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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分离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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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澄都没来得及反应只感觉周身一松,接着地上便躺下个人。虞歌挥了挥手,有人上来抬着赵贺乾甩下了商道。
在人围上自己之前开口王澄:“虞小姐为何不把他杀了。”
虞歌没睬他,依旧让人把他塞到货车里。
车队行了一日,夜晚下商道驻扎休整。
一路上王澄没有话,虞歌见他还有个老实相便说:“明日我的事办完你便可离去。”
王澄点点头不作他语,只就在货车里带着。他不能做些什么,虞歌是铁了心地想让他跟着一起去虞家,除此之外他们也并无关系了,之后她也没必要再拘着自己。如果赵贺乾明天醒来能自己搭了车到京城,那样他和妹还少点事......
他妹呢!王澄一个激灵往外一望,营地里没有,那应该还在虞歌的那辆马车里,虞歌看起来也不是个坏人,就这么没动静估计也跟赵贺乾一样晕了过去吧。
营地的火烧的不旺,但在林间还是能看见稀疏的火光。离虞歌车队不远处的有一队人马也在休整,耿清池独身一人靠在树下想着顾源的话。
“有必要吗?”顾源追问,“再过十几天他们就要接梁依回京了,而且在完婚之前得到郊外祭祖,那个时候再动手不是更......
“你把人先送过去会让孙家觉得坏了规矩,他们会提前祭祖求告的,就不能再等一段时间吗?”
耿清池一贯寡言,这次却说:“他们祭祖总得细心挑个好日子,可我怕他们赶不上我爹娘的祭日。”
顾源没做什么回答,只是在人走前问:“你上去哪?”
“散散心。”
耿清池不知不觉见沿着商道走了很久,还看到了虞家的车队。觉着累了他就在树下坐着,周围静地很。
心中隐隐的亏欠在作祟,他在心中说了声抱歉。
如果梁依能在孙家坚持到祭祖的那一天......
如果她能坚持到那一天的话......不,还是早点解脱吧。
第二天王澄抵达了京城。
在车队还未抵达京城时王澄就被虞歌吩咐了待会的大事。
“按我说的做,明白吗?”
“明白”王澄点点头。
虞歌说:“只要你配合,一切都好说。”
“我有个问题。”
“说来听听。”
“昨天白日,跟那个半路被丢下来的人一起来的姑娘呢?”
“问这个作什么?”虞歌本是懒得睬他,可又担心对方不配合只道:“她去了自己该去的地方。”
“死了!”
“你可别污蔑人!”虞歌气不过地说:“她回了......她回了自己的家。”
“别骗我。”王澄笃定道。
“我在这事上骗你作何?”虞歌气不打一处来不再同他说话,去准备自己的事了。
回家了?王澄想,难不成李王依昨天看到赵贺乾被丢下了回去找他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王澄随着虞家的车队先是进了京,再是入了虞家。一切顺利地让他感到奇怪,只是跟着虞歌身边的人似乎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敢多说什么。每靠近虞家一步,虞歌的脸色就难看一份,可在下了马车时她又是笑着招呼着下人把礼搬进了家中。
太奇怪了,王澄跟在他们后面想。路上没人在意他的存在,都是低着头迎着虞歌。
突如其来的访客是个生男,这叫虞家的祖母猝不及防,但面上还是笑道迎了客。
简单的寒暄问候之后,王澄顺着虞歌教给她的话一字一句道:“......每每思及此,心中愧疚难道,思来想去还是想当堂道歉才好。”
“果然是你!”
那堂上的祖母大怒,忽然间不顾外人在场开始朝着虞歌大声道:“前几日你兄弟们挨个到我面前来道歉,是你作的鬼吧!”
虞歌反笑:“祖母这是说了什么胡话,我前几日可还在上京的路上。”
家中的画风突变,王澄看了看周围的侍人,都低着头当做没看见样的,他感觉不需自己再说些什么了。
“你个小丫头精,”堂上那人咬牙切齿,“整天作妖风!更别谈今日未递拜帖就让生男进家门,没有一点礼数!”
