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从不以德服人》鹿玖公子

9、第九章

　　天空干净得像是水洗过一样，阳光过于耀眼。
　　乔夏闭上眼，面上暖融融的，肌肤上每一根绒毛都能感觉到微风吹过。
　　一个全新的计划已经在她脑海里迅速成型。
　　计划第一步，夜袭乔柱，先揍他个二三百两银子的。
　　计划第二步，买下乔家隔壁的房子，这样以后夜袭乔柱不要太方便。
　　计划第三步，重复计划第一步即可。
　　“嘿嘿，这下子发财了！”
　　“什么发财？”
　　事先也没个预兆，一道声音忽然在身旁响起。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乔夏被吓到，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回过头，见莫林已经收拾了碗筷出来。
　　“桌子都收啦？”
　　“收了。你还没吃饱？”
　　“那倒也不是，就是刚刚说了太多话有点渴，还想喝碗米酒。”
　　“米酒没了。”
　　“你在哪儿买的，我再去买点。”
　　“喝水，姑娘家别喝那么多酒。”
　　“你是在教我做事？”
　　莫林不搭理她了，自去洗碗。
　　乔夏无所事事，在院子里遛起了弯儿。
　　撇开破茅屋不谈，这院子还是挺不错的。
　　就可惜没人好好给院子打理打理，白瞎了这么大的一块地方。
　　“哟，莫林忙着呐！”
　　莫林将盆中最后一个碗放下，抬头看去。
　　乔夏刚刚好溜达到小院门口。
　　早晨刚刚见过的，乔家隔壁的那位蔡大婶，挎着个竹篮匆匆而来。
　　“哟，夏丫头，你还真在这儿呐？”
　　乔夏翘.起唇角，“对啊，我真的在这儿哎。”
　　“真把亲给退啦？”
　　“对啊，真的退啦。”
　　“退得好，就是该退，”蔡大婶拍着大.腿赞同，“听说那家老爷比你爹的岁数还大些，竟然还好意思讨你去做小老婆，呸！不害臊。”
　　瞧出来了，这大婶不仅是个热心肠，还是个性情中人。
　　乔夏连连点头附和，“对啊对啊，老头子真不害臊。”
　　莫林擦着手走了过来，“蔡婶，找我有事？”
　　“哎，那什么 ，怪我一时嘴快，把夏丫头在你这儿的事给说漏了。虽说没闹出什么太大的乱子吧，可我这心里头怎么想怎么不得劲儿。”蔡大婶将沉甸甸的竹篮往莫林怀里一塞，“这些你拿着，自家种的，不值几个钱，但你收了我心里就舒坦了。”
　　“蔡婶，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乔夏在我这里，村里人都瞧见了，你不说，乔家人也会知道。”
　　蔡大婶怕莫林把篮子又塞回给她，摆摆手，扭头就走了，“行了行了，下回再唠，听说今天小集热闹着呢，我也得赶紧瞧瞧去。”
　　小集？
　　“蔡大婶，你等等我，我也想去揍个热闹。”
　　蔡大婶跑了，乔夏也跑了。
　　院子里，就只剩下抱着满篮子红薯的莫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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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大婶的嘴巴歇不住，一路上叭叭叭，将她从村民那儿听来的消息，全都跟竹筒倒豆子似地倒了个精光。
　　乔夏正好奇乔家那一家子怎么回事儿呢，答案这不就来了。
　　原来是那三人从城里回村的路上，恰好跟宋家的人撞到了一起。
　　宋家人这次是要钱不要人了，乔家那三个拿不出来，人被打了个半死不说，还被迫在欠条摁下了手印，限定期限内要是换不出来，可就利滚利的往上翻了。
　　啊，很好。
　　看来宋老头还没有老糊涂，知道该找谁的麻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乔夏决定回去就让莫林打消再去找宋老头的念头。
　　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就快。
　　跟着蔡大婶一块儿来到集市，乔夏大失所望。
　　难怪叫小集呢，那是真的小。
　　对于习惯了坐在家里，点点手指头，便能买到天南海北好东西的灵魂来说，这个小小的集市，真的没什么吸引力啊。
　　好在，乔夏也不是非买东西不可，主要目的还是调查物价。
　　简单说来，乔夏想知道，她手里头这十两银子的购买力，究竟如何？
　　蔡大婶是个讲价的一把好手，乔夏跟着她，从集市东头走到西头，又从西头走到东头，一个因为捡了不少便宜眉开眼笑，一个因为顺利完成调研计划神采飞扬。
　　逛完集市，乔夏对物价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再加上和菜大婶聊天时得到的信息，估摸着，她手里头的这十两银子，应该足够她一个人过上一年半载的快活日子了。
　　前提是，生活费里头不能算上房租。
　　看来，不论在哪个世界，房子的问题都始终绕不过去啊。
