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孵小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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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这天，越莀是被早晨的鞭炮声吵醒的，他揉了揉眼睛，睁开眼，身边的床上早就没了司晚照的身影。
他忙穿起衣裳，打开门走出去，火堆子里面的火烧得旺旺的，上面烧着水，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越莀脚步未停，走出门去。
打开外间的门，越莀就见司晚照正半蹲在屋檐下，看着面前的兔子窝。
他放慢了脚步，朝着司晚照走过去，听见身后的动静，司晚照头也没回，问道：“醒了？”
越莀点了点头，又想起来司晚照没有回头，于是便改口道：“嗯，兔子怎么样？”
见越莀问，司晚照往旁边挪了挪，越莀见缝钻进去，也蹲下来，看着笼子里面的大小八只兔子。
兴许是两人的眼神太过专注，公兔子还是焦躁地在兔子窝里转着圈，越莀看着，若是它是个人现在估计都在骂骂咧咧了。
虽然它将母兔子和小兔子都护在身后，但是越莀还是能从缝隙中看到小兔子肉色的身子。
兔子幼崽小小的，皮肤很薄，能看见里面的细小血管。小时候的兔子其实长的很像老鼠，越莀却不像其他现代人一样害怕老鼠一样的小兔子。
毕竟这可是他以后的口粮，肥硕嫩滑的兔子肉，怎么做着吃都不会有错。越莀看着兔子，突然咽了一下唾沫。
司晚照也听到他这边的动静，想到昨天晚上越莀那样在乎兔子的生产情况，却是为了分配以后怎样吃就觉得好笑。
他轻笑一声，越莀侧过头来，看着司晚照，“怎么了？”
司晚照看着那六只小兔子，重复着越莀昨天晚上说过的话，“……一只红烧，一只爆炒？”
越莀惊讶地看着司晚照，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红烧入味，爆炒焦香香辣下饭，的确是很好的处理方式。
越莀想着，看着小兔子的视线就更加热切了些，许是感觉到了什么，小兔子往母兔子肚子下面拱了拱，公兔子也兔脸严肃地看着面前这两个打扰它一家八口温馨生活的不速之客。
看完了兔子，两人就回到了屋里面去。外面还是有些冷的，越莀不想做饭，司晚照也不饿，越莀就在屋子里面拿了两个红薯出来放到火坑里面烤着。
今天是年三十，是团圆的日子。对于越莀来说，过年三十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年三十吃团圆饭，是自古以来就有的，越莀坐在火边，时不时地拿眼睛去偷瞄司晚照。司晚照正坐在凳子上，察觉到越莀的视线他也不说话，等越莀主动开口。
他的事倒也不是不能说，只是没必要，不过越莀要是问起来，他还是会说的。
司晚照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越莀开口，等他朝着身边看去，就见越莀正拿了一根细细的柴枝在火堆边的草木灰里画着什么。
越莀手指细长，白嫩细致。只是最近干活多了，也隐隐有些茧子慢慢出来，只见他捏树枝如运笔，不过弹指，两只大兔子带着身下的干草就被越莀给画了出来。
越莀树枝笔未停，又在一边画了一个圆圆的东西，上面画了些方方的小块儿，司晚照皱着眉思索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他这到底是画的什么。
就听越莀道：“这是爆炒尖椒兔肉，这个尖尖的滚刀状的是辣椒，还有这个方方的是兔肉丁……”
他说着，生怕司晚照想象不出来，还专门拿起树枝给司晚照指。司晚照看着地上的尖椒兔肉，突然就觉得屋子外面的那几只小兔子有些可怜，才刚出生呢，以后的路就已经被规划好了。
司晚照没再说话，只是将火堆里面的红薯扒拉出来，红薯皮已经烤的干裂，露出里面金黄的红薯肉。
司晚照拿起红薯在地上拍了拍，烤得焦脆的红薯皮被这样拍了之后变成碎片从红薯上面脱落才来，露出里面黄得发红的蜜心，空气里就满是红薯的甜香味道了。
越莀本来也不饿，闻着这个味儿了就有些饿了，他伸手要去拿地上剩下的那个烤红薯，却在半道上被塞进去一个热热的东西。
越莀定睛一看，就见方才司晚照剥开的那只红薯出现在了自己手上，再看司晚照，他将地上的那个烤红薯像之前那个一样处理，见越莀看着他，他扬了扬手中的红薯，“快些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越莀点了点头，咬了一口红薯。
红薯看着金黄诱人，吃起来也是软软糯糯，如蜜香甜。这口感像是沙地种出来的，沙地蜜薯最是好吃。
想着王大娘那块地就是沙地，若只是拿来种红薯倒有些暴殄天物了。
思索间，一根红薯已经下肚，越莀舔了舔嘴角，将剩下的一点点红薯皮扔进火里面，干燥的红薯皮薄薄的一片，不一会儿就燃起来了。
两人坐在屋子里，一时无话。
快到晌午的时候，天又开始下起小雪，越莀搬了凳子，坐到门口去看雪，司晚照看着火堆边越莀画的兔子出神。
越莀正看着，就见远处一个黑漆漆的人影朝着这边蹒跚而来，越莀并没有声张，也许这是过路的人也说不准。
等那人走近了到司晚照院子门前，越莀才看清那人的面容，来人正是王大娘，她怀里抱着东西，所以走起路来看着才有些别扭。
越莀忙起身，将凳子靠着墙边放着，出门去迎接，“王大娘，快进屋坐。”
王大娘将手中的布包递给越莀，轻轻地拍了拍，道：“前些日子晚照说的要鸡蛋，我给凑了十对，怕你们急，我就今天跑一趟。”
越莀听见这话，将布包往怀里紧了紧，让王大娘进屋子，自己则是走到一边去将布包放到之前放鸡蛋的地方去。
等他再出来，司晚照和王大娘谈得正欢，越莀在司晚照身边坐下，就听王大娘笑着道：“正巧，小越也出来了，我们正在商量你什么时候去我家给六儿授课呢！”
越莀下意识地看向司晚照，就听司晚照道：“这个你自己定吧！”
越莀这才回过头去看着王大娘，“那就定在正月十六吧！元宵一过，我每日授课两个时辰，上五天课放两天假。”
王大娘点了点头，又听越莀道：“要教些什么？”
王大娘捏着衣服边儿，小心翼翼地开口，“原也不是要求什么大富大贵，就只要会识字儿，能算点账……”
她说着小心翼翼地去看越莀脸色，生怕越莀不愿意了。越莀倒是没什么，简单的加减算法和认字儿倒是没什么难的。
他想了想，点了点头，算是正式应下了。王大娘这才松了一口气，激动地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小布袋子，一层一层地掀开，里面躺着一串铜钱和几块碎银子。
她拿出那一串铜钱放到越莀手中，开口道，“每月大娘给你两百文，外加十斤红薯，五斤大豆。”
越莀看着自己手里的铜钱，想了想，掐着一半还给了王大娘，“大娘，我也不多收，每月一百文，豆子红薯都不用，每年给您一百斤粮食，算是租地的租金。”
王大娘看着又回到自己手中的铜钱，动了动嘴唇，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被越莀打断，“今日是年节，团圆的日子，也不是纠缠这些事的时候，王大娘您就收下，以后还有得需要您照拂的时候呢。”
越莀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王大娘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讪讪地将手中的钱收起来，这时候，越莀身边的司晚照起身，从屋子角落里取出一小块儿肉来，递给王大娘，“大娘，这个肉您拿回去给六儿补补……”
他话还没说完伸出去的手就被王大娘推回来，“晚照见外了不是？上次越莀给拿的肉都还没吃完，再这样下去，六儿都要被你们给惯坏了！”
越莀笑着，将肉从司晚照手里接过去，递到王大娘手里，“小孩子就是要吃好点，这样学习才会更好。”
王大娘听见这话，半推半就地将肉接下了，只是面上依旧不好意思，只能一遍一遍地开口道：“这多不好意思，小越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大娘别的什么不会，跑跑腿什么的还是能行的。”
寒暄一阵，司晚照就送王大娘回去了。
今天毕竟是吃团圆饭的日子，也没有在别人家里久呆的理由。
送走王大娘以后，越莀就转头看着回屋的司晚照，“你怎么知道我想要鸡蛋？”
司晚照在他身边坐下，答道：“上次里正来的时候，我看你把鸡蛋收起来了，到现在也没有吃，我就想着多给你找点。”
越莀歪过头，笑了笑，“等开春天气暖和了，我们就可以孵小鸡了。”
司晚照听见这话，皱了皱眉，“孵小鸡？我们没有母鸡，回头我去买一只。”
越莀摇了摇头，“只要温度足够，母鸡倒也不是必要的。”司晚照一点儿也不相信，越莀这样简直就是胡来，谁家孵小鸡不是靠母鸡孵的？难不成越莀自己孵？
见司晚照神情为难，明显不信的样子，越莀也无法。
他总不能告诉司晚照在自己的那个世界，是真的可以不用母鸡孵小鸡的吧？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孵小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