虞歌不说话,忍着让她继续说。
没人来劝,老太太一用力让的拐杖砸在了虞歌和王澄面前。
“你兄弟近些时日日子有多难啊,你、你还怂恿他们,来我面前说那些违心话!你诚心来气我!你、你......”老太太气的站起来四顾,拿了桌上的茶杯就往面前的人甩。
虞歌:“大哥的夫人知道他赌博输光自己嫁妆,现在回了娘家铁了心要和虞家闹;二哥在外风流染了病,年前谈好的姑娘家已经知道了;三哥在外喝赌酒,被人砍了一条腿......”
老太太倒没有气得昏过去,她抓着侍人让人搀着步步走过来,虞歌也不躲,一边说一边看着她。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后虞歌静了下来。
“跪下!”老太太拿起拐杖作势就要打人,“你的兄弟身上跟你流着一样的血,你们都是李家的人!你还在这里给我、给我......”
“我姓虞!”
啪!啪!两棍子,一棍子甩在脸上,一棍子戳在腿上,第二下来直接给虞歌打跪下。
正在王澄惊叹这老太太怎么会有如此身板之时,虞歌说:“王公子,该离开了。”
王澄僵住了,全场的目光一下聚集在他身上,仿佛大家才意识到。
“快走。”虞歌坚定地说。
“来人啊!“老太太敲了两下地面,王澄见状不妙把腿就跑。
虞歌安排的下人就在折扇门外,进门抓着他的手就往别处走:“王公子,这边。”
这下人腿脚功夫不错,带着王澄绕了两下就甩掉了人,从一个偏门出了虞家。
似乎这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
“王公子,这是您归家的路费。”那下人掏出个钱袋,在交予之时又停住:“还请公子将今日所见添油加醋地传出去。”
“......”震惊之外王澄还是问了一句:“刚才这事很平常么,还是......”
“小姐每次见老太太都免不了一顿训诫。”下人平常道,“王公子不必忧心”。
“为、为什么,她不是......”王澄想在他的记忆里虞歌是很厉害的人,那金子大把大把都进了自己家的口袋,这有什么不让人满意的,爹娘祖亲有这样的孩子不得笑开花了。
“王公子有姊妹么?”
“有、算有的。”王澄想起来李王依。
下人盯了他一会道:“多说无益王公子。”他又掏出来一个荷包:“这是虞小姐另给的,请您好好在众人前美言。小姐已经打探过您是什么样的人了,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多多包含这一路山上的失礼。”
下人关门前王澄问:“不是亲生的吗?”
嘭!门被一把甩上结束了谈话。
依然,王澄不明白今天的这场闹剧是为什么。
他不想多留,装好钱财便离开了。这一次又是他一个人在街上,王澄找了个摊子准备用了午饭去租马车出京去找人。摊子上的人有说有笑,听来听去似乎里京城最大的舆论中心就是孙家,这一次引得众人议是因为他们家的独苗纳媳妇了。
某寨内。
又是新的一天,又是新的抢劫内容。
汉子们齐聚寨内,分明了各自的内容:有的去巡逻、有的去修复寨子、有的去调查前几日被耿清池抢走了的货、有的自由活动自由抢劫。
然而,这个秩序分明的“大家庭”有一个不知所措的新人留在了原地。
“新人,”昨天交赵贺乾劈柴的人朝他道:“今天跟我去修马厩。”
赵贺乾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他还记得前天自己和那俩人正前往京城的路上,然后一个眨眼的功夫,自己又回到了,哦不,自己被带到了离李王依那个村更远的寨子上,而且好巧不巧,正是......
“听金恬说你是个书生?也不知嫩不能受得了那个味。”
“哎,叔......”
