物，有的是狗，有的是羊，但是更多的，则是已经奇形怪状的人。

　　而共同点是，他们都有着黑色的眼白，和血红的眼珠！！！

　　楚歆很熟悉这种生物。

　　他们，全部都是恶魔！！

　　以萨生命科技公司居然研究、解剖、收集恶魔？？？

　　他们知道这是恶魔吗？

　　“这是一种全新的变异物种，我们称之为‘眼黑综合征’，出现在十年前。”老板道。

　　“自从接到上级的任务，我们更改了研究方向。你的真实任务，其实是净化他们。”老板道。

　　“Eden-13？”楚歆轻声问。

　　“是的。”老板叹了口气，“我认为，不管这种生物是通过何种方式浑身癌变的，但是，一定有办法恢复他们。这就是我们的研究方向。”

　　“而你，你发现的k321甲基，能够让细胞迅速癌变。我们经过试验后发现，这种癌变和这种黑眼球的变异物种非常相似。”

　　老板一挥手，眼前出现一个光屏。

　　只见一个工作人员将k321甲基注射到一个小白兔体内，小白兔倒地不起，接着，红眼睛变成黑眼球，骨骼膨胀，脑门裂开，浑身滴血，牙齿瞬间变成尖利的獠牙——这完全就是恶魔化的标志！

　　楚歆面不改色：“很神奇。”

　　“不，这是一场灾难。”老板道，“好在这种物质没有传染性。”

　　“让它有传染性，也很简单。”楚歆道，“你们不是在研究Eden-13吗？那么，让Eden-13机器人携带k321甲基，它会在宿主体内无限复制，并且兼具病毒传染性。”

　　楚歆摊手：“这样，瞬间让整个星球的人患上‘眼黑综合征’，不是问题。”

　　“……”老板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你的想法真的很有创意。”

　　“但是，我们的目的是拯救人类，而不是毁灭人类。”老板道，“开始吧。”

　　老板的保镖和助理把楚歆请到更衣室，楚歆换上防护服。

　　她走到解剖台前，看着青年恶魔的脸。

　　【检测到f级恶魔，请勇者踊跃出击！】《恶魔之书》不断地发出警报声。

　　恶魔的四肢已经被束缚住了，但是楚歆知道，这点束缚对非人类物种而言，不过是一张纸。

　　以萨生命科技是靠什么办法收集那么多恶魔的尸体的？？

　　是靠异能者吗？

　　“我不敢。”楚歆拒绝。

　　“没有关系。”老板看着不断挣扎的尸体，道，“我们用了非常规手段控制他。”

　　“安定剂？”楚歆问。

　　“是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老板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贴在了恶魔的额头。

　　楚歆：……这也行？

　　楚歆定睛一看，那符纸上，赫然是一个三角形包裹着十字架！

　　这不是邪神的符号吗？

　　这叫什么，以毒攻毒？

　　楚歆一把将那符纸掀了下来。

　　老板显然不想这么简单地放过这个尸体。

　　只见他打开光屏，莲花宝座投射到空中，一条金色巨龙绕着尸体一圈，在空中洒下金光点点。电子木鱼在空中奏响节奏，《大悲咒》悠扬吟诵。

　　楚歆：……所以说，都搬出了赛博菩萨了，为什么不愿意怀疑一下这是恶魔呢？异世界保密局的保密工作真是名不虚传。

　　还有，“黑目综合症”什么的，这名字也太浅显了吧。

　　楚歆拿起手术刀，又想起sakura的“以萨生命科技全体员工猪狗不如”的恶毒咒骂。

　　自己如果真的下刀了，是不是坐的做实了这句话？

　　“哐当”一声，楚歆把刀放下。

　　“不需要解剖，”楚歆道，“你们应该解剖过很多次。”

