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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兄友弟恭 ...

  •   琴、刀、剑、隐、血,浣飞烟五大弑奴,琴奴已死,血奴未现,眼下身在雍都的是刀、剑、隐三人,除此之外还有弑奴之下得力杀手若干,但那些都不足为惧。
      “他们实力如何?”
      “弑奴的实力?你不该最清楚吗?”风与鹤道,“找你救一回命,就得赔给你好多消息,真不划算。”
      霍池:“追杀你的人是我杀的,不如我代他们来追杀你?”
      “别别别我开个玩笑而已!”风与鹤生怕他再横来剑刃划自己脖子,忙离他三丈远,坐在角落里长吁短叹,“果然不是我能吃的人,只这脾气就让人驾驭不了啊。”
      霍池瞪了他一眼。
      风与鹤一个激灵,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才道:“高手榜不录入他们的战绩,但你也清楚,就连垫底的琴奴都是个十分不好对付的家伙,刀和剑露在江湖上的痕迹最多,都是能跟素严、惊鸿踏野这种水平的剑客一较高低的家伙,隐奴我就查不到了,太神秘,他应比刀剑更厉害,至于血奴,我推测他已经有了宗师级的实力,比起五大宗师应该也不差多少,绝顶高手之间的一点差距,对于普通武者来说就是一座高山,连去触摸攀爬的资格都没有,你可以想象一下他有多强。”
      霍池暗自思索。
      “搜集旧闻,真是能够发现很多不得了的事,据说五大弑奴同时出手,就算武林至尊也要歇菜,不过那个时候他们还不属于浣飞烟……那还都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当时的诸多风云人物都折在了他们手中,到了今天他们肯定更有手段了。”说完了弑奴,风与鹤看向霍池,意味深长道,“何况浣飞烟还有一个神秘莫测的飞烟首领。我自认喜欢刺激,却远远不如你,阿宴,玩的很大啊。”
      ……
      霍池回到清隐别院,回忆着风与鹤的话和几个弑奴的状态,往流水居走去。
      “小公子。”
      经过岔路口,却听到一个声音,九婵向他招了招手:“上次匆忙,打的不够劲,什么时候再陪我切磋一下啊?”
      霍池浑身都写着拒绝,他急着找楼羲玄。
      “皇宫那位过来了,流水居里正忙着呢。”九婵说着,随手扔出去一个东西,是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
      “这是谁?”
      九婵笑道:“你应该熟悉啊。”
      霍池明白了过来,是浣飞烟放进来的探子。
      “这种套路我清楚。”九婵道,当初她被送到尚江王府,投诚之后乐尧指出覆羽卫安排的其他暗探,她跟那个探子完全没有接触过,也不知道除了自己还有其他暗探,才反应过来覆羽卫并不完全放心她。
      浣飞烟也不会完全放心霍池,所以在他之外,又千辛万苦安插了别的人手。
      “这个人若没有消息递回去,他的主子一定会发现不对,”九婵笑眯眯地看着霍池,“过来,姐姐教你怎么应对,保管骗过他们,不会打草惊蛇。”
      霍池自然不想被浣飞烟察觉,犹豫了一下,向她走过去,然而刚走了两步他就停下了……观九婵的反应,他们不是才发现这个探子的存在,而浣飞烟那边并无异常,说明清隐别院早就做好了完美的伪装,一定是有“消息”递出去的。
      “现在的小孩怎么都那么机灵?一点都不好玩。”九婵抱怨道。
      “你们在这对着干嘛?”司空涧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拐了过来,警惕地盯着他们。
      乐尧说的没错,他时时都像个刺猬,看谁都不放心。
      九婵道:“司空大人从哪里回来?你不是正忙吗?”
      司空涧都快忙爆了,他瞪着霍池:“给某人收拾烂摊子。”
      霍池对他抱了下拳:“多谢。”
      他都低头了,司空涧满嘴的刺便不好喷出来,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平常老实点,少惹麻烦。”
      语气像个恨铁不成钢的老父亲。
      九婵憋着笑。
      霍池没吭声,转身走了,他改了路线,去的方向不是流水居。
      司空涧对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气不顺,便冲向了九婵:“你方才又在干什么?”
      九婵拿出短刀修自己的指甲:“没干什么啊,妾身无聊,小公子那般俊俏,看着养眼,逗他几句玩一玩。”
      司空涧瞬间火大:“收收你的德行!一个女人这般、这般爱慕容色,你自己好意思吗?!”
