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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   裴空逐正要给江砚带上,可他却后退一步,灵巧地躲开了。

      “白日奔波太久,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吧,明日不知还有什么事呢。”月光如水,洒在寂静的夜幕之上,江砚低着头,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裴空逐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裴空逐收回手,也不强迫他。他脸上却依旧笑嘻嘻地道:“怎么,你不喜欢这种款式?难道你喜欢那种带金点银,镶满宝石的?”

      江砚不答话,转身离开了。

      夜风拂过,带着丝丝凉意,轻轻吹拂着裴空逐身后古老的松树,发出沙沙的低沉声音,似乎在述说着什么。

      突然,裴空逐脸色微变,悄悄握紧了手中的簪子,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动作迅猛,如同豹子出击,然而身后那人身手也不错,两人身形交错,犹如行云流水般过了几招,双双停下时,裴空逐手中的玉簪的尖端已经抵在那人的脖颈处。

      “我不过是趁着月色出来散散心,小将军的手段也太狠辣了些。”晏犹尘轻轻抬手,拨开裴空逐抵在脖颈处的那玉簪,举手投足间尽显媚态,可眼神中却含着坚毅。

      “是吗?”裴空逐收回手,补充到:“那今夜这院子可真是热闹。”

      晏犹尘要回话,目光却掠过裴空逐,看到他身后那个巨大的水池,她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这般场景,将要努力回想时,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裴空逐见她脚步有些虚浮,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自觉有些冤枉的说道:“喂,你没事儿吧?我刚刚可什么都没做。”

      晏犹尘没心思听他说话,她挣开裴空逐的手,走到那个水池旁边,脑海中一片混沌,可又实在想不起来什么。她愣怔地绕过那个水池,来到一个破败的屋子角落。

      裴空逐看晏犹尘这反常的模样实在有些奇怪,便抬脚跟了上去。

      晏犹尘走到那破败的屋子前,这屋子显然已经有许久的年头了,与周遭修缮过的新房格格不入。但却胜在干净,一尘不染。

      她缓缓推开木门,踏进了那个古老的小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潮湿味道,仿佛时间在这里已经停滞。

      她环顾四周,眼前是一片灰暗,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户洒下来。

      “怎么了?”裴空逐跟在她身后问问道。

      晏犹尘摇摇头:“不知道,只是想进来看看。”

      此时正逢有巡逻的家丁经过,看到打开的屋门和站在房内的两人,有些惊慌失措地冲进去,呵斥道:“你们怎么进来的?”

      裴空逐看了旁边面色有些凝重的晏犹尘一眼,开口道:“走进来的。”

      家丁有些无语,连拉带拽把他们赶了出来。关门时才发现锁已经坏了。

      “二位不知,这间屋子算是我们山庄的不祥之地,平时都落着锁,是不许外人随便出入的。”

      “为何是不祥之地?”晏犹尘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家丁抹了把头上的汗:“山庄的旧事,不好外传,二位还是不要问了,早些回屋休息去吧。”

      朦胧中的晨雾笼罩着神圣的祭祀殿,远处传来了鸟儿的啁啾声和宫廷守卫的脚步声。

      洛逢欲站起身,将祭祀法典恭恭敬敬的摆在神台上。

      转身对着诸位长老微微行了一礼:“祈福结束,辛苦各位长老了。”

      几位老人皆坐着不动,洛逢欲心下了然,估计是今日是免不了一场舌枪唇战了。

      “今日善渊长老怎么没来?反倒是你来了。”其中一位长老对着长老群中一位年轻人说道。

      那年轻人立刻恭敬回应道:“今日父亲身体不适,但祈福乃国之大事,便派我来了。”

      那位老者抚摸着下巴上的胡须,微微点了点头:“嗯,不愧是青年才俊,年轻有为啊,果然不输善渊长老当年的风范。”说完,不加停顿又转向洛逢欲:“不过,主祭大人年岁有加,也该考虑考虑为祭祀殿择后了吧。”

      话音刚落,其余几位长老便纷纷点头附和。

      洛逢欲轻勾了勾嘴角,他还当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呢,原来是为这破事。

      一群老家伙想赶着他下位了。

      洛逢欲瞥了端坐在当中的年轻人一眼,那年轻人立马会意,说道:“诸位长老,我看主祭大人如今正值盛年,此时考虑为祭祀殿择后一事,怕是为时过早。”

      “为时过早?主祭大人膝下无子,彼时当是要择才能出众的宗氏之子过继的,若不趁早确定人选,好好培养,如何能担大任?”

      “善敬长老言之有理,历代主祭之位都是由主祭之子继承,他们从小便在祭祀殿中修行度日,学经论道,祭祀殿可不能毁在我们这一代手里。”

      霎时间,几位老人便纷纷窃窃私语起来,还翻出了些许陈年旧事。

      “听说上任主祭大人留下两名遗子,散落在民间?不知是真是假啊?”

