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从不以德服人》鹿玖公子

10、第十章

　　原著里，莫林的父亲莫荣出事之后，因为伤心过度，莫林母亲李氏没两天就病倒了，成日里只能躺在床.上，时不时就得哭上一场。
　　看病吃药，还有娘俩个的日常饮食，哪一样都要花钱，可是能赚钱的那个人却已经没了。
　　莫林奶奶孙氏，也是心狠的，估摸着莫林母亲的病难治了，怕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在莫林父亲刚刚过世才个把月的时候就开始张罗着分家。
　　老莫家一共五个孩子，两个嫁出去的姑娘是不能参与娘家的分家的，只有跟着老两口一块过日子的哥仨才有资格。
　　莫林的父亲排行老五，是家里最小的一个。
　　莫家原先只有几亩薄田，有老大莫平和老二莫安两个在，自家的地都不够种，只能再向别家去租田回来种。
　　一年到头的忙碌，打下的粮食倒是也够一家子填饱肚子，年底却也积攒不下多少银钱。
　　莫荣虽然在兄妹几个中间年纪最小，但却主意最正，不愿意过这种一眼就能望得到头毫无希望的日子，就自己琢磨着进山里打猎。
　　他也是挺有本事，在山里面摸爬滚打几年之后，一年的进项便已经比老大老二两个人一块儿种田所得还多了。
　　不过那时候还没分家，莫荣赚得再多也没用，他自己是留不下几个的，都得上交，家里头依旧是老两口当家把持着财政大权，莫荣媳妇儿李氏哪怕是坐月子喂奶时想多吃一只鸡，都会被妯娌吵闹着说不公平。
　　莫荣空有赚钱的本事，却是个愚孝的，李氏自己又老实本分，结果就是，一个不敢给自己老婆孩子出头，另一个就只会默默忍受。
　　好的那几年，莫荣一个人就给老莫家攒下好几亩良田，又好几亩水田，外加一座哥仨带着老婆孩子和老两口一块儿都能住得下的大院子。
　　可分家的时候，莫老大跟莫老二依旧在新院子里没挪窝，莫林奶奶孙氏单单将莫林和他母亲给撵回了原先的旧屋里去。
　　李氏本就老实，再加上莫林父亲去世，家里没了顶梁柱，娘家也无从依靠，除了抱着儿子哭哭啼啼之外，她连半个子儿都不敢争取。
　　莫林奶奶得意的很，干脆借口莫林以后肯定是要子承父业进山打猎的，将家里的田地一分为二，给了莫老大和莫老二一人一半。
　　家里头的其他人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莫老大和莫老二都是占了大便宜的，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莫林爷爷，莫山倒是同情孤儿寡母的很可怜，可他也没办法不去顾及另外两个儿子的想法，将公中的银子都填进药罐子里去，也只得默认了孙氏的做法。
　　刚分家的时候，莫林奶奶只是针对莫林母亲而已，可莫林毕竟也是她的亲孙子，分家之后，孙氏还是时常给莫林送些吃喝和衣裳的。
　　只是莫林维护母亲，不仅不肯再要孙氏的东西，还跟她针锋相对，渐渐的，孙氏也就对莫林冷了心，不再搭理他们母子了。
　　分家的时候，每一房都分得了够吃半年的粮食，可李氏是再没有钱吃药了，多亏了有牧九思的父母对莫林和他母亲施以援手，李氏和莫林才能在那段最艰难的岁月里坚持下来。
　　莫林与原书男主牧九思的情谊，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后来，莫林慢慢长大，也确实是和他的父亲莫荣一样有了一身打猎的本事，他们娘俩的日子这才渐渐的开始好转，只是李氏的身子却仍旧一年不如一年。
　　李氏看病吃药，要花钱。
　　家里的柴米油盐，衣裤鞋袜，要花钱。
　　分家之后，得给莫老头和孙氏赡养费，逢年过节按照规矩还得送节礼，这些都是钱呐。
　　这么重的担子压在莫林身上，他能撑住，肯定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跟着莫林往他奶奶家走的时候，乔夏在脑子里回顾了一下剧情，也就知道了，她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那些NPC了。
　　莫家一干老小都住在莫林父亲盖的新房子里，那时候手头宽裕，特意在村子里重新买了块好地皮盖的房子，而老屋则在偏僻的村尾，乔夏跟着莫林走了好一会才到。
　　还没走到跟前，远远就能瞧见莫林爷奶家门口堵着一群人，有伸长了脖子往院里瞧的，有三两个站在一块叽叽喳喳的，总之，院子里的嗓门越大，院子外头的热闹看得就越欢实。
　　莫林和乔夏走近了，堵在门口的村民自动自觉的给两人让开了道。
　　如此一来，院子里的情况就一目了然了。
　　出乎意料，竟然是乔根生和王氏，领着他们的好大儿乔柱在这里闹事。
　　乔夏原本还以为，是莫林奶奶想找她的麻烦呢。
　　莫家人丁兴旺，乔根生和乔柱，被莫家的几个男人盯得死死的，虽然没动手，但气势上完全被碾压，而王氏一人对战莫家的女人们，显然也是吃了败仗，被骂得脸红脖子粗。
