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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第 118 章 ...

  •   “主子,得罪了。”

      季秋略带疲劳地活动活动手腕,脖颈,在人前演仔仔细细地演一场戏,真难。在这件事上他做得还真不如沈姜次那般得心应手,“你这么多年做的不错,我很满意。”

      “多谢主子夸奖。”

      季秋又道:“如今,谷中是个什么情况?”

      邢双:“虽然这么公仪兴的身体每况愈下,也早已经在几年前定下来林元白为坊山元谷的下一任继承人,但是事情好像没有这么简单。”

      “这么说?”

      邢双:“这些年虽然明里暗里是明陈与贺守两位的明争暗斗,但其实明陈早已经归属林元白,所以这从来都是林元白与贺守的争斗。”

      季秋疑惑:“你的意思是贺守这个人两面三刀,表面上对林元白这位少主毕恭毕敬,其实背地里蓄意挣脱这未来的谷主之位?”

      邢双想了想,“也不算是,这倒像是有人在刻意安排,以属下来看倒像是公仪兴这个老狐狸,将谷内化作一盘棋子,各有明棋暗棋一枚,无论是谁登上谷主之位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谁能延续他想要将雪崖谷一派彻底拉入深渊的志愿才是最重要。在这谷中,贺守的确衷心,可是在这谷中是最不缺的就是衷心。林元白一直不甘成为沈姜次的影子,这么多年的拼命下来,坐上少主的位置,若是……”

      “若是他肯,雪崖谷早就不在话下。”季秋忍不住感叹,“果然,不管在哪里,都逃不过弱肉强食,相互算计这份重头戏。”

      季秋想了想又道:“你去安排,既然公仪兴这个老狐狸的身体不行啦,那就发挥他的最后一点价值,为我们将这谷中的水搅得更浑一点……”

      邢双立刻心领神会:“属下明白。”

      季秋提醒道:“如今正是谷中情况最为复杂的时候,你做任何事情都要打气十二分精神,千万不能落人以柄。”

      “是,请主子放心,另外属下还有一事,谢砚的人也已经深入坊山周围,我们可要设法拦截?”

      季秋脸上再也没有那份伪装,反而整个人是一身轻松,“那些恩怨可不是我们的,我们为什么要插手?”

      “是。”

      “谢砚的人?那他呢?可有踪迹?”季秋询问道。

      邢双略带不解的道:“据我们的消息,谢砚应该与沈姜次同出一处才是,主子未曾见到谢砚?”

      话一出口,季秋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可能遗忘了些许细节,那一双神情又渐渐变得黯淡“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邢双看着他,忍不住叮嘱道:“如今坊山一带势力盘根错节,主子行事也要小心。”

      “嗯。”

      听着脚步声渐渐走远,季秋又在风口站了些许时间,夜间谷中温差较大,寒气不断席卷而来,他没一会儿的工夫一切就如他所愿。直到这时,他才漫步离开。

      然而,地牢里的一切还远远没有结束。

      沈姜次自诩与贺守没什么好聊的,进入下一个话题那更是完全的没有必要,“我并不认为与你之间有什么好聊的,你也不必白费口舌。”

      “是吗?”贺守笑了笑,“我刚才都说了我这个人是个好人,最喜欢帮助别人的那种,殿下既然选择对过往的事情闭口不提,那我偏要帮殿下回忆回忆。总歹让你死个明白,枉死?又这么对得起你永安王殿下的一世英名。殿下,可知道这谷中最恨的你的人是谁嘛?他的一生呀!都被当做殿下替身,然后循环往复经历着殿下所经历的事情,所以殿下的出现让他感觉到了危机感,所以嘛……”

      沈姜次狠狠的瞪着他:“其实你也没有必要在我面前持续的挑拨离间,是非纷争,我又不是看不清。他不是什么好人,你也差不多,蛇鼠一窝罢了。”

      “你!”贺守气急败坏的想要一把掐上他的脖颈,可是在直勾勾的对上他的眼神,还是忍不住的胆怯。在面上他却是豪不显露,“殿下,也别想在我这接着口舌之快的样子,探听到什么,倒是白费功夫罢了。”

      沈姜次无奈的笑了笑,他的名声该是有多差呀,随口一言,都能被人当做不轨的试探,既然这样:“随便你怎么想,正如你所说的那一样,有些事情找已经成了铁板钉钉的存在,现在说些这也无力改变什么。”

      视线在他的面孔上扫过,趁着昏暗的灯光,沈姜次总觉得那张脸与那种情绪相互适配,格格不入。“你这样挑拨,与你眼中那般看不起的人又有何区别,难不成……你真的想坐上那个位置?你和林元白的关系这么差的吗?是你看不上他,嫌弃他的一无是处,蠢笨还是怎么样?要不和我说说?”

