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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五十六章 ...

  •   云里雾里被南云舟抱上了床,触着微凉的锦被,简宝意才醒神。

      “你真的变坏了。”好个“衣冠禽兽”,简宝意语气微嗔,推开南云舟的手。分明他就没有真的要做什么的心思,偏要撩拨,且手段日益娴熟。

      “你困了,躺着舒服些。”南云舟垫好枕头,示意简宝意自己靠过去。

      然,风吹浅黄帐子,流苏微动,简宝意忽是被束帐的络子引走了目光。

      “这络子打的好,哪个宫人的手笔?”简宝意毫无留恋的从南云舟身侧挪开,仔细翻看起那嫩绿色流苏上的结。

      “是荆州的样式。”南云舟见状失笑,只当她年岁小,心性不定亦有她的可爱之处。

      “怪不得,我都没见过。”简宝意沿着绳索方向,想试着复刻,始终不得其法,秀眉渐蹙。

      南云舟压下简宝意的手,将其中的的络子放了回去,“若无南海子一事,原是想带你过去的。”

      “去荆州云梦吗?”简宝意好奇,她还没离开过燕京。除了曲嬷嬷跟她说过的那些杂闻轶事,她对荆州一无所知。

      “嗯,外公很想见见你。”他早就传书过,荆州的家人都知道他心里的人是谁。

      “那,南海子疫症一事,真的是温家所为吗?”简宝意本想说,疫症突如其来,谁也不能怪。但要真是温家人做的,那就该怪他们。

      都是他们,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你不会想知道是谁做的。”这件事暂时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死了太多人,她在长宁殿是会忍不住也藏不住的。

      “不过,确实是意外,没人真的想将这件事闹大。”长宁殿要的是矿,不是人命。只是没有把握好分寸,让毒变成了疫毒,一发不可收拾。后面才想的杀人灭口,一劳永逸。

      “意外,那就不是奔着你去的。南海子有什么东西吗?”简宝意不必深思量,就能猜到背后一定还有公示文内没有写的机要。

      “吉金,南海子有吉金。”

      “难怪陛下不敢深查,就怕真正的幕后人查不出来,为了吉金罔顾人命的帽子就要扣在温家头上。”温家想要吉金是为了谁?无需明言,南云淮就彻底失了民心。原就非嫡非长,名不正,再言不顺,就毫无机会了。

      “温家都不知道有吉金,只以为上意难拒。”这件事陛下和南云淮捂得严实。可惜,他早就和舒宁蒗约好了。不费一点力气,拦走大批吉金。

      南云淮只怕还觉得收了舒宁蒗的献好,多少算是不亏的。

      “你,原先是如何打算的?”南海子一事为南云舟赢得贤良的好名声,南云淮的算盘打了个空,诸事不成。这事,南云淮和陛下未能预料,南云舟也是。
      可若无此事,南云舟又当如何逼得南云淮退场?

      “那就是明年恩科的事了,我可想过个好年。”原先想的是,在恩科中揪出温家收受贿赂一事,断南云淮一臂膀,落了他在天下学子中的美名。如此,陛下便会看到他对南云淮的威胁。自会一面捧杀,一面为南云淮筹谋。

      他南云舟要的正是,天下人都觉得陛下爱重他。而他,是绝不会给陛下反口的机会的。

      名正言顺,众望所归。

      这样,才让陛下输的彻彻底底,为他母后争回本就属于她的东西。

      “那,接下来?”简宝意看着南云舟逐渐冷厉的眼眸,隐隐有些心慌。她不该多问的,可南云舟这些日子给她的宠溺,让她下意识想得个例外。

      “他想捧,我就得借他的手,把那些事办了。”这其中就包括简相的隐退,南云舟撇开眼,不敢直视简宝意。说好了不瞒她,这事又不得不瞒。

      事后她比那些人更茫然,得到的就是同情,而不是怨怼。

      知道的越少,长宁殿和南云淮对她的恨就越薄,也就越安全。

      他最怕的,莫过于简宝意被牵扯进任何一件事里。

      “我要做什么吗?”简宝意听到南云舟含糊的回复,反安心了下来。她知道,南云舟有心将她排除在外。

      不论是担心她,还是担心她漏了马脚,总归是在担心她的。

      因而,简宝意只想尽力去做她能做的。

      “外人面前照旧,让他们觉着,我对你只是偏爱,不是非你不可。”南云舟斟酌着语气,不想吓到眼前人,“可你心里要知道,我是只要你的。”