　　“先抽管血化验一下吧。我怕职业暴露。”楚歆把针管扎进恶魔的动脉，抽出了一罐车厘子般暗红的动脉血。

　　那血接触到空气，剧烈沸腾，三秒后，恢复平静。

　　楚歆把血滴到试管内，用移液枪吸取了少量的液体，放进了冷冻样品夹片的凹槽中。

　　她把夹片推进了液氮冷冻器，十秒后，夹片被再次推出，传送到了扫描冷冻电镜的冷台上。

　　光屏很快把血液三维立体显微结构投射到楚歆眼前。

　　眼前是一块极其粗糙的血小板。

　　和人类的圆盘血小板不同，恶魔的血小板是三角形的，里面还有十字架形状的丝络。

　　和康坦斯汀的图腾简直一模一样。

　　蛋白质的结构十分杂乱无章，所有的分子都呈现一种尖锐的三角形，紧密排列在一起，就跟病毒一样彼此难舍难分、混乱不堪。

　　楚歆又拿刮片，刮下一些恶魔的口腔细胞做成玻片，放普通的显微镜下观察。

　　她很快发现了异常。

　　恶魔也是由细胞构成的，但是恶魔的细胞，没有细胞核。

　　因为形态非常毛糙，且彼此排列无序互相挤压，非常类似无险增殖的癌细胞。

　　这个形态，确实很像是被k321甲基催化的样子，但是，哪怕是癌细胞，也是有细胞核和遗传物质的。

　　但是她无法从恶魔的细胞板内，看到任何的细胞核或者遗传物质。

　　如果恶魔全身的细胞都没有细胞核，那么是什么在控制恶魔呢？

　　恶魔凭借本能行动，他们的本能是让更多人变成恶魔，是杀戮和破坏。

　　就像……病毒一样。

　　会不会，恶魔就是人类中的一个大号病毒，是人类的病毒形态？

　　这个猜测十分反常识，如果恶魔本身就是异化的人类，已知虚无之境才是恶魔的发源地，难道，恶魔不是自然产生的，而是人为制造出的吗？

　　是谁，制造出第一个恶魔？又是谁，让恶魔曾经肆虐整个元素大陆？

　　是康坦斯汀吗？

　　不，不对。楚歆否认了这个猜测，她在成为勇者的时候，元素大陆就已经出现恶魔狂潮了。

　　她斩杀魔王后，被打入冥界，初遇康坦斯汀的时候，他还是个没有成神的少年。

　　难道……楚歆想起莱茵、凯露和伊萨对自己的劝告——

　　不要相信光明圣殿。

　　不要相信光明神。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光明神最先创造了恶魔，并且让恶魔肆虐整个元素大陆？

　　元素大陆越混乱、越黑暗、越混沌，信仰和向往光明的人越多，光明神的力量也就越强。

　　元素大陆的九位神祇的神格是创始之初便与生俱来的，但是光明神亿万年牢牢占据主神的神位，他想做什么，无人能制约他。

　　从他逼迫自己成为他的“新娘”后，楚歆就对光明神产生了怀疑。

　　写作“新娘”，读作“祭品”。楚歆杀死魔王后，按照亘古的规矩，应该给予她一个神格。但是光明神选择选中楚歆作为神后，也不愿意给她一个神格。

　　如果，光明神的力量衰微，已经无法给她一个神格呢？

　　楚歆只要成为神的新娘，那么也就相当于成为了神的私有财产。到时候光明神再把楚歆暗杀了，大家也不会觉得有哪里不对。

　　楚歆细思极恐。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记忆缺失了一片。

　　她离开冥界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什么罪孽，才连累莱茵从当初最强机械人变成一个酒店里扫大堂的故障机械人，让希瑞从精灵王沦为一个阶下囚，失去所有记忆还被丢到了第五星系，让当初大陆的第一疗愈师艾琳被灿金一等神咒关押在海狱深井中八百年？

　　而霍连……她当初青梅竹马、一路同行的搭档，居然转生成为第五星系一个普通的人类？

　　只有死亡才会迎来重生。

　　以楚歆为核心的勇者小队全部重生，说明他们全部死过一回。

　　但是她记得，在她被以新娘的名义押上神殿时，她的朋友们，并没有死去。

　　究竟发生过什么？

　　脑中被一层迷糊笼罩，里面闪烁着微弱的火焰，那是真相的光亮。

　　但是楚歆越是接近那道光亮，越是感觉头疼欲裂。

　　她呼出一口气，向后退一步，看向老板。

　　“怎么了？”老板问。

　　“具体的实验报告我明天给你。我先回去睡觉了。”楚歆道。

　　老板表示应允。

　　“对了，你们从哪里得到这副变异的身体的？”她问。

　　“自然是自愿捐献的。”老板道。

　　楚歆点了点头，离开了实验室。

　　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楚歆打开光脑，再度联系Sakura。

　　【狂暴霸王龙】：在吗？

　　【sakura】：我在以萨生命公司科技城外。

　　【狂暴霸王龙】：你动作真快。

　　【sakura】：他们把我邻居儿子的尸体拿走了，你看了吗？

　　【狂暴霸王龙】：……看到了，但是他们说是自愿捐献的。

　　【sakura】：根本不是自愿捐献的！如果你让他们出示自愿捐献的证明，他们肯定出示不出来。

　　【狂暴霸王龙】：那你又有什么证据？

　　【sakura】：你去水晶网你就知道了。

　　【狂暴霸王龙】：水晶网？

　　【sakura】：这是一个买卖交易平台，卖什么的都有。

　　【狂暴霸王龙】：进入这个网站需要什么附加条件吗？

　　【sakura】：他们要求你要做卷子。只要做了就可以加入。是完全免费的。

　　【狂暴霸王龙】：能不能拉我进去？我也很好奇。

　　【sakura】：可以。给你链接。

　　楚歆点开链接。

　　映入眼帘的是一行大字——

　　“星海联盟高等魔物入网资格检测试卷”

　　“答题时间：120分钟。满分：150分。”

　　“请诚实作答，我们将对您的网络进行检测，一旦发现作弊行为，立即给予封号处理。”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平无奇。

　　【sakura】：是不是很难？完全是鬼画符，我一点也看不懂。这种文字，我翻遍了星网所有的语系，都没有成功破译。这可能是一种密码。你要是做出来了，记得拉我进去。
　　【狂暴霸王龙】：……

　　没有什么能形容楚歆此时的心情。

　　Sakura看不懂这个试卷，她完全能够理解。

　　因为，这份试卷，是用元素大陆的通用语编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