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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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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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叶青山按照约定去寻周飒，到了破屋却扑了个空，桌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近日不便相见，改日再约。
叶青山看完把纸条揣在怀里，拎着陶罐回了家。
秀娘刚把洗净的旧衫缝补好叠整齐就见叶青山闷闷不乐回来，关心道：“怎么？没找到周家小子？”
叶青山点点头，不想说话，陶罐丢在灶房，回屋被子胡乱一卷睡了。
近日天气越发阴冷，半夜里下起绵绵阴雨，寒气透过旧棉被钻进来，冷得人发抖。叶青山火力壮，倒也没觉得多难捱。
起床后难得没在灶房看见秀娘，做好早饭也没见人起床，这情况极少见。推门进去一看，才发现人已经烧迷糊了。
叶青山赶紧找出一张帕子打湿冷敷在秀娘额头给她降温，在她耳边叮嘱一声，穿上蓑衣冒雨去找大夫。
平日时不时还有两三句人语的村子下了雨异常安静，家家户户关着门窗躲在屋里避寒。
叶青山踩着泥泞土路深一脚浅一脚穿过大半个村子来到一户并排的三间茅草屋前。
他拍拍门，动作急促，屋里响起两声咳嗽声，屋门打开，露出一双三角眼，干瘦老头，正是村里唯一一个赤脚郎中，老李头。
叶青山简单说了病症，要他走一趟上门看诊，老李头咧开一嘴黄牙眯起眼，“小子，你有钱吗？上门看诊十文，概不赊欠！”
叶青山心里焦急，点点头二话不说扯着人出门。老李头赶忙披上蓑衣，跟着他又深一脚浅一脚到了叶家。
秀娘躺在床上烧得脸颊酡红，神智全无，乍看竟有种病态的艳丽。老李头多看了两眼，伸出枯黄的五指把脉。
片刻之后他眯起眼摇头晃脑道：“风寒，不是什么大事，一副姜黄汤足矣。老头我这就有，要吗？”
叶青山起身去寻钱罐，听见他在背后嘿嘿笑道：“呈惠二十文。”
叶青山拿了钱回来，接过草药包，数了十五枚递给他。
老李头眼一瞪，唾沫星子差点喷人脸上：“说了二十文！二十文！听不懂吗？”
叶青山丝毫不怵，“寻常姜黄汤县城也不过才卖三文钱一副。”
“你也说了那是县城，在我这里要十文！加上诊费二十文！有问题吗？”
叶青山把铜板塞在他怀里，不与他多说，直接把人一推门一关。
门外传来老头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声，他充耳不闻，寻陶罐煎药。
老李头在门外骂了一会气呼呼淋着雨走了，临走前不甘心吃亏，顺了一把蒿草扫帚。
药煎好晾凉，叶青山把秀娘喊起来喂她喝了药，给盖上棉被让她发汗，自己吃完凉透的早饭，看看空荡荡的屋子不知道要干什么。
近日天下雨上不了山，柴火够用，周飒不知去向。他愣愣坐在秀娘床边，半晌，忽然想起来自己还可以练字。
学着周飒那样用干土做了个沙盘，以食指作笔，在沙盘上练字。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从千字文第一句开始写，写满了就擦掉重新写，直到午后天色昏暗。
床上的秀娘咳嗽一声睁开眼，只觉得浑身汗涔涔的难受，头昏脑胀又看不清，疑惑出声：“青山？”
叶青山回神，点燃油灯，扶她坐起来。
“咳咳……你吃过饭了不曾？娘生病了，你离远点，莫过了病气。”
叶青山这才觉察自己肚子空空如也，饿得绞痛，摇摇头，起身去了灶房。不久后端着一碗鸡汤煮的细面条进来，“娘，吃。”
面条是用精面做的，不大的一碗。
秀娘端着碗，热气氤氲中慢慢吃完一碗面。
叶青山就着剩下的汤泡了个窝头吃了，刷了碗洗了锅又回到窗前继续练字。
秀娘看他孤孤单单的于心不忍，“青山，要不等明年开春了娘托人给你说个媳妇吧？明年你也十五了，有个媳妇知冷知热心疼人，日子过得有滋味。”
叶青山愣愣看着她道：“我有媳妇。”
秀娘一惊，忙问：“谁家的姑娘？可曾知会过人家爹娘不曾？”
叶青山刚想说不是姑娘，是周家小子。又忽然想起来周飒叮嘱过不可轻易对人说起他们的关系，抿了抿唇，咽下几乎脱口而出的话。
秀娘见状笑了，“没有就没有吧，做什么还骗你娘？你啊…… ”
她垂眸想了片刻，苍白的肌肤在灯下映出莹莹光彩，叶青山忽然就感觉屋子里多了几分真实的温暖。
秀娘抬头道：“咱家穷，光靠种地始终不是个办法，挣不了几个子。等过几日天气好点，你上县城帮娘买一点绣线和布，娘绣点帕子拿去卖，也是个赚钱的法子。”
叶青山从小到大从没见她卖过绣品，就算偶尔绣个什么小东西也是收在箱子里，从不见拿出来，怎么忽然要做这个？
他也没多想，只当他娘闲不住，点点头记在心里。
秀娘跟他说了一会话泛起了困，叶青山熄了油灯让她休息，自己回了房间。
牛家村不远处的地下总部里，周飒写完今日的策论，随口问身边伺候的周丁，“今日叶家可有什么动静？”
一身黑衣的周丁闻言想了想，低头恭敬道：“回少主，今日叶家秀娘得了风寒，叶青山去请李郎中诊治，李郎中要二十文钱，叶青山给了十五文。”
“没了？”
“没了。”
周飒点点头搁好毛笔，驱动轮椅到一旁净手，以布巾擦干，示意他过来。
“去叶家办件事。”
“……是，少主。”周丁听完犹豫了下，领命而去。
他背后，周飒轻轻眯起眼，审视的目光注视他离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