      贺守的眼底明显涌上一层异样的情绪,在他转身之际掩埋在黑暗里,轻易不让人察觉。他迈步远离,去而复返的邢双端着不明所以的东西,看上去应该是汤药,其实结果到时候一个样的,沈姜次冷笑着。那一声笑落入贺守耳朵里,他却是不慌不忙地从托盘里接过,端着大步来到沈姜次面前。

      沈姜次总以为自己早已经忘却了那种畏畏缩缩的模样,实际上他只是在漫长的年份蹉跎中麻痹自己忘了过去,痛苦的事情。但有些东西是记忆在骨子里的,在一次往事重演中将就毫不犹疑地展现在人前,也一切都还没有变,他还是当年那个对此怯懦的存在。沈姜次房眼神死死地盯着他,“你、你想要干什么?”

      “刚才不还挺嚣张的嘛,如今也不过如此。”贺守端着汤药慢慢蹲下身子,看着他眼底那毫不掩饰的恐惧,他心中一怔,猛然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眼前一闪而过,当手中的动作慢慢接近,他整个人猛然松了一口气,“罢了,你来吧!”

      说完,就将汤药递给邢双。

      似乎是无法面对自己在一瞬间,转而成了幼年时自己最不能接受的人,他有机会没迈出那一步,以至于落得一个落荒而逃的下场。

      当烛光在视线中渐渐变得恍惚,所有的事情的苦涩也接近尾声,蔓延在空腔中的苦涩还未彻底散去,身体却是不受控制的瘫软,就想一瞬间整个人的力气被人瞬间抽走,沈姜次不受控制的瘫软在地。

      邢双擦拭着双手缓缓站起身来,心中隐隐感觉到有些许不安,却又不知该如何言说。总之,今日的大人,的确有希望怪怪的。如今的情况压根支撑不了他来慢慢地验证这件事,他现在心中唯一能做的事,也只能默默祈祷这只是他无意间的错觉。他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沈姜次,吩咐道:“你们看好他。”

      “是。”

      地牢再次被安静笼罩,但周围却冷的可怕。沈姜次缓缓睁开双眼,那份藏匿在骨子里的恐惧是真的,决心彻底突破也是真的。指尖缠绕的铁片默默地割开麻绳,随着咯吱一声,他挣脱了束缚。抬眸环顾周围,静谧之中滋滋作响的干柴断裂声落入耳中,所有的都并无异样。

      月光穿透云层将温柔的光亮倾洒在窗边,沈姜次抬头看去,今夜的月光明亮的不像话。同一片天空之下,黑夜哪里还有当初乌云遮蔽的模样,他感叹着过眼云烟总是来得很快,手中的动作迟迟没有落下,或许是因为埋藏在他心底的阴霾还未彻底散去。

      江逸之望着眼前的棋局,脸上的神色却是一点点暗下来,他从小就不似沈姜次那般好学,说是说做的功夫是用来维持表面的姿态似乎一点也不为过,一局棋放在沈姜次面前或许片刻就已经成为了掌局人,而他除了呆愣在原地迟迟不能落子,似乎也没什么可以在延伸以做的啦。

      褚河将斗篷披在他身上,一脸担忧的叮嘱道:“公子,这谷中的天气不比我们在京中那会儿,受凉后那可有的受。”

      斗篷裹在身上驱散寒意,而不着痕迹的寒风在暗处催动着他的衣角,江逸之迟了很久才注意到寒意将他包裹,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一样:“褚河,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夹杂在两人之间的那种窒息感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本不想做一些违心之事,可是就照目前来看,似乎所有人所有汇聚到一起的机遇都是在逼迫他,他到底应该怎么办?把沈姜次带回京城吗?可是他好不容易才逃出那个囚笼,也正是因为他的出逃,让压抑已久的情绪有了揭竿而起的叛逆。在这一刻,他清楚地知道,似乎那种藏匿在雾中无论生死的路早已经被暗处划分成、衍生成无数场阴谋,而他无论是走那条路似乎都是死路。

      在那一刻,他多么希望有一条名为真正的生路摆在自己面前。穆然间,江逸之的眼前浮现出沈消那张熟悉的脸,越来越清晰,下一刻他的声音也传入自己的脑海,不真实随之而来的是如沉浸般的烦杂。

      “公子。”

      江逸之的思绪渐渐被拉回现实,但是有些东西一旦念着,就会牢牢的附着在脑海里,成为挥之不去的附着,他敲了敲脑门,将头依靠在手心处半支着,“就这样吧!到时候自然是会有办法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甚至到最后他自己也不清楚了,那话到底是说给褚河,还是用来安慰自己的话语。

      指尖握着的棋子顺着滑落在棋盘上,随着砰的一声,原本变化莫测的棋局倒是被粉碎个彻底。声音落在江逸之耳中聚集在心底的烦躁,如洪水般倾泻而下,打开他心底束缚着的阀门。江逸之顺手将棋局彻底推到,这下子真正成了一盘散棋。

      褚河看着他这个样子免不了有些担忧,“公子?”

      这一举动似乎并不能彻底缓解江逸之压抑在心底的情绪,他的视线落在一旁的摆放的描纹白瓷。突然间,嘎吱一声房门被推开将他的思绪牵引。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18章 第 1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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