      “明白。”简宝意点头与,“要让他们觉着,你我有年少情意,却不是不可取代。”也就是权势比美人更重要。这样,其他人才会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接下来的日子,外头盯得紧。宛月想来寻卓然,你少陪着。”三人成虎,不能冒这个风险。

      “我也不知该为宛月叹气,还是为你表弟叹气。”明明就看的清楚,却一点不帮衬,就看他们俩自己闹腾。

      “卓然若无那份心思,宛月怎么放肆都是无用。若他有,宛月为自己争上一回,有何不可。”想要什么就自己去拿,顾虑太多只会眼睁睁看着机会溜走。这点,他和南宛月站一边的。

      “嗯,我不掺和。”简宝意说着,就翻身穿好鞋子,灵活跑走。

      南云舟忍俊不禁,由她自在去。

      -

      杜蓁蓁斜靠榻上,看着手上的白瓷瓶,小巧精致,简约大气,很合太子的气质。

      “妹妹有何见解。”杜棉瞧着杜蓁蓁脚踝上的青紫,就觉心疼。崴那一脚,就为了试简宝意的高低。

      “说她不厉害吧,她能让太子为她辩白;说她厉害吧,她又是真的被我吓到了。”杜蓁蓁放下瓷瓶,眼内难窥思量。

      “也就是全看太子心意?”杜棉完全不了解简宝意,也不敢随意置评。

      “不,我们或许没得选。”杜蓁蓁闭目,简宝意这样的人,最适合做宠妃,越单纯就越勾人。这会儿,杜家要是选了南云舟,她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妒忌简宝意。只要有妒忌,行差踏错只是时间问题。

      “可三皇子那边,更不适合。”那日,他去三皇子府,并没能探得什么口风。比起跟杜家合作,三皇子明显更在乎温宜安腹中的孩子。

      “是啊,所以才说,我们没得选。”杜蓁蓁抬眸轻笑,要让太子和三皇子来争才对。

      “什么意思?”杜棉还没从杜蓁蓁那副毫无办法的模样里转出来,就看她变了脸色。

      “简相清正,家风温良,影响颇大,比温家好上太多。”正是因为这个,简宝意才成了侧妃。太子对她好,也是在安抚简相。

      简相动不得,简宝意动得啊。

      “长宁殿自会替我们给简宝意找不痛快,我能做的,是要劝她看开些。”冬至那日,皇后必有安排。

      这被偏爱中的女子,怎么舍得松手呢。

      她就要简宝意揪心难安,同她一般满心算计才是。

      就是不知道皇后敢不敢下狠手,直接给太子送个可心人。

      哦,不,为了简相,皇后也不敢啊。

      偏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样磨着,她就不信,简宝意还能这么轻松的过日子。

      简宝意只要一个不对,燕京都会知晓的,便也就同时拉下了她和简相呢。

      “三皇子那边,只管示好却不偏倚。”他们派了那么多人,都不能从南海子探听出半点消息,只能是陛下出手了。

      “陛下是不可能因为温家就弃了三皇子的,只怕是有些外人难知的打算。”他们就绝不能在这种时候,让三皇子觉得他们站了太子那边。

      “温家有那些腌臜事,不成气候。”温家败北,陛下为了制衡,也会替三皇子寻个靠谱的岳家。

      只是,杜蓁蓁蹙眉,温宜安这边要动的,可不只是地位。

      如果可以,她轻易是不想动温宜安的。

      “是,幸好妹妹有先见之明,并不急着让温家数罪并罚,反而是捏住他们的咽喉。”温家被告之时,他以为蓁蓁会借机一把扯下温家。不想,她只是隔岸观火,牢牢藏着手上的证据。

      后来,温家拉出旁系来顶罪,就能看出陛下不打算彻查的意图。陛下不彻查的意思,就是不打算深究温家。谁要是在这个时候,傻傻的再次举告,只会被陛下寻个由头压下去。

      这个案子唯一的作用是动摇了陛下对温家的信任。

      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陛下就不会也不能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毕竟,可一不可再。

      “我这脚伤的合时宜。”一个封号,冷的是贵女的心,可燕京又只有贵女。这会儿想往上扑的人不少,她掺合进去,只会自降身价。

      “哥哥,永远不要上赶着追人,得让他们自己觉得你有价值。”杜蓁蓁看着自己的脚踝,十分不在意。

      “对了,看住杜青。”那夜太子叫的是二哥,他偏来了。要不是再三警告,不知道他要在太子面前犯什么蠢。

      人家温宜安有温瑞庭这个状元堂哥,简宝意有从军的简绥英。就他们杜家,出了个不成气候的杜青。空有大志,却无点墨。

      杜棉惴惴点头,总觉蓁蓁一句话骂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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