      “怎么不好意思?”九婵抬手对着光线欣赏自己的手指,又转向他妩.媚一笑,“男人可以好.色,女人为什么不可以好.色?司空大人可以拈花惹草,我就不可以欣赏几个美男子了吗?这是什么道理?”
      司空涧愈加火大:“那你也要看看你招惹的人!他是你能碰的吗?再说老子没有拈过花惹过草!”
      司空阁主致力于维护尚江王,尚江王喜欢的人他当然也要维护,虽然心里很别扭。
      “唉,小公子自然是妾身碰不得的,妾身还想多活几天呢。”九婵很是惋惜,说着,伸手在他脸上抓了一把,“不能撩别人,那妾身可以来撩你吗?”
      司空涧连忙闪开,脸上还是被她挠出了一道血印子,顿时牙齿咬的咯咯响,气不打一出来,怒道:“你找死!”
      九婵兴奋道:“来打架吧。”
      ……

      没了祝纤云,也就没了那些浓重的熏香气味,楼羲玄的脸色稍稍好了一些,皇帝惭愧道:“是朕考虑不周。”
      楼羲玄道:“臣弟自己的问题,却叫陛下烦忧,是臣的不是。”
      皇帝便愈加惭愧起来,又说了好些安慰之语。
      他想起书架后的身影,不知为何,心里始终有些惦记,便道:“羲玄的书室之中莫非有颜如玉不成?朕方才依稀看到一抹丽影。”
      楼羲玄道:“陛下勿怪,是臣弟这里有一个人好学,时常来浊室打发时间。”
      他朝书架瞥去一眼:“还要躲着?太不知礼。”
      听到斥责,书室后方有一道影子轻晃,皇帝看过去,只见重重书架之间走出了一名少年,约摸有十六七岁,握着书卷,一身素白衣衫,绝色姿容,恬静如画,周身又蕴着些雅致文气,出水芙蓉一般让人移不开视线。
      浊室内霎时安静下来,皇帝久久没有说话。
      小苑俯首行礼:“不知王爷有客来此,恐惊扰了贵客,遂方才不曾现身,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皇帝道:“无妨,是我打扰你看书了。”
      瞟了眼少年手里的书:“你在读什么?”
      小苑淡淡道:“《沧海观澜》。”
      是一本游记,皇帝想顺着这个话题再问下去,又突然意识到不合适,这毕竟是宁王的人,只得转向楼羲玄笑道:“羲玄,你何时得了这样的佳人?”
      楼羲玄俯首:“请陛下恕罪。”
      小苑随着他的话跪在地上,但背脊挺的笔直。
      皇帝奇道:“这是为何?”
      楼羲玄道:“河东苑氏获罪,稚子流离在外,臣弟怜其才华,便将其收留。”
      河东苑氏,罪臣之子。
      皇帝有些印象。
      苑氏是书香名门,家风清正,族中代代出才子,每代亦有子弟入仕为官,贤德之能一向颇得帝王嘉赏,然三年前祝纤云封侯,苑氏第一个反对,苑氏家主上书陈情利弊,力劝皇帝不要为奸.佞所惑,可当时皇帝正对祝纤云着迷,听不得劝,更不喜臣子过问后宫内事,遂没有听劝,苑氏家主便痛骂皇帝昏聩,惹了皇帝大怒,责罚了苑氏家主,又将苑氏满门贬谪。
      其实他并非不懂利害关系,只是新君初立,需立威严于臣子,贬谪苑氏不过是在杀鸡儆猴。
      后来祝纤云出手对付苑氏,他隐约知情,却没有过问,而是纵容了祝纤云出气,也不在意苑氏的结局。
      不曾想会在这里看到苑氏的后人。
      皇帝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苑抬首,不卑不亢:“苑飞星。”
      他刚在竹林那边被毒医折腾了一番,驱除满身疤痕如同剥.皮断.骨,痛不欲生,身体正自羸弱,脸色透着苍白,甚是引人怜惜。
      “飞星……”皇帝暗暗念着这个名字,再观那绝美容颜,不由柔和了神色,“苑氏之罪已结,也不该牵连到子孙身上,你起来吧。”
      ……

      马车缓缓离开清隐别院,覆羽卫贴身护卫。
      皇帝坐在车里揉着太阳穴。
      祝纤云不见了。
      他只是叫他出去,这小祖宗直接生气走了。
      我的确有些过分,皇帝心想。
      没走多久,覆羽卫在马车外唤道:“陛下。”
      皇帝推开车窗看去,只见路边蹲着一个人,背对着车马,连背影都在散发着委屈。
      祝纤云冻的发抖,红着鼻子眼睛把欺负他的人全都咒骂了一个遍儿,听到脚步声也不回头。
      身后的人一箍他的腰把他抱了起来:“怎么在这儿?”