　　蔡大婶能买的都买了，还得赶着回家干活去。
　　乔夏不着急，莫林那里不过是暂时的一个落脚点，光是晚上借宿就已经挺给人家添麻烦的了，要是还总在人家跟前晃荡，那也太不自觉。
　　不过也快了，等她今儿晚上找乔柱谈过了心，明天就可以重新找落脚点。
　　仔细想想，还是到城里去找个房子比较好，城里的生活条件肯定比村子里好得多，买东西也更方便。
　　反正乔柱也好，莫林也罢，短时间内还都得在村子待着里，跑不掉，她有的是时间跟机会获得善恶点。
　　乔夏心里面一边盘算，一边慢悠悠的闲逛。
　　逛着逛着，忽然就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集市上卖现成吃食的不多，烤饼、蒸饼、汤饼，另有一些黄豆、毛豆煮出来的小零嘴。
　　莫林中午带回来的就是蒸饼，汤饼带不走，乔夏寻思着，就带点烤饼回去尝尝呗。
　　没想到，她把银子掏出来了，卖烤饼的老板却没那么多铜钱找给她。
　　乔夏灵机一动，到人少的地方，将之前系统里获得的一小葫芦灯油给拿了出来。
　　都是10点善恶点，可以换10两的银锭，也能换这一小葫芦的灯油。
　　谁都知道换哪个最合算，可在乔夏的心里头，账并不是这么算的。
　　在有需要的时候，灯油可比银子有用。
　　好在，她暂时还不需要灯油，便回头去问老板能不能以物换物。
　　老板是个实在人，打开小葫芦闻了闻又掂量掂量，就给装了六个烤饼，又拎了大半篮子的野菜递给乔夏。
　　“野菜是我家两个丫头上山挖的，就剩这些了，你要是包圆，我连这篮子一块送你可以吧？”
　　乔夏答应了，中午又是烤肉，又是鸡汤，晚上吃点蔬菜也没什么不好。
　　天边出现了晚霞。
　　乔夏挎着菜篮子回到了破茅屋。
　　“莫林，我回来啦。”
　　莫林正在专心致志地磨着柴刀，被乔夏这么一喊，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小姑娘的嗓音又甜又软还带着喜庆，极少与女性接触的莫林实在是听不习惯。
　　“你在磨刀啊，”乔夏挎着菜篮子往做饭的棚子走，“我去买了点烤饼和野菜，你有空没有，帮忙捡捡啊，可以节约点时间。”
　　放好了东西，她又出来，到水缸边舀水洗手，“中午鸡汤没喝完，待会再加热一下，晚饭就解决了。”
　　莫林望着乔夏发愣，忽然开始疑惑她怎么会变得那么的快。
　　虽然同在一个村子里住着，可实际上，在昨晚之前，他们俩其实难得会在村里遇见，偶尔接触的几次，也是他和牧九思在一块儿的时候。
　　那时候的她，对牧九思笑脸相迎，对他拒之千里，与现在的她完全判若两人。
　　难道真就像她说的，只要能给她安稳的生活，她就乐意跟谁？
　　那肯定用不了多久，她又会发现，选错了人。
　　莫林眸光低垂，手里的柴刀在磨刀石上滑过，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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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尝出来了，这个一定是乔夏做的。”
　　莫林和乔夏的手艺，李氏已经能够分得很清楚。
　　“我就简单的炒了两下，功劳还是在莫林身上，野菜一根一根的收拾出来，又淘洗了好几遍，不但麻烦还费劲儿。”
　　乔夏其实怪不好意思，大半篮子的野菜，她压根儿不认识几个，要不是莫林在，她可能为了图省事，连里面的杂草也一块下锅了。
　　李氏怎么可能不知道野菜有多难收拾呢，听着乔夏夸赞莫林，她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可心里头却是苦的。
　　她恨死了自己这不争气的身子，要不是舍不得儿子，不知道多少次想去找丈夫了。
　　简单用过了晚饭，莫林泡了壶茶叶碎。
　　李氏可不敢喝茶，沾上一口，今儿晚上她可能就不用睡了。
　　莫林喝着茶，有一搭没一答的跟李氏聊天。
　　乔夏喝不惯茶叶碎，捧着茶碗，安静地坐在旁边发呆。
　　一盏油灯摆在桌上，小小的火苗，将三人的身影投在土墙上。
　　气氛很是温馨。
　　“哥，你在家呐？”
　　有人在门外忽然喊道。
　　莫林听出是二叔家莫欢的声音，搁下茶碗走过去，“什么事？”
　　“奶奶叫你回去。”
　　莫林回头朝李氏望了一眼，李氏仿佛心灵感应，什么也看不见的双眼也定定的朝着莫林的方向。
　　“好，我知道了。”莫林回复。
　　莫欢仍旧伸着脖子朝屋里张望，“还有，把乔夏也带上。”
　　乔夏捧着茶碗眨眨眼。
　　莫林的奶奶？
　　姓孙的老太婆？
　　“莫林，”李氏的脸上出现担忧的神情，“你问问，是什么事？”
　　莫林便问了，“找乔夏什么事？”
　　破茅屋内光线昏暗，站在门外的莫欢没能看清乔夏的脸，有点失望，“奶奶不叫说，哥，我走了啊。”摆摆手，屁颠儿屁颠儿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