“叫哥!”汉子一巴掌打在他头上,怒道:“我不比你大多少!”
赵贺乾连忙道歉:“哎哥、哥,我什么时候能走啊。”
“走?”汉字挑着合适的木板递过去让他拿着:“上拿去,昨天见你醒来之后不照样勤快,你呀上哪去?留着还有口饭吃”
“哥,我可是要赶去京城赴考的,我是个书生!虽然我的书箱都被抢了,但是我真......”
“哟,是个认字的,咋没人跟金恬说一声,让你去代人写字。”
“哥,我......”
“这个也拿着,跟我走。”
这就是让赵贺乾最困惑的地方。寨子的每一个人似乎都热情,不对,都自来熟过了头。听人说,他是被巡逻的人捡回来的,那个叫金恬瘦子和许荷的胖子似乎不在意之前的隔阂,用一句“来都来了”就让他开始干活了。这里的气氛实在太和谐,以至于他吃饭显得很香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在他有心思考离开之前他就立刻入睡没了意识。
那他昨天不就是累晕的吗!
“来新人,把这些洞都给补上。”
“......”
首先他不知道自己在哪,二来他没本事离开。这些汉子的体型一个赛一个好,他虽然会骑马但体力肯定逃脱不了追捕。
“哥,那个叫金恬的人什么时候在啊?”
“咋的,你想走?”汉子仍然不在意他的想法,自顾自地道:“你去了外面还不一定有这好,哪里有生计可以讨哟,这天下根本......”
赵贺乾把这些抱怨的话抹了耳朵。他仔细感知着那俩人,离他很远,如果说他们已经到了京城的话会不会来找自己?而且李王依身上还没有钱,她要是顺着车队到了京城该怎么吃饭?也不知那个姓虞的会不会放过王澄,他要是能找到李王依就好了。哎,早知道当时就不该在虞歌面前装作不认识王澄的样子了,三个人不商量碰到这种情况根本没法行动。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下次还是不选择古世界了。
啪!一个清脆巴掌拍在赵贺乾的肩头,力道大的他差点跪下去。
“要哭的话就到茅厕去呆一会!想家的话就晚上找人写信寄回去,真的,多大点事,一个男人愁眉苦脸的......”
“......”他还是先好好干活免得再挨一个巴掌吧。
修了马厩去补猪圈,接着挑粪砍柴挑水等等的活一个接着一个。这个寨子没午饭的,早上吃了就得等晚上。等到了晚间时赵贺乾已经两眼昏花了,只顾着扒饭还哪有心思去问其他的事。
扒完饭之后是汉子们的侃大山。他有一最没一嘴听着,一天的活干下来已经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就等着待会把碗洗好去睡觉。
“新人,出来一下。”
这里应该是一座高山,月亮也太明了,赵贺乾想。
金恬把人带到了屋子外直接道:“不乐意呆在这?”
赵贺乾点了点头。金恬抱臂靠在杆子上又问:“想上哪去?”
“京城......”
金恬被他逗得直弯腰,他乐着说:“你再说一遍?”
“去京城赴考。”
“你会识字?”
“嗯。”
“读过书?”
“嗯。”
“书读的怎么样?”
“一般。”
金恬又笑了:“你去京城可没路活。”
赵贺乾不说话,金恬便说:“看不上这?”
“没有,人都挺好的。”赵贺乾猜应该是那个叔跟了金恬说了今早上的事,他这才叫自己出来说话的。
“这里确实没有京城的生活那样好,至少能让你有口饭吃。”
赵贺乾感觉对方像是在劝自己留下来,便装作为难的样子说:“我得去京城......试试。”
“然后呢?”
“啊?”
“试一试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没有,走一步看一步吧。”赵贺乾看着他有意思放自己,就又说:“我就是想去京城看一看,看一眼就行。”
金恬拍拍他肩膀说:“洗碗去吧。”
“......”
算了,他还是洗碗去吧,洗了碗他真的想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