      祝纤云委屈道:“人家嫌我碍眼,我当然要躲的远远的!”
      皇帝心软了几分,把他抱上马车,祝纤云生气挣扎,皇帝道:“别闹。”
      祝纤云不再乱动,坐进马车里嗔怪道:“都不知道谁才是你的心肝肉!”
      皇帝抹了下他发红的眼尾:“自然是你。”
      车马继续赶路,祝纤云道:“那我受了委屈你管不管?你看看我的脖子!”
      他扯开披风,脖颈上有明显的红.痕。
      “谁弄的?”
      “还能是谁?你那个好兄弟!楼羲玄他想掐死我啊!你不说他你还来怪我身上太香,这味道不是你自己喜欢的吗?”
      皇帝只皱眉道:“不要乱说,羲玄一直都在我眼前,他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你被他骗了!”祝纤云气极,开始口不择言,“楼羲玄就是个心机鬼!你心知肚明!什么好兄弟好臣子,他这么多年都不娶妻不就是想着……”
      “啪!”
      一巴掌打在了脸上。
      祝纤云愣住,呆呆地看着皇帝。
      皇帝面目冷漠,声音冰冷:“记住尊卑,你不该直呼他的名字。”
      “我……”祝纤云的眼泪扑嗒扑嗒往下落,“你……你不喜欢我了……”
      皇帝道:“朕不会为任何人所蒙骗。”
      这场兄弟情深的戏码,总是要在天下人面前演下去的,对他如此恭谨忠诚的尚江王,他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薄待,他是一个仁君。
      祝纤云只道:“你竟然打我……”
      皇帝把他捞进怀里:“你不听话,还不能受罚吗?”
      祝纤云委屈的在他怀里哭泣。
      可是他的眼睛在哭,心里却在得意……皇帝与宁王之间的情谊果然脆弱不堪,稍稍一刺激就暴露出了裂痕。
      他们之间的刺大多了,先帝,皇后,镇国公府,以及尚江十万军,或许还有那份恩情,救命的恩情一开始可能会感激,时间长了就成了横贯在两人之间的壁垒,因为这份恩情,皇帝无论如何都要对宁王保持一份礼重,宁王一咳嗽,皇帝就得立马嘘寒问暖,他可是皇帝,万人之上九五之尊,怎能时时都对一个人忍让宽容?
      恩情太大,终会成为怨气。
      祝纤云唯一不爽的就是宁王太会演,时至今日都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天下人都信他忠义无双,皇帝在明面上就不能对他有任何亏待,两方还是无法撕破脸。
      他弄不懂宁王究竟在想什么。
      ……

      “伤口若要长好还需要几天的时间。”
      皇帝走后,小苑便去了竹林换药,一层层绷带解下来,他的血.肉破烂不堪,疼是疼,但不影响走动,毒医的药还是很神奇的。
      “麻烦先生了。”小苑不是不怕疼,但他也学会了隐忍。
      毒医给他上着药,问道:“今日结果如何?”
      小苑神色很淡:“他装作很惊艳,心里却警惕。”
      毒医道:“他一定会惦记你的。”
      “嗯?”
      “闲来没事我也稍稍研究了一下这些狗东西,”毒医讥讽道,“这些年来,皇帝对羲玄有一种很奇怪的心理,我不知道怎么总结,就是……你若只是苑飞星,未必会引起他的注意,但你若是尚江王很看重的苑飞星,他就一定会注意你了,他大概是喜欢夺走羲玄在意的人,这一点,旁人很难看出来。”
      从皇帝的角度看,尚江王不为老宁王所喜,尚江王未能娶到心仪之人,尚江王与有着过命交情的朋友决裂……这些事或许都可以令皇帝拥有快.感。
      小苑道:“是吗?那幸好是王爷买下了我,我便也特殊了。”
      毒医又问:“见到祝纤云了?”
      “嗯。”小苑道,“恨不能将其五马分.尸,千刀凌.迟。”
      毒医道:“你会做到的。”
      小苑凉凉道:“我过往所受之苦不让其尝以千倍万倍,怎么能甘心?只是无奈,要以这身色.相来筹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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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兄友弟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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