　　乔夏特意朝那被莫家两个妇人围在中间的老太太瞅了两眼，不用猜，这老太太肯定是莫林的那位奶奶了。
　　王氏见了乔夏就想起自己还有把柄被人拿捏，瞬间面颊就更红了几分，凶狠的眼神里更是透着算计。
　　莫家老太太本就没什么好脸色，上上下下将乔夏审视了一番，果然发现她头上戴着一根式样精美的银簪之后，呼吸的气儿都不顺畅了。
　　嘴里面的杏子核“噗”一声吐出来，指着乔夏怒问，“莫林，你跟这丫头怎么回事？”
　　“这是我自己的事。”
　　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字，可乔夏却从莫林的声音里听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莫林讨厌孙氏，不是一般的讨厌，却因为李氏的缘故，不得不克制，必须拿出的极大的心性才能克制得住。
　　莫林必须得忍，乔夏却不认为自己有这个忍耐的必要。
　　乔夏自动忽略了孙氏，径直向王氏问道。
　　“你们在这儿干嘛？”
　　王氏觉得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深深呼吸之后挺直了腰杆，“还能干嘛，当然是来要聘礼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莫林他娘不顶事了，我们难道不该来找他爷爷奶奶做主？”
　　莫林家中的情况，村子里的人多多少少都了解一些，可这些事儿知道了，放在心里埋着也就是了。
　　这么多年下来，谁还不知道，莫林对他娘孝顺得不得了。
　　敢当着莫林的面说他娘不顶事？
　　看热闹的村民们多少都觉得是王氏不懂事了。
　　宋家的债就像是把剪刀悬在头顶，王氏才管不了别人怎么想，无论如何，这笔银子，还是得从乔夏的身上出来。
　　王氏仔细看过了，乔夏身上穿的戴的，都不是自家的东西，甚至放眼整个村子，能这么打扮的都没几个。
　　旁的不说，就她头上那簪子，银子做的，还那么精致，没个几两银子根本买不来。
　　谁给乔夏买的？
　　除了这两天一直和乔夏在一起的莫林还能有谁？
　　莫林为啥给乔夏买衣裳首饰？
　　那还不是因为有私情吗！
　　只是，经过中午那一闹，王氏不敢再直接找乔夏和莫林的麻烦，干脆就将事情捅到了莫家两个老的跟前。
　　莫林动怒，指着王氏的鼻子质问，“你再敢说我娘一句试试！”
　　乔夏往莫林身前挡了一步，劝他，“别生气，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莫林对乔夏没有回应，指着王氏的手，点了一点。
　　他每点一下，王氏都不由自主抖上一抖。
　　“干、干嘛？”乔柱急忙跳出来为他娘出头，“大家伙都看着呢，你还敢打人啊？”
　　莫林将视线转向乔柱，那眼神，仿佛还真就已经在掂量乔柱到底能够接得住他几个拳头。
　　乔夏可不想再错失了这次机会，趁乔家这帮蠢货尚未惹得莫林动手之前，她必须先下手为强。
　　“直说吧，你们打算要多少？”
　　乔夏居然这么好说话？
　　王氏和乔柱惊喜地对视一眼。
　　“四……”乔柱急忙伸出四根手指头，“四十两！”
　　“不给，”孙氏忽然发飙，手里头的杏干径直砸了出来，“没有！”
　　莫家的两个儿媳妇儿也跟着反应过来。
　　乔夏怎么可能拿得出来四十两，到最后，还不得莫林当这个冤大头！
　　“你家闺女值那么多嘛，还四十两，你可真敢要，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我闺女怎么啦？！”王氏洋洋得意挺起胸脯，大拇指翘得杠杠滴，“我闺女远近闻名一枝花！”
　　“我看，是远近闻名的残花败柳吧？”
　　“就是，你还以为这是正儿八经的嫁姑娘呢，你那姑娘都已经被卖过一次了吧，白送我家我家都不稀罕要，还好意思要聘礼？我呸！”
　　莫家的两个媳妇嫁进莫家的时候，聘礼也不过才几两，更害怕自家也被莫林牵累，一开口就是咄咄逼人。
　　“放屁！偷偷摸.摸就把我们家黄花大闺女带回去祸害了！”乔柱总算找到了发言机会，指着莫林的鼻子大骂，“想赖账啊？没门儿我告诉你们！”
　　乔夏听得直翻白眼。
　　擦——都是些什么垃圾！
　　“哈！就偷了怎么着，”这次又不知道是莫家的哪个男人开口，“偷人也是你们家姑娘乐意的！你以为你那丫头是什么好货色！”
　　“就是，还敢要四十两，白送都没人要的东西。”
　　“不对啊 ，我咋听说宋家给的是20两啊？乔老根，你家这就不地道了吧？”门外头看热闹的忽然有人吼了这么一嗓子。
　　乔根生一直缩在后头当乌龟，冷不丁被人点了名，一张老脸火辣辣的。
　　“那……那就20两……”
　　王氏的大嗓门立刻将乔根生的声音压了下去，“宋家20两，再加我们仨汤药费20两，40两，少一个子不行！”
　　“对，少一个子不行！”乔柱为了博取同情，将衣裳一扯，指着乔夏控诉，“看看，看看，宋家人给我打成这样，就因为她！”
　　身旁忽然响起中气十足的嗓音，“都别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