      “近日坊间传闻罢了,两名孩子皆随故主祭大人淹没在那场大火中,如何能够存活?”

      洛逢欲脸上仍然微笑着,但眼神却变得凌厉,话语不重却掷地有声:“好了,诸位长老。诸位今日所提之事,本座自会考虑。只是本座心高气盛,无法与我那过世的温柔敦厚的兄长相提并论,今后若是有什么过错,得罪了诸位长老,还请诸位多多担待。”

      他的眉梢微微挑起,那沉静如水的双眸扫过众人,目光却锐利如刃,直指人心,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几位老人听他这么说,便纷纷闭嘴。悻悻悻地拂袖离开了。

      几千里之外的小木屋内。

      “大人,少主的信到了。”

      江迟暮接过手下递来的信件打开,映入眼帘的是江砚熟悉的字迹。

      江砚将已经找到了柳休渐旧址的信息悉数告知给了江迟暮,并告知他新坡山庄有解药能够解江萦怀身上的毒。

      江萦怀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江迟暮在灯火下读那封信。烛光印在他的脸上,让人不自觉地沉迷。

      但是,他看那封信已经看了许久了。

      明明那封信只写了半张信纸。

      “义父!”看着江迟暮起身要走出房外,江萦怀急忙叫住了他。

      江迟暮转身,意识到自己忽略了这个小孩儿,便把桌上的灯盏拿过来摆在他的床头,你语气温柔:“听话,等这盏灯灭了的时候,义父就回来了。”走时还宠溺的摸了摸江萦怀的头。

      “嗯!”得到江迟暮的回应,他才安下心来。

      倦鸟归巢,秦向隅和许圉师到东南一带指挥赈灾已有一段时日了。

      秦向隅在房内组织人重建房屋设施,将粮食整合分给难民。忙了一整天,他还未来得及坐下来喝口茶,便有人急急忙忙的冲进来禀告。

      他有些烦躁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斜眼问道:“什么事儿慌慌张张的。”

      “方才大夫巡诊,发现有百姓染上了疫。”

      “什么?!”秦向隅站起身,来人跪在地上有些颤抖,不敢看他。

      时疫是最怕碰到也最为棘手的情况。

      “许大人呢?”

      “许大人今日去桥西指挥桥梁的修缮工作了,如今还未回来。”

      “现在立马派人去接他到我这儿来,途中不要与任何人接触。”秦向隅扶额,急切地吩咐道。

      秦向隅来回的在房内走动,一旁的手下实在看不过去了,走过来恭敬的为他上了杯茶,提醒道:“殿下,这时疫可不好解决啊,若是传到陛下耳中,惹得陛下龙颜不悦就不好了。”

      秦向隅看了他一眼,接过他手中的茶抿了一口,示意他继续说。

      “不过卑职记得,许大人在京城的府邸养了些患疫病的孩子?这……会不会是许大人带过来的……”

      “住口!”秦向隅闭了闭眼,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他站起身,一手理了理那那名手下的衣领,微笑着看向他,但眼神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许大人也是你能随意打听,妄加揣测,搬弄是非的?若是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有关许大人的半点不是,你的下半辈子就送你去阎王殿倒茶。”

      那人连忙跪下:“是是是,卑职不敢了。”

      “滚!”秦向隅一把推开他,那人赶紧站起身,连忙退下了。走到门口时,正好撞上进来的许圉师,他一脸慌张的朝他行了个礼仪,连连道歉,还扇了自己几巴掌,许圉师伸手制止,他却连碰都不敢让对方碰到,赶紧出去了。

      “他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也不是这样啊?”许圉师走进来,有些疑惑的朝秦向隅问道。

      秦向隅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身边,撸起他的袖子仔细查看,又探了探他的额头,紧接着解他的衣领。

      许圉师一手握住秦向隅解自己衣领的手,另一只手抵在他的胸前,眼中满是不解:“你怎么了?还有方才也是,让人那么着急将我找回来,怎么,是碰上瘟神了吗?”

      许圉师半开玩笑的问他,秦向隅避开他的眼神,并不接他的话:“你没事就好,吓我一跳。”

      许圉师见他这副神情,也没心思开玩笑了,直截了当的问道:“真出事了?”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些麻烦。此番随我来东南,辛苦圉师了。”

      “是殿下说要与我成为肺腑之交的,怎么如今却又同我生疏了?能为百姓做些实事本就是为官之职,谈不上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许圉师说完,便开始着手准备。

      “若有你这样的贤臣辅佐在侧,也不怕日后大秦扶不起来了。”秦向隅在他身后喃喃自语道。

      “什么?”许圉师听不真切,反头问他。

      秦向隅朝他笑笑,摇了摇头,轻声道:

      